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别看!等明天!还没修!
——
原来墙角还有一块儿十平米凸进去的地方,被杂物挡住了。
陆淮斜倚在墙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见她站在原地不动,冲她点了点下巴,说:
“过来啊”
江南看着他,眼睫微垂,略显犹豫。
他一挑眉,目光带着挑衅的意味:
“怕了?”
“……”
江南迈开步子,表情淡淡的。
离陆淮还有一步远的距离时,他突然动作:
大手拽住她的手腕,轻一使力,反身将她按在墙上。
他一手撑着墙壁,居高临下地看着面前的小人,嘴角勾着笑,看着实在算不上正经。
江南背抵着墙,被他半包在怀里,脸上没有一丝慌乱。
她仰头,对上陆淮的视线。
陆淮轻笑一声,压下身子,一个吻不偏不倚地落在她粉嫩的唇瓣上。
随后退开身,说:
“江南同学,对别人笑得那么开心,对我冷漠得不行,太偏心了吧?”
两人只有一掌的距离,说话时气息喷洒在脸上,温温热热的。
江南眼珠一转,再看向陆淮时,眼里闪过一抹光亮,像是只精明的小狐狸。
陆淮见她这个表情,挑了下眉,料想到她有了什么坏心思。
果不其然,江南开口:
“那不偏心好了,你亲了我,让他们也亲一下”
“……”
陆淮的笑容明显一僵,脸色瞬间就变得难看,
“怎么了?陆淮同学”江南装作不懂,歪头看他,一脸的俏皮劲儿。
陆淮阴森森地眯了下眼,“没怎么”
说完手抚上她的颈侧,低头咬上了她的唇瓣。
江南和陆淮是在参加全国中小学生数独大赛的时候认识的,那时候江南是五年级,陆淮是六年级。
本来一整个比赛下来,两个人也没有交集,直到领奖那日。
陆淮拿了数独比赛的冠军,江南惜败,差他0.2秒,拿了个第二。
上台领奖拍照的时候,两人就挨在一起,但是江南也没有注意到他。
意外就是在下台的时候发生的。
江南退场时,一个不留神将陆淮的鞋跟踩掉了,当时还没下台,所有的观众、评委,包括家长席上的人都看到了这一幕:
陆淮一个踉跄,差点趴在地上,脚上的鞋被踩掉了一半。
台下隐隐传来笑声,江南睁大了眼睛,连忙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啊!”
一连说了一串,越说头越低,快要给陆淮鞠了一躬。
他回头看她,脸上没有丝毫怒气,反而还笑着,一边淡定地蹲下将鞋提上,一边说了声“没事”。
他直起身,看着江南:
“走吧”
在这么多人面前出糗,还弄得别人出糗,江南的小脸都憋红了。
低着头跟在陆淮身后。
离下台还有十多步的距离,她走得异常小心,生怕再踩到他。
刚下了台,几位家长迎了上来,陆淮趁距离还不近,低头看向江南,笑嘻嘻地问他:
“你为什么踩我?是因为我抢了你的第一吗?”
江南顿时皱起了眉头,一脸认真地看着他:
“才不是!我不是故意的!”
陆淮撇了撇嘴,傲娇地扬起下巴:
“骗人,那你为什么只踩我?”
江南着急地跺了下脚,语气有些急:
“因为你走在我前面啊!”
“哼”他撇过头,一副油盐不进的欠揍样儿。
“南南”江父迎过来,摸了下她的小脑袋,说:
“怎么撅着嘴啊?怎么了?”
她也“哼”了一声,将头撇向了另一边。
几个家长此时都过来了。
陆母的视线停在江南身上看了好一会儿,一脸温和的笑,牵着陆淮的手意有所指地晃了晃。
陆淮突然有点脸红,故意不看江南。拉着陆母的手走向另一边休息的位置。
“爸爸看你刚刚踩到哥哥了,说对不起了吗?”江父在江南面前弯下身子,与她视线平齐。
见江南点点头,江父从兜里掏出两颗糖,说:
“你和哥哥一人一颗”
江南咽了口口水,从江父的手里拿过两颗糖攥在手心,扭捏着不想过去。
江父冲她点了下头,做了个加油的手势,以作鼓励。
江南不情不愿地走过去。
陆母见小姑娘向两人这边走,碰了碰陆淮的手臂,抬了抬下巴对他示意。脸上一副看好戏的表情,笑吟吟的。
陆淮早就注意到了,不动声色地坐直了身子。
江南在陆母身边站定,礼貌问好:
“阿姨好”
又看向陆父:
“叔叔好”
声音乖乖巧巧的。
陆父笑着连应了几声:“好好好”
陆母亲昵着牵着她的小手,“小江南你好啊。来找小淮吗?”
