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扫了一眼,一名雍容华贵的女子,模样出众、身材高挑、曲线起伏。
还有一名年老儒生、一个同样白衫的年轻公子。
然后就是武兴思、王承运站在旁边。
立阳公主情绪起伏,喊了一声:“张中丞……”
张易之淡淡一笑,不以为意。
“公主不必如此,突厥狼子野心,这些游牧民族天生就喜欢掠夺与破坏,大唐要靠公主和亲,只会让这帮野蛮人愈发肆无忌惮,和亲纯属无稽之谈!就算是陛下在这,臣也敢说,对付野蛮无耻之人,只有一条路,打!打残了他们,才不会到处狂吠!”
张易之话一落。
立阳公主顿时点头,情绪起伏很大。
周围嘈杂。
“哎呀,素闻在朝堂上张中丞强硬无比,在朝堂上反复折辱固失思力,今日一看,果然与别的官员不同,很硬。”
武兴思、王承运互相看了一眼:还是他会说话,看公主的表情就知道了。
立阳公主看周围讨论的话题开始偏移,逐渐敏感,赶紧插话。ýáńbkj.ćőm
“今日不论国事,张中丞不用自称臣。”
“是。”
年轻公子哥周玉文瞟了一眼张易之。
“诸位,今日是公主搬入公主府的第一天,本就是高兴的日子,还是不要议论国政了吧?平白给公主府添了麻烦。”
众人四下张望,心里警惕。
大儒赵经纬接过话头。
“玉文说得在理,今日本是开心的日子,不如诸位即兴赋诗一首……”
赵经纬看着树上的枯枝败叶,心里略微伤感。
“不如,就以秋为题写一首诗如何?”
嘈杂声渐起。
张易之咧嘴一笑,来了、来了。
这个时代的迁客骚人的消遣时间娱乐方式。
作诗、喝酒,没意思。
他回到了原来的地方,继续吃着肉串,喝着酒。
周玉文走了几步,若有所思。
“有了……”
“寒山转苍翠,秋水日潺湲……”
周玉文的一首诗刚说完,周围一水的夸赞。
“哇!厉害啊,不愧是长安第一才子,才思敏捷!”
赵经纬笑得慈眉善目。
“玉文果然是读书种子,你那首夏日我可是读过好几遍的啊。”
赵经纬不吝啬语言,啧啧感慨,不愧是长安大才子。
周玉文心里泛起涟漪,但瞟到了张易之心里就不得劲了。
张易之身材颀长、偏生容貌俊美。
这一个月以来,无论是茶馆、酒楼、画舫、凡是有人的地方,人与人问候,不知不觉就把话题绕到了张易之身上。
贩夫走卒、士子伶人,最后总是不吝啬词语赞美:“张中丞真乃神人啊。”
周玉文悄悄逼近张易之,笑得阳光。
“张兄改进了曲辕犁,制造了青竹纸,真乃奇才!我又听闻,张兄每日在房间中读书做学问,想必张兄对诗词肯定也有研究吧?”
话说到这,武兴思心里激灵一下,害,周玉文这孙贼,挺有心机啊。
张易之在造青竹纸、曲辕犁方面,确实是个奇才。
但,这人要说诗才吗?
肯定比不上你。
你周玉文是长安第一才子,想踩张易之传扬你的名声吗?
武兴思呵呵一笑:“周兄,你这就强人所难了吧?张兄平日里就是钻研技术研究造纸,他哪里有时间研诗词,嗯,不如我来凑个热闹吧。”
周玉文步步紧逼,摇头一笑。
“不,我觉得张兄定是藏拙,我可是听说过张兄为人清高俊雅,平日里下了朝会之后,一不去画舫流连、二不去西市瞎逛,每日里待在房间中看书,定然是对诗词颇有研究。”
“!”
