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独眼大汉此刻再也抓不住手里的长刀,被陈到一枪将长刀挑飞脱手。这股力道余势未减,更是带的大汉朝左边冲了出去。
哪料到那大汉向左一冲之下,正好撞上陈到长枪枪缨下暗藏的一把倒勾,被硬生生地挂住了鼻梁。随着战马从独眼汉子身边掠过,带着长枪枪身倒转,陈到顺势侧身往回一拉。倒钩顺势切开独眼汉子的鼻梁,嵌入右眼的眼窝,在战马狂奔之力的作用下,将那大汉有眼的眼珠带了出来。
“啊……痛煞我也。”
伴随着凄厉的嘶吼,独眼汉子双手乱舞,原地乱转,很明显已经彻底从独眼变成了瞎子。
“我的眼睛……,给我宰了……啊……”
成了瞎子的大汉,狂怒之下声嘶力竭大喊。可话没说完爆发出一声惨叫。
众人瞩目一看,令人难以置信的画面呈现在众人眼前。那身穿黄色衣裙的女子,手持着黄金匕首,狠狠的刺入了已经成为瞎子的独眼汉子心窝。
“败类。”
伴随着女子愤怒的娇嗔,匕首从那汉子的身体里拔出,紧接着惨叫声戛然而止。随着尸体倒地,伤口中喷射出一股殷红的血雾,在阳光的映照下,格外的耀眼。
陈到拨转马头,看到这一幕,不由惊诧的望着那看似柔弱的黄衣女子。
“好,杀得好。这种败类都给咱们占山的丢脸。”
见到黄衣女子杀了那瞎眼汉子,沙摩柯仿若无人的拍手叫好。
剩余的山贼被眼前的一幕震惊,个个呆愣当场。但是很快便有人反应过来,叫嚣着朝那黄衣女子扑杀而去。陈到见有山贼朝那黄衣女子冲过去,赶紧催马上前保护那黄衣女子。
另一边,中年男子与沙摩柯也受到了众山贼的围攻。不过,沙摩柯到底比陈到年龄大一岁,又是五溪蛮的少王,杀伐之气瞬间便充斥全身。神木槊一抡开,牛前牛后无人能近,转瞬间便连刺带砸杀了四、五个山贼。
那中年人见山贼朝自己冲来,看准方向,挥剑砍翻一人,朝自己女儿身边冲去。
陈到长枪已经沾血,也不再有什么顾忌,催马杀入人群之中,长枪起落之间便也挑杀了三,四人。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众山贼便被斩杀了十人左右。随着沙摩柯催马与陈到汇合一处,两人绕着中年男子父女二人转了几圈,山贼又倒下了十几人。这一下,剩余的山贼不敢再恋战了,转身便向山里跑去。
沙摩柯哪里肯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从背后摘下弓箭,韧扣搭弦,连发数箭。只听得“嗖嗖”之声伴随着惨叫声,又有几名山贼被沙摩柯射死。待山贼跑得远了,沙摩柯这才住手。
见山贼都跑了,那中年男子来到陈到与沙摩柯马前,施礼道。
“多谢二位小英雄出手相助,鄙人这厢有礼了。”
陈到赶紧下马还礼。
“先生客气了,如今这天下不太平,碰上这些黄巾余孽也不稀奇。只是你们出门在外也得准备一匹马呀,这两条腿得走到什么时候去呀。”
中年男子闻言,脸上略微有些尴尬,笑道。
“我父女去的地方不远,就不用马了。”
“哦,那敢问先生要去哪里?若是顺路不如一路同行,也好有个照应。”
中年男子略一迟疑道。
“我父女要赶往长沙。”
“哦,那太好了,我们也是要去长沙的,正好顺路。不过长沙离此可不近呢。我们问过路了,过了长江还得好几百里呢,你们就这么走着去,那得走多久啊。”
“啊,小英雄多虑了。我父女到了夏口便转成水路,进洞庭湖,入湘水逆流而上去长沙,后面的路都不用走了。”
