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坚语气变得僵硬，“你到底想说什么！”
沈千问开门见山，“丞相方夫人木氏身边的落青其实是你的人。”
他不紧不慢的，像是把老鼠逼到墙角的慵懒猫咪一样，“他是你安插在帝都的眼线，在方丞相身边，能够时刻了解朝局的变动。”
“你有什么证据，可不要仗着自己是帝后就胡说八道！”
“证据？”刀子一样锋利的视线落在他身上，“落青身上哪来的落日香？”
“那我怎么会知道？”
“要是别的香还无所谓，但锦楼的落日香可不是一个普通家仆能够买的起的。”
木坚脸色铁青，“你不是说了吗？他是丞相府的下人，被夫人赏点又能怎样？”
云火靠在座椅上，眉眼轻蔑，“不怎样，方丞相质朴廉洁，家里的人都是用自己做的草木香，他自己也不喜欢浓郁的香料，根本不会有家仆去买香料。”
木坚一时间哑然，“那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云火指尖在案头缓缓敲击，“那关系可就大了，落青已经承认，华启御是他杀的。”
沈千问接话，“为了杀华启御，他假扮诏狱中人，那狱卒已经承认是自己鬼迷心窍收了贿赂才同意和他互换身份，之后落青又毁坏了监视玄器，然后强迫华启御吃下丹药，浑身溃烂而死，最后又用短刀扎在他心口，伪造成华启御遭受狱卒折磨虐待，不堪忍受而自杀的假象。”
木坚强自镇定下来，可灰暗的眼神中有了一丝无法遮掩的慌乱，“他杀了华启御想把自己摘清楚，这有什么问题吗？”
敲击的手指蓦然停住，云火神情冷漠，抬眸之时众人胆战心惊，“问题就是，这样漏洞百出的遮掩，只要略微一查，查出的所有证据都指向锦楼。”
声音如钟罄敲击，冷灰色眸子里像是漫天落雪，“若是本座想杀华启御，是有那么点道理，左右不过是商业竞争，但本座不用心腹，偏偏用方丞相夫人的身边人，还带着那么明显的落日香，甚至为了留下证据，还用锦楼出产的短刀扎在华启御心口，落青被抓之后，只是拿着刑具在他面前晃悠一下，便吓得说出幕后指使是本座……”
“呵，多么可笑，锦楼上上下下是无人可用，还是一个个没有脑子才会这样做？”
看着面前有条不紊，神情自若的帝后，木坚骨头缝里像是掺进了冰渣子一样。
紧紧盯着他。
“本座不妨大胆猜测一下，释天殿重建，用的不再是秋香居的香料，而是锦楼所出。一时间锦楼声名大噪，连最普通的香料都被捧到了一个可怕的高度，你心中嫉恨不已。”
“而秋香居这时候又失去了拥有娴熟制香技艺的凌家人，产出的香料更是一年不如一年。你为了盈利，把成本大幅度的削减，价格提高，品质下降，消费者也渐渐开始不再买账，秋香居的生意直线下滑。这可是你的摇钱树，你怎么舍得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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