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蛇丸的气息一点一点地拍打在我的脸上,而我早在他碰到我之前便寒毛炸起,却无论如何都挪动不了自己的脚步。
千万个念头在这一刻划过了我的脑海,他的目的,我的转机,他的未尽之意,我的百密一疏……
我堪堪拽了拽嘴角。
“明明是您说是什么就是什么的东西,大人又何必特地来问我?”
——我将那个“您”字的音节嚼得极为一丝不苟,几可称为咬牙切齿,与之相较,从我口中吐出的完整句子则可谓是咄咄逼人。
我咧着嘴主动昂起头,几乎就要紧贴上大蛇丸的鼻尖。
是啊!大蛇丸是猜到了那红色的细胞团块就是我的血液,而我一直以来的疏漏与无知无觉也终于在上一刻随着顿悟而终结,可是——可是那又怎样?
大蛇丸发现这件事必然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他为什么不把这件事上报?为什么不让木叶对我的血统重点关注?为什么不找借口向毫无知觉的我索要更多的血液样本?……总不见得是什么见鬼的大发慈悲吧?
挑选这样的时机问我这样的问题,能说明的情况无非只有一点——木叶对“红色细胞团块”的事,要么就是至今都一无所知,要么就是被大蛇丸用其他随便什么东西给搪塞过去了。正如我所言,以大蛇丸在木叶研究院的权威地位,“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可不只是说说而已。
而无论如何,无论木叶究竟是不知道还是被搪塞,都只能指向一种情况。
在极端贴近的距离下,我无意也无力再去掩饰自己眼中孤注一掷的算计,相对地,大蛇丸神情之中的任何一丝变化也都逃不过我的眼睛——
我捕捉到他的笑容虽然毫无变化,而瞳孔却是悄然一缩。
——果然如此。
他对我的血液抱有别样的目的。
而且还是不能为常人所知的那种别样目的,说难听点就是不可告人。我在心里默默地下了结论。
看,这就是原因。
我安全了。
虽然我从来都不曾参与过木叶研究院的那些实验项目,但是相关的样本收集任务总还是做过的,而且还做过不少。那些研究员们大多都心高气傲,请他们挪动一下脚步都会被用“浪费宝贵的时间”回敬,如此一来,去木叶研究院跑腿送样本这样的活计偶尔也得由我们自己来做。就这样一来二去地跑得熟悉了,有些东西自然也就被灌了一耳朵,所以我知道……离体这么长时间的血液细胞至今仍保持着那种程度的活性,该是十分惊人的存在。
三代明令禁止了人体相关的技术实验,奈何无论是他的学生还是他的同僚都对他的禁令阳奉阴违嗤之以鼻,所以……大蛇丸是绝对不会把这种发现上报给木叶的。
这就是我此时的倚仗,也是我此时的唯一。
代价是我恐怕必须要和他做交换,全方位而深刻地表演一个与虎谋皮。
“明明是您说是什么就是什么的东西,大人又何必特地来问我?”
——您的威严与地位使您随手就能搪塞掉来自木叶上层的询问,又或许木叶对此其实根本就毫无所觉,这境况看似平静,实际上却是岌岌可危——只要大蛇丸略微松开那只遮盖真相的手,那这一切平衡的假象就全都毁了。
……所以,我若想过得好,就决计不能让木叶知道我的血液有特殊之处,而这一切的一切都被大蛇丸掌握在手里,我根本就没有选择的权利。
他从一开始就已经替我做好了选择,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假借实验报告来恐吓威逼我呢?
——是因为那该死的恶趣味吗?
