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虺为了坚定戏志才发展海军的意志,接受后世马汉的海权论,开始拿罗马帝国说事。当然,这其中自然是真真假假,甚至故意将罗马帝国的海军说的有些夸张。这无非是给戏志才造成一定的心理压力,似乎威胁迫在眉睫一般。当然,李虺心里自然是很清楚的,以罗马帝国的航海能力,根本不可能来到远隔重洋的亚洲东部,袭扰大汉的天下。但是,既然已经拿罗马帝国说事了,自然是要妖魔化一番了。
李虺见戏志才如此上路,这么快就有了海上威胁意识,赶紧安慰戏志才。
“志才也无须多虑,以我之所料数十年内这罗马帝国尚无法抵达我大汉的海域,顶多是沿丝绸之路来我大汉通商罢了。而若是再过数年天下大乱之后,恐怕连通商都无可能了。”
“主公虽如此说,却不得不防。这海船定然是要打造,这海军也要设立,总是要未雨绸缪才好。”
终于说动了戏志才同意建造船只了,下面就是李虺较为关注的教育问题。
“志才,这眼看学堂已经开学了,我已将算术之法在学堂里教授。尤其是十三、四岁的孩子要重点培养,再过五年这些孩子都差不多成年了,若是掌握着算术之法,让他们作为从事人口统计、征收赋税、筹集粮草的官吏,想来是完全可以胜任的。即便出不了什么大才,想来治理县乡还是足够了。如今的天下,各地的官吏皆出自各地士家,我等南下必受当地士家的排斥,即便不能与我等动武,却可以辞官相挟。若我等不早作图谋,恐到时会措手不及。”
戏志才点点头,这个问题其实已经算是老生常谈了。只不过每一次都没有做出一个明确的计划,而这一次就是要有针对性的制定计划,甚至是成为一种制度,在今后李虺统辖的范围内成为常态。这一点自然是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李虺更有发言权,将后世成熟的义务教育模式稍加改动,又搬了出来。
戏志才除了点头赞同之外就是对李虺的钦佩,这下把李虺搞得有点不好意思了。这老是拿着后世的先进制度和知识体系欺负当世大才,李虺还是觉得有些脸红的,毕竟这些可真不是自己想出来的。
两人不知不觉聊到了深夜,除了“一五计划”的主题之外,又聊起了两人相遇的过往,回忆着一路走来的各种经历。猛然间,戏志才想到了一个问题。
“主公,我等如今已有两座山寨,十余万众,精锐兵马也有两万余人。总得有个名号,不能称为‘石猿山军’、‘确山军’吧。况且,主公所创兵马建制与我大汉天下现有编制截然不同,这名号自然也得有所不同才好。”
李虺倒是也一直忽略了这个问题,当戏志才提出这个来的时候,李虺本打算脱口而出“中国人民解放军”的,可还没张开口就觉得不行。“中国人民”这个概念现在还根本不存在,如果硬要叫的话也应该是“大汉人民解放军”,可自己不是来给大汉王朝续命的。既然决定参与这个乱世的争夺,自然不能再以“大汉”为前缀了。
所幸“中国人民解放军”是有前身的,本来就是在解放战争时期从“八路军”和“新四军”改编而来,而“八路军”的前身就是“中国工农红军”简称“红军”。这个名字实在是太好了,不需要去解释“八路”是哪八路,“新四”为什么是新四,单单一个颜色而已,太容易理解。
而且“红军”这个名字还能和邹衍的“五德终始说”理论相映证,按照五行排列,红色属火,乃是火德,又对应南方,这又与李虺的南下战略相吻合,简直就是专属名称。而且,李虺曾经忽悠吕布相信自己的命格那是火德,不仅要穿红袍,用画戟,还要骑红马。如果吕布知道了李虺的军队都叫红军,那还不颠颠的跑来投效,顺便再把张辽、高顺等八健将一块划拉过来。
李虺正想的出神,却被戏志才打断了美梦。
“主公,这军队的名字乃是大事,若一时三刻想不出,也不急于一时。”m.ýáńbkj.ćőm
“志才,我已经想好了,就叫‘红军’”
“红军?”
这名字当即把戏志才雷了个外焦里嫩,满脸黑线。要知道,这个时代的军队起名字都是什么“飞熊军”、“白毦军”、“无当飞军”等等,不是以猛兽,就是以外形特征等命名,这用颜色命名戏志才还是头回听说。
“主公,不知这‘红军’为何意?”
李虺只好把邹衍的“五德终始说”又搬了出来,作为饱读诗书的汉末大才,戏志才自然一听就明白了李虺的意思。当听到李虺忽悠吕布的说此事,戏志才不禁大笑。
“哈哈哈哈,主公果然大才,竟然早在一年前便埋下伏笔,要将并州刺史的螟蛉义子也拐到主公帐下。”
“志才,此事实乃笑谈尔。只是适才想到此名时忽然想起曾与吕布说起过此事罢了。不过,如今黄巾之乱已定,天下将会有一段太平时期。当初在太原已于吕布有约,要将‘咸亨商行’的分号开到并州去,如今也是时候让裴元绍去一趟并州了。”
与戏志才明确了“一五计划”大纲的宗旨,李虺又强调了一下“米袋子”和“菜篮子”的问题,其余的具体计划就由戏志才去完善了。李虺是压根不会搞这些政治文章的,更何况还都是些文言文,平常说话的时候还好说,要写文章那可就是在勉为其难了。
考虑到一五期间的教育问题,李虺打算去学堂看看。自打石猿山的学堂成立以来,李虺还真没空来这学堂转转。
来到所谓的学堂,这里其实就是就是一个大院子,竹制的围墙上还有一些没有发芽的藤蔓植物,院子里有一间正堂,两边分布着一排排茅屋,应该就是教室了。教室里传出孩童稚嫩的读书声,还有那些先生酸文假醋的腔调。
李虺只是大致看了看,走进了正堂。正堂中有几位先生正围坐在一起,一边喝茶,一边小声的谈论着什么,见到李虺进来几位先生纷纷起身相迎。
“参见主公。”
李虺抬了抬手示意几位先生起身,正要与几位先生交谈,身后却传来一个稚嫩的声音。
“参见主公。”
李虺诧异的回过头来,见一个约莫八九岁的男孩,长相十分俊朗刚毅,身穿一件白衣,正恭恭敬敬冲自己行礼。李虺抬了抬手示意男孩不必多礼。
“此时正是上课的时间,别的孩子都在读书,你却为何在这正堂之中?”
