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颜六月死死地拿捏了他,这位傲娇公子改了口,宁为颜六月折腰,不为千花低头!
两人相处模式十分有趣,最有趣的莫过于两人第一次圆房。
当晚,夜色阑珊,屋中红烛闪耀如跳动的心,羞红了夫妻二人的脸面。
颜六月紧张躺在床榻上,等待着墨书画温情来袭,哪料这小夫君同样紧张,呼吸声在她耳边急促吹鼓,却迟迟不见有所行动。
皆为第一次行使夫妻之事,青涩懵懂,人之常情。
她心想,许是灯亮着,太过羞耻。便起来吹熄了烛灯,又在他身旁躺下了。
半晌之后,墨书画支支吾吾的,“六,六月,我…想到庭院里去赏月。”
颜六月一听,不高兴嘟嘴,“墨书画,难不成月亮有我美?”
墨书画慌了神,连连摆手解释,“不不不,不是,是我想放松一下紧张的心情。”
颜六月懂了的“扑噗”笑出声,缓缓起身道,“那咱们去赏月吧。”
与此同时,柳氏和丫鬟婆子躲在院里一棵树后,鬼鬼祟祟的偷听墙根。
望见屋里烛灯亮起,柳氏纳闷道,“这么快完事啦?”
一旁的丫鬟不敢吭声,婆子委婉的提出疑问,“夫人,这…似乎太快了点?”
柳氏不敢相信,自言自语道,“生我书儿时,我可是好吃好喝,营养均衡,书儿身体没毛病啊…”
正在猜疑之时,只见屋门打开了,儿子儿媳手牵手走了出来。
“不许出声,藏好些。”
柳氏用手扒拉一下身边的婆子,双眸严厉扫了一眼身后的丫鬟,小声交待一句。
三人拥挤在墙角一棵大树后,大气也不敢出。
颜六月和墨书画出了屋门,双双站在庭院中仰头望夜空。
夜空中一轮明月呈圆盘,璀璨夺目的银盘像一面镜子,照亮了墨蓝的夜空,洒下了一片银灰。
墨书画发出一声赞叹:“啊,月亮真美!”
颜六月侧面相向,目光投射过来,“那我呢?”
墨书画发现说错话,连忙补救发出一声赞叹,“啊,六月真美!”
自从认识墨书画,由最初的冤家路窄,逐渐看到了他的可爱,颜六月越发的喜欢了。
柳氏沉浸在观赏中,忘了此时在干什么,不由脱口而出,“我儿说的对,六月比月亮美。”
“我听见有人说话。”颜六月耳朵灵光,警惕性的察看四周。
墨书画吓了一跳,一把抱住颜六月,颤抖的声道,“真的吗?是不是…有贼?”
看着胆小如鼠的小夫君,颜六月有些想笑,“不应该是你保护我吗?”
墨书画听了这句,赶紧松开了手,壮胆一拍胸脯,“看我帮你抓贼!”
颜六月盯着大树那方,笑了笑道,“怕什么呀,婆婆来了。”
柳氏见瞒不住了,便从树后出来了,“我儿媳耳也灵,眼也尖,遇事也沉稳,比我儿强多了。”
颜六月向婆婆见过礼,明知故问,“婆婆这么晚了还没睡,来这里是有事么?”
墨书画也跟一句,“娘深更半夜的不睡觉,来这里有何事?”
柳氏看娇儿有了媳妇忘了娘,心里多少生了落差感,不由叹气道,“唉,书儿如今可真听六月的话,儿大不由娘哟!”