瞳孔一缩之后,大蛇丸的反应反而平息了下来。他面上本就不真诚的微笑淡去了许多,倒是那双金色的眼睛开始上下左右地滚动着打量我,就好像是第一天认识我一般。
话已经放完,我将不用看也绝对很有病的笑容收起,抬了抬下巴挣脱他的手,又后撤半步站远了些,语气毕恭毕敬道:“大蛇丸大人,我申请加入您的实验研究团队。”
手中空了的大蛇丸并不觉得半分尴尬,他顺势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呵呵,八坂队长倒是比我想象中要爽快了不少。”
“时节正值天寒地冻,容不得我逞一时的血气之勇。”
废话,还不是因为我打不过你,否则你哪有机会在这里继续逼逼叨叨。
大蛇丸忽然笑了起来:“你就这么不怕死吗?”
“怕,但只是赌一把而已,”我的语气极其冷静,“据我所知,科学家都会执着于自己实验材料的供给,毕竟没有谁能够忍受自己伟大的研究因为材料用尽这种可笑的原因而中止。”
大蛇丸笑了,我从他的笑声与笑容之间读取到了些许愉悦的味道,看得出来他此刻的心情不错,也不知道是我的哪一个马屁正好拍对了地方。
世界上没有不喜欢被夸赞的人,像大蛇丸这种心高气傲乃至于恃才傲物者尤甚。
“你很聪明,八坂队长,你以后也绝不会是什么无名小卒,”大蛇丸将实验报告从我手中抽走,“你拥有如此不凡的血统,此时却甘于平凡,那我是否可以理解为‘消失的八坂家族’发生了变故?”
家族?我从来没听到义人提起过什么家族,变故倒是切实发生过,但是我可以百分之百肯定大蛇丸想的东西和我想的完全不一样。这样看来他对我真正的、来木叶之前的经历并非知根知底,但是由我的现状推测出八坂一族发生变故,这倒是理所应当的。
“我的父母不曾提起过家族,我对八坂一族的了解或许还没有您了解的多。”我谨慎地开口。
“呵呵……那只能说明八坂的变故发生在更早的时候,或许你还有许多素未谋面的族人。”
“哦,与我无关,”我对此毫不关心,“您为什么对八坂一族发生了变故这件事如此笃定?”
“对八坂一族有些许了解的人都说,‘那是一个像蚂蚁一般的家族’,但这并不是在说你们弱小如同蝼蚁,反而恰恰是在盛赞这个家族的实力强大与上下同心。呵呵,八坂队长,身为忍者你必然是知道的,如果在战斗中能够拥有一个这样的同事,那么即使是左右一个小战场的胜负也是不在话下的。”ýáńbkj.ćőm
大蛇丸说道。
“你的父亲八坂义人……哼,我没有去接触过他,自然也就无法确认他究竟是被蚁群派遣在外的眼睛,还是被驱逐的离群者。”
义人……大蛇丸知道义人。
那我可以从他这里得到有关义人的信息吗?
“原来是这样,”我语气沉稳,“所以是我的出现为您的猜想提供了佐证?”
大蛇丸转过头来,意味深长地看着我,说道:“没有忍族会容许家族的血继外流,像八坂这样的家族就更不可能。他们是利用血液作战的家族,这样的家族对血继传承的控制力度只会更加严苛、更加不计代价。”
“因为没有八坂一族的族人来找过我,所以您判定是八坂家族出了问题。这完全符合逻辑。”
我冷冷地说道。
“请问我可以知道以前您不和我父亲做接触的原因么?”
