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有人故意“咳”了一声,江晓枫才注意到,女孩的旁边,还坐着一位儒雅俊朗的中年男子,看样子像是她的父亲。
场面顿时变得尴尬起来,江晓枫赶忙收起目光,礼貌地跟中年男子,打了声招呼:“叔叔好,你们是去京城吗?”
中年男子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敷衍地“嗯”了一声,表情看起来有点严肃,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感觉。
女孩打量着江晓枫亮堂堂的光头,想到他是从郑州站上的火车,好奇地问道:“你是少林寺的和尚吗?”
江晓枫摸了摸脑袋,笑着否认道:“我不是和尚,我是少林寺的俗家弟子,专门练武术的。”
“你会武术?真了不起啊。”女孩的眼里满是敬佩的神色。
江晓枫笑了笑,接着又问:“你呢?你是学生吗?”
女孩点了点头:“嗯,我是运动员。”
江晓枫从未见过如此清丽脱俗的运动员,饶有兴致地问道:“做什么运动的?”
女孩自豪地说:“艺术体操。”
江晓枫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样。”
女孩不明白江晓枫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疑惑地问道:“怎么了?”
江晓枫笑着回道:“没什么,我就是觉得,你跟我印象中的女运动员很不一样。”ýáńbkj.ćőm
女孩子接着又问:“哪儿不一样?我怎么没发现。”
江晓枫思索片刻后,说:“一般的女运动员,看起来都比较阳刚,像男孩子一样,你不一样,你看起来很淑女,很文静,长得也漂亮。”
话音刚落,女孩还没来得及害羞,中年男子的咳嗽声,又一次突兀的响了起来。
江晓枫已经用眼睛的余光,瞄到女孩的父亲在一旁,正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也不敢再造次了,赶忙把眼睛看向别处。
而女孩被江晓枫赞美之后,明显有些害臊,当着她父亲的面,也不好意思再跟眼前的俊朗少年说话了,只好闭目养神,装作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一样。
俩人就这样,一路无话到了保定,又上来了不少乘客,江晓枫只能主动离开,把座位还给人家。
傍晚时分。
火车抵达京城站,乘客们背着大包小包,互相拥挤推搡着,江晓枫挤了好一会儿,才扛着麻袋,从火车上下来。
京城站,不愧是首都火车站,经过候车室的时候,江晓枫放眼望去,发现到处是人,处处是行李,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吸烟的,吃泡面的,打扑克牌的,操着各种口音聊天的……真是烟雾缭绕,一片混乱。
从京城站出来,江晓枫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看着比郑州宽阔两三倍的大马路,络绎不绝的人群,突然感觉自己在这座大城市,显得极其渺小。
走了一会儿,江晓枫感觉天快黑了,就先停下来,将麻袋放在地上。
江晓枫裹了裹身上的黑色外套,决定先找个旅馆凑合一晚,明天再去租个房子。
走了大概二十分钟,天已经黑了,江晓枫才走进一家看起来装潢还不错旅馆,开了一间10元的房间,交了10元押金。
老板娘是位身材臃肿、烫了波浪头发的中年妇女,收了江晓枫的押金之后,就到隔壁房间,给江晓枫拿了一份被褥。
紧接着,老板娘又拿了一大串钥匙,领着江晓枫上了二楼。
“你就住这间吧!明天中午1点退房!”话说着,老板娘在二楼拐角处停下来,用钥匙给江晓枫开了个房间。
江晓枫进了房间才发现,周遭的墙体粉刷的油漆,因为潮湿发生了脱落,卫生间的水龙头生锈,马桶圈上还有几根头发。
环境差点无所谓,反正就住一晚,房费也不算太贵,江晓枫唯一有点接受不了的,就是房间和被子的霉味。
不过,有了个暂时的落脚点,江晓枫总算可以安心地把行李放下来,出去找吃的了。
初来乍到的江晓枫,也不敢乱花钱,随便在快餐店吃了份快餐,顺路买了点必需的生活用品,就赶回旅馆了。
把行李安顿好,江晓枫把内裤和鞋底里面的现金,从塑料袋里拿出来分成几份,在房间里的几个角落藏了起来。
紧接着,江晓枫又拿了点零钱,去旅馆附近的澡堂子泡澡去了。
京城的澡堂子还是比较正宗、地道的,不像那些新开的桑拿中心,已经被万恶的资本主义腐蚀、渗透。
除了擦背、修脚、推拿等传统项目之外,桑拿中心还增设了按摩、xx、xxxx、xxx、热能震荡等现代项目。
江晓枫付了1元钱,交上牌位之后,门口站堂的伙计随口喊道:“搓澡一位!”声音脆亮,满堂皆闻。
这时,领位的伙计也应声喊道:“来了您哪!里面请……”
尾音拖得长长的,字正腔圆,那叫一个地道。
京城澡堂子搓澡的,分南派和北派:南派以扬州为主,搓澡的手法细腻,讲究手轻力匀,而且搓完澡按摩头部;北派搓澡的讲究手把稳、劲头匀,功夫都在手劲儿上,搓完,身上不能青一块紫一块,要浑身通红,这与南派明显不同。
江晓枫本身就是练家子,物抗属性早已满级,无所谓南派北派,怎么爽怎么来,就让北派的师父给他搓澡。
搓舒服、干净了要离去,负责江晓枫铺位服务的伙计,一边收拾铺位,一边就会大声喊道:“送客。”
就如同进来时一样,江晓枫每经过一位伙计身边,都会有伙计应声喊道:“您慢走。”
直到浴池门口,站堂的伙计为江晓枫打开门并道一声:“欢迎您再来!”喊堂声声,透着老京城特有的亲切与热情。
在旅馆凑合了一晚,江晓枫第二天一大早,就从旅馆跑出去,吃了碗馄饨面,就穿梭在大街小巷找房子了。
江晓枫的运气还算不错,只花了两天时间,就在XC区胡同里的一个大杂院,租到了一间房子。
所谓的“大杂院”,大概就是一个院子里住着十家以上的,叫做大杂院,这点和“四合院”有很大的不同。
房子肯定不是好房子,有年头了,墙壁乌黑一片,墙皮感觉随时都会掉下来一样,屋里就只有一张木板床,其他要啥没啥,连桌子、椅子都没有。
江晓枫也没嫌弃,因为一个月30元的租金,能在首都二环的XC区有个像样的房间,已经是一间非常值得庆幸的事情了。
除了房东一家之外,住在这大杂院里的租客,全都是“北漂”,来自五湖四海,各行各业都有。
邻居们听说院子里来了个少林寺和尚,倒是挺新奇挺热情的,不仅送了很多旧报纸给江晓枫,还把糨(jiàng)糊和刷子借给他。
江晓枫又花了一天时间,把玻璃擦亮,把地板、墙壁捯饬干净,才能够在这儿住的舒坦自在。
包括车费、房租,以及新买的脸盆、夜壶、暖水壶在内,四五天的奔波开销下来,江晓枫总共已经花了173块钱,全身上下只剩下453块钱积蓄了。
按照江晓枫的计划,他决定将伙食费控制在每天5块钱以内,三天洗一次澡1元钱,不生重病、不遇上重大车祸的话,应该还能勉强在京城过上2个月的好日子。
因此,江晓枫必须在未来两个月之内,找到一个谋生的手段,能够让他在京城继续生活下去。
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有了前世记忆的江晓枫,也不打算跑街上卖艺了,他心里很清楚,华国娱乐圈的钱是最好赚的。
所以,江晓枫决定弃武从文,成为一名自由自在的文艺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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