墨书画未听出醋意,反是颜六月听出来了,“婆婆,书画听六月的,亦是孝顺父母的,两不误。”
这番话,既给了婆婆面子,又给了自己面子,一举两得。
柳氏满意极了,“哎呀,还是我儿媳会说话。”
“晚上睡不着,闲逛到了这…不打扰你俩了。”
望着柳氏三人出了院门,墨书画嘟囔着,“我娘也不知瞎逛啥,扰了好兴致…”
回了屋里,为完成珍贵的第一次,颜六月想出了一个好主意,“书画,我俩喝点小酒吧。”
墨书画走到圆桌旁坐下,双手托腮,一脸呆萌看着颜六月,“行,你真要喝,我就陪。”
尽管他酒量不行,也不好这一口,可为了讨天仙妻欢心,一口应下了。
颜六月笑着坐下来,看着墨书画倒了两杯酒,率先举杯道,“想起你为我画的美人图,佳画牵出了好姻缘,来,喝一杯。”
墨书画想起这事,为自己的幼稚行为笑了,“当时是为了气你,没想到成就了美满。”
两人碰杯饮下,一来二去,墨书画微醉,呆望着白里透红的颜六月,痴迷了几分,“今晚…你,你太美了…”
颜六月闭月羞花之态,醉了的模样,“我,真的醉了…”
墨书画手撑着桌面离开凳子,不知哪来的力气,男人霸气尽显,怀抱着颜六月缓缓的走向床榻。
靑纱帐放下,烛灯熄灭了…
窗外的月色朦胧,这一夜温柔缠绵,小两口愉悦融合在一起。
翌日,一缕光线照射进屋,颜六月和墨书画先后睁眼,回想起良霄一刻鱼水之欢,脸面红了又红。
“六月,我会疼你一辈子!”
墨书画喜欢的眼神藏不住,对着颜六月真情起誓。
颜六月开心笑,“说话算数哦。”
夫妻见过墨老爷柳氏,用过了早饭,一起在园子里散步。
墨书画拿着自己剥好的提子,一颗颗的投喂颜六月,“以后吃水果,不用昭九马顺,由我亲自剥了喂你吃。”
颜六月吃着甜口提子,心里美滋滋的。
午饭过后,墨书画吃太饱睡起午觉,颜六月睡不着,带着昭九出门逛街。
街市像往日一样热闹,颜六月主仆东逛逛西逛逛,不知不觉逛到了司院署。
说巧不巧,遇见了萧南枫。
萧南枫一如既往的沉稳潇洒,看见颜六月那一眼,略微愣了一下,“墨少夫人,好久不见了。”奇书屋
颜六月福礼笑回,“好久不见,萧大人。”
“少夫人婚后生活,想必十分幸福,只从眼里有光,便能知一二。”萧南枫如同老朋友,话意里满是祝愿。
颜六月掩不住笑色,问起萧南枫近况,“大人上任近一载,快要回京了么?”
当初萧南枫来苏州城,不过是来镀金,一载任期快满,回京在所难免。
萧南枫笑了笑,似乎有了新的打算,“苏州城较之京城,少了繁华多了美感,这里水清人美,我倒是舍不得了。”
颜六月听闻过,花惜跟萧南枫交往过密,此话听来,另有所指。
那回平台山偶遇花惜,此女行举风风火火,性子直爽,和萧南枫截然不同,若两人真在一起,必是另一种情趣。
颜六月想至此,调皮笑道,“大人留下的话,花惜姐姐应是高兴。”
萧南枫被说中心思,倒也不瞒了,“什么也瞒不过墨少夫人啊。”
颜六月开口笑,“大人过奖了!希望早日吃到您二位的喜酒。”
双方聊天过后,各忙各的。颜六月回府途中,经过城向衙门口。
两位差吏站在门口,你一言我一语,“我说,这小子哪家的不好偷,偏偷皇家的东西,岂不是自找苦吃?”
“看样子,一旦确认温太南罪行,必是要打入大牢,难得翻身喽。”
“臭小子先在这衙牢呆呆,搞不好要被押送到京城去…”
“小声点儿,别到时候,让萧大人批一顿。”…
颜六月听了一点音,又隐约听到了温太南的名字,不由驻足打探,“二位官爷,方才说的可是真事?”
这二人一见颜六月,好声好气回话,“墨少夫人,您听了也当没听见,不过是一江湖偷儿,跟您不相干。”
听这么一说,看来温太南被关在衙牢是真事了。
颜六月对昭九道,“给官爷一点辛苦钱。”
昭九掏出两锭银,一人赏一银。这二人笑眯了眼,其中一人小心环顾四周,此时只偶有行人路过。
二人往边墙角处挪步,颜六月和昭九跟了过去,其中一人压低声音道,“不瞒墨少夫人,温太南偷了太子的玲珑石,这玲珑石是太后给太子的宝物,价值不菲。”
另一人附和,“对对对,一块玲珑石,平民百姓可吃穿八辈子。”
颜六月听了,黛眉微蹙,暗自寻思开了。
自打认识温太南,这人行侠仗义,从未干偷鸡摸狗的事,单从对自己那份态度,可看出是善良周正的人,怎么看,也跟盗贼不沾边。
退一步来说,皇宫戒备森严,太子身边有侍卫,以温太南的功力,不可能得逞。
颜六月分析一番,心中有数,指不定是背了一口黑锅。
“想问问,怎么抓到贼人的?”
