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慕言的位置刚好能看到楼下情况,望向那处,眼底一片平静:“喊怨呢。”
平古御街中,一马当先的面容如刀刻的将军勒马回首对烟草堂道:“国师,吉时要紧。且由我来处理!”说着一声吼道,“来人,此人扰乱祭典,大逆不道,给我拿下!”
一声令下十几个甲胄士兵持着□□大刀就要上前捉拿华衣男子。
华衣男子鼻中一哼,手中剑往前一划,扬起一阵滔天剑风,剑风过处,卫兵全部被扫飞了出去!剑风尾连同那位呼喝的将军也一同被扫翻下了马背。
太子和几位皇子已然带兵赶来助力:“护驾!护驾!”
烟草堂却道:“住手,你们不是他的对手!”
几位皇子都学过武炼过点气法,一听烟草堂所言,顿时明白眼前人不可小觑,应是修真人士,立马便停了步。
皇上的鸾舆此时驶了上来看情况。太子道:“护驾!”与众皇子与侍卫又转而守护在了皇上的马车旁。
华衣男子站得笔直,森森笑了起来:“烟草堂,许久不见你连我是谁都不认得了么!”
烟草堂凝目看了看华衣男子,笑道:“我道是什么,你这厉祟白天也敢在我面前作乱。”
众人一听是鬼怪,围观者皆是倒吸一口气,吓得不约而同的往后退了一丈远,惊赫道:“国师什么意思?”“这是怪物?”“不是吧,这只是个普通男人啊!长得挺周正的。”“厉祟是鬼吗?”“这、这、这是什么东西!”“鬼怎么可能白天出来?”“没听到吗?厉祟!”……
华衣男子道:“君州郡,楚雨县,慕容曦。你忘了?”
显征闻言道:“楚雨县?怎么这么耳熟?”
四皇子向显征道:“父皇,十年前四皇叔的儿子沈清从灵仙山回来过一次京都,还一同与其它灵仙派的使者前来查的事情就是楚雨县的怪事。”
显征似是没想起来,道:“有这回事?”
四皇子道:“是太子三十寿宴那会。只是那回沈清并没有面圣。当时还是太子向父皇您禀报过的。”
显征:“就是那个被阴鬼祸害,死了一千多人的那个县城?”
四皇子道:“正是。”
显征在风中咳了咳,沉默不语。
队伍前头,烟草堂道:“慕容曦?你不是被灵仙山的人诛灭了?”
慕容曦道:“我是被抓了。可那个灵仙派的真者并未诛灭我,而是一直将我装在困灵瓶里带在身上。那日你杀他时,击碎了困阴瓶,我刚好被水冲了出来。”
烟草堂道:“不知所谓,一派胡言!”
显征对从刚才就已经守在旁边的奉贤道:“奉贤,大祭在即,兹事体大,城中百姓都在看着,有什么事,回宫再议。”
奉贤弹了一下拂尘道:“我且去看看。”
慕容曦道:“你做的好事,真以为神不知,鬼不觉?”
烟草堂:“早就听说你厉化后,神志已经不清醒,找不到凶手,你闹这来了?”
奉贤上前道:“慕容曦。有什么话到占星台说。”
慕容曦冷笑:“好!明日午时,我定会亲自去占星台!不奉陪!”慕容曦作势要走。烟草堂却道:“白日行阴,颠倒阴阳,想走?我倒要看看你用了什么邪术!”
烟草堂拂尘一甩,从队伍中飞起,兔起鹘落间,人已追至慕容曦身后。
打过来的拂尘眼看要拍上慕容曦背骨上,慕容曦旋身一剑往上挑,千均一发时拔开了拂丝。
周围围观的民众太多,烟草堂并未运起过大真力。然而飞上半空的两人气劲太强,涤荡而来的气劲已经将近距离的一圈民众给冲倒了。幸而后面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多,后面的人条件反射的推扶了一把前面摔倒的人,才未摔伤。众人又惊呼一片往三百步宽的御街两边的楼阁门口躲远,以免秧及自己。
烟草堂又一拂尘还待拍上慕容曦,慕容曦一个掐指,街道中薄薄的飞雪突然飞起,竟是在雪下早设下了阵法。
烟草堂察觉有异,低头的瞬间,慕容曦人已经在空中凭空消失。
烟草堂落地,轻鄙地道:“雕虫小技!”
