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玉心母女俩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季姗捂着半边红肿的脸,双眼圆瞪,羞愤欲绝。
她万万没想到,这流氓竟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她。
几十年的养尊处优,让她忘了这个社会的粗暴。
一时间心里恨意滔天,恶狠狠骂骂道:“你……你敢打我,我要告死你,告到你倾家荡产!”
“臭婊子,就你蔫坏,再敢叭叭撕了她的嘴。”王德海两眼一瞪。
他人粗心细,怎么会看不出来季姗一直挑拨离间。
说起话一套一套,李重楼岳母都被其洗了脑。
但他偏偏就是个不讲道理的人。
打就打了,怎样?
“你……”季姗吓的脸色发白,声音嘎然而止。
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看着王德海跟手下凶狠的目光,她才意识到这下踢到铁板了。
一副好口才,根本施展不出来。
再说下去,说不定真要被撕了嘴。
只能死死瞪着李重楼,心里恨意滔天。
“看在你是我兄弟岳母的面子上,我王德海送你一句话,得饶人处且饶人。”
王德海眼神挪到刘之如身上,暗含威胁道:“我兄弟既然说明天还钱,你就等一天。”
“一家人别搞的这么僵。”
“不然以后难处!”
哗……
围观众人不少听到王德海自报姓名,纷纷变色。
“王德海,不是以前秦州出名的大混混么……”
“前几年他完牢出来,听说就不干坏事了,没想到竟然是他,这个女人今天算是白倒了霉。”
……
王德海的大名,曾经在秦州可治小儿啼哭。
如今虽然弃暗投明,成了商人,但余威犹在。
一听是他,看热闹的人赶紧散去。
这种人喜怒无常,搞不好自己被砍了那就是无妄之灾。
刘之如脸色铁青,心想处个屁。
但又不敢表现出来,怕惹怒王德海,只能硬着头皮道:“李重楼,看在玉心的面子上我就再给你一天时间!”
说完扶起季姗,不情不愿离开医院。
只剩下江玉心还站着不动。
看着李重楼,眼神复杂问道:“为什么到这份上了,你还不肯离婚?”
“以前我觉得你是为了钱,可现在……”
今天这事,让她对李重楼有了一丝改观。
“没什么!”
李重楼压住情绪答道:“我们李家只有丧偶,没有离婚的先例。”
理由无法解释,既然已经担到现在,那就继续担下去又如何。
闻言,江玉心眼里升起失望和厌恶之色。
刚升起的一丝改观,顿时支离破碎。
李重楼确实变了。
变的自大、自私,而且还跟这些社会人混在一起。
为了这点理由,置她父亲于不顾。
让她失望到极点。
江玉心深深吸了口气,冷冷说道:“你以为认识了这种大哥,就是真本事吗?”
“现在的你,你比以前更可悲。”
“确实不再唯唯诺诺,但变的自负又狂妄!”
“离婚是我决定的,跟我妈无关。”
“你好自为之吧!”江玉心说完,甩手而去。
王德海挑眉道:“兄弟,弟妹脾气不小啊!”
李重楼怅然一笑:“对我成见太深。”
“哎呀,慢慢来,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想当初我跟你嫂子……哎不提不提。”王德海本想劝劝,但说到自己老婆,不禁又无比头大:“走我送你去东林,东西我带了就在车上。”m.ýáńbkj.ćőm
“对了刚子,你留在医院,守在我兄弟他老娘病房门口。”
“再有人敢来闹事,先给我往死里打!”
“是!”花臂青年应道。
李重楼知知母亲病房位置,随王德海上了车。
坐在车上致谢道:“老王,让你费心了。”
王德海这人,人粗心细,看似大咧咧但做事滴水不漏。
他走在正途上,以后肯定能成为一方经济霸主。
强压季姗,又让手下看着母亲。
让自己没有后顾之忧。
不过经过这件事,李重楼也意识到他忽略了母亲的安全。
明天就是手术,这个时候更不能掉以轻心。
今天要不是王德海到场,他恐怕难以脱身。
“兄弟,咱俩第一次见面,你就帮了我大忙。”
王德海叹道:“我读书不多,但认的就是一个仗义!”
