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是不能插手了。”我道，“那我就失陪了。”
“你听着，不准抢珠锦的继福晋之位！”扎库塔氏道。
“这就不好说了。”我嫣然一笑，走了，可惜，她看不见我在笑。
“现在，你又想要什么？”弘昼道，“我会尽量满足你的。”
“不是尽量，是必须。”我道，“你欠我的，可要慢慢还。”
“好。”他道，“你还有什么愿望？”
“我还想去一趟噶哈里。”我道，“阿玛病倒了，我想去看看他。”
“你去了会吓死他的。”弘昼道。
“他认为雅木暧昕死了，但是，我可以以乌尔登格的身份去见他。”我道，“还有，把郑香玉带上。”
噶哈里（今吉林珲春图们江沿岸）还是很远的，弘昼同意我去，但是让福宁、琅玕和玓瓅跟着我。长途跋涉，我们来到噶哈里部，五什图已经在床上了，他病了，病得很重，甚至在说胡话：
“尼楚贺，尼楚贺……”五什图在糊涂中叫着扎库塔氏的名字。
“除了扎库塔氏，你可还记得完颜•馝雅？”我道。
“馝雅……馝雅……”他喃喃道，“馝雅……雅木暧昕……”
“雅木暧昕已经不在了。”我道，“阿玛，您可还记得乌尔登格？”
“si（满语音译：你），乌尔登格？”他突然睁开眼，满口的满语，“saiyuun（满语音译：好吗）”
“sain（满语音译：好，吉祥。）阿玛。”我道。
他拉住我的手，看了很久，我摘下面纱，他看清楚后：
“乌尔登格，mini（满语音译：我的）sarganju（满语音译：女儿。）。”
“阿玛。”我道，然后又看向一个蒙古侍卫，“ᠠᠪᠤ ᠳᠠᠭᠠᠨᠨᠢᠭᠡᠠᠶᠠᠭᠠᠤᠰᠤᠠᠶᠠᠭᠠᠯᠠᠵᠤᠥᠭᠭᠦᠭᠡᠴᠢ᠃（蒙古文翻译：去给我的父亲倒一杯水吧。）”
“你还会这个？”五什图终于说了一句汉语，“你……当真是乌尔登格？”
“当然了，阿玛。”我笑了，“您应该还想要见一个人吧？香玉，进来吧。”
香玉走过来，五什图有些喜形于色了：
“你们，都回来了！”
“当然了，阿玛。”香玉看看我，然后对五什图道。
“阿玛，您一定要好起来。”我道，“女儿会汉语，满语，蒙古语，您骄傲吗？”
“好，好。”他道，“雅木暧昕，她当真……”
“阿玛，嫁过去的一直不是雅木暧昕，嫁过去的，一直都是乌尔登格。”香玉道。
“雅木暧昕想要自由，不想要选秀，于是，我将她带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而我，则代替她选秀。”我随便编了一个谎言。
“那她……还好吗？”五什图问。
“她很好。”我道。
“他们说，和亲王福晋走了，乌尔登格，你不是已经……”五什图道。
“这个说来话长了。”我道，“阿玛，现在最重要的，是你要好好养病。女儿还活着，您什么也不必担心。”
“尼……尼楚贺呢？”五什图问。
“她？还不是为了珠锦攀高位，更是为了分您的家产。”我道，“她去京城了。”
“她……怎么就不和我说一声？”五什图道。
“阿玛，您记得尼楚贺，有可还记得我额娘？”我道，“我额娘从来没有仗着自己是完颜氏的后代而目中无人。她曾忍痛割爱，将雅木暧昕交给十四王爷教育，可惜十四王爷落魄，她才将雅木暧昕接回。完颜氏对雅木暧昕，对瑚成不好吗？对珠锦和舒宜尔哈不好吗？”
“可是她害死了我娘！”香玉道。
“这……这是你误会了。”五什图道，“当年，馝雅知道你娘郑氏在外怀了你的孩子，由于是私生女，她需要考虑周到。于是她打算让我正式迎她入门。扎库塔氏知道了这件事，让自己的人抢先一步去接郑氏。郑氏恰好临盆生下了香玉你，扎库塔氏的人来了，说要来接她。郑氏说过几日自己出了月子就走。扎库塔氏的人便说她矫情，正要罚她，完颜氏的人去了，便悉心照顾她，但他们不知道扎库塔氏的人在这里。扎库塔氏得到情报后，名手下在补药里下毒。那碗药是完颜氏亲自给郑氏的，郑氏喝了之后，便一命呜呼。香玉，真正还是你娘的，是扎库塔氏。”
“可……可您为什么一直留着她！”香玉问。
“当时，我也误会完颜氏了，认为是她害死了郑氏。我将你寄养在亲戚家，我的妹妹卓克陀达家中，可不知为什么有一日我发现你伤痕累累，便明白了事情的缘由。我将你接回家，你还记得有一次你去完颜氏那里用膳之后上吐下泻吗？里面下了药，完颜氏不承认是她做的，可在她房间里搜到证据，我再一次冤枉了她。再有一次，就是你逃跑的那次，我以为是完颜氏将你赶走，其实是你受够这里的生活了。你走后没多久，完颜氏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自尽了，我对外宣称她病逝了。我看见了她留下的遗书，一个人，用命证明自己的清白，可能是假的吗？于是我派人去查这些年的事，发现每件事都有扎库塔氏的手笔。后来，我听闻和亲王福晋被鬼上身，我又听说你嫁了过去，就知道你是积怨很深，想要复仇。可惜我未能阻止你。”五什图道。
“阿玛，事情已经过去了，女儿知道该怎么做。”香玉道，“姐姐，你可不可以……”
“我答应你，不过，你出来之后，可不要在耍花招了。我会把崔佳氏一并放出来，你们二人的决策，可是不一般的厉害啊。”
不久，我们踏上了回途。香玉问：
“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的确是死了。”我道，“雅木暧昕早就死了，我代替她嫁人，由于王爷的自私而死。但是，我重生了，用这副天打造的身体。所以说，你会看到我和棺材里的尸体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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