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月道:“这婴车花不就是昨天我们在河边看到的白花草吗?我还采了一大捧。”
淡风坐的端直,应道:“嗯。”
溶月小短手又指旁边道:“还有这地胆头,清热解毒去湿,不就是路边那长着紫花莲座披针的野草?”
淡风道:“嗯,你越来越聪明了。”
溶月翘起樱桃小囗,摇头晃脑道:“那是!师叔也是这么说的!”
因是野外,四周又是山丘,夜里到处是蝈蝈之音。吴慕言想起了灵仙山小竹峰的蝈蝈。若他没有出山,此时会不会亦升上了元婴?
沈清坐在旁边见他许久不说话,问:“酒呢?”
吴慕言道:“今天就喝了点白粥裹腹,又喝了药,光喝酒,肚子难受。烤点吃的吧。我储物袋里还有萝卜,香菇,野菜和冰肉。”
沈清无所谓道:“烤吧。”
吴慕言把东西取了出来:“淡风、溶月,去洗了。”
“喔!”淡风和溶月放下书,取菜去处理去了。
吴慕言取出梨花酒、玉瓯摆上。沈清倒了酒,举起放到鼻间闻了闻,呷了一口:“尚可,比上次的能入口一些。”
吴慕言正蹲地挖坑燃碳火,道:“这二十坛,够喝一阵子了。”吴慕言走到一边野竹丛以指为刀削下数截小枝,将它们削枝去叶拿去洗好擦干开始穿菜和肉。
烤好的肉吴慕言给沈清放在盘子上放好,吴慕言对淡风和溶月道:“你俩也过来烤一下。”
溶月憋着红润细长的脸道:“师叔,我们烤不好。”
“正是不会才要学。我教你们。”吴慕言递给他俩一人一个串示范道:“像我这样,把竹签串好的肉,洒上调料,放在热碳上两三寸处慢慢的翻滚,避开火舌和烟,不然会烤焦和有烟味,待肉烤的焦黄就可以了。烤有黑点的坏肉,用刀割开。”
吴慕言压了一下淡风拿肉串的手:“再低一点,不用转太快。别急,烤坏了,扔了便是。”
吴慕言扭头看了一下溶月,溶月正给香菇上撒香料,然而香料根本粘不住香菇,不住的往下掉,急得溶月反反复复的捻香料不停的撒,吴慕言忙道:“菜类、茹类的东西不用撒太多,他喜欢原味的。”
溶月道:“喔。”
沈清支着头道:“你倒了解我。”
“我俩在一起的日子,比人间那夫妻一世还长,怎会不知你习性。”吴慕言这会才得空坐上椅子,将酒给自己斟上,喝了一口:甘冽清香!
又给两人各自斟满,吴慕言满饮尽,道:“九转灵丹那胜酒,还是这一口要喝得。”
沈清道:“你这悟性,还登得了仙?”
吴慕言笑:“我师父曾说,且行且看。”
沈清敏锐的捕捉到他的话:“你师父?”
沈清以前没问过吴慕言过往,吴慕言自己也从来没向任何人详细提过自己师父:“嗯。前师,小枫山净子,是个散修。”
沈清道:“你为何来灵仙山了?”
吴慕言略有些苍桑无耐的道:“仙逝了,便来灵仙山了。”说到这,吴慕言想起了什么,岔开话道:“出来这么久,你不回去一下吗?也不知道启国现在如何了。”
沈清道:“不用。有事他们会召唤我,奉贤还在那。”
“奉贤道长还好吗?”
沈清瞧吴慕言一眼,道:“尚好。只是一直卡在元婴大圆满。他说他会一直守着启国。”
吴慕言又问:“你打算接下来去哪?”
