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酒好像懂了，又好像没有。
但她明白一点，温朗比她懂得多，那听听他的建议总是没错的。
“我要直说？”
温朗抬手，抵着唇，不叫嘴角上扬得太明显，为什么有种教小菜鸡谈恋爱的错觉？
“听过一句话吗——”温朗扬起唇，高深莫测地起了个范儿，“真诚永远是必杀技。”
莫酒摸了下下巴，若有所思，“可我说话伤人。”
温朗点了点头，一脸惊讶，“原来你知道啊？”
他还以为她不知道她嘴巴有多毒呢。
莫酒瞥了他一眼，“因为实话都伤人，我没说错。”
温朗：“……”算了，是他想多了，她是知道她的话伤人，但压根没搞清楚重点。
实话伤人，你说的那些言过其实了好吗！比如他当初吃冰淇淋拉肚子，哪个小孩没有的黑历史？怎么就单拎出来作为拒绝他的借口了？
温朗内心腹诽，面上却愈发温柔，甚至带着看比他小两岁的“女儿”似的慈爱目光，循循善诱地授课。
“说这么多，不就一句‘我和闻添只是合作关系，别多想’？很简单，我会打字。”
“呵呵，是很简单……”温朗以为她在说冷笑话讽刺他，才会特意提一句“我会打字”。
殊不知，莫酒要表达的就是字面那个意思。
“但你不能这么发，显得你此地无银三百两，挺渣的。”温朗中肯地评价着，“你作为女朋友，这话发了就显得你在心虚。”
莫酒翻了个巨大的白眼：那要我怎样？
麻烦死了，男人都这么难搞？
“我还不是他女朋友。”莫酒摸了下鼻子，声音低了下来，“但一定会是。”
温朗听了立即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来——你不是很能耐吗？怎么还搞不定一个姜暝？
他内心升起一股诡异的痛快之情，怼天怼地不近人情的莫大小姐，你也有失手搞不定男人的时候啊！
此时此刻，温朗对姜暝甚至都带了点崇拜之情，同时也理解了，主动的男人在莫酒这都不是人，只有姜暝这样身世凄惨但又坚韧不屈还对她的家财不为所动的举动，才能拿捏这女人。
啧，姜暝是欲擒故纵还是真不为所动哦？
他收回前面这苦让姜暝去吃的话，他现在更希望姜暝让莫酒吃点爱情的苦，好磨一磨她这眼高于顶、目中无人的性子！
莫名觉着温朗的眼神表达了很多东西，虽然看不懂，但她保证，这人内心绝对没说好话。
没事，只要不骂到她跟前来，她都无视。
“咳，没关系，对你来说迟早的事。或许就和我刚才所说，他只是觉得配不上你。”
温朗自己说完有些气短，尤其是莫酒这一脸“我当真了”的表情，叫他很有些“万一猜错了呢”的罪恶感。
于是，他起身就想走了。
面带温柔浅笑，语气也是发自内心的温和，握了握拳头冲莫酒晃了下，“加油！有困难的话找我！”
然后就主动走了。
莫酒默默吸了口气，看了眼桌上的蛋糕，又看了眼已经跑得只剩下个黑点的温朗，眼里的疑惑都要化为实质溢出来了。
——他不是要找我谈合作的吗？怎么重点偏到帮我搞定姜暝上了？
还有，温朗你是不是没有问我对合作这件事的看法啊？是不小心忘了还是真当这件事十拿九稳了？
还别说，郑秘书收到莫酒转发过去的项目资料和意向书后，请示了下莫董，后者一边甩着鱼竿，一边轻描淡写地说了句，“合啊，怎么不合？现在这个时代，垄断有什么好做的，要想走得长远，还是得通力合作。再说，温家和莫家合作了二十来年了，小辈继续合作，未尝不可。
哦，你说温越母子啊，算了吧，温越被宠得太过，扶不起的阿斗，迟早要被温朗干掉。但如果莫家在温朗那孩子夺权之前帮他一把，往后还愁和温氏没有进一步的合作？”
郑秘书听着莫董那老神在在的一番话，犹如醍醐灌顶，随即却有些不着调地想：莫董是不是当初就是抱着这样的心态，才放出风，说是公司交给大小姐，但如果她结婚，她丈夫也会分得股份……
老奸巨猾啊！合着是一夫一妻制限制了莫董的格局，要不然他真能撺掇着让大小姐将这几个都收了！
“好，那我这就去拟定合约。”收起乱七八糟的想法，郑秘书忙正色地应了。
“嗯，小酒那孩子霸道又执拗，难得有了合作的心思，你多引导引导。哦，如果你引导不了，就让那谁，姜家小子帮你。我看啊，她就听他的劝。”
郑秘书：“……”只听说过女儿奴怕女儿跟着外边小子跑了吃醋的，你这老丈人倒是新奇哈，主动给女儿配对上了。
就在郑秘书腹诽纳闷之际，又听到莫董笑了声补充道，“姜家小子是个能吃苦受挫的，性子人品不错，这经商的头脑也不错，新项目做得挺漂亮。嚯，今天终于钓上了一条大鱼，不错，晚上能吃一顿饱的。不说了，你好好帮小酒，回来年终奖翻倍。”
有奖金还翻倍，这是第一生产力，郑秘书立即眉开眼笑。
“好的，谢谢莫董，我一定会好好干的！”
“嗯，别忙着谢，这钱，让莫总出。”
“……”好嘞，莫董您可真是会安排。
挂断电话后，郑秘书再一琢磨，忽然就吸了口冷气。
等等，虽然莫总没有广选夫，也没和这几个霸总暧昧拉扯，但她这一下子合作了三家！
这以后不得经常修罗场了吗！
郑秘书心口一窒，忙开始发布招聘信息，还是给大小姐招几个保镖吧，稳妥些。万一后院失火，那几个霸总打起来，保镖也能第一时间护着大小姐安全离开凶案现场。
而姜暝，一个人坐在清冷的家里的沙发上，点开几次莫酒的聊天对话框，迟迟没能下定决心输入文字。
他其实很多想问的，但想到杂志上看到的照片和那添油加醋的解说，以及刷个视频也能刷到莫酒和闻添的那些绯闻……
心口就堵了堵，闭上眼，抬手搭在眼帘前，沉沉叹气。
这时，手机振动了下，他拿起一看，就发现，他正纠结要不要联系的人，给他发来了消息。
三个字加个句号，是隔着屏幕就能感受到的一贯风格。
——视频否。
（莫姐：我打来的视频，也要像是女皇召见一样理直气壮！
小姜：对，是我想老婆了，也是我非要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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