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道全袍怪歪斜,定了定神,拱手说:“二位好汉,拿我来此,有何见教?若是讨些酒钱利市,我这里有黄金百两、大银五十两,散碎银子也有个五七两,全给你们拿去。”ýáńbkj.ćőm
陆云峣说道:“看你从康王府中出来,门首执戟点头哈腰,相送恭敬,必然是个有身份的人物,拿了你出来,只是为了当作筹码,换出一个人来。”
安道全叫起屈来:“我不过一个医者,为康王治好了腹泻的毛病,因此受府中尊敬,哪有什么大身份?你们要换谁出来?若是一般的童仆,或许康王也就念着恩情换了,若是紧要的人物,倒是白捉拿我了。”
陆云峣说道:“阖东京城都传说,康王拿了李师师、封了青瓦舍,是也不是?”
安道全道:“我在康王府中,确实亲眼目睹,李师师吃康王拿了,正在受苦。”
另一边月渎面带忧虑:“你慢慢说来,受了什么苦?”
安道全说道:“康王拿不住正凶,把气儿全撒在她身上,只打得浑身没有一块儿好皮肉,几乎当场被棒杀。”
月渎叹了口气:“如此说来,更该救出来。你说实话,你值不值换她?”
安道全寻思道:“若说不值,他们怕我出去泄漏消息,必然灭口;倒不如诓骗了,先保住性命,再设法逃命。”
于是说道:“那李师师,不过是一个娼妓,虽然姝丽无双,但康王如果贪恋她美色,早就把她洗干净了受用去了,又怎会下如此毒手?只要拿得元凶,康王非要害她一个下九流的玩物作甚?倒不如偿了我救他的恩情,传扬出去,也能收个有恩必报的人望。”
话音刚落,“啪啪啪”三个耳光,只打得安道全眼冒金星,呆怔片刻,问道:“二位好汉,小人哪里得罪?”
月渎怒道:“她那般仗义,多少男儿豪杰都比不上她,为了义气引走土兵,独自被抓,只因前半生颠沛流离、陷入风尘,你就这么污损她?若再有半点言辞不敬,我挖了你的舌头!”
安道全虽然挨了掌掴,却想明白了:“这番维护李师师,必然是她的故旧。”于是笑道:“她差点被棒杀,你不问她现在死活,是否有人医治?”
月渎怒气未消:“有话速速说来,若再卖关子,我再赏你一二十个嘴巴子。”
安道全道:“我是个医者,她的伤创,正是我料理,已经保住性命无虞。你这番维护她,想来有些交情,看在我救治她的面儿上,也不能打杀了我。”
陆云峣却低喝道:“康王要报仇,为何派医生给她治病?”
安道全道:“我诓骗康王,说剑锋涂有慢药,康王唯恐从李师师嘴里问不出正凶身份、获不得解药,哪里肯让她死?你若觉得我说谎,可以把我杀了;但我那义女,正在料理伤势,得知我被李师师的故旧谋害后,自然会配些毒药,神不知鬼不觉的谋害了她替我报仇。”
陆云峣和月渎却没了主张,两人到庭院内商量道:“这人不慌不忙,说的滴水不漏,却又辨不出真伪,如何是好?”
两人江湖经验浅显,唯恐被骗了,正没处理会,东首门开,跑出来一个女子,是孙立的侍妾,忙不迭的说道:“小郎跟我们走的急,惊吓出了汗,被风灌了,正在起热,这如何是好?”
月渎说道:“那厮不是说是医生吗?唤去诊一诊,听他说出什么话来,正好能看破马脚;若是假医生,先一刀杀了,再潜出去请大夫来治。”
计较已定,去找安道全,安道全被绑作一堆,倒也不嚷不闹,月渎说道:“你说的那些话,没有骗人?”
安道全说道:“我若骗人,被你们识破,只有死路一条,谁敢说假话?”
月渎说道:“我这里有个病人,你去诊一诊,若真是大夫,自然有分晓。”
安道全笑道:“拿岐黄之术试我,我倒不怕,只是要先给我解开。”
安道全被瘦剑逼住,松了绑缚,来到东侧房内,拱手道:“医者父母心,冲撞内眷,勿怪勿怪。”
孙立妻妾就灯影下一看:“你莫非梁山泊神医安道全?怎么会被擒捉至此?”
安道全眼前一亮,才把眼光直直盯来,拜道:“原来是孙提辖家的娘子,不想今日见着。”
陆云峣和月渎见他们认了故旧,登时呆住了:“莫非···你们俱是熟识?”
孙立妻以手加额:“孙提辖前去征讨方腊,生死未卜,只留下这点骨血,却又颠沛流离、四处躲藏,如今遇见安先生,天可怜见!”
拉着侍妾下拜:“全凭安先生周全,莫亡了孙提辖骨血。”
安道全赶紧说道:“二位嫂嫂请起,先救人再说。”把了把脉,看了下眼睑,笑道:“风寒入了腠理,值得大惊小怪?嫂嫂,借银簪一用。”
拿了银簪,在灯上略烘了烘,扎了几针,却和许贯忠传授的针路趋同,陆云峣道:“昔日晚辈也见过这路针法,说寻常头疼脑热,也是管用,如今见安先生使出,果然是神医妙手。”
既然认了故旧,彼此把前事说了一遍,安道全说道:“康王不知道你们籍贯,你们面生,来历莫名,花街之人只知道你们是李师师的童仆,却又不知名姓,无处访拿。康王在花街吃了殴打,生怕被国戚们耻笑,也不敢大张旗鼓让官府悬赏,你们躲在这里倒也暂时无虞。不过只是权宜之计,首要之事,是安置孙提辖家小出城;再就是寻找乐和商议,救出李师师,然后你们潜逃出城,等闲人也拦不住你们。”
陆云峣说道:“不知如何安置?”
安道全笑道:“月前,我有个曾经一起议论过岐黄之术的故旧相访,请我找个僻静处隐居,我在钟南山僻静处曾买下个田庄,就借了他住,仅此情面,让他收留看觑无妨。”
陆云峣不放心:“你这朋友,到底靠得住吗?”
安道全道:“你说见过我这独门针法,却是在哪里遇见?”
陆云峣也不隐瞒:“就是燕小乙的故旧,许贯忠先生庄上。”
安道全笑道:“他那针法,是拿一路练气法门找我换去的,你说见过这路针法,我已隐约猜得。我问你,此人你既然认识,你觉得靠得住吗?”
陆云峣大惊,说道:“许先生学究天人,磊落雅量,我们在他庄上躲避了五年,端的是不世出的人物!只是,只是钟南山路径复杂,路途遥远,怎么送去?”
安道全拈着胡须,说道:“此事易耳,且听我说来。” 奇书屋为你提供最快的我的师父是栾廷玉更新,第32章 审问安道全免费阅读。https://www.yanbk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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