见江南点头,陆母还没来得及说话,陆淮就站起了身,面对面看着江南。
小孩子藏不住事,所有的情绪都能透过眼睛看出来。
见自家儿子眼睛里闪着光,明显非常期待,陆母笑笑,从两人中间退开。
江南摊开手心,粉嫩的掌心中安安静静地躺着两个大白兔奶糖,声音也像是蜜一样甜:
“对不起,踩到你了”
“我没生气”陆淮说,目光落在她的掌心上,一把拿过她的糖。
江南瞳孔微微放大,就欲脱口而出说些什么。
陆淮拿走了两颗糖拿过,还有一颗事=是她的……
也不能要回来,显得自己太小气了。
回去再冲爸爸要!
想着,江南转身准备离开。
“等一下”
陆淮说,转身拿过一旁的黑色小书包,拉过小兜的拉链,在里面摸出一个精致的粉色宝藏盒,上面还印着江南喜欢的迪士尼公主。
她的眼睛一亮,都移不开视线,明显很喜欢。
陆淮将盒子递到她面前,耳垂红得快要滴血。
“送给我吗?”江南愣愣地问他。
“嗯”陆淮撇开视线,看着有些不自然。
江南虽是喜欢,但还是摇了摇头:
“谢谢”
“你不要?”陆淮看向她,语气有些惊讶。
见江南还是摇头,他皱起了眉头,直接塞进她怀里:
“你要!”
“?”江南被他弄得一懵。
陆父陆母在一边掩嘴笑了起来。
陆母笑着在陆父耳边说道:
“你儿子跟你一个样儿!”
陆父挺自豪:“这不挺好的”
江父在不远处看着,突然有些坐不住了,迈步过去:
“我去看看”
陆母上面摸摸她的头:
“南南拿着吧”说完凑在她耳边,偷偷说道:
“里面的巧克力小淮挑了好久呢”
陆淮挺起胸脯:
“才没有!”
江父江母过来,跟陆父陆母点头示意了一下,随后看向江南:
“南南”
江南转向江母,大眼睛乖乖巧巧地看着她,目光似是在询问她的意见。
注意到她手里的小盒,江母笑笑:
“谢谢哥哥了吗?”
江南看向陆淮:
“谢谢哥哥”声音软糯糯的。
陆淮的脸瞬间红了,撇过头,不看江南:
“不客气”
陆母看着江南乖乖巧巧的小模样,心里喜欢得紧,忍不住伸出手指碰了碰她的脸颊。
随后看向江母,发自内心地夸赞道:
“怪不得南南是个美人坯子……”
看着江母的眼睛都快放光了,“长得太精致了……”
江母被说得心情一阵欢喜,客气了一下:
“没有没有”
一句话打开两个女人的话匣子。
女人的友谊就是如此的简单纯粹,没一会儿就挽上了手臂。
于是顺理成章的,两家人一起吃了个午饭。
女人间熟悉后是无话不谈的,只有能聊到一起,没一会儿就能一起侃天侃地。
一张小圆桌,江南和陆淮坐在一起,乖乖吃饭。
见江南的饮料见底,陆淮和江父同时拿过一边的饮料瓶,四目相对,动作同时一顿。
江南:“?”
大眼睛在两个人身上转了一圈,眼神迷茫。
江父和蔼笑笑,征求江南意见:
“南南,想喝可乐”晃了晃自已手中的瓶子,“还是橙汁啊?”
江母适时插话进来:
“南南,今天已经喝了一杯可乐了,不能喝了哦”
江南乖乖点头,两只小手攥住杯子伸到陆淮面前:
“谢谢哥哥”
陆淮的耳垂瞬间又染上了红。
陆父内心:“好小子!”
