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是一个大雾天气,幸亏他们提前探过路,敢在大雾散开之前到达赵乡,这也是趁雾而来,势将乘胜而归。
司马上将军并没有调伯爵府里军队,而是在司马金湾招新军二千余人,在黄土河沙滩柳树林里进行大半个月的集训。
司马上将军武艺超群,刀戈剑戟,骑马杀射样样精通。他把儿子也招进部队,并派往儿子随同章丘铁铺的差使将制作的兵器二千件,兵车五十四乘给赵戈将军送去。
一个月后司马将军将这支陆军部队提前调往雾落庄园驻扎在山林里漆树崖子一带树林里。
他们没有过凉水河,而是由向导指引从山中小路穿过的。
云姬带着白爵府十三世赢毂调给这次军事行动的军需部队一千人,几十只木船护送云姬一行押上粮草,从南河下游乘水路浩浩荡荡,往雾落山庄进发。
跟随云姬将军的是司寇田的儿子叫田雨溪,他是航行专家,以前来山里考察过。
他人晒的很黑,但很精神,很可靠,跟他爷爷在汉江里长年船上捕鱼。对水路很熟悉。
他们要走的路线是经温子坪、龙门摊到虚谷雨,到达两河口。
临出发时,佰爵公十三世毂子,设了祭坛为这次军事战役举行了祭天仪式。
筑了三丈高台,大鼎烧了七口,里面烹制着羊和猪肉与酒。
大火燃烧着、烹煮着,穆楚手里拿着禅子和一些穿着阴阳图案的祭祀队伍围着火堆跳跃,在一片鼓声中不停地将温热的酒倒进那个苞茅堆成的梭酒草堆。
佰爵府里的众老臣都来了。有长着三角眼的司徒逐、穿着长袍,脸上透出狡黠的笑意;左司马茨黑瘦单薄,表情木然;右司马石长脸大鼻,阔嘴,呵呵地笑着,当看到云姬穿着军装意气风发是不住的点头;司寇田这人身高型瘦,看不出什么表情,但很欣赏云姬一个女子代父出征;行人侧面目白皙,很怕晒太阳,用手搭起眼帘,还有六部以下的官员。
此时看看云姬在看看这批老丞,真的是一个朝气蓬勃,一边是老谋深算,想着战后的景象,还有一排真正行将就木的朽木。
一切仪式完备,佰爵端着铜鐏递给云姬,一脸的无奈:“云姬呀!为父衰矣,本该出征的是你哥,可是我没保护好他,让你勉为其难,为父无能,让一个女子出征!”
说完捶胸顿足,眼泪汪汪,竟将杯中酒喝了个底朝天。这时太宰叔又端来一杯酒送给云姬,“父公啊!兄长虽然不在了,你忘了,我就是你的儿子,我现在是出征的将军,相信我!谢谢这多臣公们为我壮行,等着我凯旋而归吧!”
云姬端着铜酒杯举过头顶,第一杯祭天,往天上泼去;第二杯祭地往倒进脚下的土地;第三杯拜过父亲和大臣们后一饮而尽。
然后朝着送行的人下了一个大大的跪拜礼,然后眼神遥望着前方,云姬今天穿着军装威风凛凛来了一个漂亮的转身跨上她的大白马,潇洒地奔向前面的战车。
当云姬上了战车再回头时,她看到远远地站着的佰爵母亲、奶奶和二姨妈、三姨妈还有九岁的僖和六岁的昱,还有穆楚,他们都在向她招手,但每个人心里想的和脸上的表情都不一样。
云将军和司寇田的儿子田雨溪随着十六只船用了两个时辰来到南河至温子坪段时,田雨溪说:“云将军,本来这里上岸,穿过鹰家沟,走陆路比较近。”
“不行啊!我们带了这麽多军需物资,还是走水路。”
“好!我听你的。只要按时赶到,就不会误事。”
而这边的司马将军的部队在漆树垭子附近,翻越山林躲过了巴厩羌埋设在凉水河的水上魔窟阵。
一路上战马驰骋、兵车辚辚、尘土飞扬,军旗猎猎,将士们手中的斧钺、战戟、弓箭、盾在秋风里闪闪发光透着一股杀气。