“我打不过他,也拿不出筹码。”
大蛇丸的回答出乎意料地简单,也出乎意料地干脆,我被这利落的一句话堵得有些无语,但大蛇丸的下一句话来得相当及时。
“但那并不是主要原因……哼哼,”说着大蛇丸背过身去,我看着他拉开了实验台下的储物柜,开始一心二用地在里面翻找,“你父亲八坂义人……他从来都没有展现过八坂血继的力量,对我而言,贸然接触他很可能会无功而返甚至得不偿失,更何况他还很强大。”
“隔代遗传?”我站在原地没有动弹,既然大蛇丸敢在我面前光明正大地转过身去,那他就必然有能够将我死拖在这里的后手。
我和他的实力差距太大,不是一点半点的谨慎或运气就能够弥补的——更何况我已经与他达成了初步的共识,按照大蛇丸那阴晴不定的作风,傻子才会再去行作死之事。
“这谁能知道呢?毕竟八坂血继觉醒的早期特征这些事,我还是最近才从你身上观察到的。那些特征比我所想象的要低调得多。”
大蛇丸的语气中似乎带上了一点遗憾。
他这话说得没头没尾,我却极敏锐地理解到了他真正的意思——那遗憾毫不作伪。或许义人当时就处于这种低调的觉醒状态,只是大蛇丸他错过了而已。
不错过你也打不过。
我在心底冷笑一声,动作上却很是干脆地撸起了袖子。另一边,大蛇丸已经从储物柜中翻出了一套崭新的采血设备及其配套器具。
“抽多少?”我问道。
“四百,够我做实验观察就够了,”大蛇丸对我的干脆很是满意,“血液是我的观察目标,你也是。”
……
凌晨一点半。
我纵身一跃,跳出了那嵌在地面上的出口,被抽走部分血液的那条胳膊在感官上有些微的沉重,但还远不足以影响我的身手。
一切都比我想象中要快得多,却也要沉重危险得多。其中最大的意外莫过于大蛇丸发现了我的八坂血继并以此为要挟——我本以为可以自己保守这个秘密直到离开,现在看来果然还是太想当然了。
我将大蛇丸在最后才交给我,并似笑非笑地让我回到住处再打开来看的档案袋塞进怀里,心情隐隐有些惴惴。
……虽然麻烦很多,但也不是全然没有收获。我这样安慰自己道,同时低头摸了摸怀中的档案袋,又向左右看了看,在确保自己确实准确地避开了所有巡逻暗部的同时踏上了返回住处的路。
大概是作为封口费或者诚意的体现,大蛇丸给了我这只档案袋,又告诉了我很多……东西。
很多或许会有用,但更需要自己去进行判断的东西。
——
“木叶现在很不稳定……不,这样形容并不恰当,不如说木叶现在一片混乱。派系,党争,家族,平民,高层还有他们手中的棋子……呵呵,各怀心思,一片混乱。”
大蛇丸说这话的时候手里正摆弄着一支细长的玻璃器皿,看上去心情不错,似乎比起口中的木叶,他还是对手中的这支血液兴趣更高。那里面的血液正是来自于我,它看上去黏稠暗红,与常人的血液并没有什么区别。
“八坂队长,我希望你能够清楚,像波风水门那样真正安定的存在并不是没有,但实在是少数中的少数,而他之所以能够安定,正是因为他是波风水门——‘金色闪光’,他实力强大,注定是木叶未来的中坚力量。他是独一无二的,他无可替代。木叶没有人敢动他,也没有人能动他。”
“所以?”我抬眼直视他金色的眼睛。
“所以他会成为四代火影,而你会成为四代火影的嫡系暗部,这是正常的发展,也是我的老师,三代火影计划中的……”
“大蛇丸大人,您的志向不也是成为火影么?”
冷不丁地,我用毫无波澜的语气这样问道。
“在今天的谈话开始之前,您也是这样说的,您说有关于您和四代火影之位的传言‘并不只是传言而已’。”
大蛇丸闭上了嘴,开始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我,然而没过多久,他又咧开嘴露出一种古怪的笑容:“原来你还不知道啊?”
“我不知道什么?我又应该知道什么?”
我皱起眉。
他呵呵呵地笑了起来:“三代火影最近在查的那件木遁细胞的事,你是全程跟进的,所以你也一定能猜到团藏头上,对不对?八坂队长,你先别急着否认……毕竟我们都很清楚团藏他是个什么东西,现在没有外人,你那副恭敬无害的伪装并没有什么意义。”
“但是还挺有意思的。”他这样说道。
“……所以?”
“团藏像是研究员吗?”