“禀主公,此子性情顽劣,与圣人大意全不放在心上,夫子所授课业常有拖欠。整日与同窗打架逃学,偷鸡摸狗。今日检查课业,又未曾完成,在下只好令其在我等监督之下背诵论语。孰料此子倔强,竟不肯背诵,只好罚其面壁。”
李虺见说话的是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儒生,看样子衣着简朴,想来定是一位寒门士子。
“不知先生高姓大名?”
“劳主公动问,在下姓魏名伟,表字文义,乃南阳郡平氏人士。”
“哦,原来是魏先生。”
“不敢不敢,主公只唤在下表字即可。”
魏伟闻李虺称自己为先生,神色略显惶恐。
“不知主公今日到学堂,所为何来?”
“哦,李某不过随便走走。自学堂成立以来,尚无暇过来走走,今日得闲,便过来看看这些学童如今的学业如何了。”
听李虺说是来检查孩子的学业的,几位先生都开始七嘴八舌的汇报起来。
“主公,这些孩童大多从未读书。其中不少已经十五、六岁尚未识字,遑论圣人经典,多半难以教化。那些你年龄稍小的倒是还能从头学起,若是假以时日倒是能调教出一二可用之才。”
李虺对于这些酸儒的陈旧观念早有心理准备,听了这些先生们的汇报也不以为意。
“诸位先生,此间孩童多为黄巾之乱被裹挟之平民子弟,其遭遇与诸位先生并无二致。若无李某率众将诸位与这些孩童解救至此,相信诸位以及这山中众多将士、百姓已被官军视为反贼诛杀了。皇甫嵩广宗一战,斩杀黄巾三万,被逼投河五万,下曲阳一战直接斩杀十万之众。那些黄巾与尔等颍川、汝南的黄巾有何不同,若是落在皇甫嵩、朱儁手里,想来诸位也都清楚自己的下场吧。诸位莫要再口口声声圣人高论,实实在在让这些孩童识些字,知些理便可。李某并非要诸位教出什么孔门七十二先圣,无论是种地、当兵亦或是为吏,只要能真正为这天下的百姓做些实事便可。不知诸位可能明白李某之意?”
听了李虺的话,几位先生都是惶恐不已,纷纷拱手施礼。
“主公所言极是,我等受教了,受教了。”
李虺也不管这些人是不是在敷衍自己,反正总规划已经定下来了,剩下的就看军师戏志才怎么来实施这控制性详规了。
李虺突然想到什么,转头看了看魏伟。
“文义家住平氏,南阳乃是荆州所辖,却是如何被黄巾裹挟的?我这山寨都是解救的汝南与颍川的黄巾军呀。”
“回主公,伟自幼家贫,也读过些书,却未得名家指点。伟自知出身低微,只能投入士家门下方有出头之日,故欲往颍川书院求学,也好投入荀氏门下谋个出身。哪知天不遂人愿,未到颍阳便被黄巾军掳了去,做了军中的书吏。落得如此地步,实非所愿也。”
“原来如此。文义可知义阳吗?”
“义阳?主公因何问及此地?”
“啊,只是想打听一个人而已。”
“哦,不知义阳有何大才要劳主公动问?”
“义阳魏延,魏文长。不知文义可曾听说过此人?”
“啊?主公问的是文长?”
“正是。莫非文义识得魏延?”
“何止识得,主公想想我二人的表字……”
魏伟不说,李虺还没反应过来。这一提,李虺才发觉两人不仅同姓,而且表字的头一个字都是文字。
“莫非……这魏延与文义乃是同族?”
“主公正是,文长乃是伟之族弟,只是并非义阳人士,而是平氏县复山亭人士。不过桐柏大复山以南便是复阳,与复山亭只隔一座山,早年也曾属复阳县治下。至于义阳乃复阳县治下一乡亭,并未有我魏氏族人。”
李虺听魏伟这么一说,脑子有些转不过来了。这魏延不是都说是义阳平氏人吗?怎么让魏伟一说,这魏延倒是南阳平氏人,居然跟这义阳完全没有什么关系。仔细一想才反应过来,如今还是东汉末年,各地的行政划分还是按照东汉的州郡划分制度。这荆州甚至还没有襄阳郡之说,更不要提三国后期才会出现的义阳郡了。如果按照东汉末年的说法,魏延应该是荆州南阳郡平氏人。不过魏延死的时候,倒是真的有了义阳郡了,而且也下辖了平氏这个地方。
李虺想明白了魏延的籍贯问题,又想着将其招揽到自己麾下,赶紧与魏伟套起了近乎。
“不知文义与文长关系如何?”
魏伟也不是个蠢人,一听李虺的话便明白李虺有招揽魏延之意。 奇书屋为你提供最快的谋杀三国更新,第105章 红军免费阅读。https://www.yanbk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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