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抢在卡卡西之前料理了最后的白萝卜。
看着案板上被整齐码放的白萝卜块,我坦然地沐浴着卡卡西一言难尽的视线,同时心满意足地将一柄短刃尖刀把玩在指间。
此时,最后一块白萝卜正被我牢牢地控制在另一只手的掌心里……客观来说,它饱受皮肉之苦。
“啧,还真是看不出来啊,原来你已经无聊到这种程度了么?”
卡卡西在一旁说——嘲讽道。
“照河,请问你是如何做到和白萝卜结仇的?”
习惯使然,我对卡卡西时不时就冒出来几句的嘲讽充耳不闻,依然兴致高昂地挑动着那一点纤薄的刀尖在白萝卜的切面上来回划刻。我划刻出来的图案并不好看,甚至可以说是粗陋,但……到底还是有几分乐趣的。
“嘿,卡卡西,你听说过萝卜章么?”
我手中动作不停。
“很久……嗯,很久很久以前,我就会在家里做这个玩。”
“……完全没听说过,但多少也能猜到用途了……还挺有想法的。”
卡卡西别别扭扭地应了一句,却很快就把注意力转移到了其他的地方。
“家里?你以前在家里玩这个?”
嗯?
我愣了一下,又在脑中短暂地思索了几秒。
水之国那个鸟不拉屎的小山头上虽然荒芜萧索,但我那几位家人的存在却已经足够抵上一切。
有关于萝卜章的大部分回忆其实都来自于我那很久很久以前的前世,而今世的话……我的母亲织子似乎曾经提到过,她说那是她小时候偶尔会玩的游戏,现在却已经不行了——因为家里并没有多余可供浪费的萝卜。
前世的和今世的……当然都是我的家。
于是我的反应虽慢了几拍,但还是很配合地点了点头。
卡卡西的眉宇在一瞬间蹙紧了,却又在我看清楚之前飞快地变了脸。他用一副极其复杂的神情面对着我,甚至出手拍了拍我的肩膀,仿佛在传达一种无声的鼓励与安慰。
我:“……总觉得你似乎误会了什么,介意说出来娱乐我一下吗?”
卡卡西:“……啊?”
我:“你刚刚又……推测出了什么东西?”
“……”他顿了顿,用带着几分迟疑的语气问道,“没关系吗?”
“你本来就对我出生的家庭一无所知,只是普通的猜测而已,为什么会有关系?”
我反问道。
“你快说,我还挺好奇的。”
话说到这个份上,我自然是已经懒得再和他续上几个回合了,不过好在,卡卡西显然也是这样想的。
于是他将双手在胸前一抱,单眼的视线瞥过来,语气平平问道:“你以前是贵族?”
我略微一怔,旋即摇摇头回答道:“我并不是贵族,我家也并不是贵族家族……不过话不能说得太绝对,我们家和贵族之间也并非完全没有渊源。我倒是很好奇你是怎么想到这些的。”
“因为那个,萝卜章啊,”他指了指被我捏在掌中的半块白萝卜,“就算再简陋,就算只是用萝卜雕成,它的本质也依然是一枚印章。”
“印章?”我停下雕刻的动作,口中慢慢重复道,“你的意思是……”
“啊,虽然不知道你想到的和我想到的是不是同一回事,但你的头脑还是挺靠谱的,我能想到的你没有理由想不到。”
卡卡西说道。
“通常情况下,会被刻成印章的都是些什么东西?又是什么人会时常用到印章?”
“会被刻成印章的,通常都是持有人的名字……当然,偶尔也会有一些附庸风雅的花鸟鱼虫图案。”
意简言赅说完这几句话的我轻轻叹了口气。
这样看来,卡卡西第二个问题的答案的确是显而易见的,是我陷入思维盲区了。
——贵族。
贵族。
这我还是知道的。在义人那本错乱的第三人称的游记里,我的母亲织子就是一位出身于某个式微的贵族家族的女公子,本家的贵族姓该是“藤田”。
织子的确是冠了夫姓“八坂”的,只不过父亲义人和她本身对这一点都不甚在意,故而“藤田”二字在我原本的家中也并不是什么需要避讳的词。
卡卡西开口继续说道:“而且,八坂……这听起来就是个贵族大姓吧?还是一个与寻常贵族截然不同的大姓。”
“啊?”
