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便张嘴，却怎么都说不出话来。
“那便好。”卫殷澄笑起来，他挑起眉梢，英气十足，说道：”我本担心，你也许是不会答应这次挑战了。”
莫朝年挥舞着手，寄希望于通过比划来让卫殷澄知道他想表达什么。
这场比试他并不情愿。
如今他才是将军府的主人，要用将军府的东西去赌，那也要经过他的同意才行！
然而，并没有人在意莫朝年的想法。
叶澜欢灵巧的隐藏起手指间剩下的那颗细小的珠石。奇书屋
莫朝年完全没有发现，他不能说话是叶澜欢导致的。
但对面站着的卫殷澄却看得一清二楚。
他饶有兴致的弯了弯嘴角。
并没有拆穿叶澜欢。
当初镇国将军叶安南去世之后，他的父亲还曾感叹过。
叶家能有如今，全靠叶安南一个人撑着，她一死，这一家子只怕也就这么散了。
不过现在，也不尽然。
待到几日后的比试之后，便能知道，叶家到底是不是后继无人。
“这有什么可担心的？我生在镇国将军府，跑得了和尚还跑得了庙不成？众目睽睽之下，所有人都见着了，我应下挑战。别人丢得起这个脸，我可丢不起。”
叶澜欢翘起红唇。笑容灿烂而又灵动。
她的声线清脆悦耳，丝毫没有将这件事情当成是什么难事儿。
她顺手翻开了那张薄薄的战帖。
战帖上的字遒劲有力，应该是卫殷澄亲自写的。
虽然基本上没有人觉得叶澜欢能赢，可是对待这场比试，卫殷澄依旧认真。
他礼数周到，在外人看来如此荒谬的一场比试，也处处亲力亲为。
这大概是一种直觉，自从在逍遥宴会中输了之后，他便一直有种直觉。
叶澜欢已经足以到了百步穿杨的地步，气力和准头绝对是一等一的好。
房间都传说叶澜欢是运气好，在逍遥宴会上才得以侥幸胜过卫殷澄，但是身为当事人，卫殷澄心中却清楚，叶澜欢几乎是压倒性的胜利，绝对不是一句侥幸就可以解释的。
她是强敌。
卫殷澄拱了拱手，说道：“希望三日后，叶姑娘还能如今日这般傲气。”
“嗯……”
叶澜欢歪了歪脑袋，在稍稍想了想之后，便说道：“卫小世子，我也能给你一句忠告，千万，千万不要轻敌哦~”
叶澜欢眼眸弯起，本就精致的面容也越发的艳光逼人。
放狠话谁不会啊？
卫殷澄急促的笑了两声。
若以寻常女儿家的规矩来约束叶澜欢，她这般行径，自然是不讨喜的。
若放在那些规矩森严的文人世家，定要骂她不守规矩，败坏门风。
可卫殷澄自幼也并非是那种被礼教束缚的世家公子。
他年幼时，被家中送往山中习武，他的师傅也是武林之中极为出众的隐士。
习武多年后才回到京城，他便以一身极高的武艺，名满京都。
战帖已经送到，该放的狠话也已经放完了。
莫朝年急得满脸通红，眼看着就快要冲破穴位的桎梏。
叶澜欢并不想给他开口的机会，迅速坐下，举起茶杯，半遮住脸，露出一双狐狸似的狡黠眼眸，轻声道：“卫小世子，三日后见。”
端茶，送客。
卫殷澄是知礼节的人，立刻就明白了叶澜欢的意思，便起身告辞。
在他离开之后，莫朝年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今天一整天，他不是在发火，就是在即将发火的路上。
发生的事情虽然不算多，可莫朝年的情绪一直在大起大落，这会儿更是眼前一阵阵的发黑。
他扶住桌子，勉强稳住了身形，咬着牙，说道：“方才这么好的机会，你为何不同卫小世子说清楚？！”
“说清楚什么？”
“当然是说清楚这次比试作废！你莫要以为陛下夸了你几句，就得意忘形！你若只是丢自己的脸也就罢了，全家的脸都怕是要被你丢光了！”
方才在明帝跟前胆战心惊，如今回了府，他自如放松下来，好像这样发火，就可以彰显出他作为父亲的威严。
可是他本也没什么威严可言，只会窝里横。
在外唯唯诺诺，在家重拳出击。
叶澜欢微微眨眼，表现得极为疑惑：“父亲这说的什么话？陛下都已经知晓我会和卫小世子比试，我若踌躇不前，找理由不比了，这不是欺君之罪么？怎么？父亲担得起欺君之罪？”
莫朝年自然是担不起的。
他在皇宫中吓得魂不附体，叫他担责？那不可能！
莫朝年哑口无言，。
“我儿啊──”
就在这时，还未见着老太太的人，她的声音便先传了进来。
她哭着喊着，活像是要给莫朝年发丧了。
等进了屋，她发现莫朝年好端端的在屋子里站着，震惊得喉咙都被堵住。
她护儿心切，扑过来将莫朝年好好端详了一番，“儿啊，陛下唤你入宫有何要事？可有受伤？！”
经她这么一打岔，莫朝年自如也不必再回答刚才的问题。
老太太虽然已经年迈，平时总喊着身体不舒服，要吃上好的补药。
但是这会儿，她的身手比谁都矫健。
在她身后，跟着几个小辈。
老太太走的太快，小辈们都没能跟上。
来的，都是如今住在将军府，却同叶安南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人。
都是莫朝年的儿女。
其中叶星悦站在最前，她那双如盈盈秋水般的眸子满是担忧，好似已经忘了一月前与莫朝年的冲突，担心不已的问道：“父亲，陛下唤你您入宫，都说了什么？怎么这么久？可用过膳？女儿备了些糕点，父亲吃了垫垫肚子吧！”
在叶星悦身后是莫景芸。
她的脑子素来不大灵光，都这种时候了，还穿金戴银，将自己打扮得像是花孔雀似的。
她咋咋呼呼地喊道：“是不是得了赏赐？爹！您就别藏了！快让我们开开眼！”
赏赐？莫朝年脸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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