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清祀自己也不想摘掉,花映月说得很对,这件事她还真有关系,人心生嫉,嫉妒到极致便会不择手段,这是七情六欲,人生苦难阻止不了,改变不了。
奶奶跟余奶奶已经入土为安,花清祀心中那份悲痛欲绝也一并埋葬,枉死虽然惋惜可人终有一死。
结束是缘尽,总有再相逢日。
“你还想说什么。”花清祀只是这样,眸色清冷,寡淡无痕的看着花映月,“奶奶,余奶奶偏疼我,你嫉妒,花致跟张婉重男轻女,把你视若无物你也嫉妒,尤渊渟在西川的地位无人能及,你想攀附他这棵大树得到自己想要,可他偏偏也倾心于我,你更加嫉妒。”
花清祀浅浅一笑,粉黛不施,清新出尘。
“爱情你没有,亲情你也没有,在江南我是第一名媛,人家只知道花家三小姐,不知道你花映月。你觉得你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比不过我,所以你恨毒了我,想要把我杀了,想要看我悲伤苦痛,内疚自责以此慰藉你那肮脏狭小的心眼,从中获得一点成就感满足感。”
“是这样的花映月,你人生失败,做人失败,处处比不过我,我就是干净优雅,不染一点尘埃,是天之娇女想要的东西唾手可得,而你只能卑微如蝼蚁,永远活在我脚下,匍匐跪拜,命如草贱。”
“你,你……”花映月跛着脚,一步步往前,“你,你这个贱人,花清祀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你杀我,你凭什么本事杀我?”
花映月好不容易拖着疼痛万分的腿走近,张牙舞爪没能掀起架势,反而先挨了花清祀巴掌。
“我有盛白衣撑腰你呢?我非花家血脉,奶奶,小叔却独独偏宠我你呢?我是孤儿野种被遗弃,你有父母兄弟,可赢过我半点?”
花清祀笑起来,轻蔑不屑极度讽刺。
“你都自轻自贱的以身体交换东西了,最后得到什么呢?而我,依旧优雅高贵,却得到想要的一切。”
“花映月你哪点比得过我,哪点赢了我?”
“没错,你害了奶奶,余奶奶,把所有的窝囊之气撒在两位身上,你说得不错我有责任我有罪,可又怎么样呢?我哭过,伤心过不活的好好的?我内疚自责只是一时情感,我不会以此折磨困囿自己一辈子。”
“等你坟头草,青青林立的时候,我跟盛白衣恩爱情深,生儿育女,作为盛夫人,名利双收,弄权专横又如何?你在地狱里还不得眼睁睁看着,目呲欲裂,心如火烧。”
“花映月,你这生注定失败,注定被我花清祀踩在脚底下,注定被人随意玩弄,没有亲情,没尝过爱情的失败者。”
“你生下来是个错误,生在花家同我做姐妹也是错误。就算你杀亲害母,算计亲弟,拖花辕、花致这些自私自利的蠢货下水,依然是个失败者,依然赢不过我。”
“你,你,你……”
花映月已经内心扭曲,跟这种人没什么道理可见,当然花清祀也不想讲道理,打她骂她不过是口舌之快,一时痛快。
她想要的是诛心!
把花映月那点肮脏龌龊,腐朽恶臭的心脏扒出来暴露在大众视野之中,她要让花映月从头到脚都被人指指点点,口诛笔伐,将她扭曲恶心的自尊心掰碎,揉烂……
“你,你果然心狠手辣花清祀,你果然是这样!你们看见了,江南第一名媛花清祀,盛白衣你看见了钟情的花清祀,花晟你看见了吗心疼宠爱的侄女。”
“呵呵呵呵,花清祀的心跟我一样恶臭不堪,让人作呕,她不过是太会演戏,太能装模作样,你们都被她骗了。”
“奶奶临死前都惦记着你,不知道她现在看见了,会不会后悔当初带你回花家时就先该一把掐死你!”
