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俊谦以为城外一片寂静,以为一切顺利,却不知道四卫几万军都已到璃都之下。

  他以为冷奕寒没有消息,其实不知道是自己没有了消息。

  李彦成则很快收到了冷奕寒传来的信,关于地方官的。

  李彦成将两份名单凑到一起,对疾流说:“齐了。”

  疾流将两本册子拿绸裹了,放到一个木匣子里,一边嘀咕道:“真没想到,北境王……您之前说他一定会管,我还不信。”

  “他不会不管天璃的,天璃有事,我们就一定会携手,我们之间的默契,是旁人永达不到的深。”

  李彦成紧了紧身上的披风,疾流见了,忙把火盆往他桌边推了推。

  门外又来了人。

  疾流一看来人,就放了他进来。

  “你来了,看你的了。”

  “是。”

  那人拾起李彦成推过来的令牌,这令牌并不是他的,而是李俊谦的。

  有了这个令牌,这人可以自由出入璃都,甚至王城、皇宫。

  其实,以他的本事,皇宫也是无人之境。www.ýáńbkj.ćőm

  他握了令,出了李彦成的屋。

  李彦成一夜未眠,他离了桌子,坐到窗边。

  天将明时,皇宫的丧钟响起。

  百姓从睡梦中被叫醒,纷纷跪到了路上,朝着皇宫的方向哭泣。

  原来,皇上病了不是传言,而是真的。

  在百姓心中,李彦成是个好王,于百姓,他也确实是个好王。

  “一切都准备好了,我可以休息了,终于有点困意了。”他起身坐到床上去。

  疾流忙过去扶他躺下,又掖好被子,轻声道:“您真该睡会儿了,有事我叫您,我就守在床边。”

  今天的璃都,所有的店铺都不约而同地关了门。

  街上的人磕完头都各回各家,不添乱,在路上跑的,多是守军士兵和穿着官服的官员。

  昨夜去哭的,都是三品以上的,这些人昨天没有资格,今天才开了宫门,才去跪到大殿前哭。

  大殿里,重臣在,三相在,李俊谦也在。

  李俊谦穿着制好的孝衣,材质也不是普通的麻布,而是白色的锦缎。

  今天是他的大日子,容不得一丝马虎。

  待礼官给大家通报了皇帝驾崩之事后,三相请出了诏书。

  百官知道皇上病了几日了,写下诏书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更何况三相齐出,那也肯定就是真的了。

  大家都知道,三相相辅同时也相制衡,并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和气。

  左相持小刀,右相与右相一左一右地持着锦盒,在众人的见证下,打开了盒子上的蜡封,请出了诏书。

  传位诏书递到了礼官手中。

  礼官经过专业的训练,司礼之时声音洪亮,需得殿上每人都有听清,只听得他郑重地念出了诏书。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啸郡王冷奕寒承皇天之眷命……即皇帝位……”

  中间那些七七八八的话,大家都没有放在心上,专注地听着礼官报人名。

  啸郡王?冷奕寒?

  名字一出,下面跪的臣相互看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相互低声确定了一回,接着就不淡定了。

  三相也不淡定了。

  李俊谦更不淡定了。

  他从礼官手中夺下了诏书,然后一脚将那礼官给踹下了台阶。

  诏书拿到了手中,细细一看,上面真的就写着冷奕寒的大名!

  怎么可能!

  这诏书由三相看守,他还摆了自己的人,不可能有人接近啊!

  而且,这诏书,昨晚,他还查看过,里面的名字,分明就是自己李俊谦啊!

  “来人,将这礼官拖下去!竟敢对皇帝传位诏书做手脚!细细查!”

  李俊谦缓了缓,马上就想到了对策。

  “是是,怎么可能是他呢!他早已离开天璃,已经北境之王了!”

  “前些日子回来祭祖,你不知?”

  “怎么就不可能!他与皇上虽无手足之血但手足之情更甚,这天璃半壁江山也是靠他打下的!”

  “打下整幅江山,他也不姓李啊!”

  “各位同僚莫不是忘记了,啸郡王将病死那晚,真龙现身!第二日,啸郡王便毫发无损地出现了!”

  ……

  百官迅速分成两派,开始唇枪舌战起来。

  李俊谦一抬头,他的侍卫便走到那说真龙之人面前,举起剑就杀死了他。

  顿时,大殿之上鸦雀无声。

  大家这才看到了十殿下谦王的存在。

  有人道:“现下,啸郡王都不知道在哪里,如今谦王在主持天璃事宜,这位理应由谦郡王即!”

  他的人立即开始应和。

  “可是,皇上的诏在此啊!”有人仍想争。

  “这分明就是有人动了手脚!皇上病中已经将朝中大事交与了谦王!”

  ……

  李俊谦已经不想再管,喝道:“三相!”

  三相刚才一直在旁观,等李俊谦叫时,这才站了出来。

  “说说,皇上的意思。”

  “回谦王,我们未曾看过诏书啊!也是将将才打开,皇上病床前,只令我们拿诏书,并未交代什么话啊!”中相姚庆志答道。

  这是真话,他也没想到是冷奕寒,他还以为皇上要回来了,但是刚才左等右等,却不见人进来,明明活着,明明还传了信。

  这一下,他反而百思不得其解,不知这位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也没有得到下一步的指示,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好好!原来如此!原来是你们三人在算计我,亏我还对你们恭敬有加,真是辜负了我啊!”李俊谦听了此话,发出一阵骇人的笑声。

  “谦王,我们真是不知,是否有皇上床前的授意,本来还可以和容江对一下,现在他也死了。”左相路之安也答道。

  “皇上既有此意,那我们是不是应该派人通知北境王冷奕寒?”右相陈百先是继上官懿的人,本来也是上官懿的门生,像是儿子一样悄悄养大的人。

  “你们,以为一纸诏书,就能拦下我?”

  是的,又怎么可有把所有的注都压在一纸诏书之上。

  他一把将诏书扔在地上,走到台阶正中站定,喝道:“三相私通北境,欲叛国夺位,来人,都给我拿下!”

  台下乱了,有人兴奋,有人害怕,有人愤怒。

  从大殿外,涌进了一批青翰卫,将大臣们团团围住。

  李俊谦冷笑,想要平平静静地继个位,你们偏要跳起来,那除了血洗大殿,还能做什么?!

  李彦成不也杀了八将,杀了六重臣吗?

  将多的是,臣也多的是,不是吗?

  他重重道:“除了名单上的,其他都杀了,一个不留!” 奇书屋为你提供最快的抄家流放,搬空娘家库房去逃荒更新,第443章 诏书免费阅读。https://www.yanbk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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