道旁的大部分田野里是一派荒芜的景象,透着薄雾只看到焦黄的叶子,只有少数稻田里有成熟的稻子很是喜人。但他们却在土神庙旁看到乞丐。真所谓是:“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
难道这里也是苛政猛与虎。
赵戈和虞将军一起率领轻骑第三路军,马不停蹄地在山林里前进。
五百名轻骑兵在前面开道,后面跟着黑压压的那支特种战队,战车上带着粮草辎重,行走极速飞奔在车道上。从凌晨五更就出发了,赶在黎明前雾散之前到达目的地。
他们穿过竹林越过小溪,爬上山坡,进入峡谷深处,这时山中雾团从对前缠绕到队伍后面,真是踏雾出征,彻头彻尾地隐去了行踪。
赵戈凭着小时侯的记忆也能知道到哪里了,他和虞将军走在队伍前面,身下枣红马是他父亲赵鼎子用两副铁铧犁换回来的,非常懂人性,这会看着有人接近就扭过头望着来人站住了。
报告:“赵将军,虞将军,据前方消息来报:司马将军和云姬将军已经汇合在两河口了。”
这就是司马将军的儿子司马靖。小伙子英俊潇洒、机灵聪慧跟随在赵戈身旁,年龄和赵戈很相仿。
“告诉他们我们就在他们的后面,按原定计划进行。”
“咯!”
等他们三支大军都汇合后,大雾还没散去,当看到那条雾中的西河时,赵戈和虞将军商量了一下,启用了第一套方案,在西河潺潺流动的河水上放竹排,这些竹排就是虞将军侦察后留下人制作好后藏在山洞中的。
果然不错,竹排放出后就引来万箭齐发,这边趁此机会让弓箭手们从上游也是提前埋伏好的船只渡河,摸到他们背后,等站稳脚后弓箭手发动猛烈的射击。
只听见“嗖嗖嗖”疾风暴雨般迅猛的箭群射杀着敌方,不时传来“扑通扑通”重物倒地声声。这一阵子密集的箭群恐怕干掉了不下两千人的边防守军。
值得惊奇的是待敌方放完箭后,大雾散尽,太阳出来了,正好将守城士兵的身影暴露在我方弓箭手眼皮底下,所以会这么顺利百发百中,击中要害。这都是神来之笔,天随人愿,为什么正义的斗争总会有老天爷帮忙。
以此同时提前潜入东河的司马将军、赵秦战区也以同样方式拿下东河的守军,这时赵戈发出骑兵营以快速的方式深入战区收拾第一轮战局。
一场肉搏战开始了,那些弓箭兵并没有完全死去,有的只是受伤,还有气息,这些骑兵们不管那些拿起大刀,运用赵氏刀法,砍下头颅,捥取膝盖骨,拔下背上的箭镞。收集了很多数不胜数的箭镞战利品,那些带血的还有竹排上干净的箭镞,都收拢来,云姬参加了这些收拾战利品的工作,军车满满,为下一轮战役打下了基础。
只过了片刻功夫,司马将军事先将开城门的士兵乔装打扮后提前潜入城内,两处城门均已打开,这时人们看到在城墙烽火台两处狼烟滚滚,这就是总攻的信号,骑兵带队,陆军出击赵戈、虞将军和东河的司马将军赵秦将军,云姬带着部队穿梭期间运送箭镞,进入街道搜索前行见着手拿武器的兵士人就砍,那些刚刚睡醒的敌军将士们手里那着武器跌跌撞撞地,还没找到军营就被砍头了。
战斗进入第三个战役,就是向雾落庄园进攻,这是最后一个目标了。还是那个战术,首先是由三千个弓箭手一起向庄园放箭,然后还是骑兵领头,陆军断后,一齐攻进庄园内部。
夜幕降临,大雾依然把雾落庄园包围着。
值得一提的是这里就像雾都,因为两面山都很高,都是一千七八百米的高度,又有两条河流,如果下雨雾大起来会遮天蔽日,肯定看不清东南西北;如果不下雨早晚依然是大雾弥漫,说这里的人们就有一种云深不知处的感觉。
当将士们打到内部庄园时,事先交代过,我们是来接管的,不到万不得已不能破坏内部设施,不能杀当地百姓,所以大家进入内部执行的就是搜索战。到这时大家才明白可以发挥和运用学到的战斧、长戟、盾牌的长处,在近距离时可以运用上大刀和短剑的优势。
