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上挂着一张相片,相片上是穿着西服的男主人和穿着婚纱女主人,男的俊美,女的漂亮,旁边还有一个差不多三岁左右的小宝宝。
显然是一家三口的合照。
房间内到处都放着盆栽,桌上摆着洗好了的水果和零食,沙发上还放着小孩用的毛毯和玩具。
凌乱却又处处透露着温馨,仅仅是看看都能感受到其中的幸福。
然而……
此时,相片中一家三口中的男主人正倒在桌前的血泊中,已经失去了呼吸,瞳孔也早就涣散了,却久久无法闭上眼睛。
男主人死了,他胸前插着一把水果刀,胸前的衣服破了好几个洞,似乎是被狠狠扎了好几刀才死亡的。
大量的血迹从他胸流出来,染红了他身下的地板,看起来骇人无比。
大概是因为男主人临死前的挣扎,桌子边缘沾染上了血迹,而桌上的东西都被扫落在地,让整个大厅更加凌乱了。
这是一场残忍的谋杀。
而凶手……正在卫生间里。
一个带着帽子的男人低着头看不清楚神色,正在洗手台慢条斯理的清洗着手上的血迹。
男人的穿着有些随意,但却被他穿的十分好看,仿佛是模特一般,而且从帽子下露出的部分可以看出男人的容貌俊美秀气,棱角分明,周身的气质斐然,给人一种优雅的感觉。
男人的手指修长好看,骨节分明,就仿佛是一双弹钢琴的手。
男人手上的血迹被水冲刷,顺着洗手台流了下去,淅淅沥沥的水声,映衬着客厅男主人身下蔓延开来的血迹,显得诡异又恐怖。
“叮咚!”
“你收到一条短信哦,请注意查收。”
甜美的女声从桌上的手机里响了起来,引起了男人的注意。
带着黑色帽子的男人回头,淡淡的看向了桌上的手机,但他并没有立马过去查看,而是继续将自己的手洗干净。
优雅又从容。
男人洗的很慢,也很细致,洗到手上没有一丝血迹了才抽出旁边的纸巾,擦干了手上的水。
接着走到桌边拿起了手机。
手机显然是男主人的,而且需要密码,或者是男主人的指纹。
男人蹲下,拿起男主人的手指按在手机上,解开了手机的锁。
手机里未读的信息有七八条,男人按时间从下往上依次点开了。
[你一定要为了他和我们断绝关系吗?那个人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你就没想过我和你妈吗!?]ýáńbkj.ćőm
[杨天昊,你是不是非要气死我和你妈你才甘心?]
[我和你妈妈已经老了,经不起你这样折腾了。]
[你妹妹生了,你回来看看吧,带上他一起。]
这四条都是来自同一个人的,备注是‘爸’,显然从一开始的激烈反对,再到慢慢妥协。
而杨天昊应该就是地上躺着的男主人的名字了。
真可惜,看来是没办法去看小宝宝了。
男人退了出去,接着点开了下一条。
[杨大哥,上次谢谢你啦,要不是你帮忙,我还不知道该怎么办呢,改天我请你吃饭吧?]
备注只是一个简单的同事后面加名字,陈思寒?大概是个男的。
男人没有理会,继续点开了下一条信息。
[杨先生,您的儿子打伤了其他小朋友,需要您能过来处理一下。]
备注为幼儿园老师,看来是男主人孩子的幼儿园老师了。
没什么特别的,男人点开了最后一条。
[老公,我买好菜了,马上就回来了。]
男人视线一顿,这条信息就算是不去看备注,也能看出来是谁发的。
是男主人的妻子。
西山小区的地理位置特别好,四周有幼儿园和医院,超市和菜市场楼下就有。
从菜市场回到这里,都不需要十分钟。
而男人刚刚洗手就洗了差不多三四分钟,也就是说妻子很快就要回来了。
说不定已经在上来的电梯上了。
男人看了一眼地上已经失去了呼吸的男主人,心情愉悦的开始打字回复。
[我已经在家了,等你回来哦。]
——短信发送成功。
男人拔起男主人胸口的水果刀,随意的用沙发上小孩子的毛毯擦了擦,接着缓缓走向了门边。
但他并没有打开门,而是就那样倚在了门旁边,似乎是在静静的等待着买菜回来的妻子。
时间才过去了三分钟,脚步声从门外响起,由远及近,最终停在了门外。
下一秒是什么东西放在地上的声音,接着零零碎碎的声音响起,声音很小。
像是衣服摩擦的声音。
是在……找钥匙开门吗?
