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菀宁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师父，怎么样？”
言午点点头：“还行。”
顾晏承听了却“不高兴”了：“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还行’未免太敷衍了，宁宝辛苦半天，师父好歹多说几句。”
言午看了他一眼。
唐菀宁立马说道：“没事没事，师父能说出‘还行’，那已经是很高的评价了，我想师父平日里肯定还没这样夸过人呢，我是第一个吧？”
言午看着懂事的唐菀宁，那一直绷着的冷面情绪终还是瓦解了。
那眼眸中的温柔已经肉眼可见。
当然了。
只是看着唐菀宁时才有温柔。
看顾晏承时，他依然是满眼的“无情”。
“菀宁不是第一个被我夸的人。”
唐菀宁笑道：“也是，师父平日里肯定也没少夸夫君。”
顾晏承回道：“师父可没夸过我。”
唐菀宁愣了愣。
就见言午说道：“我也夸过什么人，虽然你不是第一个，但也能排上第二个。”
“我好好奇，能让师父第一个夸的人是谁呀？”唐菀宁看向言午，满眼的好奇。
言午与她对视了一眼后，收回了目光，没有回答。
唐菀宁见状，想着自己是不是问了不该问的，便也没有再多问，而是赶紧说道：“师父再尝尝其他菜吧，不然凉了可不好吃了。”
言午没有说话，他拿起筷子继续品尝其他的菜肴。
吃完了饭。
言午就说要休息了，让唐菀宁和顾晏承回去。
唐菀宁看着言午，沉默了一会儿后，说道：“那，师父您好好休息，我们就先走了，夫君是您的徒儿，也就是您半个儿子了，有什么事儿您就去找他，我是他妻子，也就是您的半个儿媳妇，有什么事儿您不方便找他的，也可以来找我，我们是一家人。”
言午看着她，竟是露出了一丝笑容。
这可是顾晏承从未见过的。
不过言午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顾晏承与唐菀宁离开后，言午关上了院门，抬头看了一眼明媚的天。
“一晃，都这么多年过去了……”
顾晏承没和唐菀宁上马车，而是带着她慢慢走着。
看着唐菀宁从院门关上那一刻，又有些失落的样子，顾晏承知道她又想到了无法医治言午的事儿。
加上她好一段时间没出来，所以他想带着她去街上逛逛，放松一下。
唐菀宁说道：“我以为，我学了医术，就能让身边的人，平平安安，可这世上之事永远不是自己想的那么好，我没办法救你师父，他只能一个人承受着常人无法体会的头疼。”
“这世间的事儿当然没有我们想的那么好，若是任何事都能按着我们心中所想的来，那便不会有那么多伤心事儿了，若是有如果……如果我知道我的出生会让母妃殒命，那我情愿……”
不等顾晏承说完，唐菀宁转身抬手轻轻按住了他的唇。
“对不起夫君，是我不好，本只是我自己难受，却是让你想起了心底的伤痛，那我不说了，你也不想了，好吗？”
顾晏承微微颔首，然后握住唐菀宁的手，拿了下来。
唐菀宁又道：“这世上没如果，所以，夫君既然活下来了，那就要努力更加好好地活着，才能不枉费母妃拼命生下你，也不枉费诸如赵嬷嬷、皇姑母、你师父等人对你关心和爱护。”
顾晏承笑了笑：“好，我听宁宝的。”
随后两人便一起来到了大街上。
看着依然热闹的大街，唐菀宁说道：“夫君，我想买好吃的，就你上次给我买的那些。”
“好，我给你买。”顾晏承还记着上次都给唐菀宁买过什么吃的。
两人逛了半天，买了许多吃的，后来顾晏承又带着唐菀宁去上次那家茶楼喝茶，歇歇脚。
正好还是同样的位置，当他们刚坐下的时候，楼下又上来了几人。
唐菀宁没想到又在这儿碰见了孟祈和黄香。
不过这次他们前头多了一个人。
那人约莫五六十岁的样子。
唐菀宁想着，这个人该不会就是背叛师门、抢走师门宝物的梁宗吧？
孟祈和黄香看到唐菀宁之后也皆是一愣。
不过孟祈很快就收了情绪，倒是黄香，一见着唐菀宁，就充满了敌意。
“真是冤家路窄，怎么总能碰到不想碰见的？”黄香看似自言自语，却是放大了声音，足够唐菀宁听见了。
唐菀宁也不傻，明知道黄香对她莫名有股敌意，所以听得懂黄香这番话时候的就是她。
顾晏承也是一下就听出了黄香语气中的针对，他知道上次唐菀宁在这茶楼与黄香发生了争执，说确切点是黄香莫名其妙针对唐菀宁。
不等他开口，就见走在黄香前头的中年男人说道：“怎么了这是，碰见什么不想见的了？这楼上就靠窗的那一桌，你说的是他们？”
这个中年男人不是旁人，就是周良口中那个背叛师门的梁宗。
而黄香一向喜欢仗势欺人，这次见有师父在，更是底气十足。
“是啊，师父，那可不只是徒儿不想见，师父您也应该不想见，因为那边坐着的女人是千云谷的人。”
黄香知道梁宗见不得千云谷的人，所以特意提起唐菀宁是千云谷的，好点燃梁宗的仇视之意。
梁宗一听“千云谷”三个字，眉头瞬间皱了起来。
他看向唐菀宁，说道：“柳廷好像有两个女徒儿，瞧着眼前这个的年纪，应该是柳廷的关门弟子吧？”
唐菀宁见人家都提到自家师父了，她自然也不能落了自家师门的颜面。
于是站起来说道：“家师便是柳神医。”
梁宗嗤笑一声：“柳廷一把年纪了，收了你这么个小小徒儿，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就他现在的年纪，只怕是动都动不了了，还怎么教你这个人小家伙本事？”
唐菀宁有些生气：“这就不劳烦你担心了，我师父自然有本事教我。”
梁宗回道：“没想到你这年纪小小，还是有点脾气的，我是你师父的师弟，你该喊我一声师叔的。”
唐菀宁哼道：“你可不是我师叔，我只有一个人师叔叫周良，而你，不过是个背叛师门的人，我不想与你说话了！”
本来她还想让梁宗把师门宝物还回来，但想想还是算了。
因为上次周良说了，当时梁宗把宝物盗走，师祖都没再追究，她这会儿若是说这话，岂不是违背师祖的意愿。
所以，她只谴责了一下梁宗背叛师门的事儿，没有提师门宝物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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