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玄仙山,有弟子引路带吴慕言到离鹤竹峰不远的小峰紫淦山。
“师叔!”刚到紫淦山,坐在路边石头上焦急等吴慕言的溶月、淡风和那名青年立马从坡上奔了过来。
“弄点冰水来!”吴慕言背着沈清往山上走,到屋里将沈清放到床上,先给沈清吃了一把修精益气丹。
“我知道桶在哪!”青年奔出门去。
溶月急忙忙去拿毛巾衣物,淡风去挑水。
不到两时辰杨方就回来了。“啪”地大力推开门,进屋径直张着两条大长腿筯疲力尽地瘫到椅上:“沈清怎么样了?”
“我给他打通了八脉,灵力能自行运转了。只是,还是不太好。”吴慕言道,“你们那边呢?”
“我们哪是他的对手!掌门受伤了。”杨方没好气的道。
“不是说传音给四大派了?”
“来不及!取魂重伤了掌门,看时间差不多了,他奶奶的腿的就跑了。这鸟人!”
“他叫江雨湖。”吴慕言坐躺沿用帕子给沈清擦发热的身子低声道。
“什么?”杨方瞪着大眼看吴慕言,“他跟你说的?”
“嗯。”
“他还有这种侠气名字?呵,也是,邪修嘛,也是从正道修成邪道!不过,他比别的邪修强百倍!哪个邪修敢挑衅四大仙山,独他一份!”
“我前师,就是他杀的。”吴慕言。
“你师父?”杨方坐了起来,眼睛几个转动,“你上次失踪,也是与他有关?不对……你那时才金丹吧,取魂不是专杀元婴以上的修士,他应该看不上啊。”
“嗯。他的信奉人偷袭了我。我那回差点死在了太泽湖,太泽湖有暗渠通向邻海,是慕容曦救了我。”
“信奉人?”
“就是一些与他缔结了生死契的修士。应是与他换取了一些什么秘术法笈。”
“还是你命大啊,必有后福。”
吴慕言蹙着眉细细观察沈清紧闭眼睛与脸庞,哪怕皮肤已经烤的发紫,但是那高高低低山峰一样的面容仍然像精雕过一般瑕不掩瑜。吴慕言不想说取魂对他手下留情了。因为吴慕言能感觉到取魂在养鱼,想养大一点他这条鱼再吃掉。
“你今后打算待在玄仙山吗?”
“不一定。看沈清。”
“怎么又是沈清。你跟他是相好啊?还夫唱妇随的。”
“……”吴慕言把冷帕搭到盆沿:“你就别说我了,张替要是去云游,你能不跟着?”
“那能一样吗?我跟你说,这些年,我在山上就看张替一人顺眼。其它人就没一个有眼缘的,都是些人精。”
吴慕言轻笑着坐到一旁。
“哎,这次回山,多待一段时间啊,咱们好好叙上一叙,等沈清好了,我们下山去,山下岳阳城有好酒好菜,咱们喝上几天!你要不愿意下山,我亲自给你掌勺,你想吃啥,我给你烧啥……”杨方没得到回应,回头看吴慕言,坐着的吴慕言头靠着墙睡着了。
杨方摇了摇头,站到床边看沈清,沈清全身仍然是紫红色。
昏黄的烛光下,杨方站在床边给沈清渡气疗伤。吴慕言睡醒了,眯着发红的眼睛道:“睡过头了。他怎么样了。”
杨方哑着嗓子道:“这九云真火鼎的火是粹过的,不是一般的火。不好治!”
吴慕言欲起身瞧瞧沈清,杨方骂道:“你赶紧多睡会!你自己也受了伤,找药方的事,张替会帮你找!”