男人嘴角勾起了一个微笑,轻轻握住门把手,打开了门。
在打开门的同时,男人的手也快速伸了出去,准备直接将人给拖进来。
毕竟夫妻之间,就是要永远在一起才会幸福的,不是吗?
他当然要成全这令人羡慕的爱情了。
然而男人的手才伸到一半就直接顿住了,他视线微怔,有些呆滞的看着门口站着的‘女人’。
不,不是女人。
应该是……少年。
门口的少年长相精致,美的雌雄莫辨,宛如是上帝最完美的作品,美的极近完美,他凤眼尾微微翘起,勾出一个妩媚妖娆的弧度,眼角还点缀着一颗泪痣,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潋滟无比,也让他看起来又纯又欲。
干净与媚意诡异的在他身上集合在了一起,却丝毫没有违和感,带着莫名的勾人,让人移不开眼睛。
男人可以清晰的看到少年长长的睫毛如羽般颤动,阴影打在眼下十分的好看,显得乖巧至极。
就仿佛是被主人精心豢养的小猫咪,乖巧到令人心软。
男人的表情虽然看不出任何杀意,但他身上有着不少的血迹,手中还有一把水果刀。
甚至是还伸着手想要拽人。
若是一般人看到这个可怕的场景,大概已经尖叫着转身就要逃跑了。
然而眼前的少年却仿佛没有看到一般,没有丝毫的反应。
男人的视线落在了少年的眼睛上,少年的眼睛雾蒙蒙的,漂亮又无神,看起来纯净无瑕,不带丝毫杂质,那双眸子倒映着所看到的一切。
屋内开着灯的,灯光折射在他空洞的眸子里,恍若有万千流光宛转散开。
漂亮的惊人。
但瞳孔有些涣散,却是无法聚焦。
少年似乎是个……瞎子。
不是似乎,而确实就是瞎子。
男人只一眼就判断出了这个事实。
不过虽然少年看不见,却没有折损他的一丝美丽,反而让他看起来带着一股易碎感,一举一动都惹人怜惜。
而且少年扫过来的那一眼,就仿佛在被他认真的注视着一般。
男人下意识就将手中的刀往身后藏了藏,有些不自在的别开头,避开了少年的视线。
男人别开头正好看到了墙上挂着的那张巨大的相片,他扫了一眼相片后再次看向少年。
少年与墙上相片里的女主人像又不像。
看那僵硬的容貌确实是少年带着假发,穿着婚纱的模样。
但相片里的女主人看起来就仿佛是个精致的假人,虽然漂亮,但也很难让人产生好感。
因为太假了,就仿佛是修图修的过度了一般,已经修的不像人了。
男人早就看到过那张相片了,但没想到少年原来是这副模样,甚至是觉得拍下这张相片的摄影师就不配被称为摄影师。
根本就没有拍出少年的一丝美丽。
换成他是男主人,他一定会抓着这个摄影师狠狠的打一顿。
大概是男人沉默的太久了,让门口的少年有些疑惑,他歪了歪头,试探的开口,“老公?”
少年清脆的声音听起来软软的,带着一丝疑惑,就好似是在撒娇一般。
男人的心脏瞬间就仿佛被什么东西击中了一般,连手都抖了一下。
而且因为少年歪头,看起来有几分呆呆的感觉,更加的乖巧了。
男人看着昳丽的少年喉咙上下动了动,鬼使神差的压低声音‘嗯’了一声。
算是应了少年刚刚的那声‘老公’。
男人在‘嗯’的同时还伸手压了压头上带着的帽子,挡住了自己的脸,仿佛是怕少年看见他的脸一般。
等他做完才想起来,少年根本就看不见,只能靠声音来分辨。
他……看不见……
门口的少年在听到声音后却一顿,声音清脆的开口,语气里的疑惑更深了几分,“是老公吗?你的声音怎么了?”
