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我离开之后，你那块意识碎片怎么样了？”
“已经随崩塌的世界一同消亡。”
战神神色平静，仿佛消亡的意识与他毫不相干。
南颜咋舌，她皱了皱眉头，目露担忧。
“这对你会有什么影响吗？”
堕神自诞生起便伴随着吞噬一切的欲望，是天宫的存在，才让世间生灵得以保全。
尽管祂们已经被击退不知多少次，可稍有机会便卷土重来，南颜实在担心战神意识不全，致使往后的作战力不从心。
“少了段没来得及融合的记忆而已，旁的倒也没什么。”
战神弯唇，他将双手规规矩矩搭在扶手上，对此刻仍坐在他腿上的南颜没有任何驱赶或拘束之意。
南颜松了口气，握着油纸包的手指却不自觉收紧。
如果战神不记得上个世界的事情，那么他之前说过的话……
南颜咬咬舌尖，镇定启声。
“我之前就已经试过了，咱们一时半会儿走不了。”
战神面不改色，“无妨，反正天宫这段时日还算太平。”
“所以，”南颜看着他，一本正经，“你要不要跟我谈恋爱？”
战神与南颜对视着，唇角弧度一点点加深。
“好啊。”
男人脸上呈现出的笑意一看便是发自内心，南颜跟着一起笑，凑过去在他唇上亲了一口。
而战神在南颜想要离开时，大手扣在她后颈，加深这个吻。
两人做过太多世的老夫老妻，再加上萧奕这副身体旷了许久昨夜实在没能尽兴，纯爱路线没走几步，他们便开启成人模式滚到了一处。
直到该回去上朝，房间里的动静才停下。
临行前，穿好衣服的战神侧坐在床边，俯身，用指腹轻蹭南颜的脸颊。
“要不要去皇宫与我同住？”
南颜累得不行，眼皮都懒得睁，“不要了，等成婚后再说吧。”
“好。”
战神轻笑，又亲了亲南颜的耳垂，悄无声息离开。
南颜一直睡到中午才醒，她记得萧奕昨天说的南尚山和南尚川打架的事，用完膳去找两人，想到南尚山是挨打的那个，先踏进了南尚川的院落。
南颜见南尚川的贴身小厮青泉正守在书房外，猜出他已经下朝，缓步往那边走。
南尚川听青泉说南颜来了，收起手里的玉坠。
“让她进来吧。”
青泉赶紧将门推开，南颜迈进去，一眼便看到南尚川左脸上有块极明显的淤痕，露出惊奇的表情。
“我方才听下人说阿兄你和二哥打起来了，本还不信，可瞧你这副模样，看来他们当真没有诓我，你们是怎的了？”
南尚川皱紧眉头，腹诽哪个下人的舌头这么长，平静面色一如往常。
“尚山昨天饮了酒，乱发酒疯，我二人便争执了几句，你不必忧心。”
“原来是二哥在发酒疯。”
南颜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在南尚川对面坐下，笑。
“原来是二哥在发酒疯，我还以为你们是为了公主争风吃醋才会大打出手呢。”
“公主要嫁给谁全凭公主心意，旁人再争风吃醋也是无用。”
南尚川语气无波无澜，好似对一切都漠不关心。
南颜目光微微闪烁，随手从桌上拿起一柄折扇把玩。
她垂眸看着上面龙飞凤舞的题字，状似不经意开口。
“可是公主如果嫁给二哥，阿兄不会后悔？”
“是公主让你来当说客的？”
“阿兄这么笃定公主非你不嫁吗。”
南颜笑吟吟，宝珠公主对南尚川的痴心所有人都看在眼里，大家也都在等，等究竟是南尚川先被打动，还是宝珠公主彻底死心。
南尚川眼皮子动也不动一下，“我已在数年前就向公主言明心思，你与其帮她劝我，不如劝公主早日改变主意另觅佳婿。”
“可我今日前来并非因为公主所托，而是单纯想知道，你心里究竟有什么想法。”
南颜在南向川开口之前，先一步说出自己的判断。
“别想否认，我能看出来你心里是有公主的，而且皇上也承诺你娶了公主之后可以继续为官从政，你究竟在顾忌什么，能忍心让公主苦苦等候这么久？”
南尚川迎着南颜不解的目光，手指攥了起来，沉默良久之后，缓缓松开。
“并不是两人相爱就一定要在一起，我与公主止步于知己，便足矣。”
南颜听南尚川终于承认，反而皱起了眉头。
“为什么要止步知己，你如果是在顾及二哥，难道不觉得这对他和公主都很不公平吗？明明公主可以开开心心与心爱之人白头偕老，却要心存遗憾与他人共度一生，就算二哥真的娶到公主，心爱妻子却满心装着另外一个男人，这又让他情何以堪？”
“不是因为尚山，我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高尚，会因为顾及亲情而将心上女子拱手相让。”
南尚川轻轻摇头，他扯动嘴角，向来清冷淡漠的脸上头回露出苦涩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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