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阮阮也不知道自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鼻尖突然就有些酸涩。
许是见她许久怔然，舒幼朝着她看的方向看去，透明的玻璃后只有乌泱泱赶着进店吃饭的学生，除此之外，再无其他风景。
以为她这是想蒙混过关，她故意严肃着脸，“阮阮，你好好回答我的问题。”
店铺老板把她们点的东西送上来，“粉来了，慢慢吃啊！”
舒幼对着老板甜滋滋的道了声谢，美食当前，她心思却并不在上面。
看着身边的程阮阮拿着纸巾擦筷子，她有模学样，但嘴里的话不断，“你怎么不说话呀？难道这件事你连我也不能说吗？”
程阮阮弯着嘴角笑，尽量把心底那种不适感抛之脑外。
她用手指点了点舒幼的脑门，叹了一口气，“你把你那些玛丽苏的心思给我收起来，我和周凛之间真不是你想的那样。”
舒幼鼓着一张包子脸，刚想说我明明都看见了。
结果程阮阮倒是好，为了自证清白，自己先给交代了。
“他是给我带了糖吃，那这道理和祁季给你养乐多不是一个道理吗？”她顿了顿，继续道，“另外今天他摸我脑袋纯属意外，当时我头发上有脏东西，他是帮我拿脏东西才会给你造成错觉，让你以为他在摸我的头。”
酸辣粉的雾气升起，程阮阮扫了眼舒幼有话说不出的包子脸。
没忍住笑出了声音，“另外你说我俩牵手这事，简直就是无稽之谈好吗？”
“可是，可是……”舒幼还想要说些什么。
程阮阮给她递了双筷子过去，径直打断她的话，“行啦，别可是可是的了，赶紧吃饭，待会儿还要回去订正试卷呢。”
眼前的好姐妹已经开始嗦粉了，舒幼又犹豫了好一阵，最后还是决定加入到她这个队伍里。
恹恹着一张脸，气鼓鼓的说，“反正我不管，之后你要是谈恋爱了，我要做的一个知道的人。”
程阮阮用纸巾擦了擦嘴，潋滟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好。”
她还是吃不得辣，味道最淡的酸辣粉她都只能勉强。
在这件事上，舒幼心里虽存着疑，但到底还是相信程阮阮的。
连续两次碰到周凛和许岁宁单独相处，程阮阮午休趴在桌上睡觉时，脑海里滑过很多画面。
又联想到周凛那个朋友那天的话，一个爆炸性的信息在脑中响起。
也许许岁宁是周凛在意的那个姑娘。
可当这道爆炸性的胡思乱想在她脑海里出现时，她嘴角紧绷着，心里莫名开始不舒服。
她想给自己找理由，可找了半天的理由，照旧停在原地，不知到底哪个理由可以有信服力。
这次国庆假回来，晚自习前，老李语重心长的对他们说下一次的月考很快就要来了。
学校把考试时间定在中旬，老李甚至还给他们画大饼。
他笑眯眯的说，“咱们学校的高三从来就没有班级组织过秋游活动。”
他停了下，卖了个关子，最后在班上那群男生的热闹声中把关子告诉了他们。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们这次月考考的好的话，那我就向学校申请带你们出去玩。”
戴着黑框眼镜的劳动委员第一个站起来，手足舞蹈的，别提多么兴奋。
他大着嗓子问：“李老师，那你打算带我们去哪玩呀？”
老李扫了眼他，笑着批评，“就你小子机灵，我话先给你们放这，这次月考好好考，怎么的也得拿个全年级第一，拿到了全年级第一，我少不了你们吃好玩好。”
班上有男生逾越，笑着说，“老师，咱们学校高三总共也就两个宏志班，你这个全年级的第一就是奔着乔老师去的吧？”
乔老师是隔壁班主任，高三数学组的一枝花，有传闻说老李现在正在对她发起猛烈的追求。
老李倒是也是个开得起玩笑的人，就算是学生逾越，他也是半点不红脸。
“就你小子话多。”老李瞪了那人一眼。
刚才说话的男生吐了吐舌头，不以为意。
舒幼对这件事还挺热衷的，在其他人和老李贫嘴时，她拿着笔头去戳了戳程阮阮。
小脸上满满的期待，“阮阮，这次的第一你有把握吗?”
上一次月考程阮阮全班第一，全校第二。
舒幼问的自然是全校第一她有没有信心，不过这事也不是她能够决定的，只能老实摇头，“我不知道。”
得到这么一句回答，舒幼蔫巴了不少，“唉，阮阮，你得有信心，这次你要是冲进全校第一，我瞧着老李也会带我们出去玩。”
程阮阮不解，问为什么。
在八卦这块，舒幼还是有不少渠道的，她笑着说，“我听说老李和隔壁班的乔漂亮打了个赌。”
程阮阮：“什么赌？”
“就是看这次第一名在谁班上，如果在咱们班上，那乔漂亮就得赴老李的约。”她笑着科普，“如果在乔漂亮班上，那老李就得天天送她上下班。”
这事怎么听着都便宜了老李，程阮阮没忍住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我觉得这事不管输赢，李老师心里都倍儿高兴。”
舒幼点头附和，“那可不是。”
结束和舒幼之间的讨论后，周凛往她那边的方向去了点。
他低着嗓音问她，“中午给你带的奶茶怎么不喝？”
他的声音就在耳畔，程阮阮身子略有几分不自然的往后缩。
小声的回复，“中午吃得太饱了，喝不下。”
这是她找到理由，但她拒绝真正的理由是许岁宁桌子上有一杯一模一样的奶茶。
周凛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最后不声不响的坐回去。
他总有一种感觉，程阮阮在躲着他，而且就是这个下午开始的。
早上她和自己说话时双眸都还是亮晶晶的，这会儿直接就是逃避状态了。
晚自习后，他还想着要问她明天想吃什么，她人就先一步背着书包离开了。
众多背影中，只有她那蓝白校服格外显眼。
祁季离开前，不忘拍了拍他肩膀，嘴角挂着少年肆意的笑。
他提醒道：“凛哥，晚上不要忘记带我开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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