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贵妃最近在调养身子?”太后开门见山的问道。
这时太后的贴身嬷嬷琉依姑姑也端来了一杯热茶,恭恭敬敬的放在了盛澈的桌边。
这琉依姑姑是太后自小的陪嫁丫鬟,跟在太后身边久了也浸淫的很是周全。不卑不亢,为人和善,不是那种看人下菜碟仗势欺人的奴才。
盛澈朝琉依姑姑微微颔首,接着回道:“回太后的话,是在调理身子,每日都有喝汤药。”
她能不调理身子吗,自从来了这皇宫大大小小生了多少伤病了,再加上赵倾城看的紧,风兮寒又为人固执,她每天两碗苦药的往肚里灌着,感觉自己都药罐子成精了。
太后眼底一亮,接着嘴角带笑的说道:“药补固然重要,食补也不可小觑,贵妃也要多在吃食上注意一些,切不可进食些性冷伤脾胃的东西,虽然天气渐热,冰食却也要少用。”
盛澈第一次觉得太后这么和蔼可亲,竟然连自己吃什么都关心起来了,也不知道她来之前赵倾城给灌了什么迷魂汤,不是说来兴师问罪的吗?
“臣妾谨记太后教诲。”盛澈点头敷衍着。
赵倾城看她难得乖巧,赶紧趁热打铁:“儿臣没有骗母后吧,澈儿真的很听话,宫中传言不可尽信,母后以前也是这么过来的,作为宠妃自然晓得会受不少苛待,还请母后从今往后多多帮儿臣护着澈儿。”
盛澈看这母子俩一唱一和不知演的哪出,反正祸水不引到自己身上一切都好说,想着,就手拿起眼前的茶品了起来。
太后叹气道:“母后自然会为陛下着想,但陛下也许知雨露均沾的道理,若是过些日子贵妃有孕了,陛下还是要多去去别的嫔妃……”
“咳咳咳……”
有孕?
盛澈一脸摸不出门道的看向赵倾城,却见他给自己使了个并不知是何用意的眼色。
也不顾得其他,盛澈赶紧拍着心口先给自己被呛到的喉咙顺气。
“澈儿你有何不适,最近胃口总是不佳,看来还是要宣御医多来看看。”赵倾城貌似关心的赶紧起身跑到盛澈身边给她拍背。用只有她一人能听到的气声低声提醒:“快说你头晕。”
盛澈不明所以,却听话的很,赶紧按着自己的额角闭上眼睛演了起来:“臣妾有些头晕。”
太后慌忙起身吩咐身边的奴才:“快去请御医给贵妃诊治一下,莫不是上次落水留下了病根。”
赵倾城搂着怀里的人:“贵妃昨晚没休息好,今晨已经让御医把脉了,说要少走动,不宜动气,才更易有孕。”
盛澈扶着额头在赵倾城怀里快气晕过去了,这家伙在胡说八道个什么玩意儿,她吃药难道不是因为身上的伤吗?现在怎么又成助孕了,这都哪跟哪啊。
太后看盛澈脸色确实不好,整个人又瘦弱的厉害,宽慰道:“贵妃年纪尚小,龙嗣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有心便好。”
盛澈忍着心里那骨子怨气,狠狠的在赵倾城的后腰上拧了一把,面上却也很温婉恭顺的点了点头。
赵倾城被盛澈拧的倒吸了一口凉气,赶紧偷偷反手扣住她的手腕:“母后,若没什么事,儿臣就带贵妃离开了,贵妃落水后身子弱,还需加多休息调养。”
太后轻轻挥手,就见琉依姑姑拿着十几包捆好的药包递给了殿外候着的正尘。
“哀家命人给贵妃调配了安神助孕的中药,贵妃且拿去先喝着,过些日子再让琉依送些去交泰殿。”
盛澈看了看正尘手里那半摞高的药包,咬着后槽牙,面上却还要带着笑:“臣妾谢过太后。”
太后笑道:“贵妃若是以后能为陛下诞下皇嗣,那才是对哀家的感谢。”
盛澈嘴角抽了抽,只能假笑着应下。
赵倾城看目的达到了,赶紧带着盛澈溜了。
“这就是你想的法子?我去哪给你弄个孩子,这些药你还是留着自己喝吧。”盛澈把药包往内殿的雕花木桌上一扔,觉得赵倾城刚才在景央宫里演的那一出极不靠谱,什么破办法,亏他想的出来。
赵倾城支退了所有人,安抚道:“这只是权宜之计,只有太后喜欢你,才不会再来找我们的麻烦,我只是暂且答应她一年之内有皇嗣。太后最为皇嗣担忧,若是知道你每天喝汤药调理身子,定然会觉得你体贴懂事,对你大为改观。”
盛澈心道,用的着太后对自己改观,这太后对她来说本就是无足轻重的存在,这宫里,也就赵倾城能让她有点兴趣。
“你后宫妃嫔也不少了,怎么就没见一个肚子有动静的,让太后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你是怎么想的,难道让我出宫给你劫个孩子回来吗?”盛澈满心的想不明白。
赵倾城又不能把那种事向盛澈挑明了说,毕竟她还不太明白男女之事,也不清楚自己往后的打算,忽然说出来恐怕会吓到她。
“澈儿,这是以后的事了,但现在不已经把太后的责问摆平了吗?”