一位差吏嘲笑道,“有人看见过,这傻小子当晚在宫外露过脸,他逃来苏州城,上面传下来,萧大人抓获了。”
颜六月认真听完,又让昭九打点了银两,“二位官爷,我想去探牢,烦劳了。”
银子果然是好东西,二位差爷拿钱好说话,“行行行,只是您快一点,不能耽搁太久。”
“一人进去便可,多了可不好。”
昭九留在门口,二位差吏引着颜六月进入衙门,穿过暗淡森严的堂口,沿着细长寂静的通道,最终到达了暗无天日的牢房。
二位差吏走入一间房,留下了颜六月一人在此。
温太南衣衫褴褛披头散发蹲坐在墙角,双手抱膝低着头,不知是在睡觉还是在发呆。
颜六月见此,心里一酸,“温公子。”
温太南听见熟悉的声音,慢慢的抬起了头。
“墨少夫人…”
好久好久,他颤抖沙哑的声音,从喉咙口困难挤了出来。
颜六月走近一些,面对坚固的牢门,强颜欢笑,“是我,我来看你了。”
温太南做梦一般,狠狠掐了掐自己的大腿,疼的眼泪冒出来,“真的是你。”
他扶着墙壁慢慢的站起身,拖着沉重的枷锁,一步一步走近牢门前,“我是冤枉的。”
这一声冤枉,带着些许有气无力,些许苦涩。
颜六月噙着泪点头,“我知道我知道…萧大人办案英名,绝不会冤枉你,你要相信。”
温太南平复一下心情,回忆起发生事,“我本来一直在苏州城,哪也没去。方武师兄要人捎话,说是单师兄在京,他也在京,三人可在京玩一玩聚一聚。”
“我未多想,去了京城…当晚约在皇宫门外见…可等了好久,不见师兄们的面,一气之下回了苏州城,刚一落脚,便被抓了…”
“抓了,才知道太子的玲珑石不见了。”
颜六月思索片刻,灵魂一问,“你有怀疑过你两位师兄吗?”
温太南迟疑片刻,沉重的点头,“有。”
“我这两位师兄手脚不干净,我是知道的。”
“但害我入牢,我是有点不敢信…”
或许同门情在,他不敢信师兄们坏透顶。
颜六月沉着冷静,对温太南道,“真是你那两位师兄,只要他们肯交出玲珑石,我到萧大人面前求情,保你三人不受牢刑之苦。”
“若是萧大人没法保你们,我定入宫求见太子。”
温太南听此言,眼泪扑籁落下,“墨少夫人,难为你了…”
颜六月摇了摇头,伸手阻止他说这种话,“别说难为的话,你也曾救过我。”
温太南愁眉不展又道,“我被关着,找不到师兄们。再说了,师兄们真要陷害,怎肯现身?”
颜六月想了想,有把握的口吻,“动用江湖人士寻找,应是不难…除非他俩永世不现身。”
她追问一句,“如是找到了,你希望师兄们入牢吗?”
温太南闭上眼好一会儿,很久才睁开眼,“不希望。”
探牢后,颜六月和昭九回到府里,墨书画正为见不到妻子焦灼不安,冲着府里下人大发脾气,“都给本公子出门寻人,要寻不到少夫人,都别回来!”
看到小夫君担心自己,颜六月欣慰不已,“书画,我回了,别生气了。”
墨书画不顾一切,紧紧的抱着颜六月,“逛街逛这么久,我还以为丢了。”
暗夜偏郊一处,一人长的草丛里,两道影子趴在草地上,强忍着蚊虫叮咬,一人怨声载道,“师兄,都怨你,贪一块石头,害师弟进了牢房,害我跟着受苦。”
“你说,这破玩意儿,也不敢拿出去当钱,有什么用?”