武兴思暗骂,什么长安第一才子,为了名气,也是一个小人罢了。
来的时候,得了爷爷吩咐,一定照顾好张易之,这人深得陛下信任,圣眷正隆,一定要与这人交好。
他暗暗忖度,张五郎的名声,他之前就听过,长得白皙俊美,每日里除了朝会就是闭门读书做学问,简直就是一名正人君子。
但从来没有听过他会作什么诗。
立阳公主正想下去圆场,毕竟张易之是他的大恩人。
却听见张易之声音淡淡传来。
“诗词,终究是小道,花费大量时间研究这种东西,纯粹是浪费时间。”
哗!
武兴思和王承运对望一眼,心里同时涌起古怪的心思。
又来了,这熟悉腔调,不会吧,不会吧,他又来了?
“哎呀,张中丞好大的口气!”
“我承认他在治理蝗灾上,研究青竹纸、改进农耕方面,确实有自己的一套东西,但这一副不可一世的口气……”
太自大了。
大儒赵经纬摇头,声音含着愠怒。
“年轻人,口气不要太狂,在文学领域方面,你还是要该保持谦卑一些,我知道你改进了青竹纸、曲辕犁,但须知隔行如隔山。”
张易之喝了一口酒,瞥了他一眼。不发一言。
咕咚!
周玉文眉头微蹙、更觉得这人上不了台面。
“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
说完,所有人都呆了。
“这?”
武兴思和王承运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大儒赵经纬一时惊愕,陷入良久的沉思,不是说不会作诗吗?
怎么在虚晃老夫?
好大一阵才反应过来,他浑浊的眼睛里面异彩连连,一个劲儿点头。
“好啊,这首诗真好!”
“老夫收回对你的偏见,张中丞,老夫向你道歉。”
“秋天本来就是万物衰败,老夫这些日子一直心里郁郁寡欢,这诗一出,一扫我心里颓势!好!当浮一大白!”
立阳公主痴痴看着那人,他就那么随意而坐,明明那么不顾形象,但总觉这人有一股特别的气质。
周玉文脸色难看,不可能。
出口成章?
“哎呀,没想到,张中丞比长安第一才子还要有才!难怪这人说,诗词终究是小道,厉害!”
周玉文一听这话,拳头握得咯吱作响,脸上随之一片淡然,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哈哈,张兄果然才气出众,这是你平日里所作?”
余人感慨,不知不觉被周玉文带了节奏。
“周大才子也是心里不服气啊,我觉得应该是张中丞平日里的累积。”
张易之点头一笑。
“是的。”
经历过九年义务的洗礼,说是平日里的积累也不为过。
“那好,让我想想,我还有有没有别的诗?”
哗!
“真来值了!张中丞对长安第一才子,精彩啊!”
周玉文脸色阴沉。
“有了。萧萧梧叶送寒声,江上秋风动客情……”
“还真有???”
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武兴思和王承运古怪对视一眼,张易之就是一个刺猬。
周玉文你是傻子,吃了一次瘪,还不够?
“嗯,我好像还有……让我想想……”
张易之又喝了一口酒。
所有人都傻了。
“银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
张易之表情淡淡。
“最后一首吧。”
“荷尽已无擎雨盖,菊残犹有傲霜枝……”
说完,张易之朝周玉文呵呵一笑,语气很自然说道。
“诗词终究是小道,消遣时间罢了,对百姓没啥用处,我平日里的时间全部研究曲辕犁、改进青竹纸,造福天下学子臣,对我来说,绝对不可本末倒置,你说呢,周兄?”
一首又一首精品!
精品!
还是精品!
啥?
张中丞说自己平日里根本没时间研究诗词?
没时间研究诗词,却能作诗这么好?
“我滴个乖乖,真出口成章,厉害啊,才思敏捷。”
“难怪张中丞反复说,诗词终究是小道,哎,无敌是多么、多么寂寞。”
周玉文人都呆了,不可能!
这世上怎么可能有出口成章的大诗人?
武兴思和王承运用怜悯的目光看了他一眼。
同时心里发抖,得出结论,张易之看着温纯,实际上逮着人往死里怼啊,真腹黑。
张易之瞧见周玉文脸色难看,浑身发抖,手扶在凉亭栏杆上,脑子里的bgm响起:你个小垃圾,是不是玩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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