江父内心:“闺女离他远点”
吃完饭,两家人就分开了。
路上,陆母实在忍不住调侃儿子:
“小淮喜不喜欢南南啊?”
陆淮没点头,也没摇头,陆母看向他的耳垂,瞬间就知道了答案。
她撇了撇嘴,故意道:
“不喜欢啊?”
说着叹了口气,佯装很可惜一般地说道:
“那妈妈白拍这么多照片了……”
陆淮立马扭头看她:
“什么照片?”
“南南的啊,你之前不是总偷偷看人家,还给人家准备糖果,妈妈还以为你喜欢她,帮你拍了好多南南美美的照片”
陆淮向她坐近,“我想看”
“你不是不喜欢吗?”
他一急,脱口而出道:
“我喜欢!”
说完小脸就是一红。
在刚参加第一场比赛时,陆淮就注意到了江南。
她就坐在他面前,背影瘦瘦弱弱的,像是风吹一下就会倒,扎着高高的马尾,整个人灵动可爱。陆淮想和她交朋友,又不知道怎么开口,那几天都苦闷闷的。
陆母察觉了自家儿子的情绪,还是小孩子的年纪,陆母三言两语就问出了前因后果。这之后就注意起了那个漂亮的小姑娘。越看越喜欢。
这之后的每场比赛,陆父做完题都忍不住看向她的方向,小孩子的心思单纯,喜欢也直白。
那以后,鉴于陆母和江母一拍即合,成了闺蜜,于是两家人寒暑假经常聚到一起。
江南初一暑假时的一次聚会,江母和陆母两人都小酌了几杯,带上了几分醉意。
两人有说有笑,无话不谈。
江南听陆淮讲着学校的事情,两家的大男人也有说不完的话题。
不知道聊到什么,陆母突然开口打破了此时的宁静:
“那我们两家定个娃娃亲!亲上加亲!”
江南懵懂地抬起头,看向对面的两人,一脸迷茫。
陆淮反应了一下,看向江母,内心隐隐有种说不出的紧张。
江母大手一挥,极其潇洒地答应道:
“好!”
江南:“?”
陆淮低下头,努力压下自己上扬的嘴角。
陆父看向陆母的目光中,隐隐透出一股崇拜。
江父:“……”
陆父喜笑颜开,拿起酒杯就要和江父碰一下,说:
“亲家,碰一杯!”
江父瞅了眼江南,抿了抿唇,拿起筷子夹了口菜塞进嘴里,挤出个笑转移话题:
“孩子还小呢”
说完哈哈着转过身,给江南夹菜。
陆父看出他的心思,嘲笑道:
“别舍不得,女儿都要嫁人的,我们家肯定对南南比对自己亲儿子还好!”
江父却笑不出来。
陆父一个劲儿地开导。
陆淮碰了碰江南的手臂,见江南看向自己,凑近了一点,小声说:
“以后你要嫁给我”
江南成熟得晚,还是什么都不懂的年纪,听到他的话,皱了皱眉,拒绝道:
“我不要”
“你不喜欢我吗?”
江南被问得一顿,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陆淮开始忽悠:
“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所以我们要结婚的”
江南想了想,觉得他说的是对的,于是傻呵呵地应道:
“……哦”
陆淮身上的痞气和坏劲儿像是与生俱来,在初三时展现得淋漓尽致。
那段时间身边有不少同学早恋,陆淮也算是见多识广。
他生得一副好皮囊,身上自带一股不良少年的叛逆感,自然深受小姑娘们喜欢。
每次遇到小女生表白,他眉头都皱成了“川”字,内心一股强烈的危机感。
于是忍不住跟陆母商量:
“我想去南方读高中”
陆母正敷着面膜,闻言睨他一眼,一边将剩余的精华涂到脖子上,一边懒洋洋地开口:
“说得这么委婉……”因为敷着面膜,张不开嘴,声音有些含糊。
陆淮微垂下眼睫,抿了抿唇。就听陆母继续道:
“南南跳级了”
陆淮抬起视线看她,“跳级?”奇书屋
她“嗯”了一声,将精华抹到手上,一副贵妇模样。
江南之前说要好好学习,两人一个学期都没联系,就长假时见了一次面。陆淮得到她的消息都要通过陆母,极其卑微。
“为什么突然跳级?”