“看见了,大家都看见了。”花清祀在她跟前,优雅的转了圈。
“我就是会装模作样,我就是你口中的圣母白莲花,我确实内心恶臭不堪,城府算计,谋心谋事。”
“可是怎么办呢,花映月,我演技高超啊。我人美漂亮,心地善良,说话温声细语,还会楚楚可怜,梨花带雨……”
花清祀一边说着,一边佯装垂泪。
“看,我这番模样是不是特别让人心生爱怜呢?”
“哎呀,映月姐姐,怎么伤这么重疼不疼啊,肯定疼死了吧。九哥,你也真是的,怎么能这样折磨一个女孩子呢,她怎么说也是二叔的女儿啊。”
盛白衣就在花清祀背后,忽而一笑,“祀儿说得对,我不该这么暴力狠辣。”
花清祀掩唇哈哈的笑起来,“你看花映月,这就是我,这才是我的演技。可是你看啊,盛白衣把我最真实的一面都看尽了,可他还是喜欢我,钟情于我,怎么办呢?”
她往前走近,伸出纤细的手,慢慢抬高,看似温柔的动作却百分百力道的揪着花映月一把长发。
眼中杀机毕露,脸上温柔婉约。
“你终究还是输了,不管攀上哪个高枝,怎么卖弄风骚陪人睡觉人尽可夫,终究只能被我踩在脚下。”
“我喜欢你这样的表情,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剥,千刀万剐却碰不到我分毫。既然你这么想做我,没关系让给你,我来做那个人人唾弃鄙夷的恶人,你来当那个被歌功颂德,人人称赞的名媛淑女。”
“其实,做恶人很爽的,就比如……”花清祀扯着花映月的头发,对于扯断了头发,扯得头皮冒血也视而不见。
花映月挣扎反抗,花清祀转身就踹她,不管身边有什么东西拿到手中对花映月就是一顿揍。
“你看,当恶人连打人都这么理直气壮。”
“很疼吧映月姐姐,那你就叫大声一点,让大家都听到你的惨叫,让他们动恻隐之心来心疼你,可怜你。”
花映月的一只腿本就被打断,被花清祀这么拖行着到堂屋,到花老夫人跟余姨的遗照前,推出一道鲜红刺目,触目惊心的血痕。
她穿着高跟鞋,居高临下踩着花映月的头,让她匍匐,让她低头,让她为数不多的自尊心被踩得稀碎。
“敬人者恒敬之,杀人者恒杀之,丧心病狂,咎由自取,自找死路,还恬不知耻把责任推卸给旁人。”
“你真当我是名媛淑女,身缚一身规矩教条拿你不得?”
花清祀此时的样子,很妖,像个一身媚骨,满身媚术的妖女,出格张狂,恣意妄为,无法无天。
“那边议论的大点声,花家二小姐听不到!”花清祀忽然扭头,朝议论纷纷处看去,清丽出尘的脸上噙着温柔乖巧的笑容。
慕容倾低头呷了口茶,笑意浅浅,“旁边的人再说,花映月咎由自取,别说打骂她,就是在这儿杀了她也不过分!”
“心肠如此歹毒,六亲不认,畜生不如!”
慕容倾没有乱说,那些议论的人就是这么讲的,只是碍于当下的情况不敢高声宣扬罢了。
“原来是这样,麻烦大家声音大一点,让花家二小姐亲耳听听,想必这样她才能死不瞑目,永不安生!”