盛澈也懒得想,反正赵倾城撒的慌,让他自己解决算了。
“对了,赵景南和赵思芊落水的事,是你干的吧。”赵倾城问道。
“对,是我干的,但计划还没完成,你问了我也不会说的。”盛澈走去桌边给自己倒了杯茶。
脸上的失落转瞬即逝,他缓和了些情绪,接着道:“我不会过问你的事,只是想来告诉你,建承王现在无暇顾及到上京城的事,因为他现在已经去了飞龙大营。”
“建承王去了飞龙大营?他为何会忽然南下?”盛澈疑道。
赵倾城把玩着桌上的药包,道:“有人秘奏飞龙大营里主帅王骞邕克扣军饷,私自买卖武器,建承王已经秘密出城处理了。”
盛澈眨了眨眼睛:“既然是秘奏,他怎么会知道,难道你身边有奸细?”
赵倾城淡然道:“奸细是谁不重要,但这个消息确是我故意给他的。”
“你故意放给他?为何要这么做,难道不能用此事将他问罪吗,这么好的机会就白白放过了。”盛澈万分不解,感觉到嘴的鸭子已然飞走了。
赵倾城把她的手放在自己掌心里,仔细摸着她虎口处的薄茧:“那些被私吞的军粮还不至于能定建承王的罪,甚至不能撼动他的左膀右臂王骞邕,最多有个替罪羊被我问罪处斩。所以还不如用这事把他引出上京一两个月,让他不要打扰我们……”
赵倾城眼里透着暖洋洋的光,目光灼灼的看着她,以为她听懂了自己最后一句话。
哪知盛澈把手从他掌中抽出来,猛的一拍桌子,莫名兴奋:“对啊,那老狐狸走了,计划不就更好进行了吗?不行不行,我得赶快去找冯和槿商量一下下一步该怎么走,趁着那老匹夫不在上京。”ýáńbkj.ćőm
说着,起身开始换衣服。
赵倾城一脸迷茫的看着盛澈的背影:“我都说的这么明白了,你不该有所表示吗?”
盛澈忙手忙脚的扯掉头上的朱钗,从柜子底下扒出侍卫的白鹤官服便往身上套,边套还不忘回身给赵倾城竖了个大拇指,像哄小孩一般:“真厉害!”
感情自己兜那么个大圈子把建承王支出上京,到头来她以为自己在给她的计划铺路。
看她如此敷衍自己,赵倾城气不打一处来,两三步上前用长臂死死的箍住了盛澈。
“就这三个字吗?没点别的了?”赵倾城不甘心的问道。
盛澈眼珠子咕噜噜的转了两圈,好好想了想自己以前看的书,贼笑一下,点起脚尖往他嘴上亲了亲,接着又说了句:“真厉害!”
赵倾城的血立刻如泄洪一般,从心底蹿上了脖子和脸,晃神间低头,盛澈早就钻出了他的怀抱,在门口招呼正尘赶快和她出去。
盛澈觉得这招甚是好用,明明是同样的三个字,亲一口后说的效果就是和不亲有着天差地别,那句绛唇渐轻巧,云步转虚徐。果然是名不虚传。
不过若是杜牧他老人家知道自己的诗被后人误解到这个程度,会不会气到从棺材里坐起来。
但也怪不得盛澈,毕竟谁让她看的是《张好好后传》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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