大蛇丸漫不经心地笑了一下,伸手将我的血液放到了一旁的器皿架子上。
“是我,和团藏合作研究木遁细胞的人是我。”
我缩了缩瞳孔——我并非没想过这个可能,毕竟木叶里顶级的研究员就那么几个,但是答案它不该现在就被展露在我面前——或者说,被大蛇丸亲自展露在我面前。
但是既然这一切已经发生了,那我也明白他的意思了。
“你会被……不,你是不会让自己被囚禁的,你……”
“我会离开木叶,以叛忍的身份。”
“……”我愣了愣,抬眼静默地看着他,而他则饶有兴致地与我对视,仿佛是在期待我的反应。
末了,我斟酌着词语,缓缓说道:“这可真是……不走寻常路。”
“继续。”大蛇丸说。
“如果你叛逃,那你也就丢失了在木叶的基本盘,同时也意味着除血继以外,我对你将毫无用处,取血也不再方便——这并不符合你的需求,而你明明有更多……更高效的选择。”
我一字一顿地说着,思路和语气都更加谨慎,却已经到不了小心翼翼的地步了。
我看不透大蛇丸——却也从来没自信到觉得能看透他过,所以自他以最惊悚的方式点出我试图隐藏的血继之后,我的心绪的波动就很有限了。
大蛇丸有些愉悦地“呵呵”笑了几声,他并未评价我的揣测,却好似很有兴致般抬手指了指我:“好,有趣……那么八坂队长,如果你是将要叛逃的我,你会选择哪一种‘更高效’的手段?”
“打晕带走。”
我的语气无比干脆,丝毫听不出那个被模拟算计的对象正是我自己。
“但现在您出于另外的考量没有表露这种意思,我不觉得您会多此一举——即使我并不了解这个选择背后的原始动机。”
大蛇丸表情不变地看着我——必须要承认的一点,像他这样的人物只需要坐在那里微笑,就已经是在空气里施加压力了。
……其实一般而言,擅自揣摩上司或者强者的心思的行为,结果都不会太好。这样的下属或许很聪明,但总归还是锋芒太显,惹人忌惮,然而我和大蛇丸之间并不是简单的上下级关系,要想维持住我在他认知中的那一点少得可怜的筹码,总还是要展示自己的价值的——无论是体能,还是头脑。
沐浴在大蛇丸的灼灼目光之下,我态度平稳安然,神情沉静冷淡。
无论如何,大蛇丸在这里都是占尽了优势,生杀予夺随意安排,叛逃以前是这样,叛逃以后也不见得会有多大的改变。大蛇丸终究是大蛇丸,即使他离开了,木叶中也绝对会有人成为他的影子——我深信这一点。
所以我没有一苟到底的打算,装傻充愣不适合我,更何况我已经被大蛇丸点破了第一层,暂时还没有自信去伪装出第二层。
“说得很有道理,”大蛇丸脸上持久地挂着笑容,突然开口说道,“你很好奇我另外的考量吗?”
“……”
——并没有。
——是我的表达有问题还是你的脑子有问题?你是从我说出的哪一个字、哪一个音节里解读出我很好奇的?拜托你不要再给自己加戏了好吗?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大蛇丸,心中沉寂已久的吐槽欲望倏然涌现,然而看着大蛇丸脸上满溢的表演欲,我稳稳地闭住了嘴。
有槽也要有命来吐才行。
……妈的,最近在提升实力这方面确实松懈了,不说别的,就是为了以后能够自由自在地吐槽,我也要尽快把实力提升上去。
——请开始您的表演。
我用眼神明明白白地传达了这个意思。
不知道大蛇丸究竟有没有完整地领会,但他发出了一声短促的笑声,看向我的目光中多了几分带着戏谑的深意:“不瞒你说,八坂队长,你就是我‘另外的考量’。”
——!
