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
“闭嘴!”
室内灯光亮起的一瞬间艾瑞克就板着脸去找医药箱了,而爱丽丝还站在门口看着被他强拆的大门轻叹一口气,那还能怎么办,修吧。就算他把这幢房子拆了,她也可以修好……应该可以。
爱丽丝不会怪他迁怒般的拆迁行为,她也没必要急着解释什么,有些东西眼见才会为实,而且说到底他生气也是因为关心她——在酒店的时候尽管血跟不要钱似的流但她死活不肯去医院。
当然,她是有正当理由的。
警卫的衣服在上车前就已经扔了,如今她身上穿的是黑色的紧身作战服,这衣服轻薄易穿脱,但此时背部的一层布料已经被凝固的鲜血粘在了皮肤上,却见她面不改色的将其撕了下来,本来已经不再流血的伤口顿时又渗出血珠来。
艾瑞克刚回来就看见她背对着自己,虽然披散的头发已经遮到了大腿,但他还是撇开了头:“你……”
她轻笑了一下:“刚才强吻我的人去哪儿了?”
不提还好,提起这件事他就气不打一出来,他将医疗箱放在了沙发前的桌子上却见她向卫生间走去,当即皱起了眉头:“爱丽丝。”
她脚步一停,回头了然道:“你想先洗?”
他把纱布往桌子上一摔:“过来处理伤口。”
他的态度非常不友好,就像是孩子期末考试考砸了后叫孩子吃饭的爸爸,透露着一种“敢不过来就打死你”的压抑情绪。
“没必要。”虽然这么说着但她还是走了过来,大家都是成年人,事到如今也没必要再扭捏什么,她扭身撩起头发,将背部露了出来,“你看。”
她的身材削瘦,正常情况下那苍白的皮肤上甚至能看到脊椎微微突出的骨节,但此时却是大片紫红色的瘀伤与凝固的血污几乎覆盖了三分之二的背部,她平静的说道:“肋骨断了两根,有一根插进了内脏里,在车上时我就将骨头按了回去,那时候不是我不想理你,是我说不出话来。”
——她还没到一边掰肋骨一边谈笑风生的地步,她又不是机器人。
艾瑞克皱着的眉头渐渐平复开来,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就算他没有系统的学习过医学但总能看出一些端倪,一般情况下的骨折必然会带起伤处周围的大面积肿胀,但她的身体几乎没有变形,而内出血更不可能这么快就止血——在没有进行任何治疗措施的情况下。
“你的自愈能力……”
“是常人的数倍。”她放下头发,回过头看向他:“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那晚,我给你处理伤口的时候问过你什么吗?”
他很快想了起来——她问他有没有特别的自愈能力。m.ýáńbkj.ćőm
她微笑着说道:“这种程度对我而言只是皮外伤而已,最多两天也就复原了,一点痕迹也不会留下。”
“不疼吗?”
她一愣。
“弱化痛觉感知也是你的能力?”
“……不。”她有些僵硬的笑容消失殆尽,灯光在她垂下的眼睫下打下一小片阴影,听她语气释然:“我可以切断神经但却无法将其恢复,当然不会用在自己身上……我的痛觉与常人无异,只是我更能忍受而已。”
不忍又能怎么样,喊出来也不会减少一丝疼痛,倒不如省些力气。
他抬起右手臂缓缓环向她的伤处,尽管她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在他的手掌触碰到她的伤口时还是能感受到指尖下微微一颤——这是人的本能反应,证明这具身体仍有着对疼痛的避让与恐惧。
他想说些什么,但肩膀已经被人双手按住,她吻了上来。
他下意识的反客为主,然而后面的部分不能过审,只能脑补了。
旁边就是柔软的沙发,但此时却并非是适宜的时机,她可不想一身血污的过一晚上。
“我可以去洗澡了吗?”她双手轻轻向前推去,幽幽说道。
他一手抚摸着她的后脑,手指一下又一下的划过沾满血迹与灰尘的长发,仍有淡淡的迷迭香气自此传来。
超市中随处可见的洗发水怎么会有毒呢,但这最为普通的工业香精却在此时惹得人意乱神迷。
“去吧。”他放下手,声音沙哑的要命。
在毫无保留的于客厅里站了十分钟之后爱丽丝终于走进了卫生间,她什么时候有过这种日子,连洗澡都要征求别人的意见?
这种生活她会感到讨厌吗?
温热的水流冲洗着身体时爱丽丝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可真是奇怪,她明明一个人自由自在散漫惯了,却为什么对这种约束并不感到讨厌?