沈清闲适地叠着腿,看天上的灰斑明月:“各国各山走一走。”
吴慕言放下酒杯,微笑:“好。”
沈清碧海沉珠的眼珠从皎月上移下吴慕言身上,从容的道:“你若肯听我的,百年内,我保你身体能恢复正常。”
见他说的认真,吴慕言道:“好。”
这时淡风起身过来道:“师叔,烤完了。”
吴慕言取过一个盘子,将烤肉和菜茹夹到盘子里给他道:“还有好些没吃,你俩也吃一点。”
淡风道:“我们是梨木,只饮雾吸清气,不吃凡食。”
吴慕言道:“以后你们常随沈清行走凡间,常年累月不吃东西,会吓到别人。偶尔吃一点习惯一下。”
淡风懂事的道:“是。”说着拿着筷子夹了块肉,淡风未唤溶月,溶月娇俏的小脚吓的已倒退三四步,扁紧嘴。
淡风见状,只好把肉放进自己嘴里,嚼了两下,起初强装镇定好一会,过了一会就面目扭曲想吐,可未吐出来,就看见沈清在直直瞪他,他不敢倒沈清胃口,捂着嘴便跑远到黑暗之处去了。
“哈哈哈!出息!以后吃素菜吧!”吴慕言见他模样就想起自己第一次被净子骗喝酒的模样,冲着淡风的背影大笑。
两人饮到第二壶酒,吴慕言就开始有了醉意。如果不刻意用法力压制酒劲,吴慕言就会醉,今日放纵了,便对沈清道:“我先进去睡了。”
沈清用眼睛略嫌地上下瞧他:“你就这点酒量。”
“啊。是啊!”吴慕言大方认怂进了洞中,虽然有些醉了,还是没忘脱衣服,手脚有些笨重的脱去外衣搭在旁边的屏风,酒意渐上,脚步浮颠坐到了自己床铺上。脸上有些热,但脑袋却很清醒。
吴慕言呆坐着想起了很多人事:小枫山、净子、许许多多或贫穷或水秀的村庄、繁华城镇、灵仙山、许智、许敏、唐武、杨方、烟草堂、那个渔村……
吴慕言翻身坐起取出储物袋,将烟草堂那个储物袋里的东西倾出在旁边案上:金铃、一把小剑、秘技法书、高级灵石、还有一些丹药、符箓、几把长剑……
那金铃吴慕言看过数十百遍,什么花纹都没有,也没有文字,看不出来出处。
秘技法书是收编过的法书,书中内容也是元婴级别的内容。
丹药:中级补气丹。从味道上来看,是修市上流通的丹药。药品要次一些,不是自己练的丹。
符箓:笔画流畅,尚端正,一看就是烟草堂自己画的雷符。
小剑:巴掌大的小剑,一丝灵气都没有,但从它磨漆和发黑的剑柄来看,是把古剑。剑鞘底部刻了一个像树叶形状的图纹,看不出出处。
那几把长剑:一看就是买的备品用剑。
吴慕言拿着那把小剑凑到眼前,从剑柄到看到剑尖,手指来来回回磨过上面的每一个花纹。他总觉得这把无一丝灵气的小剑有些不平凡。
此时沈清走了进来,看他摆起地摊,问:“什么东西?”
吴慕言鼻尖呼着酒气道:“烟草堂的。”
沈清居高看着那剑道:“这剑有点用,但他那死人的东西,留它做甚,晦气!”
吴慕言将东西收入自己储物瓷瓶中道:“好歹我在他手里死过,留作纪念。”奇书屋
沈清脱衣服喊:“溶月!打水过来给他洗手!”。
溶月在洞外应:“哎!”
吴慕言收了东西,在溶月端来的水盆洗了手,溶月退了出去,吴慕言捞了自己被子躺到了自己铺上。
此洞虽大,但放下屏风案柜衣箱床铺就显得空间有限。溶月是把吴慕言的床铺和沈清的床铺挨着铺的,沈清一躺到自己铺上就吸了口不耐的气,开声道:“你脚伸到我这了!”
吴慕言抬了抬发红的眼皮看自己的脚,把大八字的脚伸了回来。又见洞里七枝烛火发亮,便要熄烛,打了三四个指风,愣是气劲跑偏没有熄掉旁边的烛火。
吴慕言爬了起来,绕着洞壁一支一支蜡烛摸过去挨着它们吹熄。吴慕言觉得自己没有醉,他还清醒地留了一支蜡烛在角落弧伶伶燃着,吴慕言努力睁了下眼看自己软铺的方位,然而没走两步绊到了沈清的脚,吴慕言直挺挺倒到了沈清的身上。
沈清伸臂横在了吴慕言胸口,微怒:“你!”
吴慕言脑子已经开始越来越沉,道:“抱歉!”
吴慕言两手撑在沈清软铺的两边,手一用力,就将自己身子撑起想滚回自己的软铺上。
然而沈清却是一把抓住吴慕言衣领,将他拉了回来,吴慕言被他猛的一拉,脸直接撞上了沈清的胸膛,吴慕言闷哼一声,沈清无可耐何地狠狠道:“错了,这边!”说着一推吴慕言笨重的身子,吴慕言便像死猪一样从沈清身上滚回了自己的铺上。
吴慕言虽然喝了百年梨花酒手脚不灵便,但他就是觉得清醒,吴慕言艰难地将自己肚皮朝上翻了过来,累的喘出一口气望着漆黑的洞顶道:“谢谢!”
沈清:“……”
吴慕言:“……”
两人俱看光洁的石洞顶,良久,沈清道:“这不就是你说的亦兄亦友么?”
吴慕言又道:“你这么好,若是个女的,我就娶了你双修。”
“呵!你要娶我,我还看不上你!”沈清翻身撑在吴慕言上面,吴慕言在微弱的烛光中瞧他的眼眸:海一样深沉,又有碎光嵌在海面,晶晶亮的。
沈清的手扣上了吴慕言的下巴,手指温温热热的,吴慕言被他扣的有些不舒服,伸手扒沈清的手腕,却是蚍蜉撼树。
沈清鼻子又是呵了一声,似笑非笑:“脖子倒是挺白的。”
吴慕言眼皮热的半瞌,呼着酒气道:“你头发掉我脸上了。”
吴慕言伸手去拔开脸边沈清的头发,另一手伸到沈清背后去抱紧沈清背后的头发以防它们又滑下来碍着自己。
沈清没想到吴慕言会放肆地搂上自己,后背僵了一下,反手重重扒开自己背后吴慕言的手,有些生气的自己翻回了自己的床铺。 奇书屋为你提供最快的神香更新,第 60 章 赏月免费阅读。https://www.yanbk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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