我再一次愣在了原地。
关八坂什么事?
贵族,贵族不是藤田吗?
……噢,原来是这样。
我又很快地反应过来。
卡卡西口中的“贵族大姓”说的其实一直都是八坂,是我会错了意,误以为他说的是藤田。
但是,八坂……八坂又有什么特别的?
我便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一字一顿地重复道:“‘与寻常贵族截然不同的大姓’?”
“对,是截然不同的。”
卡卡西毫无所觉地进一步解释道。
“八坂这个姓氏的构成给我的感觉,相对于寻常贵族,倒是更倾向于神道家族。”
???
好家伙,我一个不注意,神道都蹦出来了?越来越离谱了好吧!
很难想象不是吗?
一个奔波于各个战场之中流汗流血乃至丢命的亡命之徒,居然会和那些举手投足之间皆尽优雅从容的神道诸人扯上关系。
的确非常难以想象。
“神道?八坂?”
我瞪大了眼睛,又一次重复道。
“我这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种说法,听起来有点离谱……好吧,其实是非常离谱。”
“你说得没错,我也觉得非常离谱,越说越离谱……难以置信。”
卡卡西也神色复杂地耸耸肩。
“算了,你就当听了个故事好了。”
“姓氏的故事算哪门子的故事啊,”我吐槽道,“无论是贵族还是神道,跟我都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说得也是。”
卡卡西口中“啧”了一声。
“所以放过那块萝卜,让它死得其所,好吗?”
“我马上就要雕好了,你猴急什么——等等等等!别抢,别——”
“混蛋照河,嘴上说得好听,速度倒是给我加快一点啊!”
“旗木卡卡西,我看你这就是想趁机打击报复,我告诉你你别想……哇你小心手啊刀片可不长眼睛!”
“你少自作多情了,动作快点!”
“很快就好了啊,你看,最后一刀最后一刀……弧线——挑——收!好了!”
……
“花里胡哨,啰里啰嗦。”
等到卡卡西终于成功地将这块与众不同的萝卜握在手中,他稍稍低头,左右端详,眸中的神采微微闪烁,神情看上去却颇有些嫌弃:“你折腾了这么久,就雕出来这么个玩意?”
我回嘴道:“我又不是专业雕刻师,能安安稳稳地雕出一朵花已经是不错了好吧?”
回答我的是一声意味不明的“哼”,然而在我的死亡凝视之下,卡卡西并没有再多此一举地说些什么,只是在看够了那朵简陋的花之后便将其摆回了菜板上。
“在被煮过之后……你这东西还能看出原貌么?”
忽然,他若有所思地问道。
我茫然地看着他,迟疑地回答道:“不仔细看的话应该是看不出来的吧?食材会在被加热的过程中膨胀,何况是熬汤?而且我下刀也不深,刀口也偏细……煮过之后,应当是看不出来的。”
顿了顿,我又问他:“你为什么要在意这个?”