另一人把玩着玲珑剔透的一块石,复杂的心情,“我只是想偷来玩玩,再物归原主,哪知惹了一身黑。”
方武气坏了,“师兄,你想想被陷害的师弟吧,他可是在受苦受难,比我们惨多了!”
单石锁着眉,拿不定主意,“听说太子很生气…我把玲珑石送回去,说不定要把我俩关起来。”
“那怎么办?救救可怜的师弟吧!”
………
颜六月想着牢里的温太南,确信萧南枫办案得力,但事不宜迟刻不容缓,等到找到真正的贼,温太南也脱了一层皮。
吃不好睡不好还要口供,人瘦得皮包骨头,哪能拖太久。
颜六月思前想后,下定决心,决定上京求助太子。
她把事情全告知了墨书画,墨书画听话道,“六月说什么是什么,这做好事少不了我,我跟你一块上京。”
上京之前,颜六月去见了萧南枫。
萧南枫听完她分析,持相同意见道,“温太南入牢,乃是太子之令,我实是无能为力。只设法尽快寻到真贼,还他公道。”
颜六月肯求道,“大人,温太南曾有恩于我,请给去掉枷锁,每日好菜好饭,六月谢过大人恩情!”
萧南枫欣然接受,“少夫人放心。”
颜六月墨书画备了马车,昭九马顺随行,马不停蹄向京城而去。
自从丢了玲珑石,玉竹轩大为恼火。这可是太后送的珍贵礼物。不找回来,有失颜面且不说,心里更是迈不过这道坎。
贼人交不出赃物,是件烦心事。但他相信萧南枫,定能找回玲珑石。
宫中,玉竹轩闷闷不乐的,独自一人在御花园里赏花散心。
“四弟,还在为玲珑石闹心?”
玉竹儿遇见了玉竹轩,不以为然道,“皇宫宝物数之不尽,少一颗玲珑石算什么?祖母不会因此怪责,用不着烦心。”
“我只是不明白,那萧大人怎么回事,贼人不交玲珑石,赐死得了,耗着有何意义?”
最毒妇人心,玉竹儿真的毒到家了。
玉竹轩听言,不认可道,“萧大人自有定论,不是你我可比,给他一些时候。”
玉竹儿打哈哈,“随便吧,我随口一说。”
三姐不靠谱,玉竹轩也了解,三言两语未放心上。
玉竹儿离开后,太后身边的人来通禀,说是要见玉竹轩。
玉竹轩心想,玲珑石被盗,这事密不透风,宫中上下瞒着太后,不会是谁走露了风声?
玉竹轩琢磨着,赶到了太后处。
太后慵懒躺在华贵的软椅上,两个丫鬟低头跪在她脚边,一人一只腿轻轻揉捏,身后的丫鬟小心捏着双肩,把这太后伺候的舒舒服服的。
“我乖孙来啦,好几日不见,想得慌。”太后抬了抬眼皮,懒洋洋道,“来来来,到祖母身边来。”
“祖母万福金安!”
玉竹轩跪下行了礼,乖乖坐在那里,“这几日不大舒服,没来请安,祖母莫怪。”
太后轻手摸他的头,咧开嘴角笑道,“不怪不怪。”
“祖母叫你来,是问问你,凡臣相的千金见不见?听说那丫头乖巧可爱,长得也可爱。”
提及婚姻大事,玉竹轩头大了,“不想见。姐姐们还没嫁呢,孙儿怎能先娶?”
太后一点不生气,反是笑着讲大道理,“傻孙儿,姐姐们可以不嫁,你不能不娶。将来皇位由你接下,作为一国之君,必是传宗接代为大。”
玉竹轩借口推脱,“那既是如此,待孙儿登位之时,再娶不迟。”
太后未听进去,自作主张道,“先见一面。后天你生日,让凡凤丫头来凑凑热闹,祖母想看看。”
玉竹轩无奈低头,两指捏了捏鼻梁,“祖母开心就好。”
生日宴来临,皇宫歌舞升平,一片欢声笑语。
太后见到活泼开朗的凡凤,拉着她的白嫩小手,喜欢的合不拢嘴,“哎哟,这小美人,啧啧啧…”
凡凤小小年纪,见多识广,太后面前一点不悚,反是乖巧可爱,“太后吉祥!太后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哎呦,我的乖乖,好会说话。”
皇后打量着凡凤,娇小玲珑的身材,圆润清秀的脸庞,一双大眼透着股机灵劲。
她身体朝向太后,对凡凤赞不绝口,“这丫头,富贵相,又会说。配轩儿相当好。”
玉竹轩站立一旁,看着凡凤朝自己眨眼睛,不知道是几个意思,只装没看见。
宴会散了后,玉竹轩受太后安排,被迫带凡凤逛宫中玩儿。
“喂,说话呀,太子你是哑巴?”
