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家的这群杀才,一个个随了主将的性子,厮杀起来如群狼入了羊群,嗷嗷直叫。
反观东平王府的家将奴仆,在世子钱坤逃跑的刹那,瞬间失去了抵抗的勇气,短短一刻钟就惊鸟四散,死的死逃的逃。
贾家的亲兵也没有去追逃兵,紧紧跟随冲在最前头的贾琮杀穿了东平王府的阵型,直追连滚带爬的钱坤。
“钱坤小儿,纳命来!”
贾琮瞅准了机会,在贾九一刀砍了护在钱坤身旁的家将后,提刀就冲跌倒在地的钱坤砍去。
正当此时,宫门处有人大喊:“刀下留人!”
声音不熟悉,而且贾琮更不想放虎归山。
好不容易激起的生死斗,岂能白白错过这個机会?
贾琮一咬牙就狠狠砍了下去,魏氏眼看孙子就要死在长刀之下,哀嚎了一声就晕厥了过去。
叮!
“艹!”
一声前世的国骂出口,贾琮只觉右手虎口一阵剧痛,双臂发酸,手中的长刀握之不及硬生生偏了一寸,砍在了钱坤的右肩。
右肩处的剧痛似乎激起了钱坤的求生欲望,竟然拼命从地上爬了起来,飞快的躲在了东平王府仅剩的几名家将身后。
“琮哥儿,得饶人处且饶人……”
贾琮恨极了阻了他斩杀钱坤的人,而且这个人还是个烂屁股的阴阳人。
“北静王,我与你不熟,还是换个称呼为好!”
贾琮见到快步走来横在面前的水溶以及一队王府亲兵后,便知斩杀钱坤最好的时机被搅和了。
嗖!
贾琮将手里的刀用尽力气狠狠扔向钱坤的方向,噗的一声扎进了挡在其身前的亲兵身上。
唰唰唰!
一声惨叫之后,北静郡王府的亲兵立刻纷纷拔刀戒备起来,贾琮冷哼一声:“怎么?北静郡王府也要跟我贾家切磋切磋?来场生死斗?”
水溶摆出一副和事佬的模样,制止道:“宫门拔刀罪同谋逆,还不赶紧把刀都收起来!”
这是在内涵小爷?呵!
贾琮瞅了一眼方才砸偏自己刀锋的折扇,准头、力道绝对不是凑巧。
啧啧啧,水溶啊水溶,还敢说你不会武功?
“郡王好武艺!”
水溶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始终是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他没有回应贾琮的试探,只是摇头叹息,双眼尽是悲天悯人之色。ýáńbkj.ćőm
“唉,何苦如此?何苦如此啊!我等开国一脉世代交好,怎么弄成了这样?贾琮,本王今日做个中人,此事就此罢手,可好?”
贾琮亦是没有回应水溶的提议,再次开口说道:“郡王方才的准头、力道无一是凑巧可得。看来郡王身怀绝世武艺,藏得可真够深的。”
水溶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眼中闪过了一丝厉芒,不过很快就调整了过来。
他摆手说道:“不过是投壶耍的多了,手熟而已。贾琮,东平王府死了这么多人,钱世子也受了伤,该出的气你也出了,听本王一句劝,就此罢手,别让人看了笑话。”
“郡王以为我是在干什么?耍小孩脾气?”
贾琮呵呵一笑,抬手道:“贾家所有听令,冲过去,斩了钱坤,将那个辱我祖母的贱婢拿下,杖毙!”
荣国府的杀才们立马刀锋一转,蓄势待发。水溶身侧的王府亲兵立马做出了应对,再次拔刀与荣国府的人对峙起来。
“郡王,看来咱们是要打上一场了!”
贾琮抬起的手正要挥下,却听宫门处传来一阵疾呼。
“琮哥儿、琮哥儿……”
贾政从围观的文武官员挤了出来,向来一丝不苟的政老爷这会官帽已经不见了,杂乱无章的须发、额头的汗水以及胸腹急速的起伏都昭示着二老爷的匆忙与急切。
等跑到贾琮身旁时,拉着小胖子仔细打量,不顾其脸上的血污扯了扯,见其没事竟然虚脱一般浑身发软瘫坐在了地上。
“还好没事,还好没事……呕……”
不知是跑的急了还是此地的血污之气熏着了,贾政在放下悬着的心后,禁不住剧烈的呕吐起来。
水溶皱眉后退一步,不过却也欣喜贾政的到来。相比难缠的贾赦父子,贾政这个书呆子明显更好说话。
可惜贾琮才不会给他这个机会,扶起贾政后说道:“二叔且先去老太太那,待侄儿拿下辱骂老太太的贱婢后,咱们再回家。”
“对,对,还有母亲!”
贾政终于想起了宫门前这场厮杀的起因,都来不及嘱咐侄子,在一名亲兵的搀扶下快速往老太太那儿走去。
“郡王,还请让开,否则今日荣国府就要再次发起生死斗了!”