“只是有点好奇,好奇这一类的食材在下锅之后会不会仍然比普通的食材更精致。我以前可从来没想过要在土豆一类的东西上雕个花刻个草什么的。”
卡卡西用手指戳了戳那块特殊的萝卜。
“看样子并不会。”
“……你可不要对本质相同的东西抱有不同等的期待。”
我沉默了一下,最后发话说道。
“不要忘了,即使是被雕刻成了印章的形态,它的本质也依然是一块萝卜,会发生在其他萝卜身上的事也会发生在它身上。从这一点来讲,二者并没有什么分别。”
“……总觉得你还在暗指很多萝卜以外的东西,太复杂了。”
他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明明难得你说一些听起来似乎很有道理的话。”
我:“……你想多了,完全就没有好吧。”
那还真是抱歉啊。
……懒得跟你计较。
食材处理完毕之后,厨房便成了玖辛奈的主场。紧接着,水门也勤勤恳恳地加入了进去——他其实并不会做什么活儿,但是按照玖辛奈的说法,使唤这个英俊帅气的男朋友(未婚夫)来打打下手也还是可以的。
我&卡卡西(或许还有自来也大人):磕到了,嗝.jpg
我和卡卡西来到厅中坐下,对面就是刚刚被我认为在某种意义上“豪迈过头”的自来也,然而我与他之间也并没有什么深厚的交情……他是什么状态我看不出来,但我确实是有几分拘谨的。
必须要承认,在这时,卡卡西便显得尤为可爱了。我的不自在在他眼中似乎是无所遁形的,他自发地便与自来也聊起了近期以来的战况——而我只需要做一面会时不时发出“嗯”“是啊”的安静的背景板就可以了。
只是,直觉告诉我事情并不会这么简单——自来也的身上依然萦绕着干燥沙土的气息,除此之外,还有丝丝缕缕若有若无的血味。
在这样祥和的氛围之中,这种令人不喜的气味简直是想忽略都难。它们无时无刻不在彰显着自己的存在感,又无时无刻不在往我的鼻子里钻,而这种气味能够给我带来的信息也只有一个——
自来也【绝对】是从桔梗山战场那里,一路加急赶回来的。
从战场一路加急赶回来——就为了蹭水门家一顿饭?
你信吗?
反正我不信。
不过想来也不会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就是了——我和卡卡西在厨房里呆的时间可算不上短,就算真的有什么事,也该已经和水门谈妥了。
我面无表情地抿了一口茶水,听他们的谈话听得心不在焉。
一会儿吃完饭,要先回到公寓去把卡卡西送我的刀放下,然后要去一趟暗部——先前那白色的“面团”已经能把我的脸和代号对上了,那么“郊狼”的称呼连带以前的面具都要一起销毁换新……唔,那我的队员里仅剩的“花脸”和“鸮”呢?也不知道“面团”有没有揭开他们的面具……算了,对暗部成员而言,更换面具和代号并不是一件小事,就交给他们自己去决定吧。
桔梗山一战的任务报告已经写完了,汤之国一战的却还没有。汤之国的这一份里必然绕不开那几根在危机时刻救我和卡卡西于水火的巨型木纤……啊,绕不开的还有那该死的“面团”。
如此超出常规认知的东西,三代想必不会视若无睹轻轻放过。我必须要多做考虑。
……啊啊,要做的事情真的好多啊,根本就没有多少时间可以用来休整嘛!
“……”
“……是的,自来也大人,桔梗山战役的另一名指挥就是他,八坂照河。”
卡卡西突兀地伸手过来捏了几下我的肩膀。
“照河?”他转过头来,叫道。
“啊……啊。”
我倏然回过神来,脑子在这一刻转得飞快,差不多想明白前因后果后,我便点了点头,补充道:“其实我只是几支暗部小队的指挥,代号郊狼,也并没有为桔梗城之外的战场谋划过什么。”
自来也微微一愣,旋即有几分尴尬地笑道:“原来郊狼就是你啊……不过这样随意地就把在暗部活动所使用的代号说出口来,没有关系吗?”
“没有关系的,自来也大人,”我摆了摆手,“我的代号是马上就要换掉的,‘郊狼’在暗部也马上就要查无此人啦。对比一下,还是您要找我的事更重要一些。”
我微微笑着,心说自来也是真的不擅长拐弯抹角。
方才他与卡卡西之间的谈话我虽心不在焉,却也竖着耳朵记了个大概——大体意思就是想要从“郊狼”口中探听一点消息。www.ýáńbkj.ćőm
不自在的何止是我,被迫拐弯抹角说话的自来也或许才是最难受的那一个。
“有什么话您就直说,有什么关于桔梗山一战的疑问我也会尽量回答,”我点点头,又在略作思忖之后开口调侃道,“反正大家都是水门班的编外家人,不搞见外的那一套也是没有关系的吧?”
