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离对此只想喊救命。她局促不安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借喝茶掩饰尴尬。
她是来探查的,怎么现在变成来寻花问柳的了?鱼离哭笑不得,却只能暂且沉住气,听两位姑娘弹曲。
一曲作罢,鱼离才找了个如厕的借口,给江见月使了个眼色,终于出了这个门。
她的目标是大厅舞台。
云渊说过,这里就是第一案发现场,无论是从现场勘察还是初步尸检来看,都不存在搬动尸首的可能。m.ýáńbkj.ćőm
通过尸检她也发现,死者薛萍萍尸僵已有缓解,只在后背存有散在尸斑,身体其他部位也并无二次尸斑形成,料想这里的确就是第一案发现场。
那么就只能从现场着手,去猜测凶手是如何将薛萍萍杀害于如此显眼之处。
但鱼离失望发现,现场已被清理干净,就连台上的木板缝隙中都没有灰尘,甚至这木板已被打了蜡。
此时正是清晨,台上无人表演,楼上楼下来往的都是在此过夜醒来的、宿醉的以及一大早来吃酒的人。
鱼离在台上缓步走着,感受站在台上的感觉。
若是平日的热闹时辰,台上有人弹奏表演,那么四周可能围满了观看之人,这样站在台上放眼看去,表演者所在位置恰好是大厅正中央,是来往之人最先能注意到的、前后围绕簇拥着的地方。
鱼离特意放沉脚步,通过鞋子和台面的碰触击打来感受舞台的构造。
她能感觉出来,舞台底下是空的。
那么有没有可能,这台上有一块活动地板方便人进出上台?
可这台面组成的木板都是细长的长方形,板与板之间没有缝隙,若真有机关,哪怕是小孩子也无法从这一块木板中通过。
这样就很难解释得通了。
鱼离索性坐在台上,观察四周的设施陈列。
只见二楼的走廊恰好绕着大厅正中的舞台围了一圈,若真有人想在杂乱中杀人,潜伏在二楼人群中的确很难令人发现。
若无法从台上动手,那么就极有可能是从某个暗处,但又方便观察到舞台的一个地方,比如二楼走廊。
不过,现在可以排除移动尸体的可能,那么死者很有可能是自己站在台上的,可她双目失明,向来内向,又为何要登上台?
凶手又该如何得知这薛萍萍什么时候去到台上?又是如何杀死她却又不留下任何创伤呢?
不留任何创伤……
没有创伤?
鱼离想到这,总觉得哪里怪怪的。这件事太过离奇了。
她已排除了被害者其他几种死亡的可能性,只剩下毒物这一点,但经查验,死者体内砒霜根本不足以致命。
若非毒物致死,那又该是算漏了哪一点呢?
莫非,是创伤?
可尸首全身并无损伤之处……
不对!
有损伤!
鱼离忽而想起,这三名死者最明显的损伤,正是她们各自身体残障之处!
拿薛萍萍来说,她双目失明,尸首被取下双眼。昨日里同大家一同分析此事,他们几人一致认为这惨无人道的手法是凶手极端人格所致。
但若另有意图呢?
如果说,薛萍萍双眼的这处创伤恰巧就是致命所在呢?
而眼周大多是血管分支,大血管较少。
动脉中主要有内眦动脉、颞浅动脉、眶上动脉以及滑车上动脉四条动脉。
若是剜下双眼的确会引发动脉出血,那么也并非大动脉,出血量难以致命。
加上现场血迹不多,足见出血量小。
并且若是眼睛受伤,也并不会影响被害者其他活动,她完全可以求助,或者逃离,可都没有。
这些推测叠加起来足以排除失血过多而死的可能了。
若是除了失血致命这一可能,就只剩中毒了!
并且,应是不同于砒霜的一种稀有之毒——难以查验,又不会出现明显尸体表现……
若真如此,又该是什么毒呢?
鱼离学过毒理学,可大多是现在的一些常见毒物,古代毒物并不太了解。
她忽而想到江见月。昨日听他所言,应是对毒物颇有研究,不如找他来想想毒物的可能性。
想到这里,她忽而想起江见月还留在屋中听曲,赶紧爬起身回去救他。
不出鱼离所料,老鸨又额外叫了一位风姿绰约的姑娘进屋陪客,鱼离在门外就听到了那女的嬉笑的声音。
本打算不耽误他好事,但眼下人命关天,可不由得他江见月在这里快活。
鱼离干咳了几声,假装无事一般推门进去,却发现江见月早已不见了踪影。
尴尬的是,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正跟姑娘推杯换盏呢。
对上那汉子投来的恶狠狠的目光,她知趣的致歉并麻溜的关门以光速逃离现场。
正闷着头跑下楼,恰好重心不稳一头扎在早在一旁等候的江见月怀里。
郁闷抬头之余,只见江见月眉目间是藏不住的笑意,很明显,这是知道她出了糗嘲笑她的。
鱼离无奈地摆摆手,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你这人,也不说一声,害我差点挨顿臭骂。”
“我们可是有正事来的,给了钱走走形式,问一问能探到的话罢了,可没空陪他们做戏兜圈子。”江见月拍了拍袖子冷言道。
“那你可问到或观察到什么线索?”鱼离忙问。
“痕迹都被清理干净,你不也是没有找到什么蛛丝马迹?”江见月面上一副无关紧要、云淡风轻的模样,“不过,我倒发现了凶手的一个线索。”
“说来听听。”
“此地不宜谈论此事,出去再说。”江见月说着,扯着鱼离的衣袖就往外走。 奇书屋为你提供最快的百川录:我在大理寺当仵作更新,第18章 现场免费阅读。https://www.yanbk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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