两人一前一后在花园里瞎逛,玉竹轩闷声不响,凡凤忍无可忍道,“介绍这些花你不会呀?”
她停下来,指着一朵黄菊故意问,“这是什么花?”
玉竹轩看一眼花又看一眼她,看白痴一样,“菊花不认识?”
凡凤蹦蹦跳跳,乐不可支拍手,“总算是开口了,金口难开啊。”
玉竹轩被捉弄了,不开心道,“我累了。”
“你想耍赖?”
凡凤一眼识破,不依不饶,“不行,你不能丢下我。”
玉竹轩一点点的生气,“我真累了!”
凡凤眨巴眼,鬼主意一闪,“这样,我同意你去休息。条件是,你送我几块糕点,必须你亲手做的,我就不缠着你了。”
真会刁难人,真会折磨人,玉竹轩咬牙切齿,“行。”
看在太后皇娘的份上,这小祖宗不能得罪。
玉竹轩去到御膳房,对跟手跟脚的凡风道,“先说一下,我没做过,做的不好吃,不许找麻烦。”
凡凤乖巧答应,“好。”
玉竹轩请教了御厨糕点师,开始笨手笨脚的干活。
糕点有桂花,枣,绿豆,红糖四种口味的,都是凡凤点名要的。
制作过程时长,凡凤观看了一会儿,看得犯了困,坐在墙处的凳子上打磕睡。
等她醒来,几个时辰过去,香喷喷的糕点拿到了手。
凡凤看着手中的打包盒,放了他一马,“好了,你累了,可以不管我了。”
玉竹轩晃了晃身体,揉揉酸痛的手臂,累散架了似的说,“真是烦人精。”
苏州城到京城的线路,马车坏在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段,颜六月几人不得不停下来。
马夫在修马车的时候,墨书画拿出了饭盒,饭盒里是他精心准备的小米饭,外加五花肉清蒸鱼小白菜。
夫妻俩你一口我一口,吃得很是香甜可口,惹得一旁的昭九马顺羡慕不已。
昭九啃了一口冷馒头,“唉,狗粮喂了一嘴。”
马顺啃了一口冷馒头,“唉,狗粮喂了一嘴。”
墨书画听见了,扭头笑道,“马顺,快找一位好姑娘,到时候了去喂别人狗粮。”
马顺垂头丧气,“哪家好姑娘看得上我啊,这时候要来一位,人家也看不上。”
正说话间,从不远处走来一位妙龄少女,那五官拼凑起来,说不出来的小家碧玉。
墨书画调侃笑道,“看看,说姑娘,真来了位姑娘。”
“快上去问问人家,要不要结伴同行?呵呵呵…”昭九拿马顺开涮,笑得前仰后合。
没想到马顺真上去了,鼓起勇气问陌生少女,“姑娘,你也上京?”
少女打量他一番,又看了看他身后的人,确认不是坏人,大大方方回道,“我上京城,你们也是?”
马顺笑着挠挠头,“是啊。我叫马顺,那是我家公子和少夫人,还有丫头马夫。”
“我叫马瑶,上京去找我姐马缨。”马瑶笑道,“遇见你们真好!”
“马姑娘,你一个人不怕?”
