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语枫敲了敲桌子：“刘局长，对智慧说的这几个地方排查一下。”
“好，我这就安排。”
智慧试探性地询问：“要不然，对孟村采集一下dna，做个对比？”
旁边检验科的人立马反驳：“别开玩笑了，村子里几千人，什么时候才能做完？”
“不用每个人都采，只需要附合作案条件的，而且，孩子的dna可以代表祖孙三代，如果能查到和凶手近似的dna，然后再从族内调查就行了。”
检验科的人被怼得无话可说。
智慧心里明白，虽然有了指纹和dna，但这个案子的侦破难度也比较大。
钟语枫敲了敲桌子：“黄宇的指纹比对结果出来了吗？”
刘晓波立即拨打电话，询问，从表情中，智慧看到了结果。
“钟老，现场遗留指纹不是黄宇的。”
钟语枫好像并不感觉意外：“嗯，审讯一下，排除了作案嫌疑再放人，安排人确认dna的排查范围，再逐步采集比对，同时扩大搜索范围。”
刘晓波接连点头。
钟语枫站起身：“那行，我们先回去了，有线索咱们随时同步。”
回去？
智慧满脑子疑问，案子到现在毫无光亮，怎么能回去？
钟语枫一摆手，示意几人跟着他。
几人悻悻地跟在钟语枫身后。
刚一上车，智慧立马询问：“老师，咱们不查了吗？”
“回省队，咱们那资料全，能检索全省的案子，查查有没有钢管和匕首同时的立案记录。”
“您的意思是，有人报过警，但嫌疑人没抓获？”
“对，就是这个意思。”
智慧点了点头：“对了，牺牲的刑警，怎么回事？”
钟语枫骂了声娘：“闹乌龙了，牺牲的民警根本没带枪。”
“那怎么牺牲的？”
“抓捕过程中，翻墙引发的心肌梗塞。”
智慧惊讶地叹了口气，这种牺牲方式，是她根本想不到的。
钟语枫继续解释：“现在不确定牺牲的民警和嫌疑人是否打过照面，增援民警赶到时，距离报警过去了四十分钟，嫌疑人就是在这四十分钟跑的。”
方正：“嫌疑人还有时间把尸体都搬到二楼，表现得从容不迫，看来是十分自信。”
钟语枫摆了摆手：“行了，别想了，李明哲，开车直接送他们回家。”
“回家？”
几人同时发出疑问。
钟语枫扭了扭脖子：“今晚早点睡，把时间调整过来。”
......
李明哲似乎一整天都没睡到，到了智慧家，他连衣服都没还就躺在了沙发上。
前一秒还说要去做饭，下一秒呼噜声就起来了。ýáńbkj.ćőm
智慧心里暗自庆幸刚才没说她不困，否则得被李明哲和方正骂死。
她拿出了一床薄被子，轻轻盖在李明哲身上。
李明哲凶如猛兽，但熟睡时，脸上没有冷酷和严肃，看起来还有些孩子气。
不过有一点难以解释，李明哲睡觉时，眉毛总是皱在一起，好像在梦中也在办理案子。
智慧突然有点心疼李明哲，李明哲比她大四岁，但心里却异常成熟，他是一个没有爱好的人，没有喜欢吃的东西，也没有其他兴趣。
在他的眼里，只有案子，有的人分不开工作和生活，而李明哲是只有工作，没有生活。
他的手机也只需要有接打电话和收发讯息的功能，多余的，李明哲基本上不用，更没有游戏和短视频软件。
抽烟是李明哲唯一觉得可以放松的事。
天知道，李明哲的身躯下，承受着多大的压力。
智慧也没有吃东西的心情，她简单地收拾了一下，随即上床休息。
她暗下决心，等案子结了，要带李明哲出去玩玩。
......
清晨，智慧比闹钟醒得还早。
而李明哲比智慧醒得更早，他已经做好了早饭。
智慧扭了扭脖子：“醒得挺早呀。”
李明哲尴尬一笑：“昨天我都不知道啥时候睡着的。”
“呵，你呀，沾枕头就着了。”
李明哲挠着头：“洗漱一下吧，然后吃饭。”
智慧试探性地询问：“李明哲，你有什么爱好吗？”
“爱好？”
“对，爱好。”
李明哲想了想，支支吾吾也没说出什么。
“你喜欢玩游戏吗？”
“不玩。”
“运动呢？”
“也不喜欢。”
智慧听的头大：“旅行呢？”
“有那时间，我还不如瘫在家休息呢。”
智慧瞪了他一眼：“不行，你想想，你最喜欢干什么事？”
“睡你家沙发。”
智慧语塞。
李明哲：“快去洗漱，吃完饭去查案子。”
“好，李大爷。”
智慧突然有了一种异样的感觉。
温水煮青蛙。
对，就是这个，李明哲是温水，而她就是青蛙。
李明哲从未表白，两个人也没确认过关系，但就是堂而皇之的共处一室了。
她好像也习惯了李明哲睡在沙发上，而且，在李明哲面前也越来越随意，丝毫不注意形象。
不行，不能这样。
李明哲：“市局连夜做了dna，孟村没有匹配上的。”
“嗯。”
“还有凶器找到了，在农田里废弃的井里，井三十多米深，已经确认里面有钢管和血衣，但人下不去，准备白天把井挖出来。”
“李明哲，咱们吃完早饭在谈案子好吗？”
李明哲愣了一下：“好，那聊什么？”
智慧翻了个白眼：“聊案子。”
李明哲接过话茬：“黄宇的嫌疑排除了，现场名片是嫌疑人故意留下的烟雾弹。”
“嗯，找到血衣，再根据血衣寻找嫌疑人吧。”
“我想了很久，嫌疑人的作案动机是什么呢？是什么驱使嫌疑人如此凶狠，女被害人，腹部都被铁锤捣烂了。”
智慧放下筷子，闭着眼，努力让自己不去回忆那惨烈的画面。
李明哲提出的疑问，也是她脑子里无法解开的结。
案发一天多了，她还是没办法确定嫌疑人的作案动机。
所以，她只能去往随机作案，无差别杀人的方向去想。
但，真的有人会变态到以杀人取乐吗？
不，不会，这是两个人一起作案，不可能是随机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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