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君只是抬眸瞥了一眼推门而入的安舒羽,随后又陷入了慌乱之中。
“你在找什么啊,等回来再找不行吗?”安舒羽抱起地上的被褥,丢到了床上,看着周围一片凌乱她不禁叹了口气,“这屋子都被你弄得乱七八糟......收拾起来很麻烦的。”
“我在找我的额饰......真是怪了,怎么找不见啊。”
随着柜子抽屉里发出的稀碎响声,秦子君将里头屈指可数的物件仔细翻找了个遍也没寻到,此时早已是满额头的细汗,眉眼间添上了不安的情绪。
“那串蓝珠子啊,就在外面的桌子上。”说着,安舒羽转身拿起那串珠子递给秦子君。
见状,秦子君终于松了一口气,紧皱的眉头也舒展开来。
安舒羽顺手拿上秦子君的藏蓝色绣金外袍,给他披了上去,捏着那串珠子的两端为秦子君重新系在青丝后。
她手上的那一根牵着数颗蓝色珠子的细线,早已变得毛糙,涂成玉红色的润唇微微向下弯曲,道了一句:
“这珠子见你戴了好些年头,也不见你换过......”
秦子君坐起身,转身面对着安舒羽的面孔,她的眼睛下还布了些黑色,看起来略显疲惫,秦子君为她紧了紧稍稍松掉的发髻,笑着回道:
“这是你与我初识的见证,我怎么忍心丢掉?”
随后,秦子君牵上来安舒羽的手,拉着她走出了屋子。
“好了,我们也快走吧。”
...
昆仑山的大殿前,聚集着除分支外的所有昆仑弟子,纷纷攘攘,嘈杂一片。
人们注意到了眼前正缓缓走向他们的,一白一蓝两个身影——安舒羽和秦子君。
秦子君依旧套着他的藏蓝外袍,不过里头却换了件交叉衣领的玄青衣裳,交领处,还绣着几片银绿色的荷叶,但只见荷叶却不见荷花。
而安舒羽则是一改往日的一身火红,反倒是换了件素色的交领襦裙与涧石蓝的斗篷,不过腰间还是添了些辰砂色,上边还绣了几朵金荷花来,而头上带了顶茶白的斗笠。
“见过长生师兄,栋羽师姐。”
“不必多行礼......”秦子君说,“此次出行,各位要多加小心,对于外界的陌生事物,不可怠慢。”说完,秦子君看向安舒羽,朝她点了点头,示意着什么。
“若你们遇到不测,敲击这块玉石,我和其余人都会受到感应的。”安舒羽端着个木盘子走来,上面放了许多白净的被切割成一小块一小块的玉石,在太阳底下晒得直反光。
“多谢栋羽师姐。”
...
冬季的风总是冷的刺骨,其中还常伴着呼呼的声音,河边的流水也失了往日的清澈,被冻得浑浊,数片脆弱的枯叶撒在冰面上,逐渐被时间消耗着。
与此同时
“嘶——好冷啊......”
康文竹裹着墨绿的加绒外袍,身体却仍旧打着颤。
“告诉你要多穿一些了,不然现在也不会受罪。”林尹如同一位老母亲般唠叨着康文竹,但不忘递给他一个小手炉。
“这个给你暖暖手。”
康文竹接过手炉后便立马缩回了外袍里,热气逐渐扩散至这个小空间里。
“谢谢林尹!”
“你不该给他的......”一旁的鲁姚凑上来,瞥了一眼康文竹,就继续说:冻他一会,让他长长记性。”
跟在后头的古岳一听,灿笑后开口:“若冻坏身子,他可就又要闹了。”
“我脾气哪里有那么坏......”
康文竹的墨色眸子缩了缩,转移到吕轻衣的身上。
“你管管她!”
吕轻衣眨了眨眼,抬起玉白的手掌拍了几下古岳的肩膀,道:
“她说的,也不无道理。”
“你......你们!”康文竹无言反驳,只好离那几人远些,加快了步子,走在了最前头。
“你们也是,他现在又恼了。”唐葫芦望着愈走愈远的康文竹摇了摇头。
“可别叫他走远了,不然一会该寻不见了。”
林尹伸了伸脖子,目光一直落在眼前越来越小的人儿身上,良久,心中泛起一丝无奈。
这时,他们还未注意到的是,一阵迷雾正缓缓地靠近他们。
...
“就赶上这么冷的时候了......”
