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被冰雪给覆盖了，但还稍微看得到原本的地标，石柱上头也沾着一些雪。时绾玚确认手机被冻到快要打不开后就干脆放弃了，说道：“应该是俄罗斯或加拿大。”
程镜被冻到声音都在抖，“怎么说？”
“还没十一月就这么冷的国家都靠北极圈吧……”时绾玚其实也不太确定，“冰岛我确定没有这个地方，之前自助旅行的时候我把冰岛的景点都研究过一遍了。然后……其实就是感觉啦，我觉得很大的国家才会有这种景色。”
“算时差……加拿大还有俄罗斯跟我们差多少？”程镜在数，“啊不对，应该不会是加拿大，美国跟我们差十二小时吧？我们一点来的，现在怎么看都不可能是凌晨一点。”
“俄罗斯满有可能的啊，它国土那么大，现在看起来跟我们进来的时候差不多时间，应该就是了吧。”何祤莲搓搓手，感觉比在芬兰那儿感觉还低几度，但衣服一样，是怎样？台湾人一点都不耐冻好吗？“我们不可能在这里过夜吧？”
“不能吧？”宋熠星一抖，不知道是给冷的还是因为这话，“我们会冻死！”
“其他人应该也会是这种冰天雪地的地方……吧。”程镜把围巾拉得高高的，好冷喔。“如果他们要过夜我们就惨了，这里要怎么睡觉。”
何祤莲把背包给卸下来检查，都是一些食物和御寒衣物之类的日用品。她叹口气：“学校准备得满齐全的，要不是没有帐篷我都觉得他们就是想让我们野地求生了。”
“靠，会死啦。”宋熠星拼命摇头，“我们可不可以靠近一点？好冷喔。”
“还好吧？”时绾玚把围巾给拆了，大衣的拉链也拉开，“应该有零度以下，不会超过五度。”
何祤莲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摇摇头，“不要给我。”
时绾玚把围巾给递过去了，她说反正不会待很久，她习惯有一点凉，不需要多暖和。
“夏光锋在哪啊？”宋熠星随口问道：“这里如果是俄罗斯……他如果在克里姆林宫的话怎么办？还是红场？那附近应该有饭店吧？如果……”
“那也要他们有钱。”何祤莲觉得这地方漂亮归漂亮，但太他妈冷了，而且再漂亮也不可能看上几个小时。“最好不要留我们在这里住，会死。”
程镜已经开始拆背包里的巧克力了，“维持体温需要消耗热量，我要吃东西。”
一群人围着坐了下来野餐，时绾玚随口道：“这种石头类的世界奇迹很多啊，复活岛那些也算。”
“别那复活岛的天气和这儿比。”何祤莲咬了一口巧克力棒，牙齿都在打颤，“靠……我想回去。”
“夏光锋如果抽到这儿他一定也马上回去。”时绾玚赞同地道，“他超懒。”
“哦哦哦对了，我一直有事情要问你。”何祤莲正过身子，按住时绾玚的手臂，“请问你们一年级那时候的三角恋是怎么回事。”
时绾玚：“……”
宋熠星、程镜：“……”
他们还想说要问什么正经事。
杨瑾苑把她能找到的冰淇淋摊比较有兴趣的口味都试过一遍，回头发现夏光锋还是买了娃娃，头有点痛。
夏光锋拿着一个浅蓝色的俄罗斯娃娃，大概有比他的手掌再高一点，穿着俄罗斯的传统服饰，上头还有一些奇怪的花纹。
杨瑾苑呃了声，“你知道俄罗斯娃娃有一些传说吗？”
夏光锋莫名其妙，“什么？”
跟直男说话好累喔，杨瑾苑在心里叹气，“这东西是拿来许愿的，对着里面最小的娃娃许愿，威胁它后再盖回去，最小的娃娃为了要出来就会实现你的愿望，当然，愿望实现后要把它再放出来。”
夏光锋不能理解，“它只是娃娃，要怎么实现愿望？”
杨瑾苑反问：“那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夏光锋：“……”
“那有几层？”杨瑾苑决定转移话题，不跟备受打击的人说这种话题了。“还有传说说九层的不能买……”
夏光锋找了个地方坐着，把娃娃一层一层解了，加上最小的一共十二个。
“有什么意义吗？”他问。
“……”杨瑾苑深呼吸保持平心静气，“没有吧。”
慕炎海拉着江平谦到了百货公司里头一个喷泉，喷泉是个砖红色的八角形池子，中间是高起的铜塔，正往外喷着水柱。
“俄罗斯人都在这里约会。”他道，瞇着眼一笑，“所以……”
“我以为我们已经在了。”江平谦飞快地截断他想说的话，“其他人都在什么地方？”
慕炎海有点受伤，但还是照说了：“贝加尔湖。”
“贝加尔湖？”江平谦的声音都拔高了，“这天气在贝加尔湖？你要他们冻死啊？”
“不会，他们衣服比我们厚，也有吃的。”慕炎海连忙安抚他，“你看，我都舍不得你受苦。”
江平谦才不吃他这套，“还有呢？”