“哦,原来如此。”
陈到恍然大悟,沙摩柯在一旁抢着提议道。
“要不我们一起到夏口,然后我们过江走旱路,你们上船走水路。咱们也能结伴走上一段。”
几人正在交谈,忽然逃走的山贼又杀了回来,这次的人数比先前还要多,而且为首还有一个跨马持刀的红脸汉子。
“尔等是哪里来的小贼,竟敢杀我的手下,莫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那中年男子见对方人多势众,又来了大将,看样子绝不是刚才绝不是刚才那个独眼大汉可以相提并论的。虽然眼前得两个少年也非等闲之辈,可凭借多年闯荡的经验也能看出,这两个少年未必是这红脸汉子的对手。
于是,这中年男子上前两步抬手行了一个礼。两手四指交叠,拇指相对,虎口之间形成一个菱形的图案。
看到中年男子的手势,山贼中有不少人顿时惊疑不定,纷纷开始交头接耳起来。而为首的红脸汉子却视若无睹,一脸不知所谓的表情。
中年男子见红脸汉子没有任何反应,内心也是一凉。旋即脸上带着笑容询问道。
“不知壮士姓甚名谁?是哪位渠帅的麾下呀?”
“什么哪位渠帅的麾下,老子可不是和这帮杂碎一样的黄巾贼子。老子姓魏名延,字文长,乃是这平氏本地人士。”
“你就是魏延,魏叔叔?”
陈到听到魏延的名字惊呼道。
“你就是魏先生的族弟?”
“魏先生?哪个魏先生?”
魏延完全没明白这魏先生是什么人。
“自然是魏伟,魏文义先生。”
听到这个名字,魏延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了片刻道。
“你说的可是魏伟,魏文义兄长?”
“正是。”
魏延听到族兄的名字,赶紧追问道。
“莫非他还活着?”
“啊?魏先生活得好好的,怎么会死呢。他正在我师父的手下,教我们这些少年读书。”
魏延听说族兄尚在人间,一激动从马上跳下来,走到陈到马前。
“小兄弟,不知我族兄他现在何处?你可能带我去见上一见?”
“魏先生现在在石猿山呢。不过,我可不带你去。”
“啊?为何?小兄弟若带我前去,魏延定当酬谢。”
“我不能回去,我和二哥是偷溜出来的。回去了之后,我就出不来了。”
魏延被陈到的回答能得哭笑不得,反而对这少年产生了好奇。于是打算问清楚这少年的身世,以及少年口中所说的石猿山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兄弟,还没请教你尊姓大名,令尊怎么称呼?”
“我叫陈道,表字叔至。我父亲就是石猿山的大寨主,现在是朝廷新任命的长沙太守。家父姓李,名虺,表字学涛。子不言父是你问我,我才说的。哦,对了家父还常常向魏先生打听你的消息,”
魏延听得云里雾里,感觉乱七八糟。
“怎么父子俩都不是一个姓不说,他老子既是山寨的大寨主,又是朝廷封的长沙太守,这都是哪跟哪,怎么哪都不挨着呢。这位寨主太守是怎么知道自己的呢?”
“敢问,你和令尊怎么不是一个姓呢?”
“嘿嘿,我是家父的螟蛉义子。”
“哦,原来如此。那令尊怎么又是一山的寨主,又是一方的太守?”
“原本家父是寨主,后来长沙太守张机大人向朝廷举荐家父为长沙太守平定一个叫区星的反贼。家父领兵前往长沙去了,我和二哥就偷偷溜出来也去长沙帮家父平叛。”
“原来是这样,可张太守为何会向朝廷举荐令尊为长沙太守呢?”