奉贤道:“竟然提前设了个传送阵。”
“不心虚,他怎么会搞这种小动作!”烟草堂转而对显征皇上持正拂尘道:“陛下!此厉邪鬼言惑众!死后更是为祸当地百姓惨死,当初灵仙山的弟子入京时,本道也已一一配合释疑,此事众所周知。”
烟草堂毕竟在苍启国理事近百年,待的时间比显征皇帝年龄还久。显征皇帝咳了一咳道:“朕自然不会轻信他人,国师先行祭典吧。”
于是在太子的指挥下,众人重整队伍,乐队又重新开始吹吹打打去往还神观。
百姓们看了一会热闹发现又没啥事了,又跟着御祭队伍凑热闹去还神观沾福气。
蓝如一扭回身子道:“还以为有什么事,搞半天还要等明天才有热闹看。刚才那人真是鬼?”
吴慕言点了点头:“嗯。”
“看他样子像个常人。”
吴慕言:“他上身了。”
蓝如一道:“你怎么知道?”
“我修过术法。”
蓝如一已经搞不清吴慕言本行是干什么的了:“你不是剑客?”
吴慕言再道:“修法也可以使剑。”
蓝如一微哑然:“你这人答旁人话,处处留尾不全。”
吴慕言眼睛微弯,笑了:“你这就冤枉我了。你以前问我是干什么的,没问我都会些什么。”
蓝如一不死心地道:“你都会些什么?”
吴慕言毫不思索地道:“很多。识字,会画画,会做饭、会种地、会打鱼、会织布、会缝衣、能使剑,能弹琴,能骑射……”
蓝如一道:“得了,得了!你说说你什么不会的?”
吴慕言道:“很多。不会风宣国体字,不会人物画,不会做腊肉,不会两面绣,不使刀,不会吹笙,埙也不会……”
蓝如一耳朵要起茧了的道:“知道了,知道了。会的真多,不会的也多!”
吴慕言用银箸拨了一下桌上的菜道:“这醉雨阁不愧是京都有名的酒楼,筷子都是用银的,还包边了金花。老板是谁?”
蓝如一不知吴慕言怎么聊到醉雨阁来了,道:“老板?就是楼下那个敲木算的吧。”
吴慕言将筷子放在玉雕的箸枕上,道:“菜凉了。”
蓝如一走门口开门,唤道:““小二,菜凉了。热一下!”
醉雨阁三楼雅间有专门的懂规矩、老练的小二在走廊尽头随侍,闻声马上过来端菜去热。
待小二再回来时,哈腰道:“贵客,菜都热好了。酒要不要再温一下?”
吴慕言道:“你倒是眼尖。在这干了多久了?”
小二也懂巴结,客人要聊天也会陪聊,弓着腰涎着笑道:“小的八岁进的店当洗碗工。有十一年了。”
吴慕言感慨道:“许多年前我舅父来京做生意,也是上的你这楼。临走时说是丢了一袋做生意用的金子,没想到有个伙计还专门送还给他了。舅父让我什么时候再上京的时候,务必对那位伙计言谢。”
蓝如一道:“你还有舅舅?”
吴慕言回他一眼,道:“当然。不然你以为我哪来那么多见识?都是我舅父教的好。”
小二道:“敢位客官找的那位长什么模样?我们这跑堂跑间的多了,里里外外近百人。”
吴慕言假装思索了一下道:“嗯,好像说长得有点胖,脸上有块青斑。”
小二摸着头还在苦想:“青斑?客官,不瞒您说,我们这长得太寒碜都不会放进堂里。还真没长青斑的。”
吴慕言道:“是么!可是我舅父确实说的是醉雨阁,难道京里有两个醉雨阁?”
小二笑道:“那倒不会。我们醉雨客在京里可是老字号,只此一家。无人敢叫重名!”
“那就奇了,你再好好想想。”
“青斑、青斑……嗳!”小二似是想起了什么道,“客官可是说的赵叔?”
“赵叔?”
小二道:“是啊。十几年前,我还在阁里做洗碗工呢,是有一个跑堂赵叔脸上长着一块青斑。大家也常常叫他斑二哥。”
“喔?许就是这位。现在是否还在?”
“不在了。做了不久就辞工回去了。”ýáńbkj.ćőm
“可知他老家是哪的?”
“不知。不过啊,到了京里的人,都有了高眼的。一般都不愿意离京,许是还在京外哪个地方住呢。”
“人海茫茫那就难找了。罢了,也是没这缘份。”
吴慕言赏了小二点碎银子,小二欢欢喜喜哈腰离开雅间。
蓝如一坐回位置道:“国师,当真不干净。”
吴慕言道:“怎么?”
蓝如一道:“有些不可思议。一个在我国待了近七十年的人怎么可能会做那些事?”
“七十年对凡人来说是一生。对修真者来说,不过是一个走过场的去处。” 奇书屋为你提供最快的神香更新,第 40 章 到来免费阅读。https://www.yanbk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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