陆母没回答他的问题,自言自语般喃喃道:
“口渴”
陆淮自觉起身去接水。
见她喝下两口,说:
“说吧”
陆母看了看自己的指甲,说:
“想吃水果”
陆淮绷不住了,“先说,说完我去洗”
陆母佯装没听到。
“妈!”
一声“妈”成功唤醒陆母仅存的一点母爱。
她坐直身,嘴里说道:“好啦好啦”
开始给陆淮解释:
“你江叔因为工作上的调动,他们一家要搬来B市”
陆淮瞬间笑开,一脸不值钱的样儿。
陆母嫌弃地瞥他一眼,继续道:
“我就和你江姨说,都搬来B市了,就让两个孩子读一所高中吧,还能互相照顾。本来南南是你学妹,但是我们家南南争气,跳了一级。再让你爸托点关系,你们就能进一个班”
说着看向陆淮,有些得意:
“以后你们就是同学了”
中考后,江南和陆淮瞒着两家的家长,确认了关系。
确确实实的早恋。
回忆结束。
“嘶”的一声,拉回了陆淮的思绪。
他退开身,这才注意到江南的嘴唇被咬破了,正一脸幽怨地看着他。
“亲我的时候还想着别人?”
陆淮微愣,就听江南继续道:
“在想第一个打招呼的学姐?还是第二个打招呼的萝莉?还是第三个……唔…”
话没说完,被陆淮强行堵住了嘴巴。
陆淮亲了下,退开身,笑着开口:
“一直在想你”
“哼”江南傲娇地撇过头。
陆淮看了眼腕表,大课间快结束了。
歪了下头,看着江南问:
“还装不认识?”
江南想了下,“才不”
陆淮挑眉一笑,直起身,“回教室了”
刚进班,秦壮迎上来一脸认真:
“陆哥,我数学小卷没做错”声音憨憨的。
“是吗?”陆淮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夸赞道:
“挺棒的”
秦壮嘿嘿一笑,挠了挠脑袋。
江南蹙眉,上前打了他手臂一下,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他很单纯的,以后不许糊弄他”
陆淮低下头,压低了声音说:
“就这一次”
说着声音更小:
“不把他支走,怎么亲你?”
“那以后也不许”
“好”陆淮点头答应。
说完抬起头,两人刚欲向前走,脚步一顿。
后排的人都停下了动作,直勾勾地盯着他们两人。
江南一时有些尴尬。
陆淮毫不在意,扬了扬眉,语调散漫:
“看什么?我脸上有花?”
话音一落,大家纷纷收回了视线,除了周为、崔佳和秦壮……
坐到位置上,江南还是略显拘谨。
崔佳的目光太炙热了。
半晌,她试探性地出声问道:
“你和陆哥……”
话还没问完,就被一道男声打断:
“她是我女朋友,我离她近点怎么了?”
顿时一阵诡异的沉默,以陆淮为中心,周围几桌都停下了动作,转向这边。
崔佳反应了一下,还是有些懵:
“谁……是谁……女朋友?”
陆淮见江南默不作声,用脚踢了下她的椅子。
江南:“……”
她默默举起手,看着崔佳笑了下:
“我”
崔佳睁大了眼睛,伸长脖子看她:
“?”
“我和陆淮……嗯!”江南隐晦地说道,长这么大,出了小时候数独比赛上台领奖那次,还没受到过那么多的“注目”。
崔佳一个激动,尖声道:
“你们谈恋爱了!?你们才认识几个小时!?”
周为刚欲惊呼出声,生生将就欲脱口的话咽了回去,压低了声音在他耳边说:
“你真的假的?”
“真的啊”陆淮语调轻扬,听起来心情很好。
“你不是有个喜欢的小青梅吗?”
江南离得近,正好被她听到,身影微顿。
陆淮嘴角噙着笑,轻佻开口:
“小青梅作大老婆”
周为都快惊掉了下巴,没来得及回应,江南转过身看他。
随手拿起他桌上的一本书扔向他。江南动作轻飘飘的,扔书也没用上力气,看着一点不像是生气,倒像是在撒娇。
陆淮自然轻松接住。
他笑了下,探身向前,拉近与江南的距离没说:
“那你作大”
“小青梅作小”
上课铃声适时响起,周围的人都散了。
江南看着他,微眯了下眼,说:
“那我换个男朋友”
说完就欲转过身。
陆淮拽住她的胳膊,放轻了声音:
“吃自己醋?”
