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倾城用力的方向,南宫彦竟趁势地躺在了倾城的怀里。
他虽然一手打着绷带,另一只手却牢牢地扯着她的手,整个人仰躺在倾城藕荷色的长裙上,一脸得逞笑意地看着她。
倾城眼眸微眯,露出危险的神色:“大彦,你是真的弱,还是故意戏耍我?”
南宫彦握着她的手,把玩着她纤细的手指,半点没有离开她怀里的意思:“自然是真的弱,不然又怎么需要贴身侍卫,贴身保护。”
他在【贴身】二字上加重了语气。
倾城抽出手,佯装要揍过去:“还说堂堂皇家子弟三皇子,温文尔雅读书人,跟个登徒子就没有啥两样嘛!”
“啪!”南宫彦精准地接住了她的拳头,“我倒宁愿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登徒子,这个时候,能再无所顾忌、肆意妄为一些。就像——”
随即,他弓起了身子,单手扣住了她的后脑勺,霸道恣意地吻住她的唇。
分明是他在她的怀里,弓着身子,伸长了脖颈,像索取爱怜一样向她靠近。
可他偏偏在攻城掠地上,占据了绝对的主动,他热烈、奔放,用力地吸吮辗转,莫名地有些欲,一张口,就把人蛊得天翻地覆。
他戏称自己是“登徒子”,却又比登徒子多了份深情与专注。灼热与凶狠褪去之后,就剩下无声的温柔,细细密密的触感,让倾城从唇角麻到了心口。
倾城一直觉得自己应该是酒量甚好的人,但在这屋顶上,自己半滴酒未沾,却如同醉了一样。
内心有个莫名的声音在叫嚣。
随着他,随着自己的心意。
就好像很久很久之前,有人在自己的耳畔,就已经说过这句话一样。
星星点点,夜无比安静。
只听见树叶的沙沙声,还有深深浅浅的呼吸。
只是这样,自然不够。
他渐渐直起了身,越来越占据上风,甚至使坏地撬开她的牙关,灵巧地深入肆虐,每一处角落都不放过,倾城不自觉地揪紧了他的衣襟。
揉乱,拉扯。
领口的微张,她的气息更近了。南宫彦的手从她的脑后慢慢移动到脖颈,背脊……
明明隔着水纱长裙,倾城仍能感受到他微凉的手指的游移,而她一寸寸地,正在被点燃。
衣服质量真不好……
太轻薄……
“你在……想什么?”南宫彦的声音已经有些沙哑。
为了得到答案,他恋恋不舍松开了她已经微微红肿的唇,转而吻向她的脸颊、眉眼。
“我在想……我下次见你,还是得换那身侍卫服才行,这身有些太……”倾城欲言又止。
南宫彦停下来打量着她,重新理了理她的发髻:“这身甚是好看,本皇子喜欢。”
本来,她想说,这身太轻薄,总有一种,下一秒就要被他撕碎的感觉。
后来想想,不能让这位皇家子弟太骄傲了,她便大着胆子,拽着南宫彦的衣襟拉到自己眼前:“裙子什么的太麻烦,施展不开。”
南宫彦愣神之际,于倾城嘴角轻扬:“你以为——要‘嫁’入我将军府的大门那么容易的?”
说着便抬手掐着他的下巴:“这脸,还算过得去吧。”
手指沿着下巴一路下滑到喉结、锁骨,盯着他喉结的上下抖动狡黠发笑:“这脖子还算修长好看,声音,也不错。”
南宫彦就这样由着她动作。
这倾城在这将军府屋顶,摆出一副“选妃”的模样,倒是有趣。
手指尖尖,似有似无滑过,撩拨得他格外难受。
她倒是真不怕自己,真在这屋顶上要了她。
微凉的手指一路滑到胸口,将原本微张的领口开得更大:“这胸前二两肉吧,一般。伤痕累累的模样,看着,就很弱。”
倾城故意露出嫌弃的神情,手指在他的胸膛前若有若无地打着圈圈。
南宫彦不由得攥紧了拳头……
倾城上哪儿学的这些磨人的招数。
还有,这所谓伤痕累累,还不都是拜她一人所赐。若是比对一下,没准还能看到倾城的拳头印、掌印、手背印……
倾城自然是察觉了南宫彦的变化,得逞地再往下游移。
越往下,越烫手。
倾城咽了咽口水,心一横,将手探入他的衣襟:“这腰身,也就还行。摸起来很有力度,就是不知道用起来,如何?”