“况且我还有事求你。”
“这年头生意难做,犹其是今年经济不景气,日子就更难过。”
“现在全指望我手里这点东西,不然跟我的那些兄弟,都要上街讨饭。”
“混成现在这样,有点对不起祖宗啊。”
说着,脸上露出一丝疲色。
一路聊着,李重楼才知道,王德海早年伤人入狱,出来后决定洗心革面,招集以前的手下一起做餐饮。
中年得子,本来应该过的不错。
但儿子从小体弱多病,医院查不出来原因,一直用高价药维持着。
这些年挣的钱,都塞进这个无底洞了。
上次那两百万,也就将将够还上银行贷款缺口。
为了儿子药不断,才不得不再次变卖古董。
两人到了东林典当行。
王德海从车上拿下三样东西。
其中一件是白瓷观音,莹白而带透明感,十分唯美。
一支和田羊脂白玉山料手镯。
一串阳绿冰种翡翠108颗的1.2手持链子。
品相都不俗。
瓷佛倒是古董,另外两个是现代工艺制品,玉料上等但并没有年份。
但这种东西,少有拿到当铺来的。
毕竟黄金有价玉无价。
当铺的生意,其实多以黄金房产地契抵押为主,古玩只是冰山一角。
李重楼如实相告:“王总,你这三样东西,做不了抵押,只能卖。”
“它们不像房产、黄金有固定价值,凭的全是我一眼价。”
“卖!兄弟我信你,你不会坑我。”王德海毫不犹豫。
“瓷佛没问题,乾隆年间的德化白瓷观音,品相完好,50万左右。”李重楼点头估价:“和田白玉镯子虽是山料,但白度跟油性都不错,整体无裂,也能值个30万左右。”
“翡翠手持差点,好在整串同料,按颗算不值钱,论串能给到20万。”
“总共100万,你看如何?”
王德海闻言眼中精光毕露,叹道:“不瞒你说,这三样东西,几年前就有人看过。”
“总共才出20万,你整整多给五倍,我还能说什么!”
李重楼微笑解惑:“捡漏跟买卖是两个概念。”
“我上门捡,或许连二十万都出不到。”
这桩买卖,几乎不挣钱,东林收下加个几万出给吕云絮。
毕竟拍卖会需要东西替代甜白釉。
可谓三方受惠。
李重楼打了个电话给林颖,简单说了下情况。
得到的答复,是让他全权作主。
钱到账,王德海满脸感激:“兄弟,大恩不言谢,等你空了到我家里吃饭,让你嫂子亲自下厨!”
“好,过两天联系。”李重楼没推辞。
王德海家里,说不定还有别的东西。
他倒不是想捡漏,毕竟王德海两次帮自己。
只是替东林创造点进项。
送走了王德海。
李重楼开始搜肠刮肚想着利用手里两万五捡漏的事。
刚才是店里生意,他私人太缺钱了。
吴浩伤一好就要钱组建团队,倒欠师姐一百万赎身钱,现在刘之如又要三十五万。
再不主动出击,只能坐以待毙。
师姐说用不着困在店里,他决定上午看店,下午捡漏。
只是上哪去捡,暂时还没谱。
秦州倒是有个文庙古玩市场,里面鱼龙混杂,不少开店的老板自己眼力不行,经常会卖一些物超所值的东西。
他前世练手,捡了不少小漏。
但价格都不高,几百到上万不等。
大漏可遇不可求。
接近中午时分,一个贼眉鼠眼,神情猥琐,身高不足一米六的男子,大摇大摆走进店里。
身后跟着一名身高足有两米,铁塔般的壮汉。
壮汉瞳距很宽,看上去不是很聪明,但绝对孔武有力。
“哟呵,三个月不见换人了。”
矮个子进门一通打量,目光落在李重楼身上叫道:“你是新来的朝奉?挺年轻嘛,我来赎当金条。”
“当票、身份证。”李重楼起身接待。
赎当,是当户在规定期限内向典当行清偿当金本息,换回原当物。
接过当票看了眼,典当人黄永寿,典当日6月22日,差两天三个月。
照着库存单,找到放四根1000克的金条的封盒。
“本金1272000,每月4.7%管理费。”李重楼算好价格:“赎当付1451352元。”
“急什么?我不得先验货?”黄永寿轻蔑一笑,打开从封箱拿出一根金条。
掏出一把手工钻,在金条侧面开孔取样。
动作麻利,显然是个老手。
很快,矮子拔出钻头。
钻头的凹糟里,除了金丝外,还夹杂着一些你灰黑色的金属。
钨!
李重楼眼一瞟便看出这金属丝的来历,眼里闪过一丝冷意。
造假的包钨金条!
金钨同比,包钨金历来是当铺质押重灾区。
骗子常用的手段。
通常都是绝当。
黄永寿却跑来赎当,又自己戳穿包钨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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