说话时眉眼间带着笑,明显心情很好。
周为在抱头看向窗外,陷入沉思。
秦壮紧锁眉头趴在桌上,内心一阵忧郁。
崔佳咬着指甲发呆,依旧是难以置信的状态。
江南撇了撇嘴,从陆淮手中抽回手臂。转过身乖乖坐好,后背挺得笔直,和陆淮第一次见她时一样。
班里的老师知道江南是跳级上来的,而且又落下一周的课,自然会多给一些关注和照顾,具体的体现方式就是“课堂提问”。
数学课。
“咱们班有个跳级的同学是吧?”
江南:“……”
每节课都会被Q一下,短期内可能躲不过去了。江南想着,叹了口气。
陆淮看着她的小动作,忍不住笑了笑。
江南起身,与老师四目相对,尴尬地扯了扯嘴角。
老师:“这道题你来试试?”
江南刚看了题,也试做了,但她不会。只能诚实道:
“我不太会”
陆淮在后面举起手,异常积极:
“老师,我会”
见他这么热情,老师也不好意思拒绝。
“让这位同学上来试试”
随后看向江南:
“同学你先坐”
陆淮洋洋洒洒写下两行公式,板书极其潇洒,和他的性格很像。
下台时,对上江南的目光,张扬地挑了下眉。少年总是勇敢又热烈的。
刚坐下,周为就凑了上来,调侃道:
“英雄救美啊?”
陆淮轻笑,故意用江南可以听到的音量说:
“是帅哥救笨蛋”
江南回头瞪他一眼,气鼓鼓地拖着椅子向前挪了一步。
陆淮大手抓住她的椅背,使力一拉,轻松将江南拽回原位。
江南:“……”
他的手肘抵在桌上,一手托着下巴,在江南身后小声道:
“坐那么小地儿,别人以为我欺负你”
“唉”
江南还没说话,旁边传来一声叹息。
江南:“?”
陆淮:“?”
两人齐刷刷地扭头看去。
秦壮正一脸正义凛然地看着陆淮。
陆淮挑了下一边的眉毛,眼神莫名。
“陆哥,你别逗新同学了”语气有些语重心长。
周为一顿一顿地转头看向他,从睁不开的眼睛到慢腾腾的动作都像极了树懒。
陆淮微眯起眼睛,眼神比脏话还脏。
江南在一旁偷笑,随后收起表情。挺起胸脯看向陆淮,像有靠山了一般,狐假虎威道:
“听到了吗?别逗我!”
说完傲娇地转过身。
陆淮:“……”
磨了磨后槽牙,一阵气闷。
周为过来拍了拍他的胸脯,给他顺气,哄道:
“孩子傻,不懂事儿,不气不气”
秦壮还是不相信短短的几个小时两个人就在一起了,以为是他们开的玩笑。于是出于同桌情谊,自觉维护起江南。傻气的可爱。
中午五人一起去餐厅。
每个窗口都拍着长队,一眼望去,人山人海。
江南和尤珍先找了个位置坐下,三个男生去排队。
走前,秦壮问江南:
“同桌,你想吃什么?我帮你打”
江南礼貌地摆摆手拒绝,说:
“不用了”
随后指了指陆淮说:
“陆淮帮我打”
秦壮还准备说什么,被陆淮挤开。
他站在秦壮面前,“啧”了一声,语气不耐:
“你是不是不信她是我女朋友?”
“嗯”秦壮看着他,认真地点了下头。
江南仰头看着两人,突然对上陆淮的视线,在他有所动作前,立马伸出一根食指挡在他面前,认真道:
“不行”
别人不懂,但陆淮能懂。意思是不让他亲。
他摊开手,耸了耸肩,说:
“那怎么证明?”
江南毫不犹豫地将手放进陆淮的手心,触碰到的刹那,他自然地回握住。
江南看向秦壮,解释说:
“我们认识很久了,真的是情侣”
毕竟是在餐厅,周围很多人,说完就连忙抽回了手。
陆淮还没握热乎,掌心就空了,意犹未尽地摩挲了下手指。
他一边转身向前走,一边说:
“我们认识四年了”
周为眼珠机灵地一转:
“有情况!”