这一番话逗笑了卡卡西,也逗笑了自来也,以至于他大笑的分贝都提高了几分——果不其然,有话直说才是自来也这种豪杰所青睐的交流方式。
不过这种极其轻松的气氛并没有持续很久,自来也没有忘记自己的目的。他的笑容收敛得很快,最终直言道:“郊狼队长,我想要知道你在夺下桔梗城的前后,统共在城内安插了多少人手。”
我摇摇头:“没有安插人手。”
“没有安插人手?”自来也露出吃惊的表情,而一旁的卡卡西也转头看过来,“没有安插人手是怎么做到夺城的?”
“确实没有特意在城中安插人手,城中的木叶忍者都是运气好从桔梗山上突围后不得已隐入城内的。他们大多都看不懂暗部的传令信号,我也联络不到他们,所以他们帮不上我们。”
我的态度也严肃起来。
“夺城是借了他们换人的队伍的东风……砂忍虽包围了我们在山上的人,但山上的木叶忍者计划着突围,山下的木叶忍者计划着突袭,所以构成包围圈的砂忍绝不能松懈。”
“果然是这样。”
卡卡西突然接道。
“精神长时间紧绷是非常消耗体力的,而明面上被风之国掌控的桔梗城又刚好位于战场附近,所以砂忍入驻桔梗城顺理成章。桔梗城和砂忍的包围圈之间必然有着战力的流动,这样一来,从包围圈轮换下来的砂忍也可以到城中恢复体力。”
“的确,那时的桔梗城戒备森严,轮换队伍的路线又几乎全然随机。我们花了大力气才摸清了砂忍轮换队伍的确切时间,最后在一名宇智波的幻术支持下借机突入城内,一举夺城成功。”
我将那几次短暂却有些麻烦的战斗一笔带过,继续说道。
“之后,我下令尽量彻底地清洗城中的砂忍,但也没有其他更多的动作就直接去支援桔梗山的大战场了。卡卡西,你的忍犬西巴帮了我很大的忙,回去记得给他加鸡腿。”
卡卡西面无表情地哼了一声。
“这样啊……很厉害的战术规划,我在这方面就相当苦手。”
自来也摸了摸后脑勺。
“即使成功夺下了桔梗城,你也没有在城内留下人手吗?”
“没有。”
我说。
“我们的目的自始至终都支援和突袭,而不是夺城。况且桔梗城位置特殊,木叶肯定有更安全的据点。”
“嗨,那就没事了。”自来也忽然拍了一下大腿,长出一口气。
见我和卡卡西神情困惑,他解释道:“砂忍昨天放出了消息,说是要对桔梗城进行大清洗,要抓捕隐藏在平民之间的木叶间谍。”
我一秒听懂:“您担心我在城中安插的人手会大量折损,所以特地跑回来问我?”
自来也苦哈哈地点了点头。
“……此行路途遥远,”我迟疑一下,“为什么不委托联络忍兽呢?”
自来也的笑容更苦了:“桔梗山大战告一段落,最危险的时候已经过去了,战场上自然也就出现了很多本不该出现在那里的人。各小队的任务虽然难度不高,但实在是太多了,联络忍兽完全不够用。”
这倒是真的。大战结束之后的战场永远都是最杂乱的,血液、武器、尸体……也会出现许多本不该出现在那里的人,上到其他忍村的探子和斥候,下到过不下日子的平民和拾荒者——毕竟谁也说不准尸体的衣袋里会不会有什么值钱的好东西。
一言以蔽之,麻烦。
“……所以您就自己跑回来了?”
“是啊。”他眨眨眼睛点点头。
“那桔梗山那边怎么办?”
