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慕言抹去嘴角的血,略喘的按着胸口刚才被踩处慢慢起来道:“付九璇师父……”
“付九璇?”沈清只疑惑了一下就迅速在记忆的角落找到了这名字,想了起来道,“是那个恶心又没品的邪修?呵!我原还想这太灵宫是什么腌臜之地,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人是我杀的,怎么,寻仇?”
高凌海翘起带讽意的唇,带着狰狞:“哪来的无名小子!”说着,人如飞鹰冲沈清飞了过来。
沈清亦是不怕事的主,迎面飞去,两剑相击荡起一圈凌利剑气,把附近的林木尽数削去半截,一时间吓得周糟林鸟纷纷四下逃命。
高凌海一惊:“化神?”
沈清道:“眼瞎?现在才看出来?”
高凌海两手握剑往上一抬,沈清顺势旋剑割向他侧身,那人抬剑一挡落地,两人又双双腾地凌空而上交锋。
溶月和淡风这两个小短腿这时才跟在沈清屁股后面追来,一路跑过来扶吴慕言:“师叔!”
吴慕言道:“沈清有伤在身,不容易对付!你们帮我到那边地上画这个法阵。吴慕言化出一块绢帛递给淡风。”
淡风慌张道:“好!”
吴慕言指点他道:“画大一点!快!”
献魂阵刚画好,吴慕言手往紫玉上一抺,往阵中洒出一片血花,又对他们道:“退后!”说着从眉心引出一缕精魂。
溶月和淡风不明所以,还是听话的夹着尾巴似的赶紧跑远。
吴慕言看了看天上青白交缠在一起的两道身影,持紫玉冲天而起加入了战斗。
吴慕言和沈清配合着两面夹击高凌海,直让高凌海应接不暇,吴慕言与沈清俩人再次合力各是提力一击,一股倾倒四方的剑威落了下来,高凌海一时招架不住被强压着落下地面,高凌海脚尖刚沾到地面,吴慕言手掌又是抹向紫玉剑刃,向高凌海头顶洒下一片血花,地上法阵骤然响应升起一片冲天的浩然法光封住了高凌海!
沈清一见此阵皱了一下眉头,瞪向吴慕言。
吴慕言喝:“快!”
沈清也不费话,身子在大盛的真元催动下升起,抬起无风自动的长袖召海瑶剑近身,左手亦是同样一抬剑指,催得海瑶剑银光大灿,沈清推着海瑶剑从天上落下,直接给了高凌海一招摧山灭地般的剑芒。
高凌海脸色一青,因被献魂阵强行制住,修为压制做不了大范围的动作,高凌海只得变出了一套黑石甲覆身,硬着头皮催动真元高举乌剑接下沈清这一剑。
高凌海被束于方寸,能护身已然不错,此时头顶压着沈清泰山一剑,稍一不支,沈清剑势灭顶下三分,高凌海手持大剑便单膝跪了下来,口中开始吐血,就在这时,高凌海眼睛一动,召出怀中数道符纸,唤出七个道士、壮汉、女子等身份不一样的傀儡。
他刚召出来那几个傀儡,沈清收回剑,眼疾手快的凌空画了一个简易的古密符,一指之下,那符化成七道符飞向那几个傀儡,瞬间就封定住了他们!
高凌海吃惊道:“你……你是何人!”
沈清回应他的,是直接给了他一袖法掌。
高凌海中一掌倒地,嘴里又吐出一口血,一边流着血一边看着眼前的剑又问:“你这剑……”
沈清剑利落一划,落在他脖子下道:“看不见剑上的字?”
高凌海穷途末路化出一把匕首要割向沈清手腕,沈清右手手腕一翻执剑改从左往右划破了他的喉咙。
然而高凌海跟个百足虫一般死而不僵,中此一剑仍是强行提起真元冲开了吴慕言的献魂阵,站于旁边的吴慕言本来勉强维持着,高凌海暴力一破阵,吴慕言被法阵反噬之力震飞了出去。
高凌海飞了出来,脖子一边喷着血一边提力朝离他最近的沈清一掌打来,沈清也提真力伸手朝他击去,两人双双被对方雄厚内元之力震的身子倒退数步。
沈清头发本来又黑又沉,平日不易打乱,此时头发凌乱交错的沈清单膝跪地吐了两大口血。淡月跑过来扶他,沈清嘴角溢着血在淡风的掺扶下慢慢走去看躺在一大淌血泊中不动的高凌海,高凌海中一剑又受沈清全力一掌,血喷的满地都是,已身死。
沈清见地上有个水晶挂饰给捡了起来,冷笑一声,又掐了个诀焚烧高凌海的尸身。
就在这时,高凌海身上窜出一片血雾,沈清刚要伸手抓它,那血雾估计知道逃不掉,骤然回头灵活地覆于沈清手腕渗进了沈清的皮肤里!
