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本来就这样残酷,庞大的利益很容易抹煞人性,露出最贪婪卑鄙的底色。ýáńbkj.ćőm
人人都可能成为加害者和受害者,至死方休,不到生命的最后一刻,永远不知道结局到底是输了还是赢了。
如果文贤澈可以躲过贪婪恶人的戕害,他替他感到欣慰,毕竟那样的幸运儿非常珍稀罕见。
半晌,凌奕目光真诚地说道:“祝你......顺利。”
文贤澈双手插在口袋,目光不知看向了哪里,脸上破碎的伤感如此明晰,淡淡的意味深长的道了句:“谢谢。”
凌奕从文贤澈家出来,让苏文重点关注明天星辉娱乐的股价,择机入场。
然后开车去了聂浅晴郊区的家。
肖寂说遗嘱里这栋房子是归聂浅晴的,但他不放心,那里面有聂浅晴和她妈妈、爸爸最珍贵的回忆,还是想替她看看。
未开到聂家大门口,他就看到了一辆印着搬家公司大logo的大型货车,马妮和马铭泽正指挥着搬家工人搬运东西。
“你们在干嘛?”凌奕匆匆下车,拧着眉眼目光犀利地看着母子二人。
“哟,姐夫!姐姐还好吗?”马铭泽热络地打了个招呼。
“你们在干嘛?”凌奕没有回答,眼中的寒意浓了几分。
“凌奕,我们准备搬家。这房子卫国留给了浅晴,昨天她和我们闹得不太愉快,我想她一定不想我们占着房子,我们准备现在搬到公司附近的公寓去。”马妮见状赶紧出来打圆场,明艳的脸带着谦卑与和蔼,和一般温婉的主妇无异。
凌奕淡漠的目光扫过货车里已然堆成小山的纸箱,表情更加严肃:“你们是想把家搬空吗?她房间里有很多珍贵的个人物品和收藏品。”
“哪有的事啊!这些都是我和卫国结婚新买的一些家具,浅晴房间里的东西我们一样都没有动过,连摆设的位置都没挪一下。卫国生前一直嘱咐我,不能改变那间房的任何一个细节,所以我只让阿姨定期打扫。”
似乎怕凌奕不信,马妮拉开一个箱子:“你看,这几箱是我和hugo的衣服,后面有我为了结婚新定的意大利家具,这些东西浅晴肯定也不会要的。”
“就是啊!姐夫,你和姐姐家要什么没有?还在乎这些东西吗?我们孤儿寡母的,连日忙碌,处理完丧事就给她腾地方,还不够意思吗?”马铭泽不遗余力为母亲帮腔。
“带我进去逛一圈,看看再说。”凌奕睨着箱子里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一看就是提前几天就整理好的。
不然这么多衣服,哪能一夜之间叠得这么整齐?
“行,你要想看就看吧!”马妮很坦荡,边把凌奕往院子里引边问:“浅晴呢?她怎么没来?还病着吗?昨天她把我们都吓坏了。”
凌奕经过聂浅晴种的那株蔷薇花,微微停驻了一秒,它也许因为疏于照顾的关系,很没有精神。
而后,他快步跟上了马妮:“被你们气跑了。”
“什么叫被我们气跑了?”马妮听凌奕这么说,非常不高兴。
“父亲死的突然,死状惨烈,自己的家业几乎全落入继母手中,你觉得正常人能受得了吗?”凌奕从容地反问,毫不因马妮的气恼而收敛语气中的鄙夷。
“这是卫国的遗愿,即使你是浅晴的丈夫,腾云的总裁,也不可以这么口不择言。我们得到的一切,都是卫国的安排,浅晴有好归宿,他惦记我们母子,多给我们留一些保障,这有情可原。”马妮忽然停下脚步,迎上凌奕的清冷的目光。
“是吗?我只替她感到心寒。”凌奕长腿一迈,绕过马妮,径自走进屋,朝着二楼聂浅晴的房间走去。
推开房间的门,熟悉的景象映入眼帘。
白色的法式风格家具,书桌上叠着她看过的原文书,毛姆的《刀锋》和《面纱》。
书架上摆满了原文书,有的已经绝版了,还有她用过的教材,那些书被她触摸、翻阅过无数遍,透着陈旧的暖黄,书角微微卷翘,打开一看,全是她认真的备注和解读。
床上摆着几个毛绒玩偶,看起来很有年头,至少十几年。
衣柜里有她学生时代的校服和衣裙,有几个精巧的搪瓷首饰盒堆在角落,里面有小巧的红宝石戒指,钻石耳钉,婉约细致的玫瑰金手链......
