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得话就咬着你手里的棍子,忍一忍,很快就好。”言子瑜动作快速的处理着她的伤口。
阮凝香死死地抓着手里的木棍,身体抖得厉害,咬着棍子的嘴角发出呜咽声。
她本来平躺着的,又被言子瑜抱了起来,身上半掩着的肚兜,随着动作掉了下来,上身不着片缕的袒露在言子瑜面前。
言子瑜还是第一次看到她娇软的身体,不禁喉咙滚动了下。
不过,下一瞬,他便像个大夫,将她伤口一圈圈的缠绕了起来,连带着指背滑过的那片娇软。
阮凝香缓过最痛的那一阵,才发现这里是个四处透风的小木屋,冷冽的风顺着手腕粗的木缝往里钻。
阮凝香冻得直打哆嗦。
她虚弱地蠕动了下嘴角,“这是哪啊?”
声音微不可察。
“农夫打猎临时避雨歇脚的地方。”言子瑜将自己的外套给她披上,“没伤到要害,不过伤口很深,流了不少的血,你先睡会,我去找些吃的。”
伤在了右边前肩上,她的春雪刀也在那一下掉落,丢了。
“阿玥他们?”阮凝香躺在草垛子上,想拉过他的手,一动,扯动伤口,疼得她冷汗直流。
言子瑜捡起那个巴掌大的箭弩,捏在手里,“放心,那秃鹰寨的人有了南境防卫图,应该没时间理会他们了。”
本来言子瑜就想甩掉他们一群人的,生死他不太关心。
不过,这一箭之仇,他会帮她报了。
阮凝香身上很痛,失血过多,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睡得不塌实,梦到了大火烧山,阿珂,阿玥,阿然,洛清漓,安安,秀儿他们在火里不停地呼救。
阮凝香想冲过去,可隔着一条云渡江,她怎么着急,哭喊都过不去。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们在她眼前,露出怨恨又无助的眼神。
又被大火吞噬。
阮凝香吓得一身冷汗,挣扎着醒来的时候,屋里已经生起了火。
“你发烧了,先喝点水。”言子瑜扶起阮凝香,将埋在土下的水囊拿了出去。
水温热的喝着正好。
阮凝香口干的厉害,喝得急了,呛得咳了起来,震得伤口生疼。
“慢点,没人和你抢。”言子瑜擦了擦她脸上冰冷的泪痕。
心里有个地方再疼。
一种全然陌生的感觉。
他摸不清。
本能的温柔了几分,“再喝点么?”
阮凝香摇了摇头,撑不住眼皮似的,昏昏沉沉的说:“我想再睡会。”
“别一直睡,先吃点东西。”
言子瑜有些怕。
她虽没伤到要害,可一路耽搁,流了不少的血,身子缩成一团,一直在抖,脸色更是惨白的没有一点血色。
瞧着她的状态,言子瑜也有些慌,他好不容易拉了一个作伴的,他不想她就这么死了,丢下他一个人尝尽这孤冷的滋味。
他要拉着她报团取暖。
言子瑜将人抱进怀里,烤着火,将她贴着脸上,潮湿的头发,掖在耳后。
他轻声唤她,“阿香,别睡。”
阮凝香费力地抬了抬眼皮,“我是不是也要死了?”
“不会的。”言子瑜黑睫抖动,眼睛不受控制的湿了,“我是大夫,吃点东西就有力气了。”
阮凝香也舍不得眼前的这人,她强撑着自己不睡过去,勉强地吃了两口。
便实在撑不住地昏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很沉,很沉。
梦到了很多小时候的场景,梦到了她父亲教她识字,可她坐不住。www.ýáńbkj.ćőm
刚写两行字,就被外面的鸟雀吸引。
趁着她父亲不在,跑出去玩了半天。
一身脏兮兮的回来,被她父亲抓了个正着。
她以为她父亲会罚她,结果没有,反而问她玩的开心么?
阮凝香心虚地点了点头,她父亲拿着湿布巾给她擦着脸和手,同她讲了很多大道理。
她似懂非懂地听着。
她梦见她母亲,教她刀法,说乱世中刀比理更能保命。
那时,她的父亲已经没了,她才知道,她父亲教她的那些道理,并非完全对。
乱世中,根本不讲道理。
唯有刀能带给她安全感。
她的刀呢?
迷迷糊糊中,阮凝香摸索着她刀。
春雪刀呢?
刀没摸到,一阵苦涩的液体滑进了嘴里,好苦。
阮凝香挣扎着睁开眼睛,就瞧见一张放大的模糊的脸。
是言子瑜。
他在……
梦里的思绪飘远,眼前的视线清晰。
她看到言子瑜在嘴对嘴地喂她吃药。
柔软的舌压着她的舌头,一抹苦涩顺着喉咙滑了下去。
言子瑜离开她的唇,又用帕子帮她擦了擦嘴角的药汁,“你昏迷了三天。”
“三天?”
阮凝香只感觉做了很长的一个梦。
这里不再是那个破旧的小木屋,好像是客栈。
“嗯,一直在发烧。”还在说梦话。
言子瑜换了勺子,扶着她坐起来,“先把药吃了。”
阮凝香张嘴,喝着他亲自喂的药。
上身只穿着一件雪白的里衣,不是她之前的那件,她能感觉出来,伤口又被处理过,已经不像先前那般疼了。
“子瑜,有阿玥他们的消息了么?”阮凝香喝下最后一勺药。
言子瑜拿了颗蜜枣,“派人打听了,听说是归顺了狼牙寨宋大当家的旗下,去了他们山寨。”
“宋霁?
”阮凝香含着枣,舌尖漫上几分甜腻,嘴里不似刚才那般苦涩了。
她听说过宋霁这人,在众多山匪中还算讲义气的。
总之,总比落在秃鹰寨强。
言子瑜洗了洗手,“这里还是很乱,有不少在南境逃出来的人,我们在休息一晚,明天就赶路回京城。”
“嗯。”
阮凝香知道自己再担心也没用。
只能往前走。
言子瑜又喂了她喝了点粥。
阮凝香鼻子有些酸。
她从没想过,自己一时兴起,抢回山上的少年,如今这般情深义重。
言子瑜本能心头一紧,“伤口又疼了?”
“还好。”阮凝香抿了下唇,“吃不下了。”
“那也得吃点,不然哪来的力气。”
“哦。”
阮凝香逼着自己吃了一碗。
最近睡得多了,晚上的时候,没了困意。
言子瑜似乎累极了,他眼底淤青,眼里满是血丝。
阮凝香躺进了他怀里,言子瑜侧身搂着她,手臂收得很紧。
第二天,言子瑜雇了辆马车,赶了半个月的路,回到了京城。
先一步赶回来的福伯,已经买了一处小院子,言子瑜将阮凝香安排在了那里。
那里有个不会说话的老妈子侍候着。
阮凝香的伤好好坏坏,路上又得了风寒,这会还没好利索。
她望着简陋的院子。
她娘打听的消息,说这人家道中落,家境不是很好,所以才自己亲自去了南境那种乱糟糟的地方,做药材生意。
现在看来,家里条件是不太好。
阮凝香咳了两声,紧了紧棉斗篷,“北方比南方冷多了。”
言子瑜命人多点了几个碳火炉。
他这一行,就是小半年,言子瑜将她安顿好,就急着进了宫。 奇书屋为你提供最快的夫君难驯更新,第437章 言子瑜嘴对嘴喂药免费阅读。https://www.yanbk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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