吴慕言瞧见这一幕,抑制不住地有气无力的喊了一声:“清!”
这一声仿佛用尽了吴慕言全身的力气,余光中,只见对面的沈清倒地,吴慕言也歪下了身子。
当吴慕言再次醒来时,已经是两日以后。溶月和淡风还算聪明,把吴慕言和沈清带离了那条村子,免得村民事后跑来观看,还找了个山洞藏着他俩。
吴慕言歪头看见同样躺在旁边的沈清,沈清好似死了一样一动不动。吴慕言一个激灵,艰难地翻起身,胸口一阵发痛,才想起他自己也受了伤。
吴慕言痛的冒了一阵冷汗,缓了缓后运气探向沈清的脉博:真元之力又乱窜了,吴慕言想起那团血雾,又探了一番,吴慕言没找到异样处。吴慕言以元神之力点上沈清的眉心仔细再探,从沈清的奇经八脉全部过了一遍,经过一个时辰的努力探索,终于在期门给找到了那团顽固。
吴慕言给沈清服下两颗沈清当初给的补药,又给他施了个魅术,以防他醒过来。吴慕言足足引了那血雾许久,不管是引它,还是逼它都逼不出来,吴慕言已经累的满头大汗,又不敢硬逼它出来。
吴慕言突发奇想:这种血灵,若以血吸引它会不会有用?又觉得应该没什么用,这东西有毅志的,怎么可能这么简单。
虽然脑子否决了,吴慕言还是用刀划破自己左手指尖,拉开沈清衣服,将血口处贴上沈清精壮胸口下的期门处,右手施力从沈清后背推,不到一会,那血灵居然渗了出来,顺着吴慕言的血和伤口,瞬间渗进了吴慕言的血液,快的吴慕言没有机会截住它。
引完这血灵,吴慕言不痛不痒的,它也躲在了期门处。也不知道这玩意“恶”在何处,吴慕言只能暂待观察。
吴慕言将沈清扶正,给他调息一周天。这一折腾就到了中午。
这时溶月和淡风正从外面端热粥进来,应是怕烟火熏着两人睡觉,在外面煮的粥。
溶月道:“师叔,您醒了。”
淡风快步进来道:“我们煮了粥。”
吴慕言将沈清衣服拉好,叹口气,将沈清放平:“以后他受伤了,先找他袋子里有没有药。你们该学学基础草本药理了。”
淡风大悟的道:“是!”
吴慕言将仅剩的三颗药塞了两颗进沈清嘴里,自己服了一颗。端过淡风手里已经扇的不烫的粥一口喝了下去,向洞外走去:“你们也给他喂点粥吧。”
淡风道:“师叔,您去哪?”
吴慕言道:“我去采点草药。好生看着他。”
淡风弓身道:“是!”
吴慕言采药回来时,想起自己两天没洗澡了,路过河边时疲惫的脱衣下水。澡洗到一半,回身忽然瞧见沈清站在河边定定看着他,吴慕言吓了一跳。
沈清升了化神后,行动神出鬼没的,吴慕言丝毫没有察觉,真的是能耐了,沈清在修术的才能与通顺,就像一道怎么也掩不住的光芒……
吴慕言将侧肩的湿发拔到后背,知道他爱干净也是来洗澡的,道:“下来吧,水底很干净,都是沙石。”
沈清站在河边道:“你先洗。”
吴慕言知道他虽然与自己同吃同住,但一同跟人洗澡,他这世子以前应该没干过,便道:“我也差不多了,你洗吧。”
说着吴慕言光着臂膀走出水中,裤子已经在去湿咒下干透,吴慕言穿上上衣,披上袍子。
沈清忽然道:“我身上怎么有血?”
吴慕言顿了一下,忽然想起自己按在他胸口的血,故作惊疑道:“是不是那血雾?你有没有觉得那里不舒服?”
沈清道:“没有。”
吴慕言已经穿好了衣服,道:“晚上我给你好好看看。”
沈清又板起了脸道:“我这人,办一个事,就会把它办完整,不然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本来你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你又用献魂阵!你既欠我两件事,如今第一件事就是你以后禁止使用献魂阵!”
吴慕言提起地上那捆药草,笑:“既为我好,我便应下,不算事!”
