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西亚,你说你们的飞刀已经练到了七八分火候?”梁天宇从眼神和语气,带着明显的不屑。
“师傅,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加西亚指着前方一棵遮天蔽日的橡树,树干上画着一尺见方的标靶,说道“徒儿现在就露露手,让师傅看看哥几个是不是胡吹乱捧。”
“好,有什么本事就使出来吧,为师倒要看看你们有没有长进。”
“我先来!”加西亚拔出匕首,拉开了架势,手腕用力一抖,说声“着!”匕首射向十米开外的橡树,不偏不倚正中靶心。
“好!”梁天宇拍手叫好“果然了得!”
马丁、怀特见加西亚露了脸,岂肯落在后面?随手抽出各自的匕首,流星般射出去,只听“噗噗”两声,也射中了靶心,和加西亚的匕首相差不超过一公分。
这次轮到张无痕叫好了“俗话说强将手下无弱兵,今天真让我开眼了!”
“张哥!”加西亚试探道“刚才师傅说,您是杨筱雪和师傅的入门师傅,想必您的飞刀更胜一筹了,能否展示一下,让哥几个饱饱眼福?”
“没有的事!我的身手和你们的师傅比起来可是小巫见大巫了。再说了,你们的飞刀都射在了靶心,即使我真的精通飞刀,也断然超不过你们了。”
加西亚不甘心,非要见识见识张无痕的功夫,马丁、怀特也跟着起哄,将张无痕围在中间,非要他露露手不可。
张无痕叹息,问马丁“可否借你的枪一用?”
马丁吃了一惊“张哥如何知道我怀里揣着枪?”没等张无痕问答,又说“当然可以了。”急忙掏出枪来,双手递给张无痕。
张无痕当过特种兵,对枪支弹药有鹰隼一样的眼睛和猎犬一样的嗅觉,刚见面时就知道马丁怀里揣着一把小型手枪。此时张无痕接过马丁的手枪,对加西亚说“现在你可以再射飞刀,如果不脱靶就算赢。”
加西亚大惊,问道“张哥要用子弹打掉我的飞刀?”
“不错。”
“当真?”加西亚追问道。
“当真。”
加西亚心口窝砰砰直跳。他想起了那年杨筱雪用飞刀打中掷向高处的苹果,至今仍觉得难以置信。可是这一次张无痕要用子弹打他射出的飞刀,其难度不知大过多少倍,又看张无痕不像开玩笑,便打起精神,说道“看好了!”用力射出了飞刀。
几乎在加西亚出手的同时,张无痕的枪响了,只听“当”的一声,飞刀在离靶心不足一米的地方闪出了耀眼的火花,随即失去了力道,落在大橡树的底部。几个人看得目瞪口呆,连连向张无痕伸大拇指,嘴里不停地说着“太奇妙了!太神奇了!太难以置信了!”
不说黄玲玲如何请他们吃大餐,且说吴飞熊辛慧娟吴楚楚和远道而来的杨筱雪,在久别重逢的喜悦中,终于坐在了一起,吃了一次别开生面的团圆饭。最高兴的当属辛慧娟。她不仅找到了离别十九年的女儿,还得到了一个聪明伶俐又乖又巧的外孙女,而且看得出,那个叫麦克的洋女婿对楚楚很体贴,对她和吴飞熊很敬重,心里别说多高兴了,不仅胃口大开,还喝了不少辛辣的洋酒,仿佛一夜之间年轻了十多岁。
吴飞熊、吴楚楚和杨筱雪表面上和辛慧娟一样轻松愉悦,一样谈笑风生,暗地里却绷得紧紧的。他们十分清楚目前的处境,或许明天,或许下一刻,或许下一分钟,就会发生意想不到的变故。他们要想办法离开七号公馆,离开洛杉,离开M国。他们之所以不告诉辛慧娟,一来不想破坏她的好心情,二来怕她知道真相后沉不住气,反而坏了大事。
晚饭后,杨筱雪住进了楚楚房间。这是爱丽丝特意安排的,说是让姐妹俩好生亲近亲近。七号公馆有很多佣人,但爱丽丝亲历亲为,把楚楚和杨筱雪的房间打理得井井有条。爱丽丝一会儿给吴楚楚沏茶,一会儿给杨筱雪煮咖啡,忙得不亦乐乎。最后还是楚楚下了逐客令“好了齐齐,去看看外公外婆吧,我和你杨姨妈乏了,要睡了。”
“哎,这就走。”爱丽丝应着,又对杨筱雪说“杨姨妈,您有什么不习惯的地方有什么需求尽管说,这里是您的家,千万别外道。”
“不会的齐齐,虽说是异国他乡,可义父师母和楚楚姐都在,一点儿也不感到陌生。倒是你,累了大半天,也该歇息了。还有,替我给你爸爸道一声谢,你爸爸又诚挚又热情,是个大好人。”
“不用谢,爸爸刚才还嘱咐我一定要照顾好杨姨妈。好了,不打扰您和妈妈休息了,晚安!”
密室里,麦克正在关注着楚楚房间里的一举一动。爱丽丝走后,楚楚关了灯,说话也放低了嗓音。麦克打开红外系统,调高了音频接收器电流,除非吴楚楚和杨筱雪当真睡了,否则即使有一点点的举动,即使发出一点点的声响,也逃不过他那双鹰隼般的眼睛和没了耳朵的耳朵。
躺在床上的楚楚和杨筱雪久久不能入睡。杨筱雪坐起,悄声问楚楚“姐姐,听齐齐说,你遭遇过车祸,十多年后才醒过来,是真的?”
“没有的事!”楚楚也坐起,倚在床头上叹息“咳,都是姐姐当年一意孤行惹的祸。刚来M国那些日子,觉得这里什么都好,可是没过多久就出事了,幕后黑手便是爱丽丝的母亲林潇潇,还有刘阿姨的儿子石云海……”
“等等!”杨筱雪急切切问道“爱丽丝不是姐姐的女儿?”
“不是,我压根就没有女儿。”
“那麦克呢?”
“麦克也不是我丈夫,以前根本不认识他。”
“那……姐姐,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有,我从未听刘阿姨说她有儿子,那个石云海又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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