明晃晃的威胁,宫门处的吃瓜人群再次轰的一声议论起来。
水溶面对贾琮的威胁,悲天悯人的长叹之后,挥手说道:“贾琮,开国一脉不能再内斗了,今日这事本王管定了!”
呼啦啦,北静郡王府的亲兵立马摆开了阵势,肃杀之气瞬间迎面扑来。
这是不弱于贾家亲兵的精锐,贾琮不得不认真起来,对水家的忌惮更深了。
双方就这么持刀对峙,刚刚才议论纷纷的官员们被肃杀之气震慑,竟然连呼吸都不敢大声了。
“陛下口谕!”
就在双方僵持时,宫门口的人群让出了一条通道。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皇帝身边的大太监夏守忠。
贾琮吩咐了一声:“收刀!”
水溶也依样画葫芦,两人躬身听旨。
夏守忠微不可查的给贾琮微微颔首,贾琮立马安心不少。
“陛下口谕,东平郡王世子钱坤、荣国府贾琮目无王法,于宫门前拔刀厮杀,本应依法惩处。念其祖上功劳,夺钱坤世子爵,罢贾琮上骑都尉、宣武将军、龙禁卫指挥佥事。”
本就受伤硬撑的钱坤当即就嘎了一声,软倒晕厥。贾琮早有心理准备,欣然领罚。
他看了一眼胸前纹饰的胖橘猫,呵呵一笑。两三个虚衔而已,罢就罢了。
口谕宣完了,可事情还没有结束。
夏守忠抬手一指东平郡王太妃魏氏的方向,沉声道:“来人,将折辱荣国夫人的贱婢拿下,宫门前杖毙!”
这回东平王府的两个主子都晕厥过去了,或者说魏氏早就醒来了,但还不如晕着更好。
任凭那姓魏的老嬷嬷哭嚎求饶,夏守忠连表情都没有变一下,禁军当着所有人的面,将这贱婢杖毙宫门之前。
寂静的大夏门前,夏守忠向东北方向拱手道:“圣人口谕!”
哗!
所有人躬身聆听圣谕。
“朕还没死,你们就迫不及待了不成?”
夏守忠连太上皇的语气都学了出来:“折辱贾氏,那便是折辱朕。再有此事,诛!”
一个诛字,杀气凌然。
所有人当即领旨高呼:“臣等谨遵圣谕,万岁、万岁、万万岁!”
“小贾郎将,圣人说,回去好好读书,小心板子!”
一语双关,贾琮躬身道:“臣谨遵圣谕,必不负圣人教诲之恩。”
水溶就在近前,听得清清楚楚。低垂的眼中厉芒再现,袖中的双手握得紧紧的。
等夏守忠带着来不及跟贾琮告别的皇四子刘弘离开,贾琮这才冲水溶呵呵一笑,敷衍的拱手告辞、
众人散去,禁军开始收拾宫门前的狼藉。他们甚至在冲洗了青石板上的血迹后,寻来百花放置血染之处,一阵风吹过,血腥味散去,花香怡人。
京城,依旧是岁月静好啊!
……
荣国府的前厅,洗漱换衣又是一个喜庆的胖娃娃。
贾九将宫门前的冲突,详细禀报给了匆匆赶回家的将主贾赦。
贾赦在揍了小胖子一顿后,这才嘱咐道:“老九,将战死的兄弟依例厚葬,迎灵入宗祠陪祭,家人由贾家供养。让受伤的兄弟好好养伤,多送些药材银子过去。”
“将主放心,小三爷都已经安排妥当了。”
贾九对小主子今日的果断很是欣慰,哪怕战死了四名兄弟,可自今日起,谁还敢折辱宁荣贾家?
只有宁荣贾家的声望再次站在大夏的顶端,才能护住众人。而声望,本就是拿命去填、拿血去染。
被揍了一顿的贾琮坐都没法坐,只能颤颤巍巍的站在前厅中,欲哭无泪。
贾赦在安顿好亲兵后,这才将目光转向苦着脸的小儿子,骂道:“长出息了?生死斗?要不老子去求陛下给你一个机会,带兵去草原逛逛?”
“爹,那会儿子也是不得不为啊。老太太受辱,儿子要是没有动作,咱家还有什么脸在京城立足?”
“放屁!”
贾赦抬手就将手边的茶杯砸向了贾琮,不过到底心疼儿子,茶杯砸在了贾琮脚下碎成八瓣儿。
只听贾赦呵斥道:“便是要杀人,那也得是老子去,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儿跟人生死斗?”
“大哥,老太太有急事找你!”
今日的赦大老爷的火气太盛,第一次发狠要教训儿子。好在贾政来的及时,让火头上的贾赦暂时放下了教训儿子的事,瞪了贾琮一眼,跟随贾政去了荣禧堂。
贾政在临去前,小声在贾琮耳边说:“去你敬大伯那儿躲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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