沈清已开始脱外套,吴慕言便先行飞回洞中。
“怎么站的这么规矩?”吴慕言一回来就瞧见溶月和淡风各站一边守在门口。平常这两孩子,只要沈清不在,不是在玩你追我赶,就是在斗脚鸡,要么就埋头蹲地玩五石子玩的不亦乐乎。这些都是吴慕言在他们刚成形还比较傻的时候,教他们玩的,到现在还在玩。
溶月过来接过草药拿去晒,淡风道:“主人刚病起,我们想照顾好主人。”
吴慕言欣慰,摸摸他的头:“很好,越发懂事了。每天记住练一个时辰我给你们的书。”
淡风道:“是!”
吴慕言又给了淡风一本画图的草药集:“你俩好好看一下,能记多少是多少。”
淡风点头:“是!”
吴慕言取了几样草药洗净,架起陶罐扇风熬药。溶月跑过来道:“师叔,我来。”
吴慕言将蒲扇交给她,进洞时看见沈清在拿着那串野菊水晶挂在看,沈清手指对着冻着红菊的水晶一勾,红菊褪色,浮起一滴红--是血!
“雕虫小技,也敢暗算我们!”沈清控住那滴血,左手凝气凭空画了个古符咒,手一推,那符咒包住血滴,沈清又开始催动内力输入符咒与血中,诡谲地,洞里洞外从地底凭空升起一股风,漫山遍野的树木沙沙地颤抖响应着,不一会没了声音。
沈清又是提力往血内一贯,又是彭的一声,法符之力四荡,沈清以自身法力从指尖输入其中,又过了半柱香,吴慕言闻到一丝血气从洞外往洞内飞来,与沈清原先那滴血融合在一起,血滴越积越大,越积越沉。
不一会,便听血里传来一阵哀呼声:“沈道友!我错了,请您高抬贵手!”
“敢在我面前留精元,你是头一个!看慕言的份上,放过你一次,你为何就不惜命?”沈清掌心一控那滴血,立马传来施媚眉滚地嘶声的痛乎:“啊!你……你……”ýáńbkj.ćőm
沈清道:“你自己过来吧。”
不过一个时辰,吴慕言远远就感应到有人匆忙御剑往他们的方向而来,刚到洞外不远处,人就从剑上栽倒,又跌跌撞撞爬上山来。
来人钗歪发散,裙边满是泥渍,形容不整。溶月和淡风一见施媚眉上山,想起前几日大战的血腥场面,吓的急忙往沈清背后躲。此时沈清正坐在溶月搬来的软椅上喝茶看吴慕言在旁边翻晒草药,见她来了,眼睛冷冰冰地斜看她那狼狈模样。
施媚眉跌跌撞撞摔在前面,喘息着强忍着腹部疼痛抱手:“沈道友……”
沈清道:“你还真敢来。”
施媚眉道:“沈道友,容我解释。本来……本来我们是召了那人来相助,但我没想到,你们渡劫这么快,传他不及。事后,我们死伤惨重,幸得沈道友放我们一马,待我们再去找阁楼管事说取消交易后,这人也答应了。没想到,没想到他……”
“可惜了。若他来早一点,你也不是今时今日这般模样。”沈清道:“哪找的?”
“黑市。本来我们是高价寻元婴修士,没想到刚好看到阁内有人挂了吴道友的画像在寻人,我们就联络阁主,跟这人合作了。本来这事取消了的,没想到,没想到……”
“没想到?”沈清轻呵,“你的精血不是一直在慕言身上,为何不传讯?”
吴慕言还是第一次听到沈清唤他慕言。以前……他从来不叫他。也不喊他师兄。
“我以为他当真同意取消交易了。还说昨日会将我的信物还回阁内。”
沈清一拂袖,将此女打了一掌。施媚眉吐出一口血,道:“你以为这鬼话我会相信?这掌门,你也不必做了。”沈清又是一给了施媚眉一掌,施媚眉从未这般惨叫过,她的丹田碎了。
沈清声音不高不低也不瞧她:“滚!”
施媚眉苍白着脸,面如死灰凄凄惨惨惨爬起,不敢多说一句怨言,又哆哆嗦嗦、失魂落魄的颠着脚一步*三*退的下山去了。
吴慕言看她模样,叹了口气,用帕子覆在陶罐柄上,将煮好的药倒出,端放在沈清前面的桌上说:“你打起女人来,也是这么狠。”
沈清风度翩翩坐的端直,面上却无感无情道:“我这人,男女皆打!若不是你说着什么恩情,她早在我手里死了百遍,哪有这么多妖娥子!” 奇书屋为你提供最快的神香更新,第 59 章 废丹免费阅读。https://www.yanbk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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