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拐杖摔在了屏幕上。
屏幕被砸的四分五裂。
“贱女人!”
.....
现场。
她深深呼吸着,哽咽道,“就是知道他在祠堂,我才会这样为难,可景琛求我这样做,我....又怎么能够忍心放任他受苦而坐视不管呢?”
“那您是打算....?”
“不会是要推了何家的祠堂吧...?”
“这....”
她扶着遗照,手指在相框后微微用力。
而后刺耳的尖锐声响起。
那遗照在众人毫无准备的眼神里一点点碎裂。
“天啊....”
“这...这...”
她装作不明所以的样子,跟随着众人的目光低头看去,眼底浮出惊恐后,眼角的泪一瞬间涌了出来,整个人慢慢滑坐在了地上。
“景琛....景琛....你放心吧,无论这件事有多大逆不道...无论我会被骂成什么样子...我也一定完成你的心愿...祠堂的事,我,今天,下午,就去办...”
小七的嘴角抽了抽,煞有其事的上前搀扶起她,“陶总,您要注意身体,节哀顺变...我想,大家都是明事理的人,一定不会引导舆论责怪你的...”
而后,小七扶起了她,义正言辞的看向众人,“各位记者朋友,你们说是不是?”
刘言言也上前搀扶在她的另一侧,伸手轻拍着好像受到了极大惊吓的陶软。
....
别院里的何景琛,脸色已经黑的快要滴出墨。
这个新闻,他可以看到,那么,他敢肯定,那个人也一定看到了。
这个女人,他真是又爱又恨,就像此刻,他恨不得将她塞进嘴里,磨牙咬着她,以解心头的怒火。
连去祠堂的时间也说的这样明确,就算想报复,就非得把她自己推到风口浪尖上吗?
难道不知道这样孤注一掷,会有多危险吗?
他的眸色深了深。
她究竟都猜到了什么?
正想着,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他蹙眉,按了接通。
“饿了吗?”
她的声音听起来是那样轻松,就像刚刚那个在发布会上悲痛欲绝的人不是她一样。
“还没有,大小姐你什么时候回来?”
“啊,我忘记了,我把宅院的人都带走了,那里现在只有你自己了,你下不了地,那就等我回去再吃吧。”
说完,电话嘟的一声挂断了。
何景琛的心沉了下去,先是让他观看直播,留了部可以打电话的手机给他,又暗示他这里只剩下他一个人,又将她要去干什么泄露给他。
陶软,已经开始怀疑他的身份了。
现在,她这样,是在赌吗?
赌他知道她会有危险,会不会管她?
只要他去,或有别的动作,那他的身份就有暴露的可能。
这个女人竟然拿她的命在赌吗?!
他的手伸进被子里,攥的发紧。
.....
车上。
陶软照着镜子,擦着大红色的口红。
小七开车,“姑奶奶,祠堂那边已经准备好了。”
她抿了抿村唇角,伸手将嘴唇上的口红抹匀。
“好啊,今天可要热闹了一阵呢。”
小七眸色凝重,“姑奶奶,这很危险,你...”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怕什么?”
“可是你教过我,万事要步步筹谋,低调而行,那为什么...”
小七脸色不自然的加快了车速,超开了跟在她们车后的十辆巨型推土机。
这样招摇过市...动机是不是太明显了?
她点开了车窗,点了根烟,语气里有几分戏谑,“我要在他们的心上撒盐啊,我要他们亲眼看着,推土机还有多久到,何家的祠堂又是怎么一点点被我推成一片废墟的,退一万步说,他们就算能忍住不出现,要他们气病一场也是不错的事情啊。”奇书屋
小七咽了咽喉咙,心跟着发颤。
“既然他们希望我在明处,那我就光明正大的玩给他们看。”
“怕什么?”
.....
二十分钟后,她的车停下,而后是一辆辆推土机接连停下。
何家的祠堂她是第一次来。
她在门外,看着那三层建筑,讥讽的勾了勾唇角,“玩弄权势的人就是不一样啊,瞧瞧,连个祠堂都这样奢华。”
小七打开后备箱,吩咐司机把后备箱里的鞭炮全部拿出来铺在地上。
司机们诧异,这种地方,干这种事,怎么能够放鞭炮?
惊动先人,可是忌讳。
没等开口问,小七打开行李箱放到了他们面前,“不该说的话不要说,做好了这些钱是你们的。”
一群司机两眼放光,钱,谁不爱?
别说放鞭炮了,就是让他们在这唱一曲助助兴,也没什么不行的。
不多时,祠堂外,祠堂内院,都被铺满了一挂挂红鞭,看着像一条条诡异的红色一样,让人心里打冷哆嗦。
她和小七开了门,祠堂烟火很旺盛,看样子,是有人天天来的。
“姑奶奶...你...不怕吗?”
她随手拿起一个牌位,“怕什么?要是真的有神灵,难道不是我更可怜吗?要是没有,就凭这一堆木头块子,配让我怕吗?”
她说的尤为大声,生怕谁听不到一样。
如果跟她猜测的一样,报复她的人是何景琛的某个亲人,那这里,会有监听器也不是什么意外的事。
毕竟,何家祠堂嘛,信仰呢。
哈哈。
她随之猖狂的笑了笑,而后将手里那个灵牌,猛地砸在了地上碾在脚下。
“让我听听,是谁在心痛啊?哈哈哈...”
小七忍不住后退了一步,这场面太过诡异,他完全不知道陶软究竟在和说话。
整个一楼,二楼,都是不可能存在的人。
那么,叮咚一声,她按动了三楼的电梯。
那位神秘人物。
想必就在三楼。
这个人要有权有势,要攻于心计,要极有城府,这三个条件下,适配的只有年纪大的人。
那么,何景琛的妈已经冤死,何景琛的爸是她亲自安排人送去火化的,那么怀疑的对象可以减少到何景琛父辈的上一辈。
她摸着一个个牌位走过,而后突然停住脚步,视线停留在写着,“何氏,祖母,邯芝,之位。”
祖母,奶奶。
就是那个连合何镇文害死何景琛妈妈的老太婆吗?
呵。
她拿起那块牌位,放在手里细细的看了看。
沉默了数秒后。
她突然看向了墙角处,弯着嘴角道,“老家伙,要我来猜猜你究竟死透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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