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婉婉躺平,侧着睡了一晚上,半边身子已经麻了。

  转过头,才看见仲为路坐在床边,身上一点被子也没有。

  师父这是何必,她让出地方,就是给师父躺的,虽说是同床,可不同被,也没什么关系,如果考虑到她的声誉,也没有必要,他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已经是逾矩了。

  花婉婉手撑着床,让自己坐起来,伸出手,碰了碰仲为路的胳膊,衣服都是凉冰冰的。

  房间里是有火盆的,可里面的火不知何时熄灭了。

  花婉婉抿唇,眼里泛着泪花,师父对自己太好了,以后她一定要好好报答师父才行。

  她小心翼翼地拽起被子,轻轻盖在仲为路的身上,随后慢慢地挪到床边,迅速下了床。

  昨日师父跟她说了,她出手相助的那个老太太是高平侯府的老夫人,也是高平侯的母亲,为了感谢自己特意送来了一盒子血燕。

  她从未吃过燕窝,却也知道燕窝价格高,其中血燕的价格最高,手心大的一块就要十两银子。

  如此贵重的物品,老太太竟然送她一匣子,这怎么能轻易收下呢,当时就让田七给送还回去了。

  另一间客房内,老夫人侧躺在床上,两个丫鬟给她捶腿。

  “没用的东西,让你送点东西,都办不好,让你留在小侯爷身边,还能有什么作为,我看你还是收拾收拾回你的老家。”

  这话出自老夫人身边的宋婉晴,她是老夫人闺女,今年二十八,成过亲,因为男人在外面勾三搭四,玩女人,一纸休书,让男人净身出户,她带着嫁妆和男方的家产,风风光光回到了侯府。

  这才当时,也是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宋婉晴也被冠上了泼妇的称号。

  阿九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他也是无辜的,明明送进去了,谁能想到那人不识好歹,还会把东西退回来。

  “好了,婉晴,一个下人,不能办事就赶出府,不用跟他费舌。”老夫人半眯着眼睛,薄唇微启,声音很低,可掷地有声。

  阿九被吓得脸色煞白,一连磕了三个响头,求饶道:“老夫人,我当真把东西送到花姑娘住处,只是当时花姑娘昏迷,是仲为路收了东西。”

  “你说什么?”宋婉晴瞠目,怀疑自己听错了。

  阿九一喜,自知有转机,一本正经道:“仲为路收了谢礼,我跟着小侯爷进过一次宫,有幸见过他一面,正是丞相府的大公子,仲为路。”

  老夫人睁开了眼睛,示意捶腿的丫鬟们出去。

  “好了,你先下去吧,以后办事仔细些。”老夫人吩咐一声,伸出手,让宋婉晴坐到床边的软凳上。

  阿九谢过老夫人,便向一阵风溜出了房间,顺便关好房门。

  “娘,真的会是他吗?”宋婉晴激动得声音都发颤了,她第一次见到仲为路,也是在老佛爷的寿宴上,只是一眼,便惊为天人。

  当时她已有婚约在身,求了母亲退婚,可无论是绝食还是装病,都无济于事,只能把这份感情烂在肚子里。

  如今她恢复自由身,又能在此处遇见仲为路,这一定是天意。

  “婉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可是为娘提醒你,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你们都没有可能。”

  宋婉晴眼泪不争气地流了出来,娘的话很伤人,可也是实事求是,她一个弃妇,身子早就不干净了,怎么能配上仲为路呢。

  “娘,我不愿意死心,只要他愿意,我就是做妾也无妨。”

  吴夫人气得从床上坐起来,厉声道:“你疯了不成,你休夫一事已经闹得沸沸扬扬,我们宋家的脸都被丢尽了,你还要做妾?你是想把我逼死才甘心吗?”

  她可是太后的妹妹,名门望族之女,怎么就生了一个这么不争气的闺女。

  为了家族长兴,老侯爷在世时就给宋婉晴定了婚约,未婚夫正是南平侯的大公子,方诺。

  谁知他们二人成亲后,针尖对麦芒,水火不相容,方诺更是在外面招花惹草,理由是宋婉晴不许他碰。ýáńbkj.ćőm

  原本,宋婉晴只想这样干干净净过一辈子,不去理会方诺的胡作非为,可偏偏方诺不老实。

  一次,方诺从外面喝得醉熏熏回来,路过宋婉晴的院子,见里面灯火通明,觉得好奇,便走了进去。

  宋婉晴当晚也喝了酒,趁着酒意在院中跳霓裳舞,舞姿曼妙,摄人心魄。

  这也是成亲以来,方诺第一次觉得宋婉晴这个母老虎是美的。

  他走过去,一把抱起了宋婉晴,看着她妩媚的容色,心旌荡漾。

  本以为宋婉晴会像从前一般,给他一巴掌,踢他一脚,结果却没有。

  相反,宋婉晴温柔多情地看着他,甚至伸手抚摸着他的脸,他的喉结。

  这一连串的撩拨,勾起他本已在外熄灭过的火,火苗烧旺了,火势逐渐蔓延。

  一直到后半夜,大火才消散,只剩下星星点点的小火星。

  方诺抱着美人,心中窃喜,以为宋婉晴真要和他琴瑟和鸣,白头偕老,他也立下决心,不再出去喝花酒了。

  可是,第二天,他刚起床,就看到了桌子上的休书。

  *

  “师父,我身体已经无碍,可以启程了。”

  用完早膳,花婉婉回到房间收拾行李,拿上行李到了师父的房间。

  仲为路看着书,不疾不徐:“不急,再休息一天。”

  她是头部受伤,撞击会导致脑内部组织震荡,若是再受颠簸之苦,只怕会加重病情。

  花婉婉猜到师父在担心什么,当着他的面,像个小白兔蹦了起来,“师父,你看,我真的没事。”

  话刚说完,花婉婉眼前一黑,晕倒在地。

  仲为路又气又心疼,傻丫头总是做傻事。

  “婉婉,以后不可以这样伤害自己,听到了没有?”

  明知道她听不见,仲为路还是忍不住训她,“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让我有多担心。”

  一想到昨天的状况,他心有余悸,人的大脑是十分脆弱的,尤其害怕撞击,若是再流血,那性命堪忧。 奇书屋为你提供最快的昨天说我医术不精,今天跪求我施针续命更新,第64章 宋婉晴休夫免费阅读。https://www.yanbk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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