“听起来怪怪的。”
男人在杀男主人之前,他是听到过男主人的声音的,并不难模仿。
男人咳嗽了几声,低沉的声音十分的沙哑,听起来闷闷的,“有点儿……感冒了。”
对上少年担忧的神色后,男人默默补充了一句,“已经吃过药了。”
除了第一次‘嗯’的那一声不像外,后面的两句都和男主人的声音没有太大区别,只是多了几分沙哑,仿佛是嗓子不舒服。
听起来确实像是有些感冒了。
少年在听到‘吃过药’时才放心了下来,但下一秒精致的眉目微微皱了皱,“什么味道呀?老公你刚刚在做什么?”
男人这才想起来客厅里躺着的男主人,以及那根本就无法忽视的血腥味。
瞎子的嗅觉和听觉比一般人的要强很多倍。
显然是瞒不过去。
男人拿着手中的匕首,直接在自己的手心上划了一刀,血瞬间就冒了出来,而这一切都没有发出丝毫声音。
男人的表情丝毫没有变化,就仿佛是不痛一般,他看着眼前的少年,继续沙哑着声音开口道,“我刚刚削水果,不小心把手心划伤了。”
“没事吧?伤的怎么样?很严重吗?”少年闻言似乎是有些急了,上前了几步,伸手就想要去检查男人的手。
男人乖乖的将手递了过去,递到了少年面前。
少年碰到男人的手后,轻轻握住了,然后在男人手上摸索着。
那力道非常的轻,就仿佛是羽毛轻轻拂过手心,好似害怕把男人弄疼一般。
少年的手软软的,指腹摸在手上,软的让人心痒痒的。
而且少年的手并不大,男人可以轻松就将他的手握在手中,但男人没有,就那样僵硬的伸着手,任少年轻轻的探索着。
因为伤口是刚划伤的,男人划下的那刀十分的用力,伤口自然是有些深,还在流血,少年碰到了血后立马往后缩了缩手,生怕不小心碰到男人的伤口处。
但他缩了一下后继续去摸索,力道更轻了几分,就算是摸到了男人的伤口处,也没有碰疼他。
男人垂眸看着手心里的手,血迹将少年白皙如玉的手指染红了,也染的更加的好看了。
让人想要含在嘴里,轻轻将血迹舔抵干净。
而少年似乎也摸到了伤口有多重,他眼眶直接红了,雾蒙蒙的眸子里泛起一层水汽,仿佛要哭出来了一般,“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少年软软的声音带着指责和担忧,让人心都忍不住软了几分。
也让人想要抱抱他,哄着他,让他不要难过。
男人看着眼泪汪汪无神的看向他的少年,顿时手更加僵硬了。
少年说完便松开男人的手,摸索着朝屋内走去,带着几分急切,似乎是想要找医药箱帮男人包扎。
门口的男人垂眸,目光幽深的看着自己的手,有些不适应的握了握。
仿佛上面还残留着少年手指冰凉的触感,让人心底止不住的微微泛起一阵莫名的情绪。
心脏麻麻的,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吵的他很烦,又很兴奋,这股情绪来的汹涌又陌生。
男人不知道那是什么情绪,也从来没有体会过这种情绪,但是他知道,他好像……也想要一个老婆了。
就像……少年那般。
温柔又乖巧,让人见了就忍不住心软。
男人扫了一眼地上还未闭上眼睛的男主人,心情十分愉悦的提起门外的菜袋子,将门给带上了。
那副理所当然的姿态,仿佛自己就是这屋子的主人一般。
而阮清则是表情带着担忧,急切的朝屋内放着医药箱的摸索过去。
但实际上他的内心十分的不平静,甚至是精神都高度紧张了起来。
男人虽然听起来没有任何异样,就连声音也和原主的老公一模一样,但他绝不是原主的老公。
且不说他的态度问题,就是那浓郁的血腥味就已经足以说明一切了。
并不是手上的那点血迹就能掩盖过去的。
那浓烈的血腥味是从桌子旁边传来的,说不定现在那里正躺着……原主老公的尸体。
阮清的心沉了沉,但他不敢露出丝毫异样。
因为他一旦露馅,迎接他的一定是死亡。
男人一定会杀了他。
阮清想过自己会是第一个目标,毕竟他就是扮演的第一个被打上死亡标记,死亡给玩家们线索的特殊npc。
但他是真没有想到直接就来了一个开门杀,开门就撞上凶手。
要不是他假装什么也没发现,大概已经被男人拽进屋内杀死了。
然后西山小区这边也许在第二天,或者是第三天,就会发现一对夫夫离奇被杀死在家里的事件。
接着惊动玩家们过来查找线索,在努力存活下去的同时,找出那个凶手。
然而阮清并不想以一具尸体的姿态作为那个线索。
死原主老公一个人已经足够了,不缺他一个。
阮清只祈求男人在发现他是个瞎子后,能快一点儿离开。
毕竟他这个瞎子都装作没发现老公死了,自然是不会暴露他身份的。
而且他还将门口给让了出来,进入客厅拿医药箱,他完全就可以趁现在这个机会直接离开。
然而让阮清失望了。
男人并没有离开,甚至是提上了门口装着菜的塑料袋子,关上了门。
男人关门的声音并不是很大,但却让阮清的心直接沉到了谷底。
男人是不信他什么也没发现?
