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集姐，我是说，我只是一心求学，别无他想。”花婉婉怕赵雅集误会自己，赶紧解释，却不知道这是越描越黑。
赵雅集一副吃瓜群众的样子，从桌上拿了一根黄瓜吃了起来，咯嘣脆，“这黄瓜不错。”
额，那是花婉婉用来敲头的，可以起到提神醒脑的作用，还是从黄忠那里要来的呢。
“婉婉，你别慌，你喜欢他我没意见，依我的想法，我甚至想举双手赞成，可身为你的姐姐，其实我又不赞成你们在一起。”
花婉婉心一沉，果然，赵雅集是有自己的想法的。
赵雅集摆摆手，继续说道：“你别误会，我是说，按照门第等级，你们确实不合适，我娘也算是大家闺秀了，外公在当地是富绅，嫁入侯府也算高攀，别说你和你师父了，当然，我没有瞧不起谁的意思，这就是现实。”
花婉婉眼睑低垂，赵雅集的话触动了她的心弦，也是她最大的苦恼。
她和师父之间，隔着一道永远不能跨越的鸿沟。
“雅集姐，我真的对师父没想法，他永远是我的师父，我希望你能和师父好好的，你们不管是家世上，还是年龄，都是最般配的。”
花婉婉从未羡慕过谁，直到遇到了赵雅集，才懂得什么是云泥之别。
赵雅集哈哈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你别逗我了，我和他才不是一路人，他是救苦救难的菩萨，我就是个追求人身自由的小鸟，我才不要被拴在一根树上，哪都去不了。”
深宅大院的日子是最无趣的，等到有机会，她要像自己的偶像徐霞客一样，周游各地，看遍风土人情，尝遍各地美食。
花婉婉眼眸里全是对赵雅集的钦佩，她犹如女中豪杰，想法太新奇了，是她闻所未闻的。
“婉婉，我们是姐妹，如果你真的喜欢仲为路，就跟我说，我让爹爹收你为干女儿，名义上就是侯府的女儿，将来和相府攀亲的时候也有底气。”
这个想法太大胆了，只有赵雅集能想的出来。
“没有，雅集姐，你不用为我操心了。”她现在这样，已经是受了赵雅集的照拂，不能再因为自己的事情麻烦人家了。
何况德不配位，就算被人施舍了好身份，也是一时的，别人根本不会一直把自己当回事。
她是无论如何不会答应的。
赵雅集见她拒绝得十分果断，也不能再勉强了。
或许花婉婉已经在心里做了取舍，她和仲为路未来的路会很艰难，本着及时止损的原则，还是早断了心思比较好。
“婉婉，你还小，以后会遇到更合适的人，我是姐姐，是一心想让你过得好的。”
花婉婉红着眼睛点点头，觉得鼻子酸酸的，一段感情还没开始就要结束。
“雅集姐，我听你的，不会再胡思乱想了，可是我答应了伯母，要从中撮合你和师父，该怎么办？”这是目前花婉婉最烦恼的事情。
赵雅集听了，一个头两个大，实在是拿她这个娘没办法，为什么对自己始终不放过。
她是从哪来的自信，说什么嫁给仲为路，就能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还说什么天命不凡，将来是国之栋梁，这不是纯属个人臆想吗。
“婉婉，你听我的，你既然答应我娘了，就装作帮她的样子，应付一下就可以了，千万不要当真，我和仲为路没有可能，就算我要嫁人，也会找个普通老百姓，不要家世复杂的，需要应付许多麻烦事的，太累了。”
赵雅集规规矩矩地坐在板凳上，也没心情去喝茶吃瓜子了，开始给花婉婉洗脑。
“你不要觉得难为情，我娘这是霸王条款，她没有尊重你我的意愿，那我们就不需要太把她当回事，至少在这件事上，不需要觉得对她隐瞒欺骗是罪恶的，其实我们也是被逼的，对不对？”
花婉婉有些茫然，赵雅集说的好像有几分道理，但又觉得庄氏毕竟是长辈，这样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会不会不好。
“可她是你娘，我这样做是不是叫目无尊长？”花婉婉有些担忧，她看到庄氏落泪，心也跟着难受。
赵雅集扫了一眼屋里的东西，好像来上次来的时候不一样了，她猜想是不是庄氏让人动了手脚，她娘竟然背着她，偷偷找了花婉婉，让婉婉来做中间人，不得不说，她娘这一招太狠了。
二人不知聊了多久，天已经黑了。
“婉婉，天色不早了，我要先回去了，否则我娘又该骂我了。”她说骂，其实有些夸张，庄氏从不骂她，最多也就是冷着脸，吓唬自己。
“你记住，不要在你师父面前提到我，我和他是绝对不可能。”赵雅集着重强调了这一点，才拉开门，往外走。
花婉婉点点头，只能先答应了。
翌日天不亮，花婉婉就从床上爬起来了，被窝外面太冷了，快到过年了，天也越来越冷。
和师父约好了时间，她怕给耽误了时间，还是早起些比较保险。
“姐，天还没亮呢，你怎么就起来了？”花安安从被窝里钻出了头，他和花婉婉睡在一张床上，不过是各自盖了一床被子。
花婉婉把他的被子掖好，轻声道：“我不困，你再睡会，等到吃饭时候，我再叫你。”
花安安乖乖躺好，闭上眼睛继续睡，昨晚睡得也确实晚，困得不行。
他想到赵雅集和姐姐的谈话，似乎听出了一个信息，姐姐喜欢师父，可姐姐觉得自己配不上师父，索性就不去喜欢。
花安安心里有了盘算，他想着趁着姐姐不注意，把这件事告诉师父，说不定师父是喜欢姐姐的，到时候不顾一切娶了姐姐也不是不可能。
他觉得自己的想法非常棒，等见到师父就实施起来。
花婉婉点燃了蜡烛，拿出医书继续看，完全不知道弟弟在床上盘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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