墙上挂着两幅威廉·透纳的仿品,《琉森湖的夜色》和《暴风雪》。
朦胧而模糊的色块大面积铺陈,万物沉默于天地间,单薄的夕阳,影绰绰辨不清轮廓的山影,孤独的生长于湖畔的芦苇丛,在暴风雪中被扭曲的天地、大海和即将支离破碎的船身和桅杆。
凌奕有点难过,他早该重视的。
从小失去了母亲的关爱,也缺少忙碌的父亲的陪伴的她,遭到霸凌靠着他的一句话用暴力反击的她,拼了命学习、赚钱为自己堆砌安全感的她,与其说是独立、强大,不如说是因为孤独为不得不一个人承担所有。
她潜意识里一定觉得自己就像暴风雪中那根几乎被折断的桅杆,偌大的天地,除了她自己,她没有任何人可以依靠。
他应该给她更多的关心和爱的,让她感受到安全,一点一点撬动她的心扉。
她真正需要的不是股份,也不是豪宅、昂贵的礼服和珠宝,而是纯粹的深爱,在任何人、任何事面前,都握着她的手,不离不弃的陪伴。
是他错了,是他觉得来日方长。
这段时间在夏西景身上投注了太多精力,让她重新感受到了桅杆的命运。
自酌自饮残留在杯底的威士忌,喝的醉醺醺吟诵的诗句,听说他要去照顾夏西景眼底闪过的落寞,说的每一句短促无力的“没事”、“没关系”......
一切的一切,都是她孤独的信号。
他该怎么做,才能找到她,告诉她她不孤独,他爱她,只爱她一个,无论周敏辉说过什么,都不是真的,他愿意花一生去让她感受那些她期盼却不敢索取的爱。
她要什么他都给。
可是她在哪里呢?
“凌奕,我说的没错吧!这屋子里什么都没动。”
马妮的声音打断了凌奕的思绪。
他沉着脸垂着眼眸,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嗯,没动过。把钥匙留给我,庭院里的花不能没人打理。”
“好。”马妮没多说什么,给凌奕留了一套门卡和各个房间的钥匙。
看着搬家工人把最后一批家具搬上车,凌奕锁上了院门。
马铭泽在旁撇撇嘴:“姐夫,想不到您这么大一富豪,心眼这么小,防我们跟防贼似的。”
“hugo,别乱说。”马妮瞪了马铭泽一眼。
但这一眼显然威慑力不够,马铭泽嘴撇得更歪:“不知道你防不防得住偷吃呢?我这个小舅子提醒您一句啊,姐姐身边的男人可太多了,那个戴黑框眼镜那个小子,还有那个allen,都被她迷得团团转。你是没看见,姐姐晕倒的时候allen又按胸又嘴对嘴亲的,那亲密劲儿......”
犀利的拳锋闪电一样划破空气,将马铭泽猥琐的话全封进了肚子里。
马铭泽只觉得一股可怕的力道冲向了他的脸颊,紧接着脸变得火辣辣地疼,脑袋像被大锤敲过一样嗡嗡作响:“哎哟哟!!!”
疼痛让他发出痛苦的呻吟,手不禁捂到了脸上。 奇书屋为你提供最快的不觉沉陷更新,第158章 马妮搬家免费阅读。https://www.yanbk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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