还是说……男人已经打算杀掉他了?
虽然心底一沉,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但是阮清没有露出丝毫异样,仿佛一个关心老公的好‘妻子’,往医药箱的方向摸索了过去。
医药箱就放在餐厅旁边那个柜子上。
阮清摸索了两下就找到了,他将医药箱拿了下来,准备走到沙发旁边。
然而沙发就在桌子旁边,而桌子旁边还有一具尸体,甚至四周还散落了不少的水果。
男人一直关注了阮清的情况,见状立马大步走到桌边,将袋子放在了桌上,也把帽子摘了放到了桌上。
接着十分自然的拉住了阮清的手,准确的避开地上的障碍物,将他带到了沙发上。
阮清坐下后,朝男人的方向笑了笑,似乎是在谢谢他,也似乎只是单纯的想笑笑。
男人再一次愣住了,少年的笑容很淡,但却干净纯粹,宛如冰雪融化后百花齐放般,艳丽的整个世界都仿佛都暗淡了几分,让人忍不住惊艳失神。
在阮清的示意下,男人听话的坐到阮清的旁边,乖乖的伸出自己受伤了的手。
两人离的十分的近,近到男人能清晰的闻到少年身上的幽香。
像梨花香,又有些像兰花香,给人一种空谷幽兰般的感觉。
干净清澈,仿佛能荡涤人心底的一切污秽,却又能勾起人心底阴暗角落的欲念。
男人完全没注意到一个瞎子给人上药有多么的离谱,他直直的盯着眼前昳丽的少年。
少年精致的白皙到近乎透明,他大概是意识到自己看不见,雾蒙蒙的眸子瞪大,脸上浮现出几分不知所措和无助,却又只能抿着唇,有些委屈的抱着医疗险。
“你,你自己来吧。”阮清抿着唇,将医疗箱塞到了男人手中,自己难过的坐在沙发上,似乎是觉得自己十分的没用。
男人从来就没有哄过别人,但他看向阮清,想了想开口道,“我不疼的,你别担心。”
“你下次能不能别这么粗心大意了?你每次都是这样。”阮清的声音充满了难受,长长的睫毛微颤,湿漉漉的眸子里也满是委屈和难受。
“而且我现在瞎了,什么忙也帮不上,只会给你添乱。”
阮清垂眸,这样大概就能表明他根本就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了吧。
就仿佛是把凶手当成了老公一样,丝毫没有发现自己的老公已经死了。
也就不存在什么暴露凶手的身份了。
凶手可以毫不顾忌的离开。
……真的没必要杀死他这个无辜又可怜的瞎子。
阮清真的感觉头皮发麻,这种地狱级难度的开局,除了那种战斗力强到可以反杀凶手的玩家,谁能不死?
