无可奈何啊。
毕竟人家才是正头夫君,而自己算什么?
顾之煜想到这里,心中又是郁郁。
人家夫妻两人“互相关心”、“彼此扶持”,这从头到尾压根就没有自己什么事儿吧。
他也是个活在世上很清醒的人,从不会踏入一些没有必要踏入的泥潭。譬如孟梓柔这种的,顾之煜从一开始就很清醒地明白:没必要与她有太多的纠缠。
人家是有夫之妇。与她走得太近了,很容易就让自己站在“违背世俗道德”的尴尬处境,给自己和整个顾家都招致“身败名裂”的结局。
顾之煜是个聪明人——虽然表面豁达不羁,带着点“举止不端”的痞气,可实际上,他聪明得厉害。他知道什么人该近,什么人该远。
可“知道”归“知道”,想要“做到”,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比如在床上躺着养伤了几日,他心里不知怎么的,又开始惦记起了那个姑娘来。
虽然告诉自己“就是去顺路见上一面,无伤大雅,见了就回”,可是在下人们把他齐刷刷拦住了之后,他发现自己并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随便去看看”而已,而是“铁了心思就是要去看”、“你们把我五花大绑了我也要去看”的强烈念头。
这个念头燃烧得厉害。随着顾之煜刚才把杯子往地上那一砸,砸出了清晰的碎裂声,他自己也开始回味过儿来了。
……是不是有点不受控了?他开始反省。
明明不断提醒自己,孟梓柔这样的人是该远离的。可他为什么还是发了这么大的脾气?
方才那点涌上来的怒气和不甘心,为什么又这么真实呢?
他独自沉吟了许久,久到下人小心翼翼地上来打探:“公子,您喝杯茶,消消气——瞧您这个样子,是打消了主意,不出门了?”
顾之煜闷闷回答。
“罢了,既然你们拦着我,我就不出门了。”
下人喜出望外:“公子英明!卧床休养是对的,这样既不为难小的们,也让老爷子宽了心!既如此……孟姑娘那头,需不需要小的们,去给您传个口信?问候一两声?”
顾之煜猛得灌了一杯水:“不必了。”
仅是在小树林里度过了生死一夜,就对她有了这番别样的牵挂——日后若是交集多了,这可怎么控制自己?
罢了,理性一点,以后不再招惹她了。
“你传我的命令下去,我府上的人往后不必与孟姑娘有交集,哪怕在路上碰着了,也不用与她多说我的事。”
“还有,若是她来我的府上找我,你们也不必引见,就推托我大病未愈或者去其他府上赴了什么邀约,反正,只让她留个口信就行。”
下人诧异:“公子,听你这个意思,往后你都不见孟姑娘了?”
“不见了。”
“为何如此?”
“不为何!”顾之煜把手中杯子猛得砸在桌面上,茶水溅出了一点,“你管那么多作甚?本公子一言九鼎,说什么便是什么!”
“是是、是。”下人不敢再多说什么。
恰在这个时候,廖叔谨慎地推门而入。
廖叔是在公子身边伺候着的老人了,做事向来以“沉稳”为主,是个稳重的老仆。
他先观察了一下顾之煜此刻的脸色,这才缓慢开口。
“公子,小的有件事要禀告。”
“什么事?”
“门外有人登门求见。”
“谁?”
“是个姑娘。”
姑娘?
顾之煜是本城少女心目中的憧憬人物,拒绝过不少女孩们的芳心。但也有不少贼心不死的姑娘,会托人登门来送一方手帕、一两件定情信物。他通通都回绝了。
听闻是个姑娘,他顿时兴趣寥寥,只摆手:“让她回去吧,我不见。”
廖叔犹豫了片刻。
“但这个人或许有一些与众不同。”
“与众不同?”
“是,这位姑娘是您的旧识。”
“旧识?”
“或许说旧识也不太恰当,似乎‘识’了也未多久,但是依小的看,的确是与常人与众不同。”
顾之煜只觉得自己的火气蹭蹭蹭就冒了起来。
他把杯子一拍:“到底是谁?!快直说!”
廖叔先是行了一个礼,然后才开口。
“是孟姑娘登门来了。”
“什么?”
“孟姑娘。”
“你说孟梓柔?”
“是?”
顾之煜惊住了:“她亲自上门来找我?”
“是,现在人已经在门外等候了一炷香的时辰了,不知公子——”
“什么??她在门外等候了一炷香的时辰了??”顾之煜大惊,慌慌张张站起来,“你们怎么能让她在门外等这么久呢?外面日头晒啊!”
廖叔见自家主子这着急得手脚并用的模样,只是沉稳地一低头,继续说。
“孟姑娘的原话是,若是公子在忙的话,她就不叨扰了,先行回去了——我瞧着她人快要走了,这才过来禀告一下公子,看看公子忙完了没——”
“你就不能一口气把所有话都给说完吗?!!”
顾之煜气得一脚踹飞了桌子!
真是受不了廖叔这个吞吞吐吐的慢性子了啊!!!
他迅速就拆掉了手臂上缠绕着的绷带,一掀衣摆,风风火火地就夺门而出!
下人在后头喊着:“公子!公子!你方才不是说,自己一言九鼎,说什么就是什么吗!刚才你还说以后再也不见孟姑娘了的——”
“这是她主动来找我的,这能一样吗!”
远远还能听到顾之煜的中气十足的声音。
“我刚下的那道命令取消,谁也不许再给我多提半个字!” 奇书屋为你提供最快的治好夫君腿疾后,我日日图谋不轨更新,第77章 不得逾越的界限免费阅读。https://www.yanbk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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