倾城的手正准备再往下时,被南宫彦狠狠地握住。
他的眼底缓缓升腾起了情欲的迷蒙:“若真想知道用起来如何?那便——亲自试试才好。”
倾城忽然觉得腰部一阵用力,整个人被拥到了南宫彦的怀里,而后他微凉的唇再次贴了过来,这一次,极尽温柔与怜惜。
他的眼里倒映着眼前这个大胆妄为戏耍他的女子,宛如满天星辰入眸,缱绻不已。
倾城亦大胆回应着他的亲吻,学着他的样子用舌尖轻轻撩拨,不一会儿,两人的呼吸便慢慢急促起来。
南宫彦觉得似乎有什么东西,叫嚣着,在他的脑海中炸了一遍又一遍。
没有了理智,没有了仪礼。
只有最初的怦然心动,和一对阔别已久、互相需要的爱侣。
他将她抱得更紧,几乎要揉入身体,一手在她的背后,隔着薄纱裙衫,挑开了她的肚兜带子……
他疯狂地,想要在这将军府的房顶,要了她!
他只恨自己手臂未愈,不能双手掌握她身子的曼妙,只能单手搂着她,埋头在她的脸颊、唇角、颈窝、锁骨上反复耕耘。
忽而,听见倾城的一句:
“大彦,夜深了,我该回房了……”
南宫彦眼眸一深,埋在她的颈间吸了一口气息:“好,我们回房去。”
也是,在房顶,多多少少有失身份,也容易让她着凉,她身子刚好。
南宫彦单手搂着她,正要扶着她往下走,只见倾城微微启唇:“我说的是我,不是我们。”
南宫彦:“???”
倾城笑得摄魂夺魄:“夜深了,三皇子也应当休息就寝,贴身侍卫俞倾城,自当负责到底,送您一程。”
说着,手上暗暗运气。
南宫彦突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啪——”
倾城一掌打中了南宫彦的胸口,远远地,南宫彦便飞了出去,就这声音和闷响,估摸着,五丈起步。
她拍拍双手:“入我将军府最后一关,嗯,这反应力,太差,不行。”
倾城背过手去,轻轻松松跃下房顶……
***
自那夜南宫彦从将军府被打飞五尺远之后,确实在床上又躺了几日。
当然,也趁这个理由,日日让倾城在旁端药照顾,美其名曰“负责到底”。这倾城每日自觉自动、神采飞扬、乐不可支地往宫里跑,俞飞倒是真懒得过问了。
很快,南宫彦的手臂伤初愈了,拆了绷带,太医院嘱咐好生休养,不要再随意弄断了。
就在拆绷带的当天,好死不死,皇帝和皇叔以狩猎之名,让南宫彦同往,并打着“听闻镇国大将军俞将军骑射一绝”的旗号,让俞飞侍卫随行。
接旨之后,倾城看着送来的骑射服嘟囔:“你这皇帝老爹倒是真不客气,说他不关心你吧,你拆绷带的事情他倒是知道得挺快;说他关心你吧,你这刚拆绷带他就准备带你去骑射了。而且,这镇国大将军俞将军骑射一绝,关俞飞什么事?”
这带他狩猎一事,用脚趾头想就知道是皇叔南宫雄甫精心安排,怕不是就是挑着手伤未彻底愈合的时间,想要做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
南宫彦面不改色地看着手里的卷宗,只是回应了倾城的第二个问题:“你没听说过‘虎父无犬子’?我那个皇叔肯定是用这个理由,说服圣上把你带上。”
倾城走过去,一把夺过他手上的卷宗:“别人不知道,俞飞那个家伙我还不知道,他哪里会这些东西啊?到时候还不是出丑。”
南宫彦抬头看着她:“现在,你是‘俞飞’,你会,不就行了。”
“我?”倾城手指着自己:“原来我还会……骑射的吗?怎么没听管家他们提过。”
南宫彦笑了笑:“他们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
跟着骑射服一起送来的,还有一把雕花弓,倾城拿起了那把弓,用力拨了一下:“这把弓,倒是威风,就不知道能在我手上撑几个回合。”
倾城就十分嫌弃将军府给她练手的武器,都是耍不到两下就断了的。
刀枪剑戟,斧钺钩叉,一经她的手就都是断肢残骸。
南宫彦笑着说:“跟你说了多少次——射箭讲究的是【稳】和【准】,身体放平放松就是,那么狠干嘛?”