“啊呀,”他愣了一下,却又迅速反应过来开始哈哈大笑,甚至还伸出手来拍了拍我的肩膀,“照河小哥,可不要把他们给看扁了啊!”
起初我还有一点尴尬,然而自来也那“豪迈过头”的笑容却好像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染力,以至于我最终也绷不住表情开始和他一起笑。
然而笑到一半,我的脑子里却忽然闪过一道人影,这道人影使我重新严肃下来,询问自来也道:“自来也大人,您在那边的时候是否看到过一名虽然年轻,却瞎了一只眼的砂忍?”
自来也笑声一顿,迟疑道:“这样的砂忍我见到过许多。”
“那……再加一条,”我眯了眯眼睛,“左脚不太灵便?他就是在城外被我们突袭的那支砂忍小队的一员,当时我们出了疏忽,只划瞎了他的一只眼,割断了他一只脚的筋腱。其中脚伤虽然可以被医忍治愈,但时间终究还是短了些。”
听了我的描述,自来也陷入了思索,我还想要继续补充,却冷不防被卡卡西插嘴打断:“砂忍马基?”
“……”我看他一眼,“的确是他。他是砂忍方面派驻在桔梗城的指挥官甚三郎的弟子,在砂忍被认为是天才。”
语毕,我顿了顿,又对卡卡西半开玩笑说道:“那次任务可只有暗部和水门的权限,你可以把西巴的鸡腿取消了。”
卡卡西瞥了我一眼。
“不慎放走了马基,是我们那次任务的失误,我认为他……最终会成为我们的威胁。”
我面色肃然,对自来也说道。
“所以如果您在那边见到了他,请务必首先把他解决掉。经历了我们的突袭,至少在一段时间之内,他会变得相当谨慎多疑。我当时之所以敢不留人手就离开桔梗城,就是在利用他这段时间难免多疑的心理。”
“……事实上你也的确是赌赢了,照河小哥。我和你们交接战场已经有段日子了,但是直到前天,才有砂忍去重新拿下桔梗城,在这之前,桔梗城一直都处于无人看管的状态。有你在,是桔梗山战场上木叶忍者的幸运。”
自来也沉吟片刻,肯定道。
“好,我答应你。我会多加留意那些砂忍的。”
“谢谢,砂忍马基的事本来就是我们的疏忽……现在却要请求您来帮我们收拾烂摊子,这可真是……您太抬举我了。”
我深深吸了口气,神情和身体都放松了些许,然而想到桔梗山战役中的那些人……我又隐隐觉得有几分疲惫。
“我是忍者,而忍者对于战场上的其他忍者而言,又算是什么幸运呢?我并不……正相反,我在那场大战里失去了非常重要的人,我……”
我……
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春马在青的背上渐渐没了呼吸,他的后辈随我一起倒在风之国的沙尘里,却不像我一样好运。
他甚至都没有被带回木叶。
落下来的雨回不到天上,流出来的血回不到身体,弃我而去的故人回不到人间。
我什么都做不了。
……
从厨房溢出的香气唤回了我的思绪,自来也起身去到厨房里“围观”——他是位强大而温柔的大人。
我忽然动了起来,先将卡卡西安抚性地贴在我后背上的手拿下来捏在手里,又在他茫然惊诧的眼神之下不由分说地拽下了他用来挡住左眼的护额——他最近一直都在找可以遮住一只眼睛的东西。
我看到了他的写轮眼——这曾经是宇智波带土的写轮眼,现在是旗木卡卡西的写轮眼。
卡卡西的瞳孔因为我的接近和阴影的到来而缓缓地放大了开来。竖贯他左眼的长长伤痕已经长好了,却也不再那么平整了。
战乱与失去留下的伤痕永远也抹不平。
我看了一会儿,淡淡地笑了起来:“回头我送你个眼罩吧。” 奇书屋为你提供最快的[火影]照河更新,第 68 章 旧贵族与桔梗城免费阅读。https://www.yanbk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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