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车窗外,明明是车水马龙,却在他眼里什么也没有了,钟瑜自言自语,“我想吃红豆酥。”
“少爷,您想吃什么?”开着车的管家没有听清楚。
钟瑜却说不出话来了,哽咽着用胳膊压在了眼睛上,他厌恶自己哭的样子,可是他控制不住,
十三岁的少年不知道什么叫痛彻心扉,只是感觉自己要喘不上气来,没有了,没有了!
这种感觉这么熟悉,却新鲜的鲜血淋漓,没有了。
再后来钟瑜找到老师调到了最后一排自己坐,话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少,不怎么理人。
方合,在这个班级里只出现了短短的两个月,在他的生命里也是。
两个月其实也很久,不过很快,就好像没有人记得她了。
只有钟瑜还是每天中午都带着两根香蕉来吃,吃一根,愣一会儿神儿,再吃掉另一根。
“钟瑜同学,孔老师找你。”方合转学后班里新进来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别人都说这么说的,钟瑜没看出来。
“钟瑜啊,你现在还不想有同桌吗?”孔老师坐在办公桌前问他。
“不想,我想一个人坐着。”钟瑜还是一样的回答。
孔老师犯了难,“明天有一个转学生过来,咱们班里没有空位了,就叫他先坐在你旁边一阵子,之后你们要是合不来,下个月换位置你们再换,你看行吗?”
钟瑜面无表情,“随便吧。”
一句更幼稚、年龄更小一点的话就这样好巧不巧地从办公室门口传了进来,“哥,上次方萤吃的那种巧克力豆你问到了没有啊。”www.ýáńbkj.ćőm
“你非得吃那种巧克力豆啊?有什么不一样的。”另一个熟悉又叫不出名字的人的声音反问道。
“就是想吃嘛~她姐姐不是说是比什么的特产吗?我要吃嘛。”小一点的撒娇道。
钟瑜的血在那一瞬间从四肢百骸一下子抽了回来,本来握住门把的手顿时就僵冷了。
“我爹从比利时还是哪个时带来的,你尝尝。你说的人我可以帮你一起找。”
“我家做房地产的,可以帮你找找你以前住的别墅区的入住住户啊,万一找到了呢?”
!!!
下一秒钟瑜猛地把门拉开,拽起了门外的那个人的衣领,一双眼红的吓人,对方显然是被吓住了,都忘了挣扎。“你说什么?什么巧克力豆!”
身后的小一点的男生惊叫了出来,钟瑜回过头,是他,是那个总是抢方萤吃的的小学生。
他手里抓着的是谁?谁!
“是你。”是他,是他班里的一个同学,记不清名字了,可是不会错。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是你自己说的,你喜欢男的,你,你这是病!”
手抓着的人像是找到了钟瑜的破绽似的,突然大吼着。
孔老师听到声音赶紧出来,拉拉扯扯地分开了这两个人。
“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钟瑜反反复复地念叨这句屁话,有什么用?
脑子里是方合小心翼翼地过来安慰自己的模样,下一秒自己推了她,她撞到了头,她不再来学校了,不来了。
你不是说帮我找“小盒子”吗?
现在我连你都找不到了,要是还能找到你,你还会怪我吗?
后来钟瑜想了很多,甚至怕是父亲为了压下了这件事把方合家赶出了南省,还去公司质问父亲。
那天钟瑜没有在意父亲眼神里的其他一种情绪,只是记得平时里温文尔雅的父亲一听他说道这件事就很不耐烦,矢口否认,然后叫他赶紧回去。
第二天,钟瑜再回到班级的时候,最后一排的位子上多了一个人,
“叶止澜。”
钟瑜对上的是一双桃花眼。
“钟瑜。”
当然,这些事里有一半是暮合并不知情的。还有“钟瑜”的愧疚,以及“司晨”的情深。
其实当时的钟瑜也很矛盾,没有办法解释自己对于“方合”的无法释怀,也难以再次直面对于“小盒子”的执念,可是钟瑜始终没有放弃寻找,只是被寻找的人,从一个到了两个。
说来也是缘分,这个叶止澜家的生意就在南省做下了,久而久之叶止澜成为了钟瑜的朋友,也是一次机缘巧合,叶止澜叫钟瑜明白了自己的性向——不弯。
不过那是中考之后的假期里了。
————
晚饭过后出乎暮合意料的是,老太太并没有留下陆岩居住一晚上,而是很贴心的说不能叫家里人担心。
还好,虽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喜欢,但总体来说,奶奶是对陆岩居印象不错的,自己总归不需要再为催婚担心。
当当当!