那些看戏的人真的很配合,议论声不在细若蚊蝇,而是高谈阔论,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指手画脚,品头论足。
“看吧,世人就是这样,你如此,他们也如此,都这样见不得别人比自己好,都乐意见到旁人比自己过得凄惨。”
“花映月你没有错,想要争想要抢,想要替自己谋出路跟前程,都是对的,唯一的意外就是不该来招惹我。”
“我并非良善之辈,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我的心里,住着一个自己都害怕的恶鬼。”
“我不想当好人,而更愿意做一个恶人。”
花映月趴在花老夫人跟余姨的遗照前,脸颊贴着地板,那双瞪大的眼直勾勾的盯着花清祀。
原来花清祀什么都懂,什么都知道。
更是知道,自己这种人,该怎么对付才能让其畏惧害怕。
她的恶,是心思扭曲的恶,人性之恶,可花清祀不同,她是骨子里的恶,灵魂都是黑的恶的。
她确实会演戏,把自己演得不染尘埃。
“呵呵,呵呵呵呵……”
花映月闭上眼,嗓子里还挤出‘咯咯咯’的笑声,“你厉害,你是真的厉害花清祀,你说得对我不该来招惹你,不该来踩你底线惹你发飙。”
“你跟南洋的盛九爷啊,当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恶人呢。”
花清祀这才收了脚,鞋跟落地,上面都染了血,她低着头,面无表情就撇着上面红腻的血。
盛白衣上前,单膝跪地。
“九哥——”
“别动,鞋脏了,我给你擦干净。”众目睽睽之下,盛白衣单膝跪地,拖着花清祀的脚踩在自己膝盖,拿着手帕小心细致擦去鞋跟的血。
盛白衣当真是拿了命宠,不存在底线的宠。
南洋盛九爷,白衣似雪,杀人从不沾衣,却在遇见花清祀以后,一身血污,宁愿脏自己,也不脏了花清祀。
盛九爷做到这一步,却只得了花清祀一个额间吻。
当真是……
美极了的一幕。
警察出现在花家,已经是情理之中的事,带走除花晟外的一行人,或许真的是置身之外,花玄跟花江晴像个被灵魂抽离的木偶。
唯一侥幸躲过一劫的,只有花策。
没有参与,没有同流合污,听奶奶的话好好经营戏园子,他也是花老夫人过世以后才回花家。
也是除花清祀,花晟外,跪在灵堂前给两位老人守灵的人。
谁能想到呢。
根烂掉的树枝,竟然长出了新枝。
谋杀花老夫人,余姨一事审理得很快,证据,加上证词,主导一切的花映月也没有辩解半句非常配合。
至于从犯一行人,自有法律审判。
月亮悬挂,宛如钩的夜晚,盛白衣陪着花清祀去了监狱,提审收监的花映月,一个小房间里。
花清祀陪着花映月看了会儿月光,就从那小小的窗户。
花清祀拿出刀的时候,跟花映月低语,“我跟你说过的,我从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我杀过的人啊……”
上仙界,巫山神女,杀了多少人,神女自己都不记得了。
从房间出来,花清祀手上满是血,盛白衣什么都没说牵着她去洗手间,拖着她的手温柔细致的帮着清洗。ýáńbkj.ćőm
“盛白衣。”
夜里的监狱安静幽深,只有耳边的水流。
“嗯。”他偏过头,墨黑的眸子浸染白炽灯,光晕散在视网膜上,最亮的那一处是她的倒影。
花清祀俯身,跟他目光齐平,眉眼温柔。
“九哥,我们一样了,再也洗不干净手,所以不要害怕,不要忧心,我注定是你的。”
“好烦啊,本来有些样子不想让你看见的。”
说着的花清祀突然抽手,洗过凉水湿濡又冰冷,揪着盛白衣的衣襟推到墙上,走近一步垫脚亲上去。
盛白衣愣了下,微微惊愕的眸子里烧起一片欲望的红。
他们交颈接吻,吻得好凶,都有种把对方生吞活剥了的火辣和急切。
“祀儿。”
“嗯?”