于倾城继续把玩着弓:“要你管,我射得中、射得深,就是。”
话音刚落,她忽然觉得……
奇怪……
他什么时候跟自己说过这些了……
趁她愣神思考之际,南宫彦走到她身后,左手握着她的左手,搭在弓上,将弓举高,语气温柔而有力:
“你若忘记了,我便再教你一次——这开弓是以左肩推右肩拉的力,瞄准是将眼、箭尖和靶心连成一线。”
他右手握着于倾城的手指,拉着弦示意。
倾城就这样,被圈在南宫彦的怀里,体温升腾。
而此时此刻,她脑海中确实浮现了熟悉的画面……
阳光,草地,弓箭,教练场……
还有丑到惨绝人寰的靶子……
是个画像,眉眼倒是很像大彦,但真的是,太丑了,丑得就像是山海经跑出来的一样。
南宫彦察觉到怀里的人儿低头不语,使坏地低头,像以前一样轻咬了一口她的耳朵:“你又这样——不专心。”
“我只是好像想起……”倾城刚想说下自己似乎想起来一些奇怪的画面,转头时,唇角恰好轻轻擦过他的脸颊。
时光,在一瞬间停滞了。
只剩下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明明,已经不是第一次肌肤相亲,却每一次都会有新的心口一颤的感觉。
“原来,倾城不专心,是想着这个?”南宫彦得意勾唇,“你若想要,予取予求。”
说着便快速地在她的唇上印上一吻。
“呃——”
然后,果不其然地又受了重重的一手肘……
倾城一边对着揉胸口喘气闷哼的南宫彦翻了个绝世白眼,一边解释道:“我不过就是刚刚,好像真的想起了一点点,关于以前的事情,不多,好像就是一些破碎的画面……”
南宫彦一听又惊又喜,连忙站起来,握住倾城的手:“你说的,可是真的?”
他的倾城,记起了他??!!
她是不是想起了顶天寨的日子,想起了自己曾经教她射箭,想起了过往的种种……m.ýáńbkj.ćőm
想起了,她是他的寨主娘子,他是她的压寨郎君。
他甚至握住倾城的手都有点颤抖,若是倾城想起来了,他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什么,是可以抱着她原地旋转好几圈,还是可以和她肆意地滚到榻上去三天三夜不问世事……
最终他还是克制而激动地问:“倾城,你快说说,你到底想起来什么?”
倾城歪着头看着眼前这个奇怪反应的男人:“我似乎想起了一个……长得极丑极丑的靶子。”
南宫彦:“……”
倾城仔仔细细回忆了一下,更觉得惨不忍睹:“我跟你说,那简直了,还是个人像,满脸麻子、胡子,乱七八糟,像个怪物!”
南宫彦:“……”
倾城还绘声绘色地讲解着:“好像这样的靶子,我还不止一个,有十几二十个,也不知道是哪个天杀的家伙,这么面容可憎还这么可恨,要被做成靶子,还是批量做成靶子!”
南宫彦:“……”
倾城不忘最后还加了一句:“就是那画像吧,就只剩下眉眼能看,乍一看还挺像你的,大彦。”
南宫彦:“……倾城,不如你去试试这骑射装是否合身吧?”
至于那个《山海经》里跑出来的靶子,这些可以回忆起来,但没有必要。
“哦……”倾城原本还想兴致勃勃地讲述关于那个丑绝人寰的画像靶子,既然南宫彦这么一说,她也就耸耸肩,拿着骑射装去到了屏风后。
只听得轻轻的布帛拉扯的声音,不一会儿,侍卫的帽子便抛了出来,稳稳落到了南宫彦怀里。
“你怎么又乱扔……”南宫彦刚一回头,发现侍卫的外衫也被扔出,就这样,极具诱惑地挂在屏风之上……
甚是招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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