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杯从司南臻手里掉了下来，水流了一地。
司南涔解释着：“我今天回公司，你桌上有一大堆信件，无意间看到法院的传票。”
司南臻没作声，脸上表情也没什么表情。
司南涔偷偷看了他哥一眼，也不敢说话了。
“让向天歌来看我。”
司南臻沉默了将近一分钟，才开口。
-
乔知夏回司家洗了个澡，换了件衣服，化了妆，去找了司氏集团的私人律师。
从律师手里拿了份资料，去找向天歌了。
到公寓楼下的时候，刚好碰到向天歌跟柚子回来。
向天歌没料到会在这里碰到乔知夏，有些惊讶。
乔知夏走了过去，说：“向天歌，我们谈谈吧。”
“好。”向天歌点了点头，然后跟柚子说了一声，柚子先上楼了。
她们在公寓楼下一个小亭子里坐下。
乔知夏把包放在腿上，转过身，面朝向天歌，很直接的说：“只要你同意和司南臻离婚，什么条件我都可以答应你。”
“我已经决定离婚了。”
“那好，说吧，你要多少钱，或者房子？”
乔知夏没想到向天歌会这么干脆，于是拿出支票本和一支笔。
向天歌摇摇头。
乔知夏一惊，“不要钱和房子？那你想要什么？”
她跟司南臻在一起不就是为了钱么，现在给她钱，她怎么不要？
向天歌说：“我要自由。我跟司南臻提过离婚的事，他没同意。你要是说服他跟我离婚，我可以什么都不要。”
“你是想分家产吧？”
乔知夏突然明白过来，向天歌不是不要，她是想要的更多。
然后她站起来，警告向天歌：“司家的财产你想都不要想，就是司南臻愿意给你，我不愿意。”
向天歌笑了，她搞不懂这些有钱人明明那么有钱了，却还把钱看的那么重。奇书屋
“笑什么？”
“我是笑你想的太多了，放心，我不要钱，一分钱都不要。只要司南臻答应离婚，我净身出户。我家欠他的钱，我也会全部还上。”
乔知夏拿出律师提前写好的离婚协议书放在向天歌面前，把笔也递给她，说：“那好，这是离婚协议书。只要你签字，我就有办法让司南臻签字。”
向天歌接过笔，看着离婚协议书的内容。
没有经济纠纷，也没有债务纠纷。
她可以拿到一笔补偿，补偿金额由她定。
她握着笔，突然心跳的有些快。
“没有疑问就快签字吧。”乔知夏催促道。
她害怕夜长梦多，更怕向天歌反悔。
向天歌深呼一口气，在最后一页填了自己的名字，也按了手印。
嗡嗡。
手机响了。
是司南涔发来的消息。
让她去医院见司南臻。
乔知夏眼尖的看到了信息内容，心里直打颤，然后灵光一闪，对向天歌说：“你不是很想离婚么，那正好把这份离婚协议书拿去给司南臻看，让他签字。”
向天歌一愣，“你不是说你去么？”
“你现在不是要去见他吗？你比我顺路，我一会要有事呢。”
乔知夏后退一步，说：“你们俩的事你们俩自己解决，包括你刚才说你们家欠他什么，刚好也可以当面说清楚。”
向天歌一想，也是，有些事确实要当面跟司南臻讲清楚。
-
医院
向天歌带着离婚协议书和自己写的借条来到医院。
司南涔从病房里出来，指向里面，“我哥在里面等你。”
“嗯。”向天歌点点头，然后推门而进。
司南臻坐在病床上，他额头的绷带换成了一片纱布。
向天歌坐在椅子上，问道：“你怎么样？好多了吧？”
“如果不是南涔叫你来，你是不会来的对吧？”
“不是，我上……”次来了，被乔知夏给骂走了。
向天歌张了张嘴，还是没把实情说出来。
因为这些都不重要了。
司南臻盯着她，这个他爱了六年的女人。
向天歌被盯得有些不自在，低下头。
病房内，气压低得可怕。
司南臻开口：“你就没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向天歌怔了怔，以为他说的是离婚的事。
于是从包里把协议书拿出来，放在病床上的桌子上，说道：“这是离婚协议书，这是我写的欠条，我保证把欠你的钱都还上。”
司南臻看着她拿出来的离婚协议书，苦笑了下，突然心口一疼，像是被人用一把锋利的刀子刺了进去。
他等的是一份关心，却得到的是协议书。
向天歌还没注意到司南臻的表情不对，又拿出一张银行卡，说道：“这张卡里是20万，先还你一部分。”
“你真想离婚？”司南臻捏着这张银行卡，强忍着情绪。
向天歌反问道：“我们在一起，你幸福吗？我幸福吗？既然都不幸福，为什么还要勉强在一起？”
司南臻签了字，然后把笔扔了，把协议书扔到向天歌脸上，轻笑一声，摆手，“滚，拿着协议书给我滚。”
向天歌捡起协议书，走了。
“啊！”司南臻在病房里尖叫，发疯。
把能砸的全砸了。
等护士赶来的时候，病房已经一片狼藉了，没有下脚的地方。
-
“呕。”
向天歌刚走出住院部，胃里突然一阵翻涌，恶心想吐。
她扶着墙壁干呕了几下，身上直发虚，额头冒了几滴汗。
一个护士路过，询问了向天歌的症状，然后贴心的带她到妇科挂号。
“小姐，恭喜你，你怀孕了。”
几项检查下来，医生对向天歌说。
“怀孕？你是说我怀孕了？”向天歌捏着化验单，脸色很难看。
医生以为她是太惊喜了，顺着她的话说：“对啊，胎儿很健康，已经六周了。”
算了算时间，跟司南臻那次后，她也没吃紧急避孕药。
所以是那次怀上的？
向天歌咽了咽口水，嘴唇发白。
她才跟司南臻签了离婚协议书，怎么就怀孕了呢？
医生看着向天歌捏着化验单发呆，然后见怪不怪的问道：“你是不想要吗？不想要的话选个日子来做人流。好了，出去吧，下一个。”
向天歌走出医院，满脸忧愁。
她要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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