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眠眠耳尖地听见店外开门说话的声音，抓住他衣襟的手下意识收紧，小声催促：“洛……阿辞你能不能走快点。”
“姐姐很迫不及待的想与我发生点什么吗？”
满嘴胡话，每一个字能听。
受制于人，顾眠眠咬牙切齿地微笑，“别和我耍文字，若是让人看见了。”
“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一辈子……你丫的是狗吗？”洛清辞突然顿足脚步，朝她的颈间咬上去，“是，那姐姐愿意被狗咬吗？”
顾眠眠觉得自己要被气炸了。
糊里糊涂又被占便宜不说，现在……
她真的会寄。
更让她烦的是，她对洛清辞的亲密并不反感，心底更是有一点点喜欢，她真的是。下刻，顾眠眠下了力在他胸口上咬上去，洛清辞闷声痛出声，和她对上的瞬间，他第一次从她眼里看到了柔弱，一个和她不搭的词语。
一直在他眼底，她永远是那个打不死的小强，更不会在他面前轻易落泪，这么多年他几乎没见过她哭过。
当然除掉他欺负她以外。
记忆中，好像除掉这几次她好像就没有在他的面前流过眼泪，甚至一点伤心都没有。
嘴上是在和她拌嘴，脚下的步子却是加快了。
即使他不在乎，但他知道她在乎，她不想看到非议。
可以说同步间，他们打开了门，店外林玲还又说有笑的和几个人说这话。
距离隔得远，含糊间她还是能听清楚断断续续几个字。
顾眠眠抓紧洛清辞的领口，跟锁脖子似的，“赶紧放我下来。”
“姐姐你确定自己能站稳，不会摔倒？”
知道洛清辞在调侃她，但是吧，有些事情强求不来，一味的躲挡也不是办法，加上她刚刚承了别人一个情，她不能说话不算数。
“放我下来，我们好好说说话，上次是我没说清楚，你可能误会了。你不是一直再问为什么吗？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可以了吧。”
“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对上他质疑的目光，顾眠眠重重地点头。
这一次真的要摊牌了。
不摊牌这关系就解释不清楚了。
*
等外面没了动静，顾眠眠和他对立坐在各自方。
沉默片刻。
她忧郁地开口：“你真的想知道我为什么不想喜欢上你？”
洛清辞定睛地看着她，“是。”
他想知道。
为什么别人都可以被她喜欢，为什么他就不行？
之前他们都是好好的，为什么她要突然选择躲着他，曾经不是说会一直陪在他身边的吗？
永远不离开，永远不背叛，难道都是骗人的，都是她欺骗他的谎言。奇书屋
是吗？
顾眠眠被他的眼神看得心里发毛，手心渗出汗质。
她坦荡对上他的视线，嘴角挤出笑，“问你一个问题，你回答了，我就全部告诉你。”
“什么问题？”
她脸上笑很诡异。
总感觉有事情发生。
“如果你最亲最信任的人在曾经的某个时候，无时无刻都想杀你，你会原谅他吗？”
她把那一千次被捅，隐晦地阐述了一下。
是，他们不能一概而论。
但，那也是事实，不对吗？
在游戏里，曾经她被他ko了一千次，而现在她身在游戏中，从起初到现在，他不也对她起过杀心吗？
再，未来到最后她不也是会死在他手里。
她自认自己不是一个勇敢的人，她怕死，做不到无畏牺牲，甚至连自己割破手指这种事情，她也做不出。
说她矫情，是挺矫情的，但谁也又不矫情，她怕痛，干嘛在有其他路可走的时候，非要去选择一个不知路，不知前路艰险。
人生中有很多错过，但最终不也还是能遇到属于自己的避风港，哪怕不能，自己亦是能成为自己的避风港。
在她话出口的刹那，洛清辞脸上明显出现了慌乱。
紧张无措的表情，无不彰显着他的心虚，曾经他确实想过。
当时他以为她是在设计，他以为……
顾眠眠好笑地看着他，手指轻轻地敲打桌面，“嗒嗒”的声响看似在桌上，实则是一下一下敲在了他的心尖上。
“这问题很为难吗？”
她挑眉，语气嘲讽，一点不掩饰，“难，我就再换一个。你会为了一个本就不存在的人，放弃你的家人、你所拥有的一切吗？”
洛请辞依旧没答。
心里的担心成为现实。
不存在的人，是指的他吗？
他从前猜测的没错，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她不属于这里。
可……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给了他希望，又给他加以十倍的绝望。
洛清辞手指握拳，紧紧的握着，手背上青筋爆起。
隐忍、克制，最后他无助地松开手，眸底亮着点水光，“姐姐——”
“如果，如果没有这些存在，没有身份，没有其他的，你会喜欢上我吗？一点点也可以。”
捕捉到他眼里的悲伤，顾眠眠心里也是酸涩的。
片刻。
她还是没忍心戳破少年的梦，“或许会吧！”
或许等那一天她想明白了，或者是真正看到了他付出，她应该会放下那道芥蒂。
好好思考一下，自己喜欢他吗？
她自己心里明白，自己不是不喜欢他，而是他们中间隔的太多，她过不去心里那道坎。
她不想承认罢了。
至于喜欢，她可以喜欢很多人，在没发展成爱之前，没爱入骨髓，没到放不下的地步，她都可以拒绝。
“那姐姐可不可答应我，在遇见喜欢的人这之前，别嫁人，别因为我而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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