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兴把唐沁送到火车站就回来了,老夫人的骨灰融在溪泊河的中间,唐糖又一次的长途转车回了H市。
唐寅带着俞可人坐车离开,其实都要步入自己生活的正轨,大喜或大悲都不能阻止任何事情的发生。
唐糖到租房又是半夜,夏南径突然清醒过来了,旁边的声音太明显了,她···回来了?手比脑袋快多了,还没反应过来门已经开了,四目相对有不知说什么的尴尬。
“抱歉,打扰了。”
手里的独钥匙抓不住掉了,夏南径下意识的看去,一双手都绑着纱布,而且纱布变有些脏了。
“手怎么了?”
“没事。”
弯腰捡起钥匙再开门,夏南径伸出手来:我来开;
钥匙放在他的手心,夏南径开了门,拉了灯泡线,突然的亮堂让唐糖眯了下眼。
夏南径把其实是可以把钥匙房在线小桌子上的,转念一想还是递给了唐糖,唐糖伸手去接:你手怎么了?
好像是不经意见的问出口的。
“受了点小伤。”
没愈合的伤口应该发炎了,反正现在是浑身痛。
夏南径看着脏兮兮的纱布:我给你换药吧;
“不用。”
唐糖拒绝的理直气壮。
夏南径倔劲上来了:我们认识多少年了?每次你拒绝的时候不带一点商量的语气,唐糖适当的接受我一点什么其实也不算亏欠,家里有药吗?
唐糖和夏南径还站在门口刚把脚踏进去,如果唐糖再一次拒绝按夏南径的性子只怕会闷上好久,夏南径看着唐糖摇摇头:那你等我一下我去隔壁拿医药箱好不好?
夏南径拆开了一只手的纱布然后傻眼了:这就是你说的受了点小伤?唐糖残疾使你快乐是吗?
纱布应该湿过,手心掌背泡的发白,手心更是可怖,伤口不浅结了些血痂旁边还开始惯浓,比这个更严重的伤口夏南径都见识过,但这个真的让他跳脚。
“唐糖我以为你只是去A市吃了一个喜宴,莫不是鸿门宴。”
“哪来这么多的怪腔怪调的,受伤很正常的,你赶紧上药吧我困死了。”
手心的伤难愈,唐糖甚至拒绝缝针手心缝针不废都不灵活,靠着硬抗吧。
碘酒碰到伤口唐糖手动都没动一下。
“唐糖你都不知道痛的吗?”
这样的伤口即使不上药都应该扯得痛,这姑娘扛痛能力一流。
“五岁的那年下雨天走出庭院去给姐姐开门,雨水打湿绣花鞋面我哭了,那应该是心痛了吧,夏南径下雨天太讨嫌了,但可以躲猫猫。”
伤口只能一只手一只手的处理,这边打好结就换了一只手,有时候聊天是转移视线的最好办法。
“现在了?”
唐糖从泛黄的灯光里看着夏南径的寸头。
“现在不躲猫猫了。”
“我是问你现在还会痛吗?”www.ýáńbkj.ćőm
唐糖眉头紧皱,这人怎么都绕不开这个话题了是吗?问这么多好吗?
“夏南径痛和不痛我说了不算的,就像现在如果你没出现也许我就这么睡下了伤口如果扛不住发炎最多不过就是明天近医院不是吗?喊痛是要人心疼的,懂吗?不然多矫情呀。”
“如果半夜有什么不舒服你···我送你去医院。”
“好。”
夏南径知道唐糖不会叫他的,她只会死抗着等天亮。
肩膀的伤唐糖没说,夏南径处理好手心的伤就把医药箱放在唐糖这边,然后他拿了唐糖的钥匙:你睡觉吧,明天我来给你开门,现在你的手也不方便动,你还是要尽量对自己的手好些,反复的裂开只怕以后你都不能自保,你知道做我们这样的脑袋好用用处也不是很大,有事你敲一下你的墙,我立马过来;
“好。”
夏南径看着浅笑的唐糖心里没由来的生出一种无力感。
“唐糖其实你不叫痛怎么就知道没人心疼了?”