说完拽着秦壮跟上。
崔佳挽着江南的手臂凑上来,笑嘻嘻道:
“讲讲?”
三个人打饭的功夫,江南简单地概述了一下她和陆淮的事。
崔佳听后,恍然般地“哦”了一声,问她:
“那就是青梅竹马?”
“算是吧……”
崔佳捂嘴失声尖叫。
江南抿抿唇,尤珍当初听到也是这个反应。
吃完午饭后,还有一段休息时间。
秦壮困了,就回了教室补觉。
剩下他们四个人,在校园里闲逛。
走在篮球场旁边的小道上,忽而听到一阵欢呼声。
江南下意识转头看去,眼睛还没聚焦,就被陆淮挡住了视线。
大手挡在她脸侧,轻轻扒拉了下她的脑袋。
“看?”语气明显带着一股醋劲儿。
江南:“……”
崔佳凑到她耳边,小声道:
“没什么,就是有个学长打累了,撩起衣服擦了擦汗”
说完,声音更小了一点:
“八块儿腹肌,胸肌可大……”
“嘭”
还没说完,被周为一掌打在后脑勺上。
“你个小女孩儿,能不能知道点羞?”
崔佳就欲暴走,旁边一个男生:
“陆哥!”
他看到江南,脚步一顿。
江南被盯得局促,撇过头移开了视线。
陆淮微微皱眉,出声喝止:
“嘿!”
男生回神,摸了下后脑勺,脸颊有些红。
看向陆淮时,声音不自觉小了些:
“陆哥打球吗?”
“不打”
说完故意在他面前搭了下江南的肩膀,说:
“走了”
男生反应了一下,愣愣地点了下头。
崔佳看在眼里,咂咂舌:
“小全真是见一个爱一个”
说着看向江南,解释道:
“刚那个男生是我们初中同学,体育生,可花心了”
江南点点头。
路上两个男生碰倒了几个玩得好的外班同学,被拉着闲聊了几句。
江南和崔佳放慢了脚步等他们,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气氛轻松。
“诶,你的手表好看欸!”崔佳说着,牵起她的手腕,“什么牌子的?”
“我也不清楚”
“别人送的吗?”
江南“嗯”了一声。
话音刚落,耳边响起陆淮沉沉的声音:
“谁是别人?”语气明显有些不满。
崔佳动作微顿,目光在两个人身上转了转,最后停在江南身上,略显疑惑地挑了下眉。
江南立马改口:
“陆淮送的”说完看向他,讨好地笑笑。
崔佳:“……”
她闭上眼睛,表情有一丝绝望,内心:这日子一天都过不下去了。
但她是真喜欢这个表,不死心地问陆淮:
“这个表还有别的颜色吗?”
陆淮攥住江南的手腕,不动声色地从崔佳手中牵回江南的手,漫不经心地开口:
“还有个黑色的”
崔佳注意到他的小动作,咬咬牙,强忍着没上嘴咬人。
周为从一边凑了过来,大大咧咧地问:
“你们说什么呢?”
目光不经意扫到江南和陆淮牵着的手,一顿,脱口而出一句:
“卧槽!杀狗!”
崔佳找到阵营,立马站到了周为身边,和他一起讨伐陆淮。
“我问个手表,都秀我一脸”
“什么手表?”
崔佳抬起下巴示意了下江南的手腕。
周为顺着看去,江南干脆抬起手让他看清楚。
他皱眉看了一会儿,说:
“这个款式好像和陆哥的一样啊”
陆淮勾唇一笑,像是就在等他说这句话,懒洋洋地开口:
“因为是情侣款”
两个表款式一样,只颜色不同。陆淮戴的是黑色,江南戴的是白色。
他当初买,就是看上了介绍中“情侣款”三个字。
崔佳深吸一口气,一字一顿道:
“我就买情侣款,左手戴一个,右手戴一个!”
周为稍加思索,轻轻拍了她一下,犹豫着开口:
“你可以送我一个”
能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他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单纯想要一只表。
崔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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