风花月缩回了自己早已被冻得没知觉的手,使劲儿搓了搓,原本还白嫩柔软的脸上这时填了些粉红,微微干裂的嘴唇还不忘嘟囔一句:
“早知道,我就应该告归回去......”
陆半夏见况,柔声说道:“估计不过一会就停下歇息了,你再忍一忍。”
走在二人后头的安舒羽听见了她们两个的对话,大踏步走到前头,从衣袖里掏出一个东西递给她们,道:“我这里有火折子,待会儿休息时你们就用这个生火取暖吧。”
“这个给我们了,那师姐你呢?”风花月转动着手中的火折子,抬眸看着面前的人。
安舒羽听完,只是弯了弯眉眼,她抖了抖挂在身上的小包袱说道:
“不妨事,我这里还囤着呢。”
话落,安舒羽便快步离开,走到了前面秦子君的身旁。
“阿羽?”秦子君侧脸见到了火急火燎的安舒羽,稍稍抬起自己的眉尾,语言间带着些关心。
“怎么了?”
安舒羽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寥寥几人,说道:
“我看他们走的时间久了,又冷又累的,我们不如先停下来,歇歇吧。”
“嗯......”
秦子君跟着回头,思索了片刻,应了一声。
“是这样......”
秦子君抬高了嗓音,对着身后的一众弟子喊:“各位先休息一会,切记莫要随意走动。”
“终于...可以歇会儿了。”一听见这个消息,风花月忍不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也不在乎衣服是否会被弄脏,只是再一次裹紧了她的外袍。
“我这就生火。”陆半夏打开了火折子的盖子,往里面吹了几口气,不一会,一个火红色的小火苗就从里面钻了出来,被寒风吹得一闪一闪的。
陆半夏小心地拿着它,轻轻地弯下腰,点燃了几根细小的树枝。
“你凑近一点烤烤手吧,这样会暖和些。”陆半夏起身,拍打着自己被弄脏的衣摆,余光瞟向了另一边,“温彤,你也来暖暖身子吧。”
温彤闻声转身,只见她除了昆仑弟子平日穿的衣服之外,还套了两个加绒加厚的大斗篷,远远望去,如同被棉被子缠住了一般。
“你这......”风花月看到这说不出话,绷紧着个嘴巴逼自己不要笑出来,毕竟温彤这一身显得她实在笨重,乍一看还有些滑稽带在身上。
“已是深冬了,不穿厚点怎么行?我可最怕冷了......”温彤说罢,还转了几圈,两件斗篷也随着她的动作摇摆,在空中画圆,从高处看,好似一朵镶了白边的蓝玫瑰。
“一会儿走的时候,务必把火给灭干净哦。”忽然,一记熟悉的声音传来,单听着温柔的语调就知道是谁了。
“长生师兄。”
秦子君面带笑容,点头回应,随即也蹲下身子,脚下愈来愈旺的火苗,微微映红了他安静的面容。
“若需要帮助,直接叫我和阿羽,或者敲击玉石即可,片刻后我们就要继续前行了,走不了多大会你们就要拔剑对敌了,趁现在养足精神。”
“明白。”
三人望着秦子君的身影,他大步走向了枯树下的安舒羽,脸上的笑容也愈加明显,只见他蹲坐在安舒羽身旁,将自己身上的外袍脱下来披在了安舒羽的身上。
“长生师兄与栋羽师姐的感情,真真是鱼水深情那般。”
三人皆坐在尘土之上,趁着休息时间聊起了空闲。
“是啊,长生师兄与栋羽师姐打小便生活在一起,感情能不深吗?”
温彤伸出手掌,任凭那团火苗灼烤着她早已没知觉的手心,微微张开眼皮,一片艳红映入了她的眼眸。
“唉......”陆半夏不禁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若是康文竹能有长生师兄的半分,我就很安心了。”
“噗——”风花月听到这,忍不住笑出了声,“拿康文竹的性子来讲,简直同一只泼猴一般。”www.ýáńbkj.ćőm
...
此时,安舒羽正靠着身后粗壮的大树打盹,一股很淡很淡的气味钻进她的鼻中。
安舒羽突然睁开眼睛,这种气味,她是无比熟悉。
记得很久之前,她就碰上过这东西。
能够使人迷失方向的——遗落白雾。
而这种白雾,不仅仅是靠环境的原因,还有一部分,是其他原因所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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