暮合坐在房间里的小沙发上看书,听到有人敲门还以为是暮萤,就道了声“进来吧。”
门却没开。
嗯?暮萤今天怎么了,没听见?
起身开了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不属于暮萤的宽阔的胸膛,原本以为是暮萤,没想到敲门的人平白比暮萤高出这么多,暮合抬头看去,“司晨?”
司晨居高临下地看着暮合,一双眼笑眯眯的,丰郎的眉宇间居然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欣喜,“是我。”
暮合让开门,看着司晨进了房间,这,是要秋后算账还是兴师问罪?
“奶奶叫我住一晚再走。”司晨先做了个解释,也没有坐下,就这样看着暮合。
暮合还等着司晨继续说下去,人家倒是没了后文,就只好圆场似的问到,“是没有安排好房间吗?”
“安排好了,我就是来看看你。”司晨看着暮合有些不相信的眼神,又缓缓道,“不让我坐下吗?”
“啊?请坐,请坐。”
顺着暮合的手势司晨坐在了原本暮合坐的位子旁,贴心地把暮合的位子空出来,看着暮合,似乎是要等暮合也坐下来。
“那个,”暮合还真没准备好怎么开口,“那个,之前,也没来得及向你问明白是怎么回事,后来老师跟我讲了事情的原委,是我对不起你,当时,当时,”当时是怎么想的来着?
“当时我还小,不是很懂得,现在想想还是不应该那样做,希望你能原谅。”
出乎暮合意料,司晨并没有像想象中的一样绅士地站起来拥抱她然后说‘没关系。’而是以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暮合,没表态。
“希望你,接受我的道歉。”暮合又重复了一遍,心想着这样总能表示诚意了吧,哪知道后者看着她,脸色倒是突然阴了下来。
“说完了?”
暮合应该回答什么?说完了啊,难道没听懂?再说一遍?
司晨看着暮合显然是没怎么吃过哑的表情心里悄悄将这不寻常的一面细细描摹,另一边继续生气,不是她的错为什么要承认?
当年都没道歉,现在道歉是为什么?是因为想走个过场,把梁子解开,然后和自己君子相待就好了,是吗?
此时此刻司晨恨不得质问她为什么不和自己争辩,是他不值得,还是无所谓吗。
不过理智告诉他不能。
暮合此时甚至以为自己喜欢的是她的小“托儿”,信息不对等,何况他希望暮合接受他,要徐徐图之。“坐过来。”司晨故意扮猪吃老虎,沉声道。
暮合此刻是不知道司晨的心理想什么的,为表诚意自然是听了司晨的话坐过去。
一下子两个人的距离就拉近了,暮合此时一点防备也没设,就等着司晨和他掰扯当年她也不是很清楚的事,心想着他说出来了自己知道其中细节了,也好再好好道歉。
所以司晨突然抱过来的时候暮合脑子里一片空白。
暮合瞪大了眼睛,这一个场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这算哪一出?这是不生气了?
司晨此刻脑子里可没有这么多莫名其妙的想法,就是觉得这一刻实在是太久了,等太久了,真的是,很久了。
找了这么久,此时此刻暮合活生生的出现在自己面前,要抱得久一点才够本儿。
司晨收紧胳膊,把暮合牢牢抱住,“我找了你很久了。”嗓音沙哑,简单几个字居然有两个音节没有发出声音来。
深情如是,在暮合耳朵边上却是不小的冲击,该不会是一直记仇把?这得是多我恨自己啊!
“我,当时应该不是故意的,”暮合想解释一番,猛地发觉司晨居然在自己后颈上亲了一口!暮合炸了毛,这是干什么!猛地就往后躲。
她这一躲,司晨也缓过神儿来了,不过手臂并没有放开,只是稍稍放宽了点空间,等待暮合冷静下,“对不起,是我对不起,别动,我找了这么久,再抱一会儿,就一会儿。”
司晨的语气近乎是哀求,哀求的语气总是叫人很难拒绝,暮合心脏还在跳,不过也没有在挣扎。
“那个,”暮合又等了一会儿,“我脖子有点麻了。”
司晨闻言放开了暮合,手臂松开了,眼神却还死死盯住了不放,暮合是真的麻了,仰着头被拥抱了这么久,揉了揉脖子,刚才的那一个轻吻突然就跳了出来,顿时有些尴尬。
打破尴尬的是司晨,“对不起。”对不起,我误会你,还把你弄丢了。
“没关系,还好。”
司晨知道暮合说的不是这个,苦笑着,“转过去,我看看。”
“啊?看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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