“张太守和家父是好友,还在我们山上住了大半年呢。”
魏延感觉这关系太复杂了,这太守和山贼怎么能成为好友的。
沙摩柯在一旁听得着急,于是接过话题将台岭山张仲景与李虺采药相遇,一直到张仲景下山前赴宛城为黄忠治病的过程大体说了一遍。魏延这才大体搞明白是怎么回事。
陈到又将李虺询问魏伟关于魏延下落,乃至派人前往平氏一带打听关于魏延消息,准备亲自来请魏延去石猿山的事也说了一遍。
魏延寻思自己好像并不认识这个叫李虺的,为何此人会四处寻找自己。魏延是越听疑问越多。
这时一个山贼凑上前来道。
“大寨主,这个李虺我们知道。我们就是不想去石猿山投奔李虺才到了这的,不过倒是有好多黄巾弟兄去投奔他了。当初在颍川的时候就有六、七万弟兄都投降他了。我们到宛城的几千人还是被他放掉的呢。后来宛城被破,又有不少弟兄携家带口的跑去投奔。”
魏延一听,原来这帮手下都知道李虺寨主,却从来没跟自己说过。要早知道这李寨主要找自己,冲着族兄魏伟,自己也该前往石猿山的。
“既然你们知道,为何不去投奔石猿山?”
“寨主,我们先前都是跟波才渠帅的。波才渠帅就是被李虺手下大将所杀,我们就不打算投他,结果他就放我们去了宛城。可谁知道这宛城最后也被破了,有不少弟兄想起李虺当初说的话就去石猿山投他了,我们不就到这桐柏山碰到您了嘛。”
魏延琢磨了琢磨,大致明白了事情的始末。忽然觉得,这个李虺当初放走这几千黄巾其实是很不简单的,就好像他早就知道宛城会被官军攻破,黄巾肯定会失败一样。
“看来这个李虺是个人物,我倒是想去会一会他。”
陈到赶紧抢过话头。
“魏叔叔,我父亲现在就在赶往长沙的路上。我和二哥就是要去长沙找我父亲,不如你跟我们一起去吧。我父亲很看重你的,这前前后后都找你两年多了。你要是肯去,父亲一定会很高兴的。”
魏延思索着陈到说的话,想这陈道不过是个十一、二岁的孩子,应该不可能临时编出这么大的一个谎来骗自己。再说自己的族兄叫什么名字,这小孩是一清二楚,应该是真的。自己在这落草,也是这帮流窜的黄巾残匪被自己打败,软磨硬泡的才给他们做了寨主的。既然有能人赏识自己,不如去看上一看,说不定就是自己时来运转之时。ýáńbkj.ćőm
想到这,魏延下定了决心,点头道。
“好,我跟你们一起去。”
紧接着又转回头来对着一帮山贼道。
“自今日起,我魏延就要离开这桐柏山了,你们自己好自为之吧。倘若无故欺压良善,我魏延早晚会来收拾你们。”
众山贼一听魏延要走,不知为何却没有一人上前拦阻。
魏延也没多想,转身上马冲陈到和沙摩柯道。
“两位小公子稍等片刻,我回山上稍作准备便来。”
说完拍马而去。
陈到突然想起还有那对父女在一旁,这么半天只顾与魏延交谈,倒把这父女俩忘了。赶紧上前对那中年男子道。
“先生,等会也同我们一起上路吧,路上大家也好有个照应。”
“小英雄客气了。你们都有坐骑,而且也有要事在身,还是赶路要紧,就不必管我们了,我父女两人慢慢步行即可。”
“那万一再遇上山贼草寇怎么办呢?”
“啊,不碍事。这不,你们不是认识他们大寨主吗,想来他们也不会再对我们如何了。”
“哦。”
陈到随口答应着中年男子的话,可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是有一时间说不出来。
就这样,所有人都在原地等待着魏延的到来。黄巾山贼没有离开,那对父女也原地休息,坐着不动。只有陈到和沙摩柯两个少年心比较大,两人说说笑笑的打发着时间。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魏延策马赶了回来。陈到和沙摩柯见魏延回来,也双双上马迎了过去,挥手向那父女二人告别。既然那对父女不肯同行,那就随他们去吧。
三人便纵马急向南方奔去。 奇书屋为你提供最快的谋杀三国更新,第131章 你就是魏延免费阅读。https://www.yanbk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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