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没有这样问，后续再这样询问的时候，已经没有第二个结果了。
“去观察一下他们吧，你需要融入他们，否则就太过醒目了，明白我的意思吗？”
叶亓君睫毛抖了一下，他明白纳斯在说什么，是什么意思，他身上的衣服已经没法看了。
叶亓君拍打了一下身上的灰尘，把沾着鲜血的地方折了折，随即出去就近重新买了一套，因为浑身狼狈，还没露脸，所以服装店的老板一直目不转睛盯着叶亓君。
叶亓君换好衣服之后拿着换下来的衣服走了出去，把脏掉的衣服丢进垃圾桶里面，在纳斯的指示之下来到咖啡厅，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细细观察来往的行人。
“那些没关系吗？”叶亓君问道。
“没事，那种程度的命案现场，上面的人了就算介入其中也只会潦草结案的。”纳斯淡淡回应。
于是叶亓君又不说话，看着那些来来往往的人，有些出神。
哭闹的孩童，吵架的情侣，愤怒的夫妻，安静的老人。
喜怒哀乐明亮的摆在面上，因着对方是自己亲密之人的原因，愤怒毫不收敛，明白对方一定会包容自己的，他们都是这样想的。
叶亓君去观察他们，其实他不太明白纳斯要他观察他们做什么。
他甚至都没理解自己应该观察什么东西。
*
“好奇怪……好奇怪……”
太奇怪以至于移不开视线。
陈金的目光总是不受控制移动向坐在窗边的那个人，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不算合身，很端正的坐着，漂亮的手捧着咖啡杯，头一直偏着不知道在看什么。
偶尔转头喝一口咖啡又会很快转移视线看出去。
陈金抬手推了一下眼镜，晚上要交的ppt写了一小半。
他早上过来的，去了趟洗手间之后就发现那边来了个人。
刚开始他也没有注意到，只是抬头看窗外三次，都发现那人盯着窗外，不自觉的，他就看着那个人出神了。
手很漂亮，大概是拍一只手放上网站都能火起来的程度。
偶尔转头的动作能看见很漂亮的侧面弧度。
也不知道看着对方有什么意义，但就是想要看着对方。
很想知道他转头之后是长什么样子，但是又不愿意故意走过去，好像只要是对方不经意转头就会让他们显得更有缘一样。
对方维持这样的状态从上午到了现在，没去吃午饭。
难道对方不饿吗？或者……我可以给他买吃的，然后认识一下吗？
叶亓君知道有人在看自己，但是也没关系，不必在乎，又不是会忽然伸出触手把他拍碎的敌人。
虽然不知道关注这些有什么意义，但是他还是认认真真的注视着每一个来来往往的路人。
他要隔很久才喝一口咖啡，所以直到下午，咖啡杯里的咖啡才算是见了底。
“走吧。”纳斯发出命令。
叶亓君立刻站起身，抬脚走了出去，自始自终都没有回头看过陈金一眼。
陈金目送叶亓君远去，低头愣愣盯着ppt界面看。
不知道别人是否在生活中遇到过这样一个人，不需要看对方长相，不需要知道对方的名字，在看见那个影子的瞬间，强烈想要交谈的欲望冲击大脑，和他成为朋友的想法让人心跳不自觉的加速。
你生来就该是被宠，以及为了宠谁而来的。
叶亓君需要的是这样的宠爱。
叶亓君不需要了，现在。
回到家里，纳斯冷淡道：“去浴室。”
脚步转动，叶亓君侧眸看了眼卧室，他不吃死不了，但是小熊呢？
在情感回来之后，叶亓君反而放不下小熊了。
纳斯没说话，叶亓君却也收回了视线，顺着纳斯的意思走进了浴室里面。
“抬头。”
叶亓君不明所以的抬起头，帽子已经摘掉了，露出的五官很好看，好像全世界的草稿纸之后，画出了这么完美的他。
“笑。”
叶亓君蹙了下眉，提起嘴角，陆露出一个笑来。
时间好像凝滞，空气都粘稠起来，叶亓君快要维持不住笑的模样，嘴角下落了一下，右手忽然抬起拽住了叶亓君但我发丝。
“笑。”
叶亓君眼珠滚动了一下，再次提起笑模样，僵硬的尴尬样子。
“手。”
叶亓君抬起左手，放在洗手台上，右手放下去，叶亓君还不知道纳斯要干什么，下一个一声清脆的“咔哒”声传来。
剧痛袭击大脑，叶亓君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下意识咬紧了牙齿，左手无名指以一种诡异的姿态扭曲着，阵阵无休止的疼痛还在从那里传过来。
“笑。”
一个字，沉甸甸的压下来，叶亓君嘴唇血色全无，缓慢的松开齿关，注视着镜子里的自己，僵硬的挑起唇角。
“好看吗？”纳斯冷冰冰的质问。
叶亓君不明白纳斯到底要做什么，他根本无法判断自己的笑容是否好看。
“不，你应该可以更漂亮。”纳斯吐出一句审判。
“咔”
“唔……”叶亓君差点栽倒，在拼命的时候疼痛无法顾及，但是像此时此刻这样的姿态，像是受刑，疼痛反而越发难以忽视，甚至更加强烈。
剧烈的疼痛压迫的叶亓君嘴角下压了一些，又很快恢复笑模样，镜子里看着，越来越像个人偶娃娃了。
“不够。”
“不行。”
“再来。”
“继续。”
“笑。”
*
光滑的地板上全是鲜血，叶亓君脸色惨白的靠在浴缸里面，衬衫沾着鲜血，显得有些凌乱。
应该交作业了。
“准备好了吗？”纳斯‘贴心’的询问。
叶亓君支撑着身体从浴缸里面爬出来，跌跌撞撞走到镜子面前，左手放在洗手台上，面无表情的说道：“准备好了。”
“笑。”
叶亓君立刻眉毛轻轻一抬，漂亮的嘴唇上扬出柔软的弧度，温柔的笑起来。
“噗嗤——”
餐刀猛地插穿整个右手掌，叶亓君表情不变，笑容依旧温柔，餐刀缓慢转了一圈，血肉被搅动发出黏腻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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