雾落庄园此时仍然灯火辉煌,庄园里靡靡之音四处蔓延,巴厩瘸个腿在和美女饮酒作乐。
他根本不知道有神兵天降,他的设施在几公里外的边防军也被摧毁,城门防守也无济于事,街道巷战也死伤无数,这庄园防守就更不用提了,虽然赵戈三支大军也不过区区三千多人,但打的是有准备之战,这次庄园的争夺战就轻松多了,干掉外围直奔巴厩羌老巢。
这也让他平时轻敌,觉得他的防卫坚固,自从他住进山庄觉得他战无不胜,多年来没有集训部队了,这里人都和庄主一样,斗志丧失,以享乐为主,放松了警惕,三路军取得三次冲锋后对庄园进行了外包围。
赵戈的枣红色战马第一个到达庄园大门,他们来到院墙处策马纵身就跳进了庄园,赵戈今天感觉正好,这豪华的庄园他是一天也没完整地呆过。骑兵的马还在喘息,将士们一袭黑衣都翻墙而入,打开了庄园大门。
里面真是流光溢彩,繁花似锦,秋色正浓,夏花残放,被吓呆了的侍女们索索抖抖地蹲在墙角。
兵卒们吓的拿起枪、长戟奋力反抗却无济于事,死伤无数,有些还是在边防和街道上退回来的将领,也许刚刚领命要去效忠却再次被杀。
在这里还要补充一下,在军训中虞将军亲自带队组成了一个侦查小组,分别由司马将军、云将军三军组成的,对雾落庄园提前作了细致地侦查了解。
那日,他们化装成卖香菇的商贩混进集镇甚至潜入了庄园,才知道巴厩羌如此颓废潦倒。
集镇防范很差,边塞的驻军整天无精打采,无所事事。
侦察兵们在饭馆里,还听到将军一级的军人也在饭馆里喝酒,只听他们嘴里边吃边咕囊着说:“这老毛子(大胡子的戏称)整天不行正道,就是那方面要求很强,还听说他一晚上要九回。哈哈!那是个什么大鸟呀?听说在漆树垭子建了个‘北苑’抢的美女放在那里戏玩。”
“这你有所不知了,听说他有个红颜大赤包的媳妇,也是功夫了得,力大无比,他斗不过她,就弄了这么个‘北苑。’”
“嗨!我觉得吧,那村子里祭祀的美女呢?”
另一个又说:“谁知道呀!少管闲事。但是这样的主子早晚得玩完!”
“常言说,这关卡守不守得住得听神的!”
神说:“作恶总有报!气数已尽不要挣扎了,留个全尸吧!”
“喝酒,吃饭勿论公事!”
……
……
一路上司马将军带领先遣队部队干掉了街道上和专职外围余兵,虞将军带领弓箭手一阵羽林搜索,确认没有伏兵之后,骑兵冲锋上前,跳入庄园内部展开了肉搏战,很快击退了各通道涌出来上散兵尤勇。
赵戈带着大刀手们分别到位,他们用他们学到的赵氏刀,再次将庄园里逃回来的将领们砍掉头颅,捥去双眼。
赵戈第一次用他的刀勇弑敌人胸膛,把仇恨还给霸占者。他的身手如此熟悉,动作潇洒,就像在舞台上表演节目一样干脆利落,所到之处只听到人头‘哐当哐当’在地上滚动,吓得那些个士兵连滚带爬往庄园里跑。
云姬带领短剑班深入庄园内部,赵戈看到云姬一点也不畏惧很是佩服,竟手拉云姬一块一间一间房寻找巴厩。
突然巴厩出现在他俩的面前。
巴厩满面通红,正抱着女人在喝酒。红红的脸映着他了浓浓的连络胡子,感到很沮丧,很狂放,就知道他的末日就要来到,灭亡敲响了他的丧钟。
赵戈和云姬已经冲到巴厩的身旁,他在慌乱之中拿起长剑挥戈上阵,他气急败坏地往赵戈一刀劈上去,云姬眼尖手快,将短剑甩出去打掉了巴厩手里的长剑,巴厩突然发现伯爵府千金云姬,就说:我们有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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