唐糖趴在床上因为后背肩膀上的伤口让她不得不改了很多年的睡姿,这下还真哪哪都不舒服了,手上碘酒消毒水的味道冲刺着鼻子,这味道很熟悉,也很讨厌,哪了?哦,姐姐死的时候是这样的味道,外婆死的也是这种味道,深呼吸一下还有腐味,如果外婆埋在地下面是不是也是这种腐肉味道,这样看来外婆选的也挺好,夏南径的床和唐糖的床就隔了一扇不隔音的墙,横着的单片砖块能听到一些尴尬的声音,只是今天的声音让他侧过身子靠着墙然后手抚上墙面轻轻的抚摸,唐糖在哭,他不确定唐糖是伤口疼还是做噩梦了,她的哭声很轻微也很压抑。
她上次回来护了她一路的是俞叔,在她一动不动间俞叔告诉了她很多事,最后把自己说的老泪纵横,在很多人不理解的声音中她曾经也发出过不善良的质疑,那些无声的距离伤的外婆至深,在医院安排人无非就是想要第一时间确认他们的不是受伤了,其余的事外婆又插了什么手了?
唐糖睡的很不安稳,现在的她就是困在噩梦里,她知道外婆死了,那些知道真相后的愧疚感这辈子都弥补不了。
早起湿了半个枕巾双眼通红,肩膀的伤口裂开衣服上星星点点印在被单上,她想也许浑身滚烫应该是伤口发炎引起了高烧,哎,真麻烦。
门口敲门声响起,夏南径等了几秒钟就开门进来了,他知道唐糖肯定是着装整齐的。
门开唐糖坐在床边看着进来的人,想说话喉咙却像着了火,这辈子夏南径第一次间这么狼狈的唐糖,头发凌乱,衣服皱巴巴的,眼睛通红且肿,漂亮的双眼皮都肿没了,嘴唇干裂,这幅样子扯的夏南径心里密密麻麻的疼。
“我看看手。”
唐糖的手伸出去,夏南径从手心感受唐糖手背的温度惊呆了:唐糖你是发烧了吧,怎么这么烫?
看着站在自己身前的少年唐糖恍惚了一下,夏南径赶紧接住,唐糖的头一下扑进夏南径的肚皮上,夏南径低头看着,入眼的却是唐糖半个肩膀的血红。
“你肩膀伤了为什么不说?”
“忘···忘了。”
嘶哑的像是老太太的声音,夏南径伸长手臂够到了小桌子上的水杯,水是冷但没办法现在她需要润润喉咙,半杯水唐糖没换气都喝完了。
“为什么不找我?唐糖你···开口让我帮你会要了你的命吗?”
也许是迷糊也许是忍不住了,唐糖轻声说:夏南径少年的肩膀能承担女孩情窦初开的美梦,但是承受不住祖宗的规矩,不···不知者无罪,我不可以明知故犯,其实···我不想你来H市,早知道你要来我便不会来;
这便是情窦初开后的第一次告白,可惜夏南径没听出重点只听出了‘H市你来就是错误’这样的清晨太阳没出所以找不到痛苦,夏南径小心的背着唐糖去了医院,那一路他执着的走过去,清晨的露水伴着老头老太太的晨练迎接阳光普照,插肩而过的老太太看着泪流满面的少年一脸慈祥的问:伢子你这是怎么了?
夏南径突然很委屈,眼泪掉的更凶了。
“我妹···妹妹生病了,我要去医院。”
唐糖背上盖了件外套所以看不出伤口,只当满脸通红是感冒。
“这么急怎么不坐车去了?你别哭了哈。”
老太太心善。
夏南径不好多说:我没钱;
老太太出来晨练也是没带钱的,跟着着急。
“没事奶奶,我们就快到了。”
夏南径很多年后都想不明白这样的清晨为什么哭的这么绝望,明明那时候的他不缺钱。 奇书屋为你提供最快的可否不难过更新,缺钱免费阅读。https://www.yanbk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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