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并不答话,挥舞戒刀,干净利落,只杀得黑衣人七倒八歪,死了一地,剩下几个发声喊,朝着后门逃去,草堆里又传来一声大喝,陆云峣赤手空拳,阻住门口,信手把住一名持刀黑衣人的手腕,格住刺来的三杆刀枪,拧腰一进:“金银双勾·去!”
黑龙十八手使开,迎面两记重拳,击中两名黑衣人,当场眼珠崩出,死在门口。陆云峣乘势再飞起一脚,踢飞一名黑衣人,夺了手中的钢刀,一人一刀,阻住去路,武松那边大踏步赶来,戒刀过处,头颅咕噜噜的滚落一地,唯独张望那厮,见不是头,拉过燕青和李师师,用刀逼住,喝道:“陆云峣,你这手金银双勾,与我讲手时曾使出过,不必再作遮掩。”
陆云峣扯下覆面:“燕小乙好心为你排布退路,你为何恩将仇报,陷害师尊?”
张望道:“燕小乙江湖浪迹,一走了之,可我这庄子上十几口,能逃到哪里去?唯有将他们擒拿了,献给他的仇家,才能换来庄子平安。虽然背弃师门,到底情非得已。”
陆云峣道:“你还有机会,速速回头。”
张望道:“遇见你乔装而来,已经说明此间事泄,终究躲不过了。”
陆云峣道:“你是如何擒捉了燕小乙夫妇?”
张望道:“我本想搬家小去兖州避难,刚出终南山,就被一队金兵俘获,淳于庆那厮,教我使诈拿住燕青,带回庄子,等待他们来人取走,可保一庄之人性命无虞。”
陆云峣道:“你就答应他们了?”
张望道:“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只得从了。故而在庄子上遇见等候在此的燕青夫妇后,以谢师恩为名置酒作别,把他用蒙汗药麻翻了,一条索子捆在这里,顺便把他的浑家也拿了,关了十几日,终于等到淳于庆派人来取。”
陆云峣叹气道:“燕小乙平生不喜欠人恩惠,既然决计为你安排避祸之计,必有十全把握,你为何一错再错?”
张望道:“我本小民,自耕自收,与世无争,家父发了善心救助燕青夫妇,却引来祸患,如果行善积德就是这般下场,那么做个坏人又如何?”
陆云峣道:“燕小乙素来伶俐,他不防你下药,是因为你对燕小乙的妻子有寻医赠药之恩,你不该辜负这份信任,做出这等事来。听我一言,放开燕小乙夫妇,你还有活命的机会。”
张望道:“事已至此,若放走了燕小乙,庄子上的人都得死;若杀了燕小乙,你们两个必定不会放过我。我自知不是你的对手,却是两难。”
张太公听见外面聒噪,披衣出门,见状大吃一惊,问道:“你们是何方强人,若要财帛,尽管拿了去,不要伤了犬子性命。”
陆云峣回过身去,把两侧鬓发往后一拢:“太公,惊扰于你,殊为愧疚。但燕青夫妇被你家公子陷害,不得不出手行凶。我知道你是个仁德的长者,不想冒犯,还请恕罪。”
张太公叹气道:“陆先生息怒,都是小老儿连累了犬子,若只有他一人,江湖偌大,何处不能藏身?只是小老儿年纪渐老,不能远行,才让他生出这般计策来。犬子既然做下不是,小老儿替他吃个一刀,请陆先生看在昔日收留之情,放他离去。”
武松却怪叫道:“你这厮,难道不是贪了那可怜女子财帛的凶徒?”
陆云峣闻言吃了一惊,细细一看,果然眉眼间有几番相像,寻思道:“那落弟秀才画出的,却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小营生经纪模样,过了十年,容貌也有些改变,也亏得武都头眼乖,否则断然不会认作一人。”
干脆取出图画,细细看了,果然越看越是一人,只是沧桑年老了若干而已,当下叹气道:“日前觉得眼熟,但实在没有把您这位仁德长者与强占钱财之辈联系在一起想,若不是武都头与你萍水相逢,不受先入为主的判断影响,也认不出你来。”
张太公叹息一声:“我听门房说有两个头陀来投,已经知道躲不过去。这位大师,就是昔日巧儿所说,救下她的那名头陀?”
武松喝道:“既然你已经认下此事,你把如何谋害她的性命从实说来!她不过一个十五六岁的孤苦女子,饱受那鸟道人凌虐,落个凄惨,你怎么忍心谋夺她的傍身钱,躲在这里快活逍遥?”
挥舞戒刀,就要行凶,陆云峣阻止道:“武都头,燕小乙叔叔还在他们刀下。”
武松一刀砍断一根马棚的柱子,恨恨道:“只恨投鼠忌器,不能杀个痛快。老头儿,放了我的结义兄弟,留你全尸。”奇书屋
张望还算镇静:“我手里有两个人,换取我们二人生路,如何?”
陆云峣道:“这倒公道。”
张望道:“我先放走一人,你们放走我的父亲,让他逃命而去,不能追赶,等他走远,我再放另外一人。”
陆云峣道:“先放女眷,她有身孕,捆绑久了,恐生遗憾。”
张望道:“自是必然。”回头看向张太公:“父亲,孩儿若有不测,您莫伤怀,带些细软,速速逃命。”
张太公道:“我年近花甲,死亦何惧?倒是日前收留的一名客人,恐受鱼池之殃,眼看她的伤痕逐渐痊愈,我先放她走,再来寻你死在一处。”
张望放开一缕绳索,李师师慢慢走了过来。
武松舞动戒刀,割裂绳索,李师师是见过大场面的人,早年也逆来顺受惯了,倒也不曾太过受到惊吓,自己掏出嘴里的帕子,说道:“多谢武二伯与云峣兄弟搭救。”
武松道:“切莫多言,一地尸首,唯恐惊动胎气。”
李师师道:“昔日东京城瓦窑外,我已死过一次了,如今有燕小乙相伴身旁,不离不弃,即便此番身入黄泉,亦此生无憾;区区十几具尸体,亦有何惧?”
陆云峣想起白夕汐和许贯忠、栾廷玉设谋让自己做替补试验品的事情,又见到李师师这番言语,不由得心底发酸,别过头去,喝道:“张望,你父亲已经走了,速速放了燕小乙叔叔。”
张望道:“等再过数刻,料得家父走远,我必然会跪地受死,听候师父发落。”
陆云峣还想说什么,李师师道:“看他这点纯孝,让你小乙叔叔多绑缚一会儿无妨。连日来虽然被囚禁,倒也未曾少了好饭食供给,他如此做,也是身不由己。”
陆云峣苦笑道:“李姐姐倒是心善,绑缚的须是你的夫君,我何苦做个恶人。”
正说话间,庄内喧闹起来,十几名庄客并附近几十户青壮,明火执仗,冲杀而来:“放下张大郎,留你们一命去!”
陆云峣怒喝道:“你这厮使诈?”
早听见身后兵刃破空声传来,陆云峣闪身一躲,就地一个翻滚,站起身来,定睛一看:“啊,怎么会是你?” 奇书屋为你提供最快的我的师父是栾廷玉更新,第210章 大闹张家庄免费阅读。https://www.yanbk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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