不仅不讨厌……她走到洗手池前挤着洗发水,镜子中照出她嘴角上扬的模样。
“你在笑什么?”她一手食指点着镜子中的自己。
“难道我也只是个用下半身思考的笨蛋吗……”
她心不在焉的将洗发水抹在头发上,直到泡沫进入了眼睛里才猛然回过神来——这感觉比背后的伤口还要酸爽。
一边揉着眼睛一边哭笑不得,好吧她承认了,她就是个笨蛋。
艾瑞克在客厅里沙发上坐了将近半个小时,他之前没有注意过她洗澡需要多长时间——那也太像一个变态了。
而这半个小时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说煎熬也有那么一点煎熬……水流声早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长达十分钟的吹风机声响,她那过长的头发要吹干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这会耗费她生命中将近五十分之一的时间。
又过了十多分钟,爱丽丝穿着白色的浴袍赤脚走了出来,在地板上留下每一个脚步的水渍,她先去冰箱里拿了一罐可乐才坐到了沙发上,不用他说,她自觉的将浴衣褪至腰间,露出后背给他。
洗去外面的血污之后这里只剩下一些紫红色的瘀伤和几道露出皮下组织的伤口,照她的说法这些痕迹明天一早就会消失,而身体中的内伤还需要多一天的时间才能痊愈。
“上药吗?”他问道。
“不必,只有脊柱注射才对我有效。”
感受到纱布缠绕上身体,她又听他问道:“那你准备那些药物做什么?”
“在你来之前我这里并没有药,那是在你来的那一晚后的早晨我去找人拿的。”
他手上的动作一顿,是了,那一晚她只给他处理了伤口……他俯下头,在她的肩膀上轻吻了一下。
她禁不住轻缩了一下肩膀,有点痒。
真奇怪,她应该适应得很快才对……那为什么当他在自己耳边低语时,当那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之际,她还是忍不住躲了一下?
他低低地笑了起来:“wait……”
人走之后爱丽丝立刻蹙眉,她这人设明显要崩,说好的到死都淡定呢?还有这身体的适应能力是被玩儿坏了吗,怎么会这么敏感?
爱丽丝我之前就说过了,如果你再尝试打破第四面墙那你下辈子还是个没人爱的精分,这可是你自找的……然后回答你的问题,你的适应能力也好自愈能力也罢,说到底都是受你的意识所掌控的东西,这跟金刚狼的被动技能不同,是否会起作用其实都看你的心情……
好了不要再讲了,我的人设已经崩了……爱丽丝打散了与作者之间的对话,起身回了房间。
十分钟后艾瑞克穿着浴袍走了出来,这幢房子的格局很简单,所以他很快就在敞着房门的主卧里看见她穿着紫色睡裙站在窗边看向外面。
在这一晚之前她从来不会让他见到她这般穿着,每次她洗过澡之后都会带上房门,所以眼下的寓意也就不言而明了。
他走了进去。
主卧的布置也很简单,床铺、衣柜还有一张放着各种乱七八糟化妆品的梳妆台,整体色调也是单调的灰白,一眼扫过后他来到了她的身后,轻拥上她的腰间。
浓郁的迷迭香气自披散而柔软的长发散出,她的头发已经吹干了,而他的头发还带着湿漉漉的水渍,所以在他把头埋在她颈窝的时候还带来了一丝凉意。
可这点凉意如此微不足道,还未等察觉便被他身体的温度取而代之了。
她歪头轻蹭了一下他的发顶:“痒。”
他抬起头,在她的耳边轻轻说道:“知道喊痒怎么不知道喊疼?”
他垂下眼,她肩上雪白的绷带近在眼前,是他亲手缠上的——
“爱丽丝,别再忍了。”
她按着他的双臂,轻轻脱出他的怀抱,转过身看向他,缓缓说道:“你在试图摧毁我。”
“但是……我不介意。”她轻轻踮起脚靠近他的耳边幽幽说道,“至少……现在是。”
他抬手抓向她的手臂却被她灵活的躲过,她后退几步,嘴角提起了不怀好意的笑意:“今天算了,很疼。”
他缓步靠近,声音低哑:“真的疼?”
“你说呢,打断你两根肋骨看你疼不疼。”
他微微眯起了眼睛,他摸不清她是认真的还是只是捉弄他的小伎俩,而就在这当口他却瞥见了床头上面的墙壁贴着的肖像画报,那是一个唇红齿白、肤白貌美、笑颜如花的……男人。
她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解释道:那里原来挂的是结婚照,摘下之后墙纸颜色有了差异,所以我就贴了一张我喜欢……我看顺眼……嗯当红的演员画报。”几次改口后她干脆一条腿压到了床上,抬手将它撕了下来,揉成一团丢到了桌子上,“既然你不喜欢。”反正她也没那么喜欢。
她收回腿重新站在地上,这一退却被他按住了肩膀,他几乎贴在了她的背后——
无论是绷带也好还是那一层轻薄的丝质睡裙也罢,都不可能隔绝来自他胸膛的炽热。
他的浴衣不知何时已经脱去了,一旁的窗帘也被拉上,暖黄的灯光盈满整个房间,与此相同的,还有那无处不在的,缱绻的暧昧。
他贴在她的耳边,低低的说道:“我会温柔一些。”
她轻笑一声:“骗你的,不疼了。”
“真的?”
“当然是……骗你的。”
她转过身面向他,紫色的眼中愈发深邃,“让我在上面……好吗?”
“当然……”
灰色的床铺微微下陷之际,灯光一瞬熄灭,拉开了黑夜的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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