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此话一出，围着饭桌坐下休息的程云霄等人，眼神中带着一股浓浓的震惊。
就连饭桌上拼命干饭的海峰，都差点被呛了一口菜汤喷出来。
“什么？嫦娥，你说这小丫头……是传说中的嫦娥？”
“不得不说，帝俊，常曦搞出来的这套玩意儿，虽然经过厚土的改良，但还是无法彻底磨灭掉那些牢刻在灵魂深处的印记。”
小女孩儿轻轻点了点头，跟着，又摇了摇头。
“我是嫦娥，但也不是嫦娥，真正的嫦娥你应该已经见过了。”
眼瞅着，小女孩儿的目光落在了程云霄的身上，大家仿佛瞬间意识到了什么。
“你是说，46号陨石坑里的白色鬼影？”
这样一来，所有事情就全都联系上了。
“难道你们从未想过，人类从未见过高纬度的存在，却能对高纬度做出假设，这件事情本身就很不符合常理吗？”
即便是蚂蚁想要从a点到达b点，也得先看到脚下的a4纸，但是人类脚下并没有任何关于高纬度“纸片”的存在。
他们却可以通过自己的想象，搭建出高纬度的轮廓，甚至是时空假设。
这就好比一个从未离开过宇宙的原始人，忽然有一天突发奇想，在石壁上画出了宇宙飞船一样。
“其实这些，都是深藏于你们灵魂深处的高纬度印记。”
小女孩儿似乎想要证明她刚才的那番话，伸出手指轻轻点了点她的脑袋。
灵魂这种东西，对于陈默他们现在而言玄而又玄。
但有一件事情，却引起了陈默的注意。
那就是小女孩儿刚才提到的帝俊，常曦。
“有女子方浴月，帝俊妻常曦，生月十有二，此始浴之……”
所以，按照小女孩儿的说法，月球，或者说月球深处的十二台矩阵机器，的的确确是由帝俊跟常曦创造出来的。
这里面，似乎还融合了一些厚土的技术。
厚土是传说中掌握阴阳，孕育万物的大地之母。
关于她的传说，最耳熟能详的便是“六道轮回”。
陈默的思绪刚一到这里，脑海中不由自主的钻出了一份当初做研究时，偶然间见过的资料。
资料的具体出处他已经不记得了，但大体意思是这样的，古代不同文明的人类认为，月亮是生命的归留地，有可能掌握了生命的奥秘，甚至是长生不老的秘诀。
在这份资料里面，甚至还有人引用了嫦娥奔月的故事。
这篇资料乍一看似乎有点扯淡。
可是一旦将它跟小女孩儿之前透露的信息相结合，似乎又有了那么几分可取之处。
科学界早已给出答案，人类的存在就是一堆电磁信号。
如果把“电磁信号”跟小女孩儿刚才关于“灵魂”的说法相结合，那是不是就意味着，这堆电磁信号的最终归宿就是月球？
“所以那十二台矩阵机器的规模，还有作用，远比我们想象的更加恐怖。”
全世界这么多人，而他们却只是十二台矩阵机器散发出来的电磁信号？
“传说中人死后要进入六道轮回，那是不是意味着，电磁讯号生命走到尽头的时候，又将重新返回到这十二台矩阵机器当中？”
如果从这个角度来看的话，将月球称之为“生命的归留地”倒也名副其实。
只是……
“高纬度生命挖空心思在三维宇宙当中打造了这么一个东西，难道真的只是为了创造一个理想中的‘伊甸园’？
然后躲在其中，慢慢等待整个维度彻底化为虚无吗？”
要弄清楚这个，陈默觉得他还需要弄清楚最后一个问题。
“人类是什么？我想知道，有关人类诞生的一切。”
尽管小女孩儿之前说过，人类跟高纬度生命来自同一个地方，但是高纬度生命不可能直接进入到三维当中。
就好比人类不可能直接进入二次元一样。
“要进入低纬度宇宙当中，自然要创造一种能够承载高纬度意识生命的载体。人类是高维度生命进入三维宇宙中最完美的作品。
在此之前，我们已经三维宇宙中，反复进行过许多实验。
不过他们都失败了，你们刚才应该也看见了。”
陈默他们刚才何止见到，还差点死在这些“失败品”的手中。
“为了创造出能够承载高纬度意识的完美作品，我们几乎采集了三维宇宙中所有生命的基因，从节肢类生物，到爬行类的恐龙，可它们都失败了。
想要承载高纬度生命的意识，就必须创造出一个全新的生命体，一个完整，纯净的三维生命。
任何掺杂了三维生命的基因，都会破坏意识融合的完美程度。
在一次次的反复实验中，人类诞生了。
这是我们最完美的作品。”
小女孩儿说到这里，再次深深望了陈默一眼。
“听说过恐怖直立猿吗？为了确保新生儿的安全，我们在人类诞生之初，毁灭了所有三维宇宙中能够对人类产生威胁的智慧生命。www.ýáńbkj.ćőm
你不会以为人类诞生到现在，太阳系一直没有遭受外来智慧生命的入侵是种侥幸吧？”
听到这里，陈默目光闪烁。
小女孩儿为什么会在刚才的叙述中，添加上“恐怖直立猿”五个字，没有人比陈默更加清楚。
同样是为了确保新生儿的安全，人类在婴儿诞生之初，对整个森林中的野兽进行血洗，直到没有野兽敢于冒犯人类领地为止。
正如小女孩儿之前所说，有些牢刻在灵魂深处的东西不会改变。
至少在确保“新生儿”这点上，人类跟高纬度生命之间，是没有任何区别的。
“原来如此！”陈默轻轻点头，他的话音铿锵有力，不容半点反驳：“我的答案还是不变，我拒绝！”
一旁的程云霄完全能够感受到，在陈默说出这番话的瞬间，小女孩儿的目光冰冷到了极点。
“你可要想好了，这次拒绝我之后，我不会再给你们任何活命的机会！”
“人类从诞生至今，所有活命的机会都是靠自己争取来的，而不是别人的施舍。”
陈默从未改变过自己内心的想法，他之所以跟小女孩儿聊了这么长时间，除了了解更多有用的信息之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
那就是……拖延时间。
“以方柔的能力，多半应该解开答案了吧？”
陈默缓缓从饭桌前站了起来：“你的确在白垩纪给我们留下了信息，帮助我们返回了21世纪，但是，这并非你的本意。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身为月球维修员应该有很多限制。
你无法在白垩纪对我们做什么，就好比眼前这栋楼，你只能在相对固定的bug里面，才能执行一些权限之外的事情。
对吗？玉兔！！！”
玉兔两个字从陈默嘴里吐出的瞬间，小女儿的眼神明显跳动了几下。
“你既然知道我是谁，那就应该知道拒绝我的代价，绝不是你能够承受的。”
陈默微微一笑：“行了，不用刻意恐吓我了，你之所以停下攻击，并不是因为你良心发现，而是我身上有你们想要的东西，而且必须是我主动给你们，才能发挥作用的东西。”
这下，小女孩儿彻底不淡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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