慕炎海回想了一下，“有点忘了……是老师决定的，反正也都是风景类的，等等我让夏光锋送我们回去了，不然来不及。”
“快点。”江平谦提醒，现在已经五点半了。
慕炎海嗯了声，拿手机随手给自己和江平谦拍了一张，去找人了。
杨瑾苑还在给夏光锋科普俄罗斯娃娃的事，对方表示想要给自己的妹妹。慕炎海和江平谦互看了一眼，前者耸耸肩。
“这个会不会也代表了什么？”杨瑾苑拿着那尊俄罗斯娃娃，“像班长在圣诞老人村那本诗集，这个有什么意义吗？”
“有我们暂时也看不出来。”江平谦特别老实，那本就是普通的诗集，什么都看不出，而这更是个普通的俄罗斯娃娃。
“等等该走了。”慕炎海提醒道，“门在外面。”
“不再待一下吗？”杨瑾苑还没逛尽兴，虽然她已经把三层楼都看过了一次，“附近……”
“我们在俄罗斯。”江平谦突然也觉得慕炎海挺为难的，在这种情况下要劝其他人回头确实不容易，毕竟是个好地方。“其他人搞不好会在一些很冷的地方，要过夜他们可能扛不住。”
杨瑾苑意味深长地看了两人一眼，喔了声站起来，“好吧，既然你们都这么说了。”
江平谦总觉得杨瑾苑的眼神不太对，总不可能是听出了慕炎海的话哪里不对发现了吧？
慕炎海也微微皱眉，谁知道杨瑾苑只是滤镜套太重。
啧啧，这默契，说没关系她都不信。
回到走廊外时，除了江平谦那组所有人都松了口气，有的人还在惯性发抖。
“我快被冷死了！”袁琹还在搓手，彷佛寒气还留在身上一般，“好扯喔，幸好没让我们在那里过夜……”
曹沐难得和她同一个阵线，“真的。”
欧砚廷也拼命点头，另一边同组的任北堂和满脸开心的林祁声也表示同意。
他们表示他们在山上，下方是壮阔的河流，不过因为天气冷，有些水好像被冻得流不太动。
“但是好漂亮。”林祁声的声音还有点飘，“我……我从来没有看过那种……”
他苦思冥想，但实在找不出形容词，只好作罢。
向緁宁掩着嘴角轻笑，谢题修特别激动，压根没注意到旁边的人现在因为谁笑的。
他和緁宁握了好久的手！虽然隔着手套！
何祤莲也表示了他们那边的雪原，接着是段褶棨说他们组的冰面，“应该是结冰的湖面。”
剩下江平谦那组，在知道慕炎海的黑箱作业后他突然觉得有点难以开口。好在慕炎海替他答了：“一间百货商场，应该是俄罗斯，我们在对面看到了克里姆林宫。”
宋熠星激动到都要去摇旁边的人了，“我那时候就说要是有谁在克里姆林宫附近跑去住……”
“感谢没有抛下我们。”时绾玚诚挚地朝夏光锋鞠了个躬。
夏光锋：“……”
时绾玚注意到了对方手上的俄罗斯娃娃，挑了挑眉：“买的？”
杨瑾苑把俄罗斯娃娃的传说和一些事情说了下，其他人也没想出什么。何祤莲问：“那里有很多东西吧？为什么你要买这个？”
夏光锋沉默半天，音量不大地道：“感觉蓟玥会喜欢。”
时绾玚简直要翻白眼，其他人茫然：“谁？”
“他妹。”时绾玚很受不了。
其他人登时决定先跳过这个话题。钟离雪还在哼歌，估计是在冰原上跳舞的快乐心情还没平复过来，而谢题修也还在笑。
时绾玚看对方一脸思春样就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叹了口气，和其他人回办公室去了。
江平谦那组晚餐吃得特别少，毕竟几乎都把五千块给花完了。夏光锋搞自闭去了，杨瑾苑一边公开卖人：“他本来还想买那种仿真的……”
时绾玚笑得很大声，宋熠星一边看杨瑾苑说话时的表情，一边回头去看导办五，吃口食物叹口气。
“希望星期六我们可以开到一个适合渡假的地方。”程镜说道，又啊了一声：“把他那个俄罗斯娃娃拿来啊，我们许愿。”
其他人：“……”
“我还是觉得讲中文的人好出戏。”杨瑾苑又把这事拿回来说，“超怪。”
袁琹拼命点头，“对，圣诞老人村那时候也是，它上面就写了圣诞老人四个字，当我们都瞎啊？实在是……不过那边有英文跟中文就是了，有什么标准吗？”
“我觉得这个机制其实效果也不大。”段褶棨加入讨论，“可以改成全英文，毕竟国际通用。”
江平谦手拱了一下慕炎海，“跟老师建议一下。”
“对，说一下，我明天跟你去。”何祤莲拍拍腿，“超级怪，要就统一啊，还有不要把我们丢到那种没有人的地方。”
“不会没有人吧？”慕炎海顺口道，“不都是观光景点吗？不过老师应该会减少一下人数……他应该就是想让我们无干扰地欣赏美景？”
江平谦：“……”
他觉得这个人说话越来越不加掩饰了，不怕全世界都知道他有问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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