不,就算是战斗力强也不好说,毕竟是个瞎子。
更别提他这个战五渣了,就是不瞎也反杀不过。
早知道凶手在,他就算是崩人设也不会现在回来了。
在强大的武力值面前,计谋就算是有用也需要时间来部署,而他这上来就正面与凶手对上,完全就是白给。
阮清脸上的表情越发的可怜了,完全将自己带入了原主的人设,没有露出丝毫异样。
这是男人第一次被人关心,他听完阮清的话后压着剧烈跳动的心脏,压低声音沙哑的开口,“抱歉,下次不会了。”
“我是不是很没用?”阮清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长长的睫毛挂着泪珠,仿佛下一秒就要滑落一般,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偏偏阮清还强忍住眼泪,固执的不让眼泪流下来,更加让人心疼他。
男人非常自然的拉住阮清的手,将阮清带入了怀中,仿佛阮清真的是他的妻子一般。
男人用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擦了擦阮清眼角的眼泪,将人搂在了怀中,“怎么会呢?你是我的妻子,我永远都不会觉得你是个累赘。”
“没有你在我身边,那我的人生将毫无意义。”
男人从未说过情话,但此刻却说的十分的流畅,仿佛已经说过了千百遍一般。
因为不需要去想,不需要去编,心底的想法就会自动冒出来。
熟练的就仿佛怀中的少年真的就是他的妻子一般。
现在男人十分的理解地上的男主人为什么会为了一个弱小的妻子,而与自己的父母反目成仇了。
换成是他,他也能。
在男人的未来蓝图里,他从未有规划过一个家庭,也从未想过要有一个妻子。
但现在,剧烈跳动的心脏告诉他,有妻子是多么愉悦的一件事情。
那是不管杀多少人,变多么的强都无法比拟的愉悦。
而阮清在听完男人这话后直接就僵住了,表情也僵在了脸上,心底升起一股不太好的预感。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阮清:“Σ(°△°|||)︴”
他不会是想……假扮他的老公吧?
哈哈…哈哈哈……怎么可能呢?
然而事实显然就是阮清想的那般,男人就是想要假扮他的老公。
“你不要多想。”男人温柔的拍了拍阮清的后背,声音与男主人的声音越来越像,几乎已经听不出什么区别了。
“有你在我身边,我才是最幸福的。”
阮清:“……”他刚刚是把人/妻这个角色演过头了吗?
阮清表情直接僵住了,好在男人抱着他,并不能看见他的表情。
阮清垂眸掩下眼底的神色,陷入了沉思。
原主夫夫还是刚搬过来的,基本上没人认识两人。
原主是个孤儿,就算是嫁给一个男人也没人管他,但原主的老公却不是,原主的老公父母并不同意他娶一个男人。
原主的老公便与父母闹翻,带着原主搬入了西山小区,为了让原主不至于难受,原主的老公还领养了一个孩子。
三人就仿佛是幸福的一家三口一般。
也成为了凶手最好下手的目标。
阮清十分能理解凶手挑原主一家三口下手,但他不能理解凶手为什么要假扮他老公。
是凶手想试探他是不是真没发现?还是说他激发了凶手想要组建一个家庭的欲望?
更或者说凶手想要顶着原主老公的身份做些什么?
毕竟要在西山小区做什么的话,没什么比住西山小区更方便了。
然而不管男人是什么目的,阮清现在都有些骑虎难下了。
他要是发现凶手的身份,那他估计就得去和原主的老公去黄泉做伴了。
不用想也知道,暴露了凶手的话,凶手肯定会杀了他。
可阮清要是不发现凶手的身份,凶手显然是打算假扮他老公了,而他还不能露出什么异样,必须要装的男人真的就是他的老公一般。
还得时时刻刻注意不会被男人杀死,不异于与虎谋皮。
但这不过是一个现在就死,还是将来有可能死的问题。
阮清根本就没得选,只能选择没有发现自己老公已经换了一个人。
好在男人并没有原主老公的记忆,估计也不了解原主老公,两人之间怎么相处还是他说了算。
而且……凶手就在他身边,他有更多的机会套出他的名字。
不过男人不一定就是最终的答案。
副本上写的并不是找出凶手,而是特指出了找出杀害‘小西’的凶手。
男人杀了原主的老公,不代表‘小西’也是他杀的。
所以首先要确定这个‘小西’到底是谁,又是怎么死的,以及与西山小区到底有些什么联系。
根据阮清之前两个副本的经验来看,这个‘小西’就算是没住在西山小区,也绝对和西山小区联系十分的深。
抱在一起的两人看似温馨幸福,实际上算得上是各怀鬼胎。
男人在安抚好自己的妻子后,开始给自己包扎手上的伤口。
男人的动作十分的熟练,显然不像是第一次包扎了。
男人包扎完后扫了一眼地上的男主人,男主人的身体都开始僵硬了,但依旧还没闭上眼睛。
瞪大了眼睛,瞳孔涣散的对着他们沙发的这个方向,眼底仿佛带着浓浓的怨恨和不甘。
不甘心就这样死去。
实际上男主人因为躺着,而头无力的侧向了一边,那个高度并不足以看到沙发上的少年。
最多就是看到个脚。
但是男人就是莫名的有些不爽,总觉得自己美丽的妻子被人觊觎了一般。
男人看了看沙发上乖巧的坐着的少年,漫不经心的站起身,接着将男人的尸体直接拖向了厨房的方向。
尸体拖在地上发出了声音,引的阮清看了过去,雾蒙蒙的眸子里浮现出一丝疑惑,宛若最漂亮的琉璃宝石。
“老公,怎么了?”
