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所有的聂荣，完全已经将薄司御所有的后路都堵死了。
老爷子完全没把他纳入考虑范围中，并直接将选择权交到了姜瓷手上。
如此一来，薄司御不管用什么计策拖延离婚，全都只是拖延而已。
薄司御伤神地捏了捏眉心，鼠标下滑。
离婚协议书还跟着一封爷爷的信。
薄司御打开这封信，薄老爷子少见的严厉措辞映入眼帘。
开头一句便是：【司御，不知在我去世后，你是否遵循我的嘱咐，给小瓷应有的尊重？】
薄司御读完第一行便是一愣，这桩契约婚姻开始那两年，那些演戏般的相处的画面走马灯般在脑海过了一遍。
【爷爷最了解你，也知道你当初娶小瓷只是迫于形势，并不甘愿，甚至将小瓷当做花瓶一样的摆设，你从未喜欢过任何人，即使你听我的话，好好照顾她，那也跟我预期有很大出入。】
【你只知小瓷为报恩留下，却并不知晓，小瓷留在薄家这些年，对薄家的帮助和付出远超所有人的想象。】
【这些我并未言明，所以不怪你，但事实如此，我更不能亏待小瓷。】
【爷爷不要求你如何回报，只要求你履行爷爷曾经的许诺：三年之期一满，小瓷是走是留，任她选择，不许横加阻拦和挽留。】
看到这，薄司御一颗心彻底沉到了谷底。
他心情复杂地凝望着这封信：“爷爷，您如此深谋远虑，却没想到我会在这段契约感情中投入真心吗……”
薄司御放下手机，整理好思绪后，再打开姜瓷的对话框，试探地问：“瓷瓷，睡了吗？”
等了一刻钟，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离婚契约一签，姜瓷怕是当真要彻底永远不再回应他了吧……
薄司御心境突然有些慌乱。
与此同时。
姜瓷坐在床边，最后望了一眼薄司御发了个那条消息。
她用力按下息屏键，将手机一扔，自己也摔进被褥中。
“狗男人，离婚协议都发来了，还想说什么？催我赶紧签了吗？”
她将脸藏在被褥里叹了口气，翻过身凝望着天花板，沉默地想着离婚之后的事。
Legion和ICI虽然是对头，可到底业务范围有所重叠，以后难免会联合。
更别说他们出任务时见面的几率如此之高，以后经常见面是肯定的……
虽然他目前还不知自己就是YF，可她总也不能永远顶着一张假面皮出任务吧？
“啊——麻烦死了！”
姜瓷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掀起被子躲了进去，试图逃离现实。
然而她越是逃避，这些想法在脑海中就越是清晰。
这一夜，姜瓷烙饼一般在床上翻来覆去，无论如何也摆脱不掉这些纷乱的思绪。
失眠一整夜，直到第二日天色欲晓，姜瓷方才有些困意。
只是刚入睡不久，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
秦笙的声音通过听筒传来，听起来精神饱满：“老大，新的一天又开始咯，我们今天还要跟着公主出席活动呢，我们都吃好饭了，你什么时候过来？”
姜瓷瞪了屏幕一眼，在反光中看见了自己眼下那一团乌青。
暗沉沉的，头发被整夜辗转搞得乱七八糟，如一只被幽黑怨气缠绕的女鬼。
姜瓷冷笑：“呵呵，讨厌一切精神饱满的人类。”
秦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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