要知道,这条道人烟稀少,指不定有土匪坏人,女孩家孤身一人,还是挺让人惊讶的。
马瑶满不在乎,指了指腰间佩剑,“我有功夫在身,没人敢欺负我。”
经过祥细了解,得知马瑶和孪生姐姐从小分开,她跟一位武者上山习武,而姐姐马缨跟一卖艺人上京,在一家茶馆卖艺为生。
马瑶的加入,多了一份安全感,一行人结伴同行去往京城。
到了京城后,双方分道扬镳,马顺依依不舍,“希望能再见到马姑娘。”
墨书画取笑他,“要不然,跟了去。”
一句话把马顺说红了脸,颜六月和昭九一旁忍俊不禁。
离皇宫最近处有一家客栈,住店的费用是别家一倍之多,为了方便,颜六月一行住在了那家。
之前跟随太子玉竹轩进宫,出宫时,玉竹轩给了她一块出入令牌,这令牌是少有的特许出入证。
翌日,颜六月一人畅通无阻入了宫,她记得玉竹轩的寝宫,熟门熟路找去了。
玉竹轩万万没想到,有一日颜六月为了一个牢犯,亲自来找他。
他看见她的那一刹那,感触颇多。等待了那么久,未遇到像她一样优秀的女子,多少是遗憾的。
忽然想起凡凤,这丫头机灵有余,沉静不足,不大符合要求。
玉竹轩心下奇怪,怎突然想起了她?…
颜六月跪在地上,玉竹轩请她起来也不肯,“六月有不情之请,太子殿下要答应了,六月才肯起。”
玉竹轩拗不过她,便道,“请少夫人说说看。”
颜六月前因后果道一遍,有理有据道,“那温太南所言,依六月看,属实言。”
“当晚他宫外露脸,不足以说明是贼,回到苏州城,不代表是潜逃回来的。还有,皇宫插翅难飞,温太南功力不足,更不可能得手…种种原因可得出,盗贼另有其人。若非他那两位师兄,便是有隐藏高手。”
玉竹轩听后,沉吟不语,半晌才道,“当晚病了入睡时,玲珑石放在枕边,睡得过沉,故而丢了,一点未察觉。依我看来,贼人轻功高深莫测。”
“有人告密,说是温太南当晚露过脸,又恰逢打更人见过他,他又连日赶回了苏州城,行举令人起了疑心,这才让萧大人抓他盘问。”
“直到今日,至死温太南不肯招,不肯拿出玲珑石,许是赃物真不在他身上。”
“如此说来,这事跟他关联不大,那依少夫人所见,可有高见?”
颜六月见玉竹轩松口,这才松了口气,“高见谈不上,六月有一法子,先试试看。”
“姑且推测,玲珑石在温太南两位师兄手里,京城苏州城两地张贴告示,明确告知,只要贼人肯交出赃物,绝不追究其责。”
“如若不听教诲,无论是谁人,那便让萧大人历久追查,严惩不贷!”
看在温太南的面上,颜六月此法,己算是仁之意尽。
“好吧,如墨少夫人心愿。”
玉竹轩扶起颜六月,答应了她的请求。
颜六月回到客栈,告知了结果,墨书画抱着颜六月转了一圈,“六月太厉害了!”
当晚为了庆祝,两人点了一桌菜,马顺和昭九站在一边也沾了光,享用了好多好吃的。
几人吃得正带劲,房门被人从外突然撞开。
一位少女背着一把琵琶灰头土脸闯进来,慌张的神色掩上房门,小声儿道,“救救小女,救救小女…”
“啊,马,马瑶?”在场几人一愣,马顺差点叫出声。
颜六月仔细看,这少女与马瑶神似,但并非马瑶。
马瑶持有长剑,而这少女背的是琵琶,难道…
“人呢?哪去了?…”
耳听外面传来闹哄哄的声音,不及反应,颜六月连忙起身拉着少女,让她藏身在了床底下。
墨书画三人张口结舌时,颜六月一口吹熄了烛灯,便将房门反锁了。
过了不一会儿,传来敲门声,“客人睡了没?开开门,开开门…”
敲门声震耳欲聋,屋里几人缩在黑暗中,快要背过气去。
外面的人敲了半天,见没人应声,骂骂咧咧走远,“它娘的,睡得比猪还沉…”
也不知过了多久,颜六月点亮烛灯,少女才从床底下钻出来。
“多谢相救!”
她欲要跪谢,被颜六月拉住了,“不用客气。”
马顺问道,“你不认识我们了?”
少女莫名其妙,“小女马缨,不认识你们啊。”
马缨?!
除了颜六月不意外,马顺三人惊呆了。
没想到,遇见了马瑶的孪生姐姐,可不知马瑶在何处?
