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这话说的真好,不过我不同意。
我觉得,怕不怕的,还是要看被惦记一方的实力如何。
早些时候,于小舟因为安宁哥而不停的惦记我时,我确实不受其扰,每天都烦的要死要活的,见不见得到他我都烦。
但现在,确定于小舟已经惦记上了平安里,我是一点都不担心的同时,还隐隐有点小期待呢。
和蛋蛋聊完后,我俩稍微琢磨了一下,又一起跑去天台,把今天跟于小舟有关的一切,全都汇报给了金错。
听我俩说完,金错的反应很敷衍,他一动不动的说了个“知道了”,就没再搭理我俩,继续专心看着他的荒草地。
对金错这反应,我和蛋蛋倒是一点都不觉得意外。
于是我俩就很有默契的没再跟金错多说什么,而是在我的暗示下,开始联手说起了于小舟的坏话。
出生时偷摸护士的手,小学时天天往女厕所扔鞭炮,青春期偷看隔壁寡妇洗澡…
我俩兴高采烈的编到于小舟刚参加工作那个环节时,金错就受不了了,要把我俩赶出天台。
不过在被金错赶走前,我忽然想起,要不是被蛋蛋关掉我闹钟,打乱了我原本的计划,接着被于小舟一闹,又更进一步把我的计划打了个稀碎,今天,我本来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要跟金错说的,就是那位‘青爷’。
于是我就从金错的纹身开始说起,一点点的把安宁哥讲述的跟青爷有关的一切,全都告诉了金错。
把这件事告诉金错,我并没觉得是对安宁哥的不尊重,更谈不上‘告密’。
毕竟昨晚跟安宁哥聊起青爷时,安宁哥很明确的对我说过,老人家只是习惯低调,而且生性不爱过问世事,所以才极少跟外界接触,也极少在公开场合露面。
但老人家并没要求过,一定不许安宁哥对外人说起自己。
不然也不至于连王权相都知道青爷的存在。
安宁哥和于小舟,只是因为对青爷性格的了解,再加上对青爷身份的完全不了解,所以才自作主张的一直没怎么主动跟别人提起过他。
再说了,就算跟外人提起,关于青爷这人,能描述的内容也不多。
昨晚如果不是我一门心思使劲打听,要换了在别的场合跟别人提起青爷的话,估计安宁哥的描述只会是:有这么个老头,挺有钱,不爱说话,不爱热闹,岁数挺大,身体已经不太好了,年轻时纹过身…没了。
而且我真心觉得,眼看青爷很有可能跟青堂有关的前提下,金错,是有权力知道他的存在的。
所以我说的很坦然。
一边说,我还一边仔细看了看金错的纹身。
不得不说,确实挺花,而且元素齐全,除了动植物外,还有些似仙似鬼的人物形象。
可惜他裸露在外的只有两条手臂,我看不见他身上的部分。
在我讲述的过程中,第一次听到青爷存在的蛋蛋,时不时会发出一些表示惊讶的声音,但金错却依旧稳如泰山,看都没看我。
等我全讲完,看到平静依旧的金错,我相当费解的问他,是不是没听懂我在说什么?为啥我讲的这么激情澎湃,你却这么镇定?
那可是青堂啊…
然而金错给我的答案却很简单,他很痛快的告诉我说,肯定是我弄错了。
在现在这么开放的社会,单凭一个纹身,根本说明不了什么问题。
而且,从年龄上来讲,也完全对不上。
青堂没有遗孤,青堂也不是个国家,没有人是一出生就成为‘青堂人’的。
在当年,想成为青堂的人,至少也得十五岁以后。
而且这还只是年龄方面的要求,年龄到了,也不过就是才有资格进行选拔而已。
青堂的选拔制度是很严格的,除了本身的本事外,还要考验心性人品一类的属性。
十五岁,价值观尚未行成,性格也还没定型的年纪,即使参加了青堂的选拔,也很难入选。
所以,能成为青堂的人,平均最小年龄,也得十八岁以上。
按金错的说法,就算是十五岁进的青堂,那这人如果活到今天,少说也得一百四十多岁了。
从安宁哥的描述来看,青爷并不是永生人,他也是会正常衰老的。
一个会正常衰老的正常人,怎么可能会长到这么大岁数?
这么大岁数,真是骚七看了都得摇头…
所以金错认定,青爷这人,无论是名字,还是纹身,应该都只是巧合而已,他不可能跟青堂有关系。
毕竟无论是青这个字,还是竹子这种植物,本身就都带有积极向上的意义,会被人喜欢也很正常,实在说明不了什么。
至于青爷如果跟青堂无关的话,那他为什么会这么有钱这一点,金错说,现在这社会,有钱人多了,他哪儿知道人家老头子是怎么赚到那么多钱的?
但总不能因为人家有钱,就说人家跟青堂有关吧?