“嫁衣……做好了。”他眼里烧着欲望的深红,牙齿碾磨着花清祀唇瓣,抱紧她,滚烫的手掌在她肌肤之上作乱。
花清祀湿着杏眼,微微撑开一条缝隙,眼下藏着的情潮一览无遗,惹得盛白衣喉咙发紧发干。
“嫁衣做好,就该结婚了,九哥。”
早该如此。
回江南前就约定好了。
翌日一早。
江南民政局,盛白衣带着花清祀领证,是第一对拿结婚证的情侣,中午君临国际酒店有一场温馨的饭局。
江晚意端着酒杯,十分感慨,“我是真没想到,我先订婚,反而是你跟清祀先拿结婚证,有些事好真是没法说。”
结婚证在大家手中传阅,盛白衣余光一直盯着,生怕那宝贝出事,眼睛都没眨一下。
“我跟祀儿年前都说好,何况嫁衣已经做好,不结婚不吉利。”
结婚证的另一本在元词手中,她这姑娘一时间情绪上来,看着结婚证居然红了眼还掉眼泪。
花清祀无奈又好笑,“这么舍不得我,还哭了,你不是说了只要我嫁的是自己喜欢的良人,你就风光的把我送出嫁吗。”
“我就是高兴。”元词擦了眼泪,翻来覆去的看,“我家宝贝真漂亮,真是便宜盛白衣,他上辈子肯定拯救了银河系才能娶到你。”
花清祀笑而不语。
狄芊芊也在看,十分赞同,“确实漂亮,清祀跟九爷好有夫妻相,也上相,郎才女貌。”
狄鹤川努努嘴,装模作样,“嫂子是漂亮的,至于白衣,赶我还差一点。”
元词哼了声,“狄鹤川,你当真是脸都不要了。”
狄芊芊也说,“你真是脸都不要了。”
江晚意也说了句,“你丫,脸都不要了。”
江麓时,“狄哥,你这话真有点不要脸了。”
狄鹤川倒是一点不恼,哈哈的笑起来,端起酒杯,“白衣,清祀敬你们一杯,祝你们三年抱俩,早生贵子。”
三年抱俩,又不是生孩子机器。
花晟端着酒一饮而尽,“不怕,尽管生,小叔给你们带,你们俩过二人世界去。”
花家这么大闹一番,花晟是彻底看明白也想清楚。
什么盛九爷狠辣邪佞,什么都比不上对清祀好,盛白衣是真把清祀捧在手心的疼爱。
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
什么都不如良人一个。
花策可爱的举手,“放心,小叔不够还有我,尽管生,多少个咱们花家都养得起。”
花清祀非花家血脉,无所谓的。
花晟还是把她当做亲侄女,花策也把她当做亲妹妹。
柳老板在旁,优雅的掩唇一下。
“清祀,白衣,小叔祝你们,举案齐眉,白首相携。”
“清祀,九爷,我祝福你们琴瑟和鸣,瓜瓞延绵。”
“百年好合。”
“永结同心。”
“凤凰于飞!”
盛白衣什么都不说,端着酒杯一饮而尽,豪爽的不行。
倒是花清祀没忍住笑起来,“你们这是要成语接龙,大家的情意我跟九哥心领,我希望大家平安喜乐,身边有良人永伴,幸福和满。”
这桌上,单身的可不少。
最让花清祀担忧的要属花晟,这都多少岁了,还孤家寡人一个。
“小叔,您心里的包袱跟重担可以放下,是时候为自己着想为自己而活,斯人已逝,不要在困住自己。”
花晟一直不结婚,是一直在自责害死花璟夫妻的事,那时候花清祀是他们的孩子,花晟想要弥补,现在身份揭露,花晟该走出牢笼为自己活。
狄鹤川在拨毛豆,忽然跟狄芊芊耳语,“看见没,花先生就是最好的例子,你要一直这么挑三拣四,到这年岁还不结婚,就真没人要了!”
狄芊芊冷笑,在桌下狠狠踩狄鹤川,“我谢谢你,好弟弟,姐姐疼你。”
“我靠,你少不知好歹!”
花晟又喝了口酒,“嗳,我这年纪不行了,没结婚的姑娘谁看得上我。公司需要我来管理和整顿,电台那边还没辞职,还要带花策,忙的焦头额哪儿有时间。”
“再说,花家闹了这么一番,只怕没结婚的姑娘们都怕了。”
花策拍着胸脯,“不怕小叔,我给你安排相亲,您喜欢什么样的,我保准给您找来安排上……”
花晟:……
花清祀笑起来,“小叔的婚事就交给你了,二哥。”
“放心,等过些日子没这么忙我就安排上。”
今天盛白衣,花清祀拿结婚证,是值得高兴的事,也是喜庆的一天中午饭局大家都喝了不少。
好在在酒店,喝晕直接去房间就是。
每个人解酒功能不同,醒得时间也是七七八八。
花晟去餐厅时,碰上狄鹤川,都是刚醒一会儿,这会儿蔫蔫的在喝粥,实在没什么胃口大鱼大肉。
“花先生,一起?”