马缨坐下来,喝了一杯茶水,细致讲述起事情起因。
原来,自从马缨跟卖艺人来京,落脚一家客栈弹琴谋生,日子平淡如水,但温保是保证了。
可谁知,京城一霸赖安,来茶馆听她唱曲,日久打起了歪主意。
赖安的姐姐赖盈盈入宫,靠着美貌心计,很快爬上了高位,做了人人羡慕的皇贵妃。
仗着皇亲国戚,家世富有,赖安在京城称王称霸,无人敢惹。
他看上了马缨,私下里花银两买通了茶老板,想要强占马缨。
好在有好心人透信,马缨从荼馆逃了出来。
没逃多远被发现,情急之下进了这家客栈,幸运遇见了颜六月几人。
听完这一切,颜六月问她,“马姑娘有何打算?”
马缨眼里可见愁绪,“我想见亲妹马瑶…上一回见,还是七八岁时候,一别十载了。”
马顺惦记着马瑶,抢着道,“她来京城了。京城虽大,但必须帮你找到她。”
再说马瑶和颜六月一行分开,直奔那家悦门茶馆,只是晚了一步,马缨先一步离开了。
马瑶问马缨去向,茶老板没好气道,“死丫头私自逃跑,害我被赖公子骂了一顿,你问我,我问谁去?!”
一头雾水的马瑶,只好先找了家客栈栖身,再慢慢的打探马缨去向。
颜六月聪明透顶,她早料到人生地不熟的马瑶不可能像无头苍蝇乱撞,肯定是先找客栈歇脚,再去找姐姐。
歇脚地就地取材,定是在悦门茶馆附近。
颜六月分析透彻,要马顺到悦门茶馆附近的客栈,一家家客栈寻马瑶。
马顺运气好,附近三家客栈,他先选的那家便是。
马瑶见到马顺,些许吃惊,当听他说明来意,匆匆跟随来与马缨见面。
姐妹俩一见面,不禁抱头痛哭,“十年前,妹妹还是小不点,十年后,都是大姑娘了…”
“姐姐也是,只是还是像从前那么瘦…”
一番诉衷肠,平静下来,不知何去何从。
“天下之大,难道没有我姐妹容身之地?”马瑶一脸无奈。
颜六月早有主意,开口道,“苏州城环境优美,安居乐业,你姐妹没去处,这处不失好地。”
“姐妹可开家茶馆,姐姐琴艺如此好,不能浪费了。”
听了建议,马瑶连连点头,佩服不已,“墨少夫人有胆有识,小女佩服佩服!”
马缨也赞赏道,“墨少夫人人美心善,实是不可多得的优秀女子!”
墨书画听夸妻子,比夸自己还得瑟,“那当然了。我家六月在我心中,无人可比!”
一行回苏州城途中,不巧误入了土匪地。
山林之间,两方打斗得异常激烈,不知是哪家和哪家在打。
颜六月一行外来人,不明情况,只想逃离打斗场地。
可谁知,有两蒙面人斗着斗着,误伤了看热闹的马顺。
马顺肩膀挨了一剑,气得哇哇哇乱叫,“狗东西,不长眼!自己打就打,打我干嘛?!”
昭九在颜六月的指导下,为马顺处理了伤口,伤口不大,没什么大碍。
马瑶一怒之下,加入打斗,追着那误伤马顺的蒙面人,恶斗起来。
“马姑娘,别恋战。”
颜六月着急喊,这要缠上了,难以脱身。
昏天黑地打斗过后,一帮人如鸟兽散,无影无踪,只留下了另一帮残兵败将。
颜六月救死扶伤之道,安排昭九给伤者处理伤口,墨书画表示不理解,“六月,管这些人做什么呢,咱回苏州城要紧。”
有一年轻人讽刺道,“这位公子小肚鸡肠,不如少夫人胸怀大度。”
墨书画听言不爽,气得跳脚,“说我夫人大度我开心,说我小肚我可不开心!”
颜六月见他孩子气,不由笑着哄,“夫君不用为此生气,赶路要紧。”
几位年轻人看看天色,诚意留客道,“这里是团子山寨,我家老大外出快回,这天色已晚,不如在此住一晚。”
另一年轻人搭腔,“为表谢意,留下吃晚饭,住一晚。”
“也行。”
听说留宿吃饭,墨书画变化快,连忙应下。
山寨很大,空房够住,屋里干净整洁,朴素的生活。
分房自然而然,颜六月墨书画一间,马瑶马缨一间,昭九和马顺各独一间。
房子分好了,安排在一间正堂落座,桌子上摆了酒菜,菜品鸡鸭鱼肉皆有,待客之道无话可说。
领头者坐在那里,对颜六月道,“少夫人,我老大马上到,请稍等。”
等了约半时,不见其人只听其声,“小喽喽们说,有贵客临门,待本姑娘看看。”
颜六月和墨书画听声音,不由相视一眼,这声音怎么一丝熟悉?