男人边拖边沉稳淡定的回答,“哦,没什么,刚刚我不是伤到手了吗?一不小心就把桌上的东西打翻了。”
“我处理一下。”
男人拖完尸体,便看到阮清站了起来,似乎是想帮忙,他立马紧张的开口,“你先坐着别动,我打扫一下,别踩到水果摔了。”
地上除了水果,可是还有大量的血迹,不管是踩到哪一个都极有可能导致滑倒。
他美丽的妻子那么娇弱,摔倒了肯定会哭的。
而且那血迹太多了,说是水肯定说不过去,到时候肯定会让他妻子起疑。
阮清闻言眼泪汪汪的看向男人发出声音的方向,十分委屈的开口,“你吼我,你居然吼我,你变了,你以前才不会这样吼我。”
“而且你刚刚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嫌弃我没用了?”
“我就知道,我现在瞎了,什么也做不了,就是个没用的废物,连打扫房间都做不到,什么都要靠你帮忙。”
“你是不是后悔了?”
阮清说到最后声音都带着一丝哭腔了。
实际上阮清这话十分的无理取闹,他就是故意的,男人既然会杀人,极有可能不是什么有耐心的人。
说不定就会受不了他的无理取闹而直接离开。
那可就太好了。
然而阮清并不知道自己现在这副模样对男人存在怎样的吸引力。
软软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和委屈,像羽毛一般撩向人的心底。
而且少年无神的眸子里氤氲着雾水,眼角微微泛红,宛如涂抹了玫瑰色彩般的胭脂一般,少年雾蒙蒙的看过来时,就仿佛能勾人一般。
也能勾起人心底某些苟活在胸腔里的阴暗东西,宛如杂草一般肆虐疯长。
男人有些不自然的垂下眸,声音听起来有几分晦暗不明,“没有。”
“我只是怕你摔了,那我可要心疼了。”
阮清看不见男人的神色,听着男人仿佛有些压抑的语气,还以为自己成功了。
他继续红着眼眶,无理取闹的开口,声音充满了难过和哽咽,“你不用再骗我了,实际上你早就后悔了对吗?”
“后悔为了我和伯父伯母闹翻,也后悔为了我抛下你大少爷的身份,和我蜗居在这小小的三室一厅。”
原主十分的自卑,不仅仅是因为孤儿的身份,还因为原主的老公,原主的老公太过完美了。
优越的家庭条件,帅气俊朗的长相,温柔绅士的性格,让原主时常怀疑自己。
怀疑杨天昊到底喜欢他什么。
要阮清来看,原主的老公杨天昊极大可能压根不喜欢原主,和原主在一起应该是有其他的什么目的。
两人在一起一年多了,虽然杨天昊温柔体贴,仿佛将原主放在心尖上宠着,但实际上两人什么也没发生过。
最多就牵过几次手,亲吻都只是轻轻吻过一次原主的额头。
就算是原主想要发生点儿什么,杨天昊也会以原主还太小了为由拒绝他。
这显然不像是深爱的模样,也就只有原主还傻傻的相信他是爱他的。
不,原主也许也早就意识到了,但他却不愿意承认,贪念着杨天昊给予的那丝温柔。
所以阮清说这些话倒也不算突兀,更不算崩人设,毕竟原主就是这种自卑的性格。
阮清垂眸,手握紧了沙发上的毯子,仿佛是冷静了下来一般,平静的开口,“你走吧。”
“我放过你了。”
阮清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你也不用过意不去,我不需要你的可怜。”
“你的可怜才是对我最大的伤害,如果你对我还有那么一丝的爱,就放过我吧。”
赶紧走!谢谢!