花晟揉着头,脸色不好看,年纪大了喝这么多身体着不住啊,喝了两杯水缓过劲儿来,“清祀跟白衣还没醒啊,这都七点多了。”
“花先生,别打电话了。”
“怎么,他们醒了?”
“没。”狄鹤川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粥,笑容暧昧,“我刚问了,白衣要了顶楼两层,谢绝打扰。”
“人今天新婚,可不得洞房花烛一下。”
花晟:“……”
这都晚上七点了,要磨死他家侄女不成!
君临国际酒店是盛白衣的。
自然知晓,酒店顶层的豪华套房住着有多舒服,高度独树一帜,套房奢华舒适,能够俯瞰整个江南景色,户外有个露天浴池,游泳池,小酒吧等等。
如果江南下雨,住在顶层就像置身仙界。
要了两层楼,唯一的目的就是,行周公礼时不需要任何顾忌,想怎么快乐奔放就怎么快乐奔放。
而花清祀呢,觉得在元词的教育下,学了不少也算是有经验之谈了,可惜有些事总是纸上谈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小淑女总是在感慨:哦,原来还可以这么玩儿啊,居然还能用这么无法形容的诡异姿势。
原来跟爱的人在一起,想要共赴欲望深海是情深而至,不是她所理解的被欲望驱使。
本来,原定计划是,朋友亲人小聚一番,就要回东都,董仁杰的事还没有查清楚,而现在的东都乱作一团,总要有个结尾的。
哪儿想到,三十年后第一次开荤的盛九爷如此不知节制,什么大局观,什么计划安排,城府算计到了床上都是浮云。
花晟一直在花家等着,不止一次这么想,就侄女那身弱的身板能抗造吗?这都第三天了,还没见人下楼?
食物倒是每日都在送,可这也太过分了!
盛白衣,花清祀不现身,朋友们也不急着回东都,难得来一次江南,都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可不得好好欣赏游玩一下。
游玩的同时,朋友们之间的谈资也离不了新婚的一对。
“按盛白衣这么不留余力,清祀保证怀孕,算算时间,明年我就能当姨妈了,想起来还很期待呢。”
江晚意看着她,笑容明媚,“你要是喜欢孩子,你明年不仅能当姨妈还能当母亲。”
“别了别了,晚点吧,二人世界都没过够,生了孩子需要操心的事情太多,当姨妈多好,闲的时候给清祀带带孩子,忙的时候就继续挣钱。”
江晚意:“……”
你很缺钱么,还是他养不起她?
狄鹤川拎着个小玩意,甩了一路,“老话这么说的,早生孩子早享福。清祀还年轻可以晚两年,元词你都多少岁还要二人世界,你跟晚意打小就粘在一起,还没粘够?我真是受不了你们俩,都在我面前腻歪二十多年!”
“我们俩是恩爱,不像你单身狗一条,还非得凑跟前吃狗粮。”
“我单身狗?”狄鹤川指着自己,那模样好不骄傲,“小爷玩儿的女人少吗?五花八门什么样儿的没玩儿过?我这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洒脱不羁,风流逍遥。”
元词哼他,“论逍遥你是真逍遥,我是真没想到啊,解月白你都敢上!”
狄鹤川挠挠头,闭麦了。
一行人在画舫上,听戏喝酒,吃喝享乐,四周美女美景不断,倒是真的惬意舒适。
“嗳,手机上有花儿?”江晚意拿水时,踢了江麓时脚。
江麓时推推眼镜,斜倚窗边,“带的研究生,在准备论文,人很聪明就是问题不少。”
江晚意哦了声,捡了个草莓把最甜的一点的喂给元词,剩下的塞自己嘴里,“那研究生该不会借着问问题的借口,泡你吧?”
江麓时撩起眼皮,“你要不要去这河里游两圈,我送你。”
“哟,谁泡咱大教授啊,来给哥帮你瞅瞅,任她手段玩儿出花儿,哥帮你瞅一眼就知道是人是妖。”
狄鹤川的热情聒噪劲儿,江麓时受不了,手机递过去,“可以看别乱发消息,这个研究生资质不错,很有培养价值。”
“放心,哥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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