正在搜寻记忆,一道娇小身影闪进门来。
这一对视,双方皆呆,“啊!”
“美女姐姐!”
“团子妹妹!”
眼前胖乎乎的女子,正是许久不见的范团子。
范团子选秀入宫吃了些苦头,被太子玉竹轩留在身边,本也是过得有滋有味。范团子一心想当太子妃,奈何缘浅,玉竹轩根本不放她在眼中。
宫中生活无聊,明里暗里争斗不休,看透了的范团子厌烦了,又怀念起江湖自由自在的生活。
她放弃了做太子妃的梦想,出了深宫怨墙,四处漂泊混口饭吃。
玉竹轩给的银两不少,但经不住她乱花,银子很快就所剩无几。
这丫头脸皮厚,又去找玉竹轩要了点银子,这才离开京城。
毕竟京城消费高,花钱如流水,几十两银拿到小地方用,绰绰有余。
范团子来到凉山州,见这里破败不堪,原来的主人丢弃破寨子,远走他乡。她拿出一笔钱修了修,收罗了一帮无家可归的小兄弟,占山为王。
墨书画听完她的经历,鼓掌大笑,“范老大,精彩精彩!”
范团子看着墨书画,翻了翻白眼,“你小子有本事,竟然追到了美女姐姐。”
“话不多说,来了这里,好吃好喝。”
大家再次相见,相谈甚欢,情义都在酒杯里了。
离开团子寨的早上,范团子拉着颜六月的手,抹起眼泪,“呜呜呜,姐姐不能多呆几日么,我可喜欢你了。”
颜六月笑着为她擦眼泪,“等有空了,我和书画再来看你。”
范团子站在高高的山头,扬起手臂挥手,目送颜六月等人远去。
回到苏州城,城墙处贴了告示:皇宫丢失玲珑石,贼人若物归原主,认罪态度好,不予追其责!
玉竹轩萧南枫办事神速,京城苏州城两地发了告示。
颜六月十分满意,看贼人如何选择了。
她未作歇息,先是为马瑶马缨两姐妹寻了一家转卖的茶馆,找工人重新修了一下,挂上了’姐妹茶馆’的匾额。
待开业那日,夫妻亲自到场庆贺,看着开业大吉,心里放下了一事。
随后,她又去了衙牢见了温太南。
承蒙萧南枫关照,温太南吃得好睡得好,人胖了一圈。
温太南心知,颜六月为他做了太多,眼含泪道,“大恩大德不言谢!”
颜六月笑道,“应该的。希望贼人尽快归还玲珑石,你可出这破牢。”
单石和方武看了告示,亲自去向萧南枫归还玲珑石。
“大人,小的糊涂,请大人网开一面。”
“请大人放了温太南…”
两人跪在大堂上,后悔不已。
萧南枫未多言,只大手一挥,“此案已结,退下。”
温太南重见天日,三师兄弟抱成一团,单石和方武泪水模糊,“对不住,辛苦师弟了…”
“什么都不用说了…”温太南放下怨恨,未加指责。
温太南去见颜六月,颜六月正在马瑶姐妹茶馆。
他撞见了马缨,马缨一见钟情,托颜六月牵线搭桥。
温太南对颜六月已弃念想,唯有欣赏崇拜,如今有好姑娘送上门来,自是心花怒放。
“茶馆缺人手,你不如做帮工。”颜六月一手安排,牵线搭桥成功。
马顺偶有来帮忙,温太南再加入,打杂的齐活了。
日久生情,马瑶对马顺有了好感,马缨和温太南渐入佳境,茶馆也办得风声水起。
萧南枫和花惜择了良日,喜结连理。颜六月送上了大礼。
不久后,颜六月怀了身孕,墨书画欢天喜地,端茶递水殷勤服侍,把妻子当宝贝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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