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三分钟过去，楚明才回过神来，不好意思道：“抱歉，忘了你还在……没事儿了，我刚才和你们闹着玩呢。”
然后他便拿出手机，取消了刚才的命令。
三体那边愣了一会，随后在智子上打出了一连串的问号。
你是不是有病？
真就是逗我们玩？！
三体人生气了，在智子上打道：“楚明先生，请您适可而止！希望您能明白，我们也有向宇宙广播太阳系坐标的能力！就算您真的无比强大，我们同样拥有对您发起黑暗森林威慑的能力！”
楚明看着字幕，露出一个戏谑的笑容，“请问你们知道神念吗？”
三体那边被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问懵了，隔了一会才打出字幕：“知道，我们也研究了它两百年了，那应该是一种非常强大的脑电波，强大到甚至能改变几十公里以外的宏观物体运动。”
楚明笑着摇摇头，“不，已经不是几十公里了，你们猜猜我现在的神念范围有多大？”
字幕：“……多大？”
楚明没有回答，而是念头一动，一股澎湃的神念倾泻而出，使周遭的空间都扭曲起来，浩瀚的神念如海洋般汹涌，瞬间将整个地球覆盖，并继续朝着四周蔓延。
与此同时，远在两光年外的三体舰队中，一艘处于边缘的战舰毫无征兆的爆炸开来，化为一个巨大的火球，映红了半个舰队。
“我用神念摧毁了你们的一艘战舰。”墓地上，楚明对着智子淡笑说道。
字幕：“什么？！”
“现在是第二艘。”
字幕：“请您住手！！”
楚明收回神念，微笑道：“没别的意思，只是向你们展示一下我现在的力量而已，你们也别想着用黑暗森林法则来威慑我，我能用神念中断你们的一切通讯信息，包括中微子和引力波，你们大可以试试。”
一阵长久的沉默后，字幕：“您的脑电波能超过光速？！”
三体舰队远在两光年之外，光飞过来都要两年，而楚明刚才几乎是三秒不到就用神念摧毁了两艘三体战舰。
“光速是宇宙的基本常数，不可超越。”楚明微微摇头。
字幕：“那您刚才是怎么做到的？”
“不仅我的神念能瞬间跨越数光年的距离，连我的肉身都可以，靠的是空间之力，用科学解释就是空间曲率折叠……算了，过段时间你们就能想明白了。”
楚明懒得解释，作为一个银河系无敌的修仙者，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还有多少匪夷所思的能力没有挖掘出来。
此时他的神念，最多能覆盖50光年直径的球形空间，这是系统给他的数据，简直恐怖如斯。
但楚明并没有尝试过，因为系统之前提醒过他：如果你的神念覆盖范围超过了5光年直径，那你就会有生命危险，哪怕给你全宇宙无敌的实力你也只能独自逃跑，但全人类都会毁灭，那样会导致我的实验数据崩溃。
楚明猜测，最大的可能是，那样做会暴露太阳系的坐标，引来黑暗森林打击，而且极大概率是二向箔。
之前系统已经说过，全宇宙最强大的修仙者都躲不过二向箔的降维打击，除非将自己改造成二维生物。
楚明还意识到了一件事，既然修仙者的神念能覆盖数光年甚至数十光年的范围，那岂不是说明，在这个范围内的文明，能够打破黑暗森林法则？
这个法则能成立，有一个关键的前提，那就是直接发动打击比交流或近距离探测更容易，也正是因为交流太难，才会产生猜疑链。
但是，如果有两个相距五光年的修仙文明，他们都拥有着能覆盖五光年以上范围的神念，那他们就能随时交流了啊，猜疑链不就被打破了？
如果他们对上眼了，组成联盟了，那不就打破黑暗森林法则了？
貌似是这样，但仔细一想，这不就是智子的作用吗？
在极小的宇宙尺度上，两个或多个文明确实能靠着智子或神念打破黑暗森林法则，但放在整个宇宙的尺度上，那仍然行不通。
宇宙中遍布着智子盲区，智子一旦进入就会彻底失联，所以在更长的宇宙尺度上，智子并不能做到让两个文明之间建立交流，再说了，智子本身不能超过光速，将智子发射向一个文明，也是需要时间的。
而神念呢？
合道境修炼者通常已经是一个恒星系的最强者了，但神念也只能覆盖区区五十光年范围而已。
而银河系的直径有十万光年，可观测宇宙930亿光年，整个宇宙......修仙者在宇宙面前还是太渺小了。
哪怕一个文明统治了一整个恒星系，那他和另一个恒星系之间也很难打破黑暗森林法则。
宇宙的无边无际，让黑暗森林法则几乎成为了铁律。
那创造这个宇宙的系统又是什么存在？
楚明不愿再想下去了，每次思考这些终极问题时，都会让他感到恐惧。
“不入侵地球了，那你们之后打算干什么？”楚明收起心思，对智子问道。
字幕：“绝大部分下等人留在三体星系，千分之一的贵族进行星际远航，寻找第二个生存行星。”
楚明点点头，如果他现在直接向宇宙广播三体星系的坐标的话，那剧情就相当于直接跳到广播纪元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大体上剧情似乎还是没变。
“那祝你们好运。”
“楚明先生，您为什么不毁灭我们？在这个宇宙，对一个文明最高的敬意是斩尽杀绝，您现在应该拥有这种能力。”
“就当我圣母心发作了吧。”楚明耸耸肩，实际上是系统告诉他，三体文明在之后的任务中还有作用，自然不能毁灭。
“据我们分析，您绝不是这种人。”
楚明有些无语，“放你们一马就赶紧跑行不？怎么？非要逼我毁灭你们还是咋滴？”
“......”字幕：“谢谢，人类文明是值得尊敬的对手，宇宙很大，生活更大，或许以后我们还能再见面。”
智子迅速消失了，回到了十一维的微观状态。
在楚明的神念观测下，这个智子迅速远离了地球，并以接近光速的速度，朝着三体舰队的方向飞了回去。
看来是真的走了。
楚明感觉到，两百年来，那股无时无刻被监视的感觉骤然消失了，他竟然还有点不习惯。
“系统，下一个任务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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