吴慕言还要站起来,神魂与□□不融合的分离了一下,吴慕言头一昏,就坐了回去揉额头。
杨方撇嘴哑着嗓子道:“瞧瞧,我说的没错吧。”杨方刚说完这话,自己也摇晃了一下,一屁股跌坐到了地上,吴慕言这才瞧见杨方一身汗湿的背,过来扶他起来:“你逞什么能,耗了不少真气吧。”
杨方睁合了一下眼睛,喝醉似的模样:“你还有力气给他不断地疗伤吗?还不是得爷帮着你!你床呢,我得睡会……”
“里间。”
淡风和溶月在外面熬药,听到声音的是那名青年,开门进来见杨方情况不好,手脚麻利过来帮忙扶杨方进去休息。
吴慕言摸了摸杨方的脉:“他是气耗亏损、精疲力歇,把我桌上的药也给他吃两粒。”
“好!”青年扶杨方进去喂药。
吴慕言看沈没有大的异常,这才坐了回去,这时才正眼瞧那青年:“你是当年风谣城那个放鬼筝的少爷?”
“回前辈,正是晚辈。”男子作揖。
“你叫什么名字?”
男子的眉毛极为修长,内双的眼皮远看像单眼皮,谦逊遮不住他识大体的不凡气度:“晚辈姓苏,名轩。”
吴慕言点了点头:“你先出去吧,我给沈清再疗会伤。”
“是!前辈您也多注意休息,有什么事就唤我们。”
第二日杨方起的晚,杨方看自己身上的衣服,伸了个懒腰系衣带:“你给我换的衣服?”
“我都快瘫了,哪有那个力气。淡风给你换的衣裳,还给我三个人一人熬了一大碗药。”
“我睡的这么死?怎么没一点印象。张替有来找过我吗?”
“没有。”
“那个没良心的。”杨方想起什么似的问,“取魂抓沈清做什么?”
“还能是什么,不就是要拘他的魂。”
“十几天都没杀他,鬼扯呢?我说沈清这么经烧的吗?取魂可是渡劫修士,杀一名化神修者不算很难。我要是被抓去一天,恐怕都已经被扒完皮,抽完筋了。还好我带路带的快,迟一步,你小命都没!”杨方又绕回了自己的功绩。
“谢谢你!”
杨方道:“我问你正经的,沈清到底怎么受的伤?”
“可能……是想要他身上的古秘籍。”
“古秘籍?喂!我记得我以前就问你沈清身上有什么好东西,你还不说?”
“我那时是不大知道。”
“哼,当真?且饶了你。我得回去一趟。免得张替又叨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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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吴慕言刚要出门就碰到了杨方和张替来探望。
“去哪呢?”杨方问。
“我去看看掌门。”
杨方道:“不用看了,掌门一回来就闭关了,让许长盈代掌门之位,许长盈果然如愿了,呿!”
“你好像对许长盈不满?”吴慕言迎他二人进屋。
“你不知道,你不在的这些年,山上可热闹了。掌门年事渐高没有突破境界,山上分成了四大派拥戴代掌门侯选人。一位呢就是许长盈,还有一位是水仙子、陈师伯、还有一个你猜是谁?”
“你?”
“张替呀!”杨方拍着胸脯道,“有我这个坚实的化神修士做后盾,张替能不上位吗?”
“陈师伯是……”吴慕言只记得山上以前只有水仙子、玉棋子、周滨和李荫,虽有一些闭关的师叔,却没听说有姓陈的。
“我们山上那么多师叔师伯云游四海,前些年跑回来了一个陈冠章师伯。他也不喜欢许长盈,估计这会子正气着呢。”
张替化出一瓶药和几十本书册:“这是我昨晚连夜炼的生肌丸,希望对沈清用的上。还有这些书,是我连夜查的山中药藉,里面很多药方的药山中没有,其中一些我能采到的,我已经用笔勾红了,其他的,我要再查查看哪里有药采。”
吴慕言接过:“多谢。”m.ýáńbkj.ćőm
张替走到沈清的床边瞧了瞧,神色凝重:“水仙子前些日子刚闭关了,不然也可以问问她有什么法子治沈清。”
张替刚说完,门外响起杂乱的脚步声,是许长盈带着一群弟子来看望吴慕言和沈清。
许长盈身骨比当年拉长不少,浓密的头发高束,发髻插着旧年那支麒麟碧玉簪,脚踩天青云头靴,衣袖翩动间好似带着云与月的高洁,这般人物竟破格从水仙师叔的弟子变成了梅落风的亲传弟子,又从一众侯选掌门从得了代掌门,应是有什么过人之处。
“许师兄!”吴慕言向其抱礼。小辈的淡风、溶月、苏轩则在门口跟着吴慕言向其作礼。
许长盈笑的极为平易近人:“慕言!”