男人现在走那是一丝违和感都没有,只要处理好尸体,甚至是都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毕竟所有人都只会以为杨天昊和他闹翻了,然后回了自己原本的家。
要知道杨天昊的家可不在这个省,离的十分的远,绝对不会有人追过去查。
条件已经给男人创造好了,现在就差他走人了。
沙发上的少年虽然一脸平静,但实际上眼里氤氲着雾气,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一般,浑身散发着可怜又无助的气息,看起来脆弱极了。
男人忍了忍,再也忍不下去了,他大步走到了少年身边,直接伸手将少年带入了怀中,然后勾起少年的白皙如玉的下巴,低头吻了上去。
炙热又放肆。
甚至是因为没注意,让阮清的脸色也沾上了一丝血迹。
阮清:“……?”
阮清反应了过来,在男人更加过分的想要入侵时,直接推开了他。
“我说了,我不需要你的怜悯。”
阮清擦了擦嘴角,眸子里浮现出一丝厌恶,“你这样只会让我觉得恶心。”
男人并没有注意听少年在说什么,而是视线直直的落在了少年的唇上。
少年的唇色实际上很淡,但因为他刚刚的放肆,泛起了红色,变的艳丽了几分,仿佛熟透了的樱桃,让人想要浅尝辄止。
男人喉咙上下动了动,舔了舔自己的嘴角。
阮清说完便转身,摸索着离开了客厅,进入了卧室,还将卧室的门给关上了。
男人并没有立马追过去。
显然他的妻子正是在生气,但他并不了解为什么。
看来得了解一下他和他小妻子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了。
男人并没有急着去调查,而是先将地上的血迹给处理了,再将客厅给打扫了一下。
等消除了一切痕迹,男人才进入了厨房。
男主人的尸体很不方便处理,如果一直放在厨房是会臭的。
但现在也不方便将尸体给弄出去。
本来男人压根就没打算隐藏尸体,也没打算隐藏凶杀案现场,但是现在为了美丽的妻子,就不得不将尸体给处理了,还不能被人发现。
这就有些头疼了。
他可从来没有处理过尸体,男人将尸体暂时先塞进了厨房的冰柜中。
在放进去之前,还用男主人的手指解开了手机,将密码和指纹都给直接取消了。
然后开始用手机查看男主人的各种资料和信息,以及在屋内查找三人生活的痕迹。
结果越看越觉得古怪。
男主人好像……并不爱妻子?
男主人和妻子,以及小孩似乎都没有睡在一起,而是各睡一间房间。
男人还在男主人锁着的抽屉里找到了两份亲子鉴定报告。
其中一份写着杨天昊和杨明振无血缘关系。
而第二份写着周清和杨明振是父子的可能性为百分之九十九。
男人皱了皱眉,周清是他的妻子,但这杨明振是谁?
男人很快就在男主人手机里找到了答案,杨明振是……杨天昊名义上的父亲。
也是杨氏集团的董事长。
显然男主人和妻子在一起根本就不是为了爱,只不过是怕这件事被发现,失去大少爷的身份,所以才将妻子牢牢锁住。
这可就难办了。
男人对于这件事又为难,又有些愉悦和兴奋。
为难的是怕妻子发现他接近他别有用心,而兴奋的是他的妻子完完全全是属于他的。
不过没关系,从现在开始他就是杨天昊了。
杨天昊将两份亲子鉴定报告直接烧掉了,还删除了一切有可能暴露他知道这件事的信息。
他才不在乎什么杨家大少爷的身份,暴露就暴露,他只要他美丽的妻子。
杨天昊愉悦的将手机扔在了沙发上,提起桌上妻子买回来的菜,就进入了厨房。
他的妻子肯定还没有吃晚餐。
就在杨天昊在厨房忙碌的时候,沙发上的手机铃声响起了起来。
有人打电话来了。
杨天昊直接就没有理会,继续做着自己的晚餐。
但铃声锲而不舍的响起,仿佛不打通不罢休一般。
卧室的门被打开了,阮清走了出来,他摸索着沙发,找到了手机,接通的电话。
“您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电话那端传来一道男声,带着些许压抑不住的怒气,“先生,幼儿园早在半小时前就放学了,请您将您的孩子接走。”
“而且早在一小时之前,我们就通知过您,让您来一趟学校,您为什么没来?”
此时杨天昊正端着菜出来,正好也听到了电话那头的声音。
阮清红着眼眶看向杨天昊的方向,一双无神的凤眸带着绝望,声音哽咽,“你现在连我们的孩子都已经不在意了吗?”
之前看到过那条短信的杨天昊:“……”完了,把这事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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