金错一番话,把我怼的相当哑口无言,毕竟他说的句句在理,而且关于青堂,他可能是这世上最有发言权的人了。
被怼的完全没脾气后,我趁机跟金错做了个约定,想等他有空时,听他跟我讲讲青堂的故事。
我说完这话,蛋蛋也赶忙表示,他也想听。
凭我们现在这关系,金错倒是没拒绝我俩,但他眼下似乎没什么心情,只说了句“改天吧”,就把我和蛋蛋赶下了天台…
和于小舟的斗争,本就不会是一朝一夕就能有结果的,不用着急。
何况如果他只是像今天这样,隔三差五就派一些虾兵蟹将来恶心平安里的话,估计根本不会激起金错他们的斗志。
面对这种喽啰,出个骚七,就算是王炸了,一个人就能全摆平。
所以被金错赶回家后,关于于小舟,我和蛋蛋并没聊太久,就转移话题,说起了那块新地皮的事。
无论如何,那块地皮现在都确定属于健民集团了。
我身为健民的小赵总,蛋蛋身为健民的小史总,而且那块地又是史大爷专门给蛋蛋买的,所以不管是从个人角度,还是从工作角度,我俩好像都应该认真考虑一下,这块地皮到底该怎么利用。
那块地皮的位置,在平安里的斜后方,距离荒草地还有一小段距离。
从整体布局来看,平安里小区,那块地皮,加上荒草间,三个地方所在的位置,勉强算是凑成了一个‘品’字。
从面积上来说的话,那块地皮和平安里的大小差不多,两个地方加起来,也没有荒草地所占的面积大。
史大爷一开始也想过,先卖靠近荒草地的地皮,但被姜破甲给阻止了。
至于阻止的原因,姜破甲并没明说。
不过在和市政聊地皮的时候,我倒是隐约也听市政的人提起过这片地方。
市政有市政的规划,按照规划,一整个荒草地加在一起,算是一块地皮,要买就得全买了。
同时,因为那块地皮几乎完全是填海造出来的新陆地,而且填成的时间非常短,也就是四五年前的事,地基都还处于相当不稳定的状态,所以眼下还不允许开发,想买也没法买。
不过这样也好,既然这块地皮不允许买卖,那我们也就不用担心,于小舟在抢购那块地皮失败后,会转而购买这块地皮。
至于平安里周边的其他地皮,虽然也算是在平安里附近,但和史大爷买到的这块相比,距离还是有些远,于小舟就算买了,也没什么大意义。
关于史大爷买到的这块地皮,我和蛋蛋商量到口渴,也没商量出个所以然来。
之所以我俩能难得这么没默契,主要还是因为,关于这地皮的用途,我俩从根本上的想法就不太一样。
我的想法是,既然是史大爷花钱买的,那就完全按照史大爷的想法,把这块地皮盖成个纯玩儿的地方,酒池肉林都整上,专门让蛋蛋用来堕落。
然而蛋蛋却觉得,这么大一块地皮,不管盖成什么,在供他淫乐的同时,还是应该有点盈利项目的。
可是考虑到平安里周围的人流量,蛋蛋自己也觉得,在这种地段,不管搞什么项目,别说盈利了,能有生意都困难…
直到彻底商量无果后,我和蛋蛋才发现,史大爷的这次‘冲动消费’,好像给我们买回来一个难题…
既然这个难题讨论不出结果,眼看时间不早,我俩便商议起了另一个同样很有难度的话题:晚饭吃什么?
一说起这个,蛋蛋顿时一阵头疼。
自从在我家定居后,除了他妈偶尔来过那么一两次,带了点亲手做的其实味道并不咋地的‘母爱套餐’外,蛋蛋几乎天天顿顿吃的都是外卖。
毕竟他那厨艺水平连泡面都煮不好,为了不把自己毒死,所以他压根没想过要自己做饭。
话说回来,冲蛋蛋那很有可能是遗传基因导致的厨艺水平,再联想到每次去蛋蛋家吃‘家宴’,都是从外面叫的厨师,他妈妈从来不下厨…www.ýáńbkj.ćőm
对于我史大娘的厨艺,我虽然没尝过,但多少也能猜出个大概了。
唉,难怪蛋蛋几乎从不在家吃饭。
至于史大娘为什么不在小区里常住,天天陪着蛋蛋?这也是姜破甲他们要求的。
对此,姜破甲只是简单解释说,这样对蛋蛋不太好,但具体怎么不太好,姜破甲却从没说过。
但他毕竟是史大爷寄予厚望的姜先生,而且确实是蛋蛋的救命恩人,所以对于他的话,史大爷和史大娘都是言听计从的。
我俩一边聊着,蛋蛋一边翻着手机上的外卖列表,那上面,已经没有他没点过的了,而且全都已经吃腻了。
看着看着,蛋蛋把手机往沙发上一扔,说道:“有钱没处花的感觉,真是好痛苦啊…”
我说道:“要不,我去买点原材料,亲自下厨给你整一顿,然后叫上珊珊…”
“你说的是给我整一顿狗粮是吧?重色忘友的东西啊…”
蛋蛋说完,身子越发瘫软起来,整个人都懒在了沙发上。
我撇撇嘴说道:“你好歹给个题目,不然我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就你还巧妇…”蛋蛋有气无力的说完,沉默一会儿,看着房顶说道:“好想念安宁哥的烧烤啊…”
听蛋蛋提起这个,我一拍大腿说道:“那还不简单?我不是跟你说了嘛?安宁哥的烧烤店已经重新开业了,咱打车去…”
“嗯?”蛋蛋阴阳怪气的打断了我的话,接着就拿起手机,看都不看我,继续刷了起来。
我赶忙自己抽了自己两个嘴巴,疯狂道歉道:“我错了,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般见识,那咱在安宁哥家订点外卖?”
蛋蛋懒洋洋的说道:“安宁哥要是做外卖,我特么早就点过了,这上面根本就没有他家…”
仔细想想,现在店里毕竟就安宁哥一个人,不做外卖也正常。
于是我又说道:“那咱叫个跑腿就是了,不也一样嘛?贵点就贵点,我请客。”
“跑腿?费那钱呢…好了。”
蛋蛋说完,我有些诧异问道:“什么好了?”
蛋蛋把手机往旁边一扔,伸了个懒腰笑道:“我叫江云了,老朋友好久没见了,还怪想他的,现在想他也只能让他来见我了,我又不能去看他,是吧?让他去安宁哥那儿买上烤串带过来就是了,晚上咱们哥仨好好喝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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