许长盈进门后跟张替一样,先去先看沈清,长叹一声:“当年只得你一面之缘,我一直都没有忘记你的身影。幸而你没事,你我师兄弟还能重聚。你在山上就安心静养,若有什么短的缺的,尽管让人来寻我。”
许长盈示意身旁的弟子递上一枚令牌:“这是我的专属令牌,司药峰见令不敢不放药。你们安心在山上养伤。”
吴慕言让淡风接过令牌:“谢师兄!掌门现下如何了?”
许长盈道:“师父受了伤,已闭关去了。临入关前还命我照看你们,让你们不必挂念。”
许长盈才进来没说上几句话,外面就有弟子过来向许长盈耳语,许长盈闻言皱了皱眉:“你们多休息,我还有要事,改日再来看你们。”
说着,许长盈便带着那十几个弟子呼拉拉离去。
杨方叉着手在胸:“当了代掌门就是不一样,前拥后簇,排场大的很!看他那假惺惺的模样,我就手痒。”
张替:“吴兄和沈兄都需要休息,你就不要在这吵了。”
杨方不满:“什么话,你觉得我比那小子差?”
吴慕言:“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们感情还是这么好。”
杨方突然插一句道:“你和沈清也不差!”
吴慕言笑了笑。
张替道:“吴兄,你们先休息,我们先回去了。”
“好。”吴慕言。
杨方追着张替出门:“你把刚才的话说清楚。我还比不上那小子?啊?我改日就让你看看我的厉害……”
门口的溶月奇怪道:“杨前辈怎么是这样的?”
淡风:“你这样说他,他听到了会生气。不能说他老。”
苏轩道:“杨前辈好像我哥。”
溶月:“你哥在哪?”
“在家跟着我爹学做生意。”
吴慕言坐到沈清的床边,得力于杨方倾力治疗,沈清状态还算好,没有恶化。吴慕言给沈清服下张替送来的生肌丸。吴慕言头也不回地道:“说吧,你这些日子去哪了?”
溶月一听吴慕言问罪,顿时老实了。紧张的眉心都挤出了一道川字纹:“我……”
苏轩扑通一声跪下:“吴前辈,都是我的错!我在街上碰到溶姑娘,就认出了她,是我一路缠着她的。”
苏轩说这话的时候,淡风全程一言不发。
吴慕言道:“她姓吴。不姓溶。”
苏轩恍然大悟:“是。”
吴慕言道:“这些日子辛苦你了,帮了我们不少忙。”
苏轩道:“能帮前辈的忙,是在下三生有幸。”
“你跟着溶月是做什么?你喜欢她?”
已知人事的溶月脸红了,
苏轩脸也通红着:“不!不是!我那日得见溶月姑娘刚开始是有些吓到了,但是后来又很懊恼。前些日子再见她,我其实是想拜她为师。”
“她不行!”吴慕言毫不犹豫。
溶月咕哝道:“我说了我师叔不同意吧。”
“那……前辈可否收我为徒?”苏轩小心翼翼地问。
“我也不行。我自己都自身难保,管不来徒弟。我看你也是有根基的,你已身在玄仙山,何不拜入玄仙山。我可帮你说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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