某根敏感的神经在一天之内被第二次触动,我脑子里当下就是一个激灵,豁然睁大了眼睛。
“呵呵呵……八坂队长,我并不介意在今天、在这里就把我现在的计划与算计对你全数展开,因为我有充足的把握……我确定你即使知道了我的布置,也依然会毫不犹豫地走上那样一条路。”
笑容温和,眉眼舒展——大蛇丸的神情平和自若,真实的蛇却仍在暗中嘶嘶地吐着信子,悠哉地晾着毒牙。
我抿了抿嘴唇,努力平息着自己内心的震动和疑惑:“……您请说。”
“波风水门和我的老师,他们将过去的档案藏得很好,但我还是从别处得到了想要的东西。现在,我把这些送给你当作礼物。”
他突兀地丢过来一个档案袋。
“呵呵,八坂队长,虽然我很想知道你在看到里面的东西时会是怎样的表情,但是出于大局考虑,我认为你在现在、在这里将它打开……并不会是一个好主意。”
我有些茫然地停住了正在绕线封的手,追问一句:“那您的意思是?”
“很简单。带回你的住处去看,然后仔细衡量,给我答复。”
不知是否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大蛇丸脸上的笑容似乎扩大了几分,谈不上什么真切,却能隐约读出些隐晦的兴味。
“八坂队长,请在明天将加入我的研究项目的申请书递送过来——记得考虑清楚再做选择,八坂队长,我只给你一天时间。”
——
熟悉了往返的道路,我的脚程便快了起来,从内隐乾坤的小巷到住处只耗费了我几分钟的时间。
我从树杈上一个瞬身跨过院墙,踩过因没时间打理而簇簇丛生的荒草,进入屋内时衣料的边角处还隐隐挂着些寒霜,但我对此并未多加在意,而是就着微弱的月光直接开始拆除档案袋的线封。
大蛇丸的礼物?
鬼才信。
该是能够逼迫我必须好好给他打白工的东西才对。
不过……我自认为在木叶呆的这几年里算是谨言慎行,并未留下多少能够落人口实的线索,所谓能够威胁到我的东西从理论上来讲也根本就不该存在……我倒是要看看他认为的能够威胁到我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线封绕开,沉甸甸的档案袋敞开在我的眼前,我伸手将其倒置,只听“倏”地一声轻响——仅有的几张白纸轻飘飘地四散而开,剩下的都是厚实的,被仔细整理成一沓一沓的相片。
“……什么东西,大蛇丸在搞什么?这都是些什么人啊……”
我忍不住蹙起眉,将写满了密密麻麻小字的白纸暂且收拾起来搁置一边,伸手去整理那些放满了陌生人面孔的相片。
“把这些给我干什么?我完全不认……”
未尽的话音戛然而止。
我看到了一双眼睛,一双我从未仔细打量过,却异常熟悉的眼睛。
这个人……这个人……!!
我一把将那张相片捏进手中,动作快到手部动作甚至出现了残影——我是怎么做到的?我可分明看到自己的整只手都在发抖……结印时我的手有这么快吗?
我的瞳孔缩成了针尖,原本随着室温而逐渐回升的疲惫在这一刻全数一扫而空,这种变化就好像是饱暖之时突兀就被兜头泼下一桶冰水——
爽爆了!!
就是他!就是他!!
在无数个午夜梦回的冰冷噩梦里,我与这双眼睛的对视隔着一层带着裂痕的雾隐面具,而在又一个今天这样的寒意逼人的冬夜里,我与这双眼睛的对视仅仅隔着一层薄薄的相片纸。
——杀了他!!
狂热而又冰冷的杀意仿若漫山的野火,在区区几个加重的呼吸之内就席卷了我内心绿意寥寥的荒原,我觉得自己兴奋得几乎就要笑出声来!啊哈!老子多年以来的心病夙愿——你他妈的准备受死吧!!
我控制着自己手部的颤抖,从被搁置在一旁的白纸中揪出一张一看就是大蛇丸手写而成的东西。我将上半张尽是无用内容的黑色小字尽数忽略,目光牢牢地锁在了最后的两行小字上——
“木叶已知的所有雾隐暗部尽在此处。”
“握住你与仇人的命运。” 奇书屋为你提供最快的[火影]照河更